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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0944章 此情難消殺心動 文 / 真邪

    按理說原承天與魔神結仇,倒也不出諸修所料,只是煞月一邊揮刀,一邊清淚橫飛,情形著實可疑。

    更何況這飛昇神殿重建,對魔界來說,應該也是樂觀其成才是,怎的煞月反要阻原承天成事,這其中原由,饒是四位大德之士,也是難以想得明白。

    原承天卻是心知肚明,悔不該自己當初與煞月相爭之時,語帶調笑,已涉輕薄,不想就讓煞月情根暗種,惹下心結來。

    而煞月既為魔神,若不能絕情斷欲,怎能有大成就?就算走火入魔,也是大有可能。今日若不能將原承天殺了,等日後原承天飛昇昊天,煞月的心中情結,那是再也沒有斷絕之日了。

    因此雖然這重建飛昇殿事關魔界大業,可煞月哪肯理會,若不能斬根情根,就算與天下蒼生偕亡,又有何不可。

    無界之劍與煞月爭持了片刻,忽的被煞月一刀斬在劍柄上,原承天對此劍的御控之力本就不足,被煞月刀斬來,無界之劍又再次墜下地面去。

    原承天雖將無鋒持在手中,但此劍本非祭寶,自己又無法離開飛昇神殿,唯有等到煞月近身,方可施展此劍威能。可是煞月本有無窮手段殺人,又何必近身一搏?

    煞月將無界之劍擊飛之後,面上總算露出一絲笑意來,她將手中煞月刀向空中祭去,玉指纖纖,就往原承天一指。

    原承天閃不得,避不得,只能將無鋒之劍向煞月刀格去,可是那煞月刀變幻萬千,無鋒劍又怎能攔得住,就見一道銀光向面門飛來。

    諸修饒是見多識廣,也是齊齊低喝了一聲,原承天口念法訣,只盼著能以法訣之力,抵此刀劫,不想那銀光卻從原承天的面門斜斜的飛過去了,口中的法訣卻沒用得上。

    諸修大疑,這煞月是魔界魔神,修為超過了仙修之士,怎的這一刀如此不濟?不由得將目光齊齊向煞月瞧去。元寂禪師等倒也罷了,呂祖熟知男女情事,不由得微微一笑,那煞月雖是奔著原承天而來,可事到臨頭,終究還是下不得手。

    既是情結,又哪裡能輕易解得開的,若是真的能狠心將原承天一刀斬滅,那又怎能算得上是情結?箇中滋味,最是微妙不過,非身受者不能體會。

    煞月被諸修瞧得滿面通紅,嬌叱道:「有什麼好瞧!」忽的祭起煞月刀,向顧沉舟劈來,原是這顧沉舟離她最近之故。就此受到池魚之災。

    顧沉舟本就承受不得這神殿之重,再被煞月來攻,只怕更是危險了,呂祖與元寂禪師同時喝道:「莫要來惹我們。」

    呂祖勉力用乾坤筆化出一寶,是為一柄法劍,來攻煞月,元寂禪師則再出一字禪言,護住了顧沉舟,那煞月刀無法突破禪言,自身又被呂祖攻來,只能略退數步,長袖中飛出一朵黑雲,將法劍抵住了。

    原承天聽到呂祖和元寂禪師異口同聲說出的那句話,既是尷尬,又是苦笑不迭,二修莫不是想說,這煞月來惹自己才是正經?

    可見諸修已然瞧破了煞月與自己的那點芥蒂了。

    只可惜呂祖雖是久慣風月,元寂禪師熟知人情,卻又哪裡能猜得透這女子的心思,煞月對原承天固然是難以下手,可對其他修士,又怎能容情?

    她心中忖道:「我若毀了這神殿,他必是恨我一輩子,他來恨我,我自然就可恨他,他恨得我越狠,我恨他也就越狠,到時就算不來殺他,也可去了這道孽緣。」

    這樣的心思,天下間誰能猜得透?別說猜不出,就算是親耳聽她說出來,只怕一時間也是弄不明白的。

    就見煞月將玉手高舉,指上戒指大放青光,這青光凝成一束,剎時就將元寂禪師的禪言擊碎。

    這也是元寂禪師在油盡燈枯之下,禪言的威能只存了一成,又怎是煞月的對手。

    見破了元寂禪師的禪言,煞月精神大震,啟朱唇,髮皓齒,口出魔訣,那煞月刀凝重如山,就向顧沉舟緩緩壓來,刀中再出一刀,是為煞刀。

    這是煞月要與顧沉舟大斗真實修為,此法再無一絲取巧處,顧沉舟若想抵住此刀,也只能動用本身修為了。

    顧沉舟心中暗暗叫苦,這煞月明明是衝著原承天而來,要斬滅情結,怎的臨到最後,卻斬到了自己頭上。

    就見那煞月刀去勢雖緩,可刀上煞氣沖天,諸修雖想相助,也是無能為力了。

    然而顧沉舟本來就已不堪重負了,又怎有餘力再擋此刀,說時遲,那時快,空中忽的現出一物。煞月刀本來正是緩緩下沉,卻忽的改了方向,就向那物事飛去。

    諸修循勢去瞧,原來原承天已祭出乾坤玦來,此寶本為魔界十大魔寶之一,四周魔息越重,越是威能強大。此寶若是在魔修之手,固然是如魚得水,可若是落在仙修之士手中,用來對付魔修,亦是游刃有餘。

