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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0965章 算有遺策欺以方 文 / 真邪

    原承天的神識強大,這在昊天界中當可大佔便宜,此時他早將這三修探明,三修卻對自己一無所知。這就讓自己大佔先機了。

    他知道這三修回來,定是為了自己,當下不遠不近的跟定三修,且看這三修有何打算。

    讓他略感奇怪的是,青衫修士請來的這兩名修士,也不過是仙修中乘境界,剛才自己以一敵二,其中一人還是仙修大成境界,若是對方真想動硬,請來兩名仙修中乘未必就比一名仙修大成強到哪裡去。

    新請來的兩名修士之中,其中一人赤著大腳,袒著胸膛,肩上扛著一把長柄闊刀,瞧來分明是凡界的土匪山賊一般,哪裡有絲毫修士氣度。

    另一名修士手持羽扇,頭戴方巾,一身法袍不道不儒,說來有幾分仙風道骨,亦是有幾分邪氣。

    就見那扛刀大漢道:「老七,你說的那凡界修士當真如此厲害?那小子莫非是藏了修為?一名仙修初修之士,怎的就鬥敗了你和龍公子?」

    青衫修士道:「其他事好去騙你,我與人鬥法失敗之事,自該瞞著掩著才是,若不是為宗門大計,又怎會對你說?」

    扛刀漢子兀自搖頭道:「此修定是修過什麼法術,隱藏了修為,說不定已是仙修大成了,故意來騙你?」

    青衫修士怒道:「你這廝也不知是怎樣飛昇的昊天,那凡界豈有仙修大成之士?再者說龍公子用紅繩法寶捆住那人時,那人神清不智,又怎有辦法隱瞞修為?」

    扛刀漢子道:「任你怎樣說,沒見到此人,我總是不信。」也不理會青衫修士怒氣沖沖,反倒將嘴角一撇,扭過頭去。

    那手持羽扇的修士哈哈大笑道:「老七,這老鐵蠢牛一樣的脾氣,你怎的與他較真?也正是他這般天真爛漫,才能修成九拙玄功。至於老七所說的修士究竟是怎樣的底細,容程某瞧上一眼,便知端底。」

    青衫修士道:「正要請程兄瞧瞧,這世間的修士,又有幾人能瞞過程兄的法眼。」

    原承天聽到「九拙玄功」四字,不由暗暗點頭,修士修行,雖是少不得靈慧,但這九拙玄功,只要仙基足夠,毅力堅定,便是靈慧不足也是可修行的。

    而這九拙玄功越是修到最好,越見好處,只因諸修視為畏途的七情六慾,在修了這九拙玄功的人瞧來,根本就是不必予以理會了。因此這九拙玄功,似拙而實巧,可算是天下靈慧不足者的極大福緣。

    至於那位程兄,既然有如此自信,能瞧出一個人的端底來歷,那麼若非是修成神識,要麼就是修有觀天窺地般的異術,能洞察纖毫。

    看來這百大凡族之中,的確是人才濟濟,其能與十大仙族抗衡至今,也不是輕易得來。

    原承天不願多惹事端,自己初來昊天界,準備不足,實難與人大動干戈,正想暗暗遁去,忽聽那程姓修士道:「老七,此修若是真像你說的這麼高明,我等此去,哪裡能尋著他?嘿嘿,說不定此修早就遠遁了。」

    青衫修士聽到這裡,忙止住了腳步,道:「程兄所言最善,只是若是失了他的蹤影,卻該往何處去尋?」

    程姓修士沉吟片刻,道:「此修初來昊天,必定是雙手空空,急需採辦些丹藥雜物,也需弄些仙幣傍身,因此非去仙市不可,而離此最近的仙市,就是梵林山莊了。我等只需在那等候,定能候個正著。」

    扛刀大漢道:「此言有理。」

    青衫修士道:「此修初來乍到,又怎知梵木山莊這處仙市?」

    程姓修士笑道:「那鼻子底下就是路,哪裡打聽不著?」

    扛刀大漢道:「程兄之言最是有理。」

    青衫修士忍氣叫道:「有理,有理,你家程兄所言全是道理,我說的話如同放屁。」

    扛刀大漢又點頭道:「此言也有理。」

    那程姓修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青衫修士本來也繃著面孔,此刻也禁不住了,也是捧腹大笑不止。原來這扛刀大漢雖有九拙,倒也有一巧的。

    原承天聽到這程姓修士的盤算,暗暗點頭,這人倒也機警,將自己的心思也算是揣磨透了,若不是自己神識過人,聽到這話,說不定就被三人候個正著。

    他悄然遁去,行了約有數個時辰,瞧見腳下阡陌縱橫,沃野千里。原來是到了昊天凡人所居之地。

    昊天界與凡界一樣,仙凡井水不犯河水,仙修之士極少在凡人面前出沒,那凡人若想見到仙修之士,也是難如登天。而昊天法度,比凡界嚴了十倍,殺凡人者罪大於天,也不勞他人動手,自有天劫報應。

