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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0970章 世家子弟性乖張 文 / 真邪

    靈禽相爭之地恰在諸修的靈識探查的極限處,除了李姓修士因與侍禽心神相通,還算能略知戰況,在其他修士靈識中,三隻靈禽都是忽隱忽現。

    原承天的神識雖只比諸修超出一籌,可在此緊要時刻,哪怕只強那麼一點,也是大見妙處。

    見那神鴉被潛藏在雲中的皇一隻禿鷲襲擊,原承天雖驚不亂,一邊再用禪言,是為了一個「黯」字,此禪言可使那禿鷲戰志大失,也可從側面替神鴉加持了。

    那只禿鷲抓住神鴉之後,本來戰意正熾,正該運用法力,使爪中的神鴉受損,但被這「黯」字禪言打壓了心志,明明是佔了上風,反倒心生驚恐之情。

    而靈禽又不像修士那般靈慧,又怎知如何化解之厄,雖沒將爪中的神鴉放出,可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這神鴉只是吃虧在體型嬌小罷了,又被這禿鷲斜刺裡殺到,這才被禿鷲佔了上風,其實這神鴉稟性凶悍,一旦窺到戰機,立時從禿鷲爪中掙脫出來,鐵喙如電刺去,禿鷲光禿禿的脖頸上立時多了道血痕。

    這是前一隻禿鷲亦過來相助,然而原承天剛才所施的禪言威能未消,在空中飛撲之勢自是甚緩,神鴉得理怎容人,鐵翅如刀,向這禿鷲的禿頭拍去,「啪」的一聲,將這只禿鷲的腦袋拍的粉碎。

    那只受了「黯」字禪言的禿鷲本就鬥志全無,又見同伴身亡,自家受傷,哪裡還敢纏鬥,將雙翅急展,就想逃之夭夭。

    這時原承天足踏遁風,將萬里踏雲術施展開,離二禽離的更近了,既然這禿鷲全在自己的神識籠罩之上,連禪言也不必動用,神識一掃,那禿鷲如遭電擊,從空中直墜下來。

    神鴉果然生性凶狠,明知對手半死不活,仍不肯饒,雙翅從這禿鷲身邊撩過,鐵翅在禿鷲頸上一割,又取了這禿鷲的首級。

    李姓修士探到兩隻禿鷲剎那時被誅殺了,不由放下心來,他轉向原承天,神情則是又敬又佩了。

    他急急揖手道:「若非顧道友相助,在下這只侍禽可就要吃大虧了。」

    原承天擺了擺手,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燕二十三得意洋洋的道:「我先前便實告你們,我這位顧兄弟修為境界雖不算高,可修為神通那是極了不得的,十大仙族的子弟還能差到哪裡去?」

    原承天笑道:「大夥兒莫要謬讚了,那兩隻禿鷲既死,其主人立時便知,我等若想與其周旋,勢必要改道了。」

    諸修齊聲道:「自該唯顧兄馬首是瞻。」

    原承天顧氏弟子的身份,原就高過諸修,剛才又顯示了一手驚人神通來,諸修都是識貨的,又怎能不服?尤其是原承天的神識之強,更令諸修眼紅心跳,只因這樣強的神識,便是在昊天界中,也是極少見到的。

    諸修本來是直奔平林大漠而去,此刻則改了方向,轉走荒城,若是在荒城沒發現百族的修士,則再轉平林大漠,雖然極可能是繞了道,卻可避開百族的窺探。

    那兩隻禿鷲就算被殺,百族若是沒發現諸修的蹤跡,也只當是兩隻禿鷲運氣不佳,被路過修士的靈禽所殺。諸修變動路徑之後,周姓修士則向其兄傳去信訣,及時告知變化。

    這一路上前有李修的神鴉在前探路,後有原承天的神識防範四周,若有修士經過,又怎能逃得上這神鴉神識的雙重探查。六七個時辰之後,諸修已來到荒城了。

    此城原是凡人所建,所因河水改道,凡人百姓不堪忍受斷水之苦,也就漸漸投奔他處,當初一座湟湟大城,也就頓成荒丘了。

    諸修還沒靠近荒城時,神鴉已去探了一周,發現絕無修士蹤影,原承天又用神識探過,證實果然是千里無人煙了,這才急急馳去。

    這邊剛剛接近荒城,就見一道人影宛若流星掠過長空,在諸修面前一劃而過。令人吃驚的是。諸修明明瞧見此修身影,但無論是原承天的神識還是諸修的靈識,都是毫無覺察。

    諸修見此情形,自是又驚又恐,連目力都能瞧見了,怎的靈識裡還探察不出,此修究竟修了何種奇術?

