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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0982章 修為驚人理不清 文 / 真邪

    常公冷笑一聲,道:「這位道友,那先來後到的規矩,想來也不必我多說,閣下若想撒野,在這梵林山莊,怕是要掂量掂量,在下話已至此,閣下這就請便。」

    男子白鬚一抖,剛想發作,不想女子比她更快,手中法劍早就祭在空中,快若流星一般,就向常公襲來。

    此舉讓店中諸修皆是驚呆,倒是不懼怕這女子的法劍厲害,而是這等凶蠻無理的女修著實罕見。

    常公左手袍袖向上一卷,袖中一股清風拂出,將那法劍捲到一邊,右手在空中虛虛一按,居然發出錚錚琴聲來,這是無弦空琴的絕技,既算是法訣,亦有琴道之妙。

    空中琴聲雖不成曲調,卻是宛如洪鐘大呂,聽得人心中發顫。而那無形琴聲則如波似濤,向女修湧去。

    原承天瞧出這無弦空琴既有懾魂之妙,又有攻擊之能,委實算是一項絕學。

    女修也不示弱,抖出一方紅帕來擋在身前,那無空琴之音被這紅帕一擋,居然就悄無聲息起來,而無形音波也難以穿透這紅帕分毫,看來這件防禦寶亦是不俗了

    但是雙方這樣鬥起法來,這丹鋪可就吃不消了,兩修法力在空中交織激盪不休,餘震不絕,若非是這丹鋪設有禁制,便是有百十莊也要崩塌無疑。

    在女修與常公鬥法之時,那赤面白鬚男修則抱臂而立,目光在余公身後諸修身上一一掃過,看來若是有人再想加入戰團之後,此修才會出手。

    黑齒公歎道:「清平世界,不想也生風波。」伸手向屋頂一指,一道法訣祭出,那本來搖搖欲墜的屋子就定了下來,看來這是替這丹鋪的禁制加持,以免遭受巨大損失了。

    這時女修與常公越鬥越急,女修的紅帕雖是防禦有術,可常公玄承甚多,手中法訣妙術層出不窮,逼得女修只能苦苦防禦,若想反擊則是萬萬不能了。

    赤面白鬚男子瞧到此處,便叫道:「婆娘,我瞧你近日的心境修行倒是略有小成,怎的被人逼到這種地步,也沒那將凌寒刀取將出來。」

    此修名為誇讚,實為激將,看來是不忍女修吃虧,要激她動用壓箱底的神通了。

    那女修怒道:「老娘因這菱寒刀惹得煞氣纏身,你還嫌不足,若是今日再闖出禍事來,天劫降下,老娘還有活路嗎?是了,你是存心想害死老娘,再去與其他美貌女修共結雙修。」

    話只說到一半,忽的棄了常公,就向那男修撲去,諸修原以為她只是惱怒赤面男修罷了,哪知此女修卻取出一件菱狀法寶來,劈頭蓋臉,就向那赤百男修砍去。

    這件菱狀法寶祭出之際,生出十餘道菱形光芒來,此芒雖不及刀君無鋒的刀氣劍芒,也是非同小可,其中一道菱光突破了赤面男修的護身罡氣,突的就到了赤面男修的胸前。

    男修大吃一驚,慌忙手中急掐法訣,揮掌將這菱光一拍,總算將菱光化解了,可菱光雖是被拍散了,法力不盡,那飛向屋中的碎芒被常公隨手化去,卻有一道碎芒掠出丹鋪,將丹鋪前左側那塊巨石削去一半,碎石墜崖,響聲不絕。

    諸修見這男女竟起內哄,更是大奇,怎的這女修是霹靂一般的脾氣,一言不合,竟連雙修伴侶也不放過的?

    赤面男修怒道:「老子是怕你吃虧,這才提醒你動用這菱寒刀罷了,別人欺負得你打無還手,豈不是削了我的臉面,你這婆娘好沒道理。」

    那女修道:「你那說話也叫護我!收起你的假惺惺,你當我不知,你一直盼著老娘早點觸動天劫罷了,快說,瞧中了哪家的美貌仙子。」

    諸修本來見這二修無理,心中皆是怒火中燒,哪知這二修卻是一對渾人,不由的苦笑不得,他二人爭鬥不打緊,若是毀了這丹鋪,這對渾人又怎肯賠的?少不得又是一場亂鬥,卻又好沒來由。

    這女修的菱寒刀的確不凡,每道菱光迸來,那男修一點也不敢大意,只要是稍有不慎,這菱光掃來,定是斷手斷腳之苦。接連化解了數十道菱光,心中怒氣已盛,忽的一聲大吼,頭頂就冒出一團團紫氣來。

    這紫氣一出,丹鋪外的空中,就隱隱有雷聲應合,諸修心中只叫得一聲苦,這赤面男修所修功法,竟是雷屬之術,若是任他發作起來,引來空中紫雷,別說這區區丹鋪,只怕梵林山莊也要被他毀去大半了。