    試想在仙修之士面前,那凡人是吹一口氣就要倒的,而凡人又是殺不得的,仙修之士怎敢惹這個麻煩,是以那凡人輕咳一聲,修士就要遠遠的遁去了。

    原承天也知道這個昊天法則,自然也是不願去與凡人糾纏,也知道自己是走錯了道路,一般而言,離凡人居住地萬里之遙,都不大可能出現仙修之士,看來若想尋到仙市,還得再費些工夫。

    於是他也不前行,將遁風方向一變,只管扶搖而上,這是要用觀天之法,察看四周靈氣動向,以判斷何處靈氣最強,何處最為仙修之士所喜。

    那昊天間的高空,號稱無極,哪怕是升空百萬里,也未必是個頭,而其中奧妙,就算是以原承天的玄承,也是一知半解罷了。

    他升空三百里後,已是壓力如山,這昊天與凡界不同,升得越高,越是靈氣極強,那靈壓也自然是極大了,升到這三百里,就好似肩上壓了座超過百岳之力的山峰一般,又怎能再升得上去?

    他立穩了身形,剛想動用觀天之術察看四周動靜,忽覺頭頂異光閃爍,一團紅光當頭罩來,有人叫道:「可不是候著了嗎?師兄神算,再無一絲錯漏。」

    原承天不及細想,力字訣心中一動,身子急急墜下,對這無界真言的妙用,天下已無人及。

    那力字訣用來沉身,亦是妙絕非常,別看這紅光沉得快,卻仍是及不上原承天的沉降速度,而原承天再用神識掃去,已知端底。

    原來那頭頂早就藏了兩人,只因這二人事先藏慝多時,又有法寶掩住靈息,自己又是大意,怎知這雲中還有人候著,故而差點就被人一網成擒了。

    只見頭頂這二人此刻已探出身影來,亦是昊天修士打扮,皆是仙修中乘之士,這祭來的法寶,則是一張紅色絲網般的物事。

    原承天連遭伏擊,怎能不惱,更奇的是,這二人口中亦說出「師兄」二字,難不成這二修亦是那龍氏弟子?若是如此,怎的不隨同龍公子一同埋伏的,怎的偏要埋伏在這裡。

    唯一可知道的,那「師兄」算法精準,雖比不過九瓏的天課神算,卻可與小天課相提並論了。

    只因若是九瓏的天課神算,又怎能算不出此次伏擊必定失手?

    原承天初來昊天,本不欲與人相爭,可此刻縱是不爭也要爭了,當下口中再出無界真言,卻是一個避字,此字用在此處,一來是要避開這絲網罩頂,二來是將這避字訣當成步法來用,剎那之間,反繞到那二修的頭頂了。

    無鋒早持在手,原承天不肯容情,以顧氏劍訣妙式,刷的一劍,就將一名修士頭頂的銀冠打落。

    這銀冠修士的同伴,是一名鐵冠修士,他瞧見原承天所用劍訣,立時叫道:「錯了,錯了。十七兄,這人用的是顧氏劍訣,與我等是一路的。」

    那銀冠修士被打落頭頂高冠,頭皮披散下來,顯得好不狼狽,也叫道:「師兄十次神算,定有九次准的,此次他明明算定,此處會有凡界修士出現,這人偏又在此地出現,哪裡有錯?」

    鐵冠修士道:「既是十次中九,可不也會失誤一次。不消說的,這位道友,莫怪莫怪,我與這位十七兄,皆是燕氏弟子,燕氏顧氏,形同一族,道友既然修得這顧氏劍訣,定然是姓顧的。」

    原承天含糊以應,將雙目一瞪,道:「那又怎樣?」其實這顧氏劍訣,他因為多瞧了幾次,也就略有些心得,可其中玄妙,又哪裡能猜得透的,也不過是依照自家玄承,再加以變化罷了。可若是乍一見到,的確與顧氏劍訣有**分相似。

    至於原承天說的這四字,則是帶上了金原方口音的昊天仙音,昊天界極廣極闊,凡人之間語言沒有十萬種,也有**萬種,仙修之士因要修行同一種昊天真言,所用語言倒也大致相似,這被稱為昊天仙音。

    而以是否會用這昊天仙音來判斷修士身份,更是十拿九穩。

    鐵冠修士聽到原承天口說昊天仙音,更無他疑,含笑揖手,面帶訕訕之色,道:「果然是顧氏弟子,正所謂是不打不相識了,只恨那師兄算法差誤,若非顧道友修為高明,差點就要鬧出笑話來。等我回頭再見了這廝,定要他的好看。」

    原承天道:「你等二人候在這裡,是因有人算定,有那凡界的飛昇之士,要路過此處,你等想將此人擒了,好去百大凡族那裡變現邀功?」

    二修面色通紅,也不搖頭,更不敢點頭,只在那裡癡癡的笑。鐵冠修士算是曉事的,便作揖施禮不迭。

    原承天道:「那師兄究竟是怎樣的人物,這一課算的如此離譜,豈不是坑蒙拐騙之輩?此人現在那裡,速帶我去見他。」

    鐵冠修士這次應的倒快,道:「顧道友,此人雖是可惡,卻是理會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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