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0949章 御魔大業有傳承 文 / 真邪
袁公笑道:「令公子,你莫要吊人胃口,有什麼主意,一古腦兒的說出來就是,否則惹得我惱起來,說不得就要在禪師面前進你的讒言,讓你有苦難言。」這話說的元寂禪師也笑了。
令無參怎敢遲疑,忙道:「無參在小天課一術上,也算是略有心得,無參此刻已下了一課,若是魔修再來此處,窺我飛昇神殿,則我心中必有感應。然而小天課畢竟比不得天課神算,只能估算大略,難以細推分明。因此魔修究竟何時從何處來,此刻無參也是算他不著了。」
袁公道:「這麼說來,無參公子只需在這神殿處守候了,定能搶在魔修出現之前,算定魔修的路徑?」
令無參道:「只要魔修再來此處,無參敢以性命擔保,定能推算得出。」
諸修此刻已知,令無參的小天課乃是天授之技,其高明處甚至遠在元寂禪師之上,然而此事畢竟事關重大,令無參一名稚子童口,就算再怎樣賭咒發誓,也是信他不得的,都不由瞧向元寂禪師。
元寂禪師道:「若論小天課之術,無參的確遠在本禪子之上,本禪子只能算得出同一界之事,卻算不他界事務,因此若想搶在魔修破界之前算出,唯無參不可。」
他瞧著令無參時,目中已大有嘉許之色,然而這神情也只是稍縱即逝,這是生怕令無參得意忘形,對令無參這樣的人物,自然是響鼓也要重錘敲。
諸修既見元寂禪師也如此說,又怎能不信,素天問心中不免又驚又喜。等那諸多仙修大士飛昇之後,御魔一事十分重擔,怕有**要由天靈宗承擔了,而御魔最首要之務,就是預先判斷出魔修破界的時間。
若是令無參真的能預先料中,哪怕只是早上數日,也算是給了凡界修士極大的便利。
便道:「無參公子,若是魔修破界之時,的確走的就是冥界那條秘密通道,你定能算得出?」
令無參斬釘截鐵的道:「無參定能算得出。」
素天問喜動顏色道:「既然能算得出,只要魔修經過這秘道而來,想來這秘道也能算得出所在了。」
令無參道:「正是。」
素天問道:「只是公子何以認為,這條秘道卻難以破壞?」
令無參道:「那只是小子的妄見罷了,試想這條秘道,既然是六界初立之時就已然存在,想來便是事出有因。若這條秘道,是那創世大修的意思,只怕就極難破壞了。」
原承天聽到這裡,暗暗點頭,冥界的這條秘道著實突兀,既然天地法則之中,不許那鬼修魔修進入昊天,為何又要獨留這條秘道直通飛昇神殿?
難不成這條秘道,就是想讓魔修鬼修有朝一日飛昇昊天不成?
可若是如此,那仙庭的大修,又怎的卻要阻止魔修進入昊天?難不成連仙庭的大修,也不明天意嗎?
自己一生的命運,可算是與這飛昇神殿緊緊相連,自然會比他人想的更多,可惜就算他想破腦袋,也不明這秘道的存在,究竟有怎樣的深意。
而諸修雖不像原承天想的深遠,也明白這秘道的存在,絕不是那麼簡單,更重要的是,仙庭明知這條秘道的存在,卻一直視若罔聞,這豈不是咄咄怪事?
或是那仙庭大修根本沒有意願毀棄這條秘道,或是無力毀棄,但不管怎樣,反倒是令無參搶先瞧出這其中的玄機來,那就是這條秘道,恐怕真的難以毀棄。
今日令無參雖只是廖廖數語,可此人思慮之敏銳,已是少有人及了,諸修除了心中讚歎之外,還能有什麼話說?
若不是考慮到元寂禪師一向待令無參甚嚴,諸修也不知要說出多少讚譽之詞來。
素天問道:「若是這秘道難以毀棄,又該以何策阻那魔修破界?」
令無參微微一笑道:「那秘道所在之處,界隙極多,我等若能在秘道的附近,尋出一條界隙來,再用強力陣法將這兩處界隙罩住,使的四周再無出路,試想那魔修從秘道出來,又會陷於怎樣的困境?」
袁公眼睛一亮,笑道:「那魔修若是破不得那強力陣法,自然是進退兩難,難不成他們還敢徑直闖進另一條界隙之中?此舉雖說有可能飛昇昊天,只可惜**還是要被困在不知名之地。」
諸修一想,情形的確是如此了,令無參的這條計策,倒也促狹的緊。那索蘇倫本以為原承天飛昇之後,凡界已無對手,哪知卻生出令無參這樣的人物來,索蘇倫逢此大敵,只能是徒呼奈何了。
素天問道:「此法倒也不俗,只是這魔修也破不得的陣法,又該如何設立才好?」說到這裡,便向原承天瞧來。
令無參雖說才智無雙,可若是講究起玄承來,那可萬萬不是原承天的對手。
原承天在令無參說出此計時,心中已有**分肯定此策了,唯一的難處,就是該在界隙處設制何種陣法了。
此刻諸修也向原承天瞧來,大有探詢之色,令無參更是著急,只因他想出的這條秘策,若無原承天相助,豈不是癡人說夢一般?
