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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0993章 深謀遠慮不可識 文 / 真邪

    三位太虛之士三件奇寶同施,其威能簡直是不可思議,別說莫邪王只是太虛中乘,就算是太虛大成,也是萬萬抵禦不得。

    莫邪王足下升起兩朵紅蓮,將身急急一閃,先將龍驚岳的銀鏡紅光避開。三修之中,就屬這道紅光最為厲害,哪怕是金仙之軀,被此光掃來,也多少有些麻煩,尋常修士只要被紅光掃來,立時就要魂飛魄散了。

    這邊堪堪避開紅光,慕元水的化玄紅水已經祭到,這紅光鋪天蓋地,又怎是能避得開的。

    莫邪王倒也胸有成竹,不等身子立得穩當,就將紙傘張開,這紙傘瞧來不過尋常,傘面薄薄的一張紙面似乎更是不堪一擊,可明眼人都能瞧出,這傘面上金光微泛,竟似昊化之物。

    看來這張傘面來歷非同小可,或是金珵神光照耀過了,或是天材地寶,因此化玄紅水雖是厲害,也無法突破紙傘,只在傘上盤旋。

    莫邪王張開紙傘時,慕元阿的元阿劍已至,只可惜那紙傘雖能防得住化玄紅光,卻不是這元阿劍的對手,就聽到「嗤」的一聲,紙傘已被劃破一個口子。化玄紅水也順勢滴落進傘中。

    莫邪王歎道:「今日有死而已!」

    體內飛出一具青面獠牙的神將,手執金鞭,去打空中的無阿劍,而與此同時,身上再遁出一粒赤珠抵住了傘上的縫隙,不讓化玄紅水落下。

    此修居然是法像與元魂法物同出,分明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見到莫邪王如此拚命,三修皆是大奇,要知道在慕元阿與慕元水,龍驚岳合攏之前,莫邪王本是有機會逃遁的,此修緣何不逃,反而要生生陷自己於死地?

    此刻莫邪王使盡渾身解數,總算是搏了個持平之局,但敵強我弱則是不言而喻,莫邪王稍有差池,就再難後退半步,這條性命,怕是要斷送在這裡了。

    就在這裡,慕元青忽的現身,大喝道:「好詭計。」手中一件玉尺重重落下,打向一個空處。

    這玉尺只有三尺長短,鑲金嵌銀,瞧來好不華麗,又好不沉重,尺落之時,其威能罩定百丈方圓,若有修士身在其中,其滋味就如身在百岳之下,隨時都可化為虀粉。

    龍驚岳三修見到慕元青忽然出手,心中的困惑立時全解,原來百族用的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莫邪王以一敵三,苦撐不敗,只是為了給同伴創造機會罷了。

    此刻三修與莫邪王僵持不下,百族的修士就趁機掩來,瞧這修士出現的方向,正是探方珠。

    而龍驚岳與莫邪王斗的正急,探方珠的龍舞之姿雖有變化,也是細微之極,一時哪裡能分辨得出。虧得慕元青早有所防,這才瞧破百族修士的行蹤,及時出手了。

    玉尺重逾百岳,那玉尺下的修士再也撐不住了,只能收了隱身之術,將原身顯出,叫道:「元青公好不厲害,瞞你不過。」

    此修方面大耳,穿著一件月白法袍,倒也有三分儒雅之氣,亦是一名太虛之士,只不過是初修罷了。手中法寶,是一件戒尺,與慕元青的恰好一對。

    這白袍修士將戒尺祭起,自下而上迎向玉尺,就聽「啪」的一聲,戒尺自中而斷。

    龍氏諸修連同原承天等人瞧到此景,都是暗暗拍手稱快,慕元青果然不愧是慕氏大修,其手中法寶,可強過這百族修士多矣。

    白袍修士雖敗不亂,手中掐了法訣,兩截斷尺居然靈性不失,一截抵住了玉尺,另一截就嚮慕元青打來。

    難不成這斷尺之策,竟是事先伏下的手段?

    慕元青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手指向飛來的斷尺一點,這斷尺自落,哪裡能近得了身。

    而被玉尺壓住的那截斷尺,忽的又自中而裂,看來雙方的的修為法寶,著實不是一個境界了。

    諸修瞧得稱心快意,百族兩大太虛之士皆處下風,看來此次百族修士怕是要空手而歸,說不定還會盡數隕落在這裡。

    然而就在這時,原承天的神識之中,忽的探到一點微弱的靈息,這靈息來的好快,剛才還在數百里開外,剎那間就欺到近前了,原承天大喝道:「不好,有敵來襲。」心中恍然大悟。

    原來莫邪王與白袍修士,用的皆是誘敵的手段,對方真正的殺招,居然剛剛施出。

    而略略深思,就發現百族修士深謀遠慮,層層設伏,好不恐怖,那莫邪王剛才言談之際,將探方珠視為第一目標,且行動亦圍繞這探方珠而來,自然讓龍氏慕氏諸修深信不疑。此為第一層。

    等到白袍修士出現時,諸修以為莫邪王不過是想犧牲自己一人,讓這白袍修士去毀這探方珠,此舉也果然將慕元青引來。此為第二層。

    哪知百族修士的最終目的,仍然是這座傳送台。這才是第三層。

    百族修士的想法不言自明,只要這座傳送台完全毀去,慕氏三大修與龍驚岳又能支撐多久?