    別看這二修性子粗魯,夾纏不清,可所修法寶法術卻是驚人。這菱寒光也只是亞於無鋒刀君罷了,而男修的雷屬法術,就不沒瞧見其用出來,想來也必是威能不俗。

    諸修就算想上前勸架,又怎知如何開口,就怕不小心說錯了半句,說不定這二修反倒聯手來攻,可若是不管,難道真讓他們拆了梵林山莊。

    便在這時,一人悠然道:「若想消這煞氣纏身之苦,倒也不難。」正是原承天開口了。

    此言一出,那赤面男修「啊」的叫了一聲,也不管女修的菱光撲面,叫道:「那修士,你說什麼?」

    女修怎料這赤面男修說停就停的,一道菱光御控不住,先破了赤面男修的護身罡氣,又割破了赤面男修的法袍,若不是及時引菱光引去,這赤面男修的手臂只怕不保了。

    女修急急收了菱寒刀,怒道:「打的好好的,怎的停下來,我若錯手殺了你,我還能活嗎?你這廝果然是巴不得我死。」

    赤面男修向女修怒目而視,叫道:「你沒聽那那修士的說話!」

    女修道:「他自管說他的,理他作甚。」

    赤面男修叫道:「你這婆娘不可理喻,這修士說的是,要消這煞氣纏身之苦,倒也不難。」

    女修冷笑道:「那些賣丹的修士,哪個不是這樣說?我等從紫原一路尋到西土,去了多少家丹鋪,可曾尋到一粒妙丹?好不容易尋到一粒,卻漫天要價,憑你也能買到?」

    赤面男修覺得此話大是有理,對原承天怒目而視,喝道:「你莫想騙我,瞧你修為甚淺,怎能煉出那消煞的丹來。」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我只問你,你等既然是要尋消煞丹,怎的卻要強買鋪中的三轉凝玄丹?

    赤面男修道:「這是三轉凝玄金丹,我怎的不識?只因我要替這婆娘尋消煞丹,好不容易尋到一粒,卻要用金丹來換,這金丹哪裡能輕易找得到?好不容易在這尋到了,你等又是不肯。「言罷甚是悻悻。

    原承天心中只是搖頭,道:「若論消煞丹,倒也值得一粒金丹,只是那售丹之人,可是真的要三轉凝玄金丹嗎?「

    赤面男修搔了搔頭,道:「這倒不是,他要的本是三轉六壬金丹,我尋思著,那三轉六壬金丹一粒就抵得三十年修為,就算被我尋到,怕也是不肯讓的,想來想去,除非是手中另有一粒金丹,用金丹換金丹,說不定人家就肯了。「

    他本也是火一樣的脾氣,可見原承天說話溫和有加,如沐春風,不知不覺之中,也就忘了發作,只管順著原承天的話來回答了。

    諸修心中狂笑不止,這赤面男修的話聽來有理,其實卻是荒誕不經,三轉六壬金丹價值連城,怎是這三轉凝玄金丹可比的?而這世間金丹,價值天差地別,哪裡就能等價交換的?

    原承天知道與這赤面男修也分說不得,瞧這對雙修伴侶的功法修為,倒也不俗,怎的卻是這樣的渾人,看來這二修所修心法,也與路昭德的九拙玄功類似,不依靈慧參悟,而是另闢蹊徑,反璞歸真。

    也不說話,手中掐了法訣,就在空中點點畫畫起來,女修叫道:「你要弄什麼玄虛!「

    赤面男修狠狠將目光瞪來,斥道:「不可胡鬧?「

    女修剛才也是脫口而出罷了,知道理虧,卻不服氣,道:「我哪裡胡鬧。「忽的一指空中,道:」咦?「這是轉移目標之法,免得赤面男子再與她鬥氣。看來這女修雖是凶蠻,也有三分靈慧的。

    女修所指之處,正是原承天在空中描畫之地,原來原承天是將那消煞丹的配方寫了出來,只是這等驚天動地的丹方,卻是賣俏給瞎子看了。

    那赤面男修與女修瞧了半天,仍是一頭霧水。只知道這空中的文字定與消煞有關,兩顆心就咚咚亂跳起來,忽的雙雙撲到黑齒公面前,齊聲叫道:「這人寫的到底是什麼?可真能消得了煞氣?「好在這二修總算識得藥仙黑齒公。

    黑齒公早將原承天寫的每種靈草都記在心中,心中推敲了半晌,仍有疑惑,便問道:「顧公,這五靈草卻是何藥性?「

    原承天道:「此物五屬兼備,唯在那火屬性極旺之地,方可生成。「雖然五靈草並不曾尋來,不過以昊天界之大,類似的靈草自然是有的,縱然一時尋不著,也可用其他靈草煉製出來,在他寫出這丹方時,心中早有成算了。

    黑齒公笑道:「如此說來,又要靠顧兄無中生有了。「

    原承天道:「在下不才,頗願一試。「

    赤面男修與女修再是愚笨,也聽出二人的話意來,忽見那赤面男修向原承天撲通跪倒,這一跪不要緊,那丹鋪本就被剛才的兩場鬥法弄得疏鬆,黑齒公又是一時不察,忘了維護,因此一聲轟然巨響,半間屋子就向懸崖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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