原承天沉吟半晌,緩緩道:「這世間最強力的陣法,莫過於天羅陣法,奈何當初在天闕之中,在下與索蘇倫同時修過這天羅陣法,只怕這陣法是難不住他了,可若是棄此陣不用,其他陣法,卻怕是不經用的。「
元寂禪師點頭道:「若想困得住魔界諸修,的確是非天羅陣法不可,看來只有在這天羅陣法之中,再加巧妙變化,以陣法套陣法,或可使索蘇倫無計可施。想來索蘇倫的陣法之學,怎樣也是比不過承天的。「
諸修聽到這裡,卻是暗暗發笑,那元寂禪師瞧來最正直不過,可若是施起手段,也是不讓於人,元寂禪師雖是說出了辦法,可具體的實施之道,卻仍要推到原承天頭上。
原承天笑道:「禪師也太抬舉我了,只是這陣法套陣法之事,倒也不失為良策,看來承天只能勉強一試,盼能不負禪師所托了。「
其實諸修心中明白,原承天既是這樣說,心中定是有六七成的把握了,那原承天又不是浮誇之輩,沒把握的事,又怎肯應承下來。
元寂禪師將手一拍,笑道:「承天既是應了,我等只管靜候佳音便是,只是本禪子將承天推到火上去,若對此事袖手旁觀,那承天心中不說,心中還不要將我罵個半死?也罷,那煉製陣旗一事,就交給本禪子便是。「
原承天本來就沒有天羅陣法的陣旗,只靠陣意佈陣,煉製陣旗,也是當務之急。而元寂禪師既然開了金口,那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只是這陣旗當用何種材料,將用何法煉製,則需原承天示下不可。
原承天道:「禪師稍若我幾日,讓承天將這陣法施置之道細細想來,唯有推究完這陣法玄機,才可知該用何種陣旗。「
元寂禪師笑道:「這是當然。「
當下諸修就出了金塔,以免打擾原承天的苦思,若想施置出一個連索蘇倫也破不得的陣法,哪裡是容易的事情。
令無參身為晚輩,自然要等諸修出塔之後,才能隨後而出,不想等諸修盡出後,卻聽原承天道:「無參公子,且留步。「
令無參見原承天召喚,可謂是又驚又喜。自那飛昇神殿由原承天包攬總綱重建之後,原承天儼然已是凡界修士的領袖了。令無參的心中,對原承天自是又敬又畏的。
如此被原承天獨自留下,無論是怎樣的事情,都無疑是極大的機緣。
他慌忙轉過身來,將身子立定了,道:「不知大修召喚,有何吩咐。「神情之中,倒有三分欣喜,三分緊張,三分期待。
原承天笑道:「你也不必拘謹。實是我想來,我等幻域修士飛昇之後,雖有素長老與袁公等一干仙修之士留下,終也非長久之計,而荊道沖宗主與公子我也是沖玄在即,在凡界也留不得幾年了。那凡界御魔的領袖,總要另尋他人。卻不知無參可有信心,挑此重擔。「
聽聞此言,令無參心中的驚喜,可謂是無以復加,若不是他禪修有道,怕是早就失態了,饒是如此,他的雙手也微微的發起顫來,足見其心境大為動盪不安。
然而只過了片刻,令無參就斂容沉吟,過了良久之後,方才緩緩道:「非是無參不敢,不願擔此大任,實是此事非同小可,無參一來要聽師尊的意思,二來,無參也要細細思量,是否有這樣的才幹與靈慧擔當大任,無參一人榮辱事小,天下蒼生的性命,才是重中之重,切切輕忽不得。「
原承天忍住心中歡喜,淡淡的道:「此事的確非一日可定,無參自然要深思熟慮不可,也罷,等你想明此事後,我再來問你的話。「
令無參道:「是。「臉上已元半絲喜悅之色了。
剛才他聽到原承天留下他來,固然是欣喜若狂,可此刻反倒心情沉重如山,只因他心中明白,只需他輕輕一言,這凡界億兆凡俗百姓的性命,可就要完全壓到自己的身上。
而原承天之喜,也正是瞧出,那令無參不肯輕易應承此事,實非不願,而是深明此任的份量。
瞧令無參這樣深明大義,不驕不燥,原承天又怎能不喜?
凡界有此後輩,又怎能不喜?
(元寂禪師曾修小天課以及素天問與令無參見過面一事,已做修改,感謝多位道友提醒。若想知端地,可在清除緩存之後,回看前文,其實道友知其意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