    如此看來,百族修士兵行險招,也是困於此次出動的修士實力委實略弱了些,到目前為止,百族只有三名太虛之士,若是堂堂正正的交鋒,如何能從對方處佔得便宜?

    唯有連施詭計,打亂對方的陣腳,才可以突襲得手。

    在原承天發現敵蹤大喝之時,慕元青也哎呀叫道:「不好,還是中了詭計。」

    哪裡還有閒心去和白袍修士糾纏,雙足在空中一點,已縱去了三百餘里,再一點,又是三百里,立時就出現在傳送台的附近了。

    這時除了龍驚岳多守護探方珠之外,慕元水與慕元阿也急急棄了對手,向原承天這邊趕來,心中懊悔不已,怎的就忘了那傳送台才是本局重中之重,居然就受莫邪王所欺。

    也虧得原承天這麼一喝,否則等到百族這位修士現身時才醒悟過來,早就大事去矣。

    饒是如此,百族修士此謀能否達成,也在兩可之間。畢竟前來偷襲的這位修士,必定是太虛之修。

    原承天明知自己遇到太虛之士,定是不堪一擊,也不得不得硬著頭皮,將無界之劍祭將出去,並且手持無鋒,暗運法像與法身之寶,以便做殊死一搏。

    只要自己能撐上片刻,慕氏三修定可及時趕到了。

    面前青光一閃,一名修士果然現出身形,此人身材高瘦,面色冷漠,見到原承天祭來的無界之劍,只是冷笑一聲,隨手一指,無界之劍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直墜了下去。

    此修遁風不停,如電而至,離原承天還有數百丈時,原承天就感到靈壓撲面,何止百岳之重,以他一名小小的仙修初初修之士,又怎能抵禦得住。

    別說原承天法寶盡出,只怕也敵不得這修士的隨手一招,就算是這撲面而來的靈壓,也讓原承天無從抵禦,體內真玄像是凝固了一般,絲毫動用不得。

    畢竟兩者的境界差距,著實太大了。

    就在原承天欲退不得,欲進無力,欲施法寶法術,卻無從下手之時,兩側身影閃動,原來是虎隱與曾七姑雙雙衝了過來。

    這夫婦二人雖是極道之修,可能夠側身清流者,畢竟是有些手段的,就見虎隱雙手紫光大盛,將一道紫雷法訣,迎面向那高瘦修士擊去。

    而曾七姑不求傷敵,手中那塊紅帕迎風抖動,將迎面而來的強大靈壓分到兩側。

    這二人聯手對敵已經熟極而流,一攻一守妙到峰巔。

    高瘦修士冷哼一聲,身子仍是毫不停頓,左手一揮,也不見其動用何種法訣,就將紫雷法訣消解於無形,右手再一揮,曾七姑的紅帕應聲而裂,一道無形罡氣如刀破竹,擊中曾七姑的胸口。曾七姑大叫一聲,向後疾飛而去。

    虎隱見到雙修伴侶受到重擊,心中怒不可當,目眥欲裂,雙手連掐法訣,身周紫氣如霧,急速的升騰起來,突的向高瘦修士合身撞去,而其身子飛過去之時,雷聲轟隆,聲勢煞是驚人。

    原來他是以肉身化雷,勢要與高瘦修士拚個你死我活。

    高瘦修士微微一愕,身形也不由的頓了頓,虎隱這種拚命的鬥法,委實出乎他的意料,而和這種莽夫力拚,沒得辱了自己的身份。手中便多了一塊銀盾,向前穩穩推出。

    虎隱哪裡管面前是刀山還是火海,仍是迅猛衝了上去,就聽一陣驚天巨響,身子的紫雷將銀盾炸的四分五裂,而虎隱也被這紫雷的反彈之力震的向後疾飛數十丈,一時間也瞧不出是死是活。

    就因為高瘦修士被虎隱所阻頓了頓,這就給慕氏三大修贏來了機會,慕元青來的最快,手中玉尺隔了數里就打將過來,高瘦修士無可奈何,只能取出一尊七寸高的寶塔托在手中,左手食中二指駢起向空中玉尺指去,塔中飛出一條銀龍,張牙舞爪,迎向玉尺。

    不等玉尺與銀龍交戰,慕元阿也已趕到,無阿劍急祭急落,逼得高瘦修士再從塔中祭出一條金龍,迎向空中無阿。

    這時慕元水也欺到近前,將手指一彈,將化玄紅水彈了出去。

    原承天知道三修既至,這高瘦修士的圖謀只能是化為泡影了,他唯一關心的,是那虎隱夫婦的生死。用神識探出,曾七姑那裡靈息極弱,而虎隱那裡,則是一點生機也無。

    這對夫婦原是為救原承天才出的手,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原承天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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