    煞月刀越強,反倒是越易被乾坤玦所克,就見煞月刀搖搖晃晃,直衝著乾坤玦發出的白光而去了。

    煞月冷哼一聲,道:「原承天,平日我或是懼你三分,今日怎會懼你?」秀眸中紅光一閃,原來是動用了無雙瞳技。

    原承天知道這瞳技厲害,而煞月修為大增之後,這瞳技越發難敵,也顧不得去奪煞月刀了,怕將太一弱水祭在身前。

    任這瞳技強橫,終究破不了這太一弱水。然而那邊乾坤玦也因神識不足,無法盡施威能,煞月刀也被煞月收了回去。原被黑雲危及住的青鳥,也趁著煞月心神不定之際,掙扎著衝破黑雲。卻再不敢向煞月進攻了。

    煞月此刻的心思哪在原承天身上,她立意要殺顧沉舟,毀了這飛昇神殿,就此與原承天結下不解之仇,也好解了這心中情結。

    瞳中紅光惹出太一弱水之後,也不收回,就這麼秋波一轉,向那顧沉舟掃去。

    顧沉舟剛才三番兩次被襲,都是被諸修擋了去,此刻諸修手段已盡,唯能自保罷了,又怎能再顧得了他?

    忙將手中拂塵一卷,拂塵中飛出兩道寒光,想去抵住那煞月的瞳中紅光。

    這兩道寒光不過是兩件暗寶罷了,又怎能是瞳技的對手,被紅光一觸,剎時就被擊得粉碎了。

    好在顧沉舟動用兩件暗寶,不過是緩兵之計,他手中早持著法劍在手,忽的離了立身之處,就持劍向煞月襲來。

    顧沉舟心中盤算已定,若想擊敗煞月,非得動用劍訣不可,否則被這神殿困住,那就是只能挨打,無法還手,終非持久之計。

    然而顧沉舟離了原處之後,那禱天大搬運法便告中斷了,在諸修的驚呼聲中,神殿陡然向下一沉。

    原承天和其他三修同時發力,總算將這神殿急速下沉之勢止住了,可神殿少了一人支撐,自然是仍是向下沉落,其勢又怎可制止?

    此刻顧沉舟不管不顧,就與煞月斗在一處,那煞月的瞳技雖是厲害,可在顧沉舟的劍訣壓制之下,一時間竟來不及動用瞳技,故而算是打了個平手。

    呂祖叫道:「顧兄,速回本位,這神殿委實沉重,我等可支撐不了多時。」

    顧沉舟歎道:「難不成我要坐以待斃不成?」手中劍訣越發施展了,只盼能在三招兩式之中,就將這煞月擊退才好。

    然而他剛才本就耗力極多,此刻憑著胸中之氣,也只是暫時將煞月壓制了,若論目前情況下的修為,煞月已經強過他何止一籌。

    數招過後,煞月冷笑道:「昊天劍訣,也不過如此。」抬手將煞月刀再次取出,與顧沉舟放對。

    這煞月刀最厲害的就是刀上煞氣了,每劈一刀,那煞氣就沉重一分,顧沉舟本就真玄靈識不足,見到這煞氣湧來,又怎敢力敵,別說被此刀劈中,就是被這煞氣染上了,那也要經受莫大苦痛。

    煞月一旦得勢,又怎能容情,煞月刀步步緊逼之餘,指上戒指再發青光,向顧沉舟頭頂掃落,而目中紅光,亦嗤嗤發出,向這顧沉舟的腰間橫掃過來。

    顧沉舟被煞月連項絕技齊施,已是慌了手腳,若在平時,自己或有手段應對,可此刻消耗太多,縱然是有強力法術法寶,也是施展不得了。

    至於原承天諸修的形勢,則比顧沉舟更是凶險。

    那本該由顧沉舟承擔的份量,就這麼壓住原承天諸修,而這份量又豈是山嶽之重可以衡量的?四修雖是竭盡全力,那神殿仍是飛速下沉,也就是離地極遠了,尚可支撐一段時間罷了。

    顧沉舟也不是不知道情形危急,然而此刻他連自家的性命也未能保得住,又怎能顧及到神殿?百忙中動用顧氏步法來,堪堪將最要命的瞳光和戒指青光避過了。

    可是那煞月刀如影隨影,又哪裡能避得開?忽覺得後背微微一寒,已被這煞月刀的煞氣掃中了。

    別瞧這只是一絲一縷的煞氣,卻激發出顧沉舟體內原有的煞氣來,於是這體內煞氣頓時發作起來。

    那煞氣發作之苦,本是修士最為恐怖之事,更何況又是在這關鍵時刻,顧沉舟的身子再也駕馭不得遁術,就隨那神殿同時落下,卻比那神殿落的更快。

    原承天暗叫糟糕,難不成這飛昇殿就這麼再次沉落崩壞?若是再來一次,那神殿是否如上次那般,分崩離析,碎片沉落諸界?

    就在這時,面前忽的多出一道人影來,此人手持一鏡,如沉似水,原承天見到此人,頓時魂飛天外。

    (今日一更,春節期間不斷更,初五起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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