    這時那修士的身影在諸人面前停下,周姓修士凝目瞧去,大喜道:「原來是秋公子,怎的來的如此之快?「

    這秋公子三十多歲的相貌,生的鷹鼻虎目,氣勢凌人,瞧其修為,則是淡泊虛無,明明就在眼前,卻好似無物一般,哪裡探得明白。

    要知道在極道境界時,修士身上的靈壓最難御控,極道也因此而得名,但此修所修的抑氣養玄之術極是高明,楞非尋常法術,這也難怪諸修雖不知此人來歷,卻知道此修必是十大仙族弟子了。

    也唯有十大仙修弟子,才有可能修成這等高明的法術。

    見周修上前問訊,秋公子略擺了擺手,道:「罷了,你家兄長遁術甚緩,我也等不得他了,那些個百族修士卻在何處?「

    說到這裡,將一雙利目在諸修身上一掃,等目光瞧見原承天時,就略微的頓了一頓,隨即收起目光,仰首瞧天。

    原承天被這秋公子目光掃來,覺得四罩百骸都是極不好受,就覺得自己的靈脈丹田,都像是被這人的目力掃過一般。心中不由暗暗生怒,此人好生無禮。

    周修忙道:「因不想打草驚蛇,正想從這荒城慢慢逼將過去。「

    秋公子不由將濃眉一擰,道:「這樣繞來繞去,豈不是悶殺了人。左右不過是幾名百族修士罷了,待我去尋來殺了便是,你等若是惶恐,只管在我身後慢慢跟來。「

    說罷,也不管諸修應是不應,早就身子一縱,已去了數百里了,只留下周修轉過頭來,與眾人面面相覷。

    原承天向諸修一擺手,諸修急忙跟上了。這時諸修就開始口出怨言起來,說那秋公子雖是境界高出眾人,可此人如此驕矜,又怎能不讓人擔心?且此人冒冒失失的闖過去,就將這埋伏偷襲,變成硬碰硬的爭鬥了。諸修說到恨處,皆是又是氣沮,又是生氣。

    那秋公子遁速極快,就連原承天也是跟不上了,片刻之間,就失去了蹤跡,諸修見這秋公子如此逞強鬥狠,更是叫苦連天,這時身後一位修士急急趕到,正是周修的兄長。

    這大周與諸修見了,也是搖頭歎息不止,叫苦道:「早知如此,就不該將此人叫來,這人自高自大,豈不是壞了我等的大事。」

    就連原承天心中也是腹誹不已,看來這十大仙族弟子,平日裡驕橫慣了,怕是沒將任何人放在眼中。

    然而大夥兒既是一路,又怎能棄秋公子於不顧,諸修全力施展遁術,很快就越過荒城,只見腳下大地漸轉金黃,原來是到了一片荒漠了。

    既有秋公子在前,諸修也不必去探查對方動向,想來以秋公子的仙族名門弟子脾氣,自然是遇人殺人,遇仙誅仙了,又怎會有遺漏?大不了遇到百族修士,大夥兒各逞法術法寶,拚個高低罷了。

    眼瞧著漸漸深入大漠,諸修知道這就是平林大漠了,但此漠雖有個平字,卻是靈息湧動異常,大漠之中,隨處可見風吹塵起,捲起漫天黃沙來。

    原承天在這種五行不穩之處,最容易隱身藏形,便將神識向四周探去,忽的發現了一件奇事,原來這空中絕無秋公子的靈息,也不知道是秋公子修有奇功妙術,行動之際不留靈息,還是刻意動用法寶法術抹去了。

    然而這秋公子既然一往無前,只想找百族修士廝殺,又何必在這靈息上大做文章?

    還沒將此事想得明白,忽聽那地面的黃沙之中,忽的狂風呼嘯,從地面升起一條黃龍來,就將諸修的身形攔住了。

    諸修吃了一驚,凝目瞧去,才發現這黃龍是為大漠的風沙所聚,看來定是有人在背後操縱了,這種小術,諸修怎會在意,唯一覺得鬱悶的是,那秋公子明明在前開路尋人廝殺,怎的卻將這大漠中的修士錯過了?

    此時面前的黃沙龍身越捲越高,身軀也越加驚人,忽然間,黃龍的兩隻龍目睜開,竟發出兩道白光來,瞧來煞是驚人。

    燕二十三冷笑道:「這種彫蟲小技,也來賣弄。」手中綽了一件法寶,乃是一粒明珠,此珠向那空中一祭,四周頓時風靜沙落,原來是一粒定風珠。

    諸修拍手笑道:「好法寶,既然定住了風,看他怎樣賣弄。」

    四周雖是風靜沙落,可黃龍身軀不減,就見那龍口一張,就向燕二十三撲來,燕二十三不慌不忙,再施法訣,將這定風珠當成暗寶,反而那一對龍目打去,不想龍口中射出一道白光,剎時就將這珠子收了。

    而黃沙身中傳來一人的輕笑之聲:「諸位公子閒來無事,居然敢來攪局,平日雖有交情,此刻卻是顧不得了。」

    原承天循聲將神識探去,不由得聳然動容,原來這黃沙龍身中的修士,赫然是位極道之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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