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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0939章 暗設奇謀費思量 文 / 真邪

    諸修瞧著這空中奇景,又驚又喜,又哪裡敢動,齊皆負手而立,抬頭仰望。

    就見那白光照耀處,忽的現出一條裂縫來,裂縫處靈息沖蕩不休,並且魔息強大,呂祖是去過魔界的,立時道:「這裂縫是魔界與凡界界域,看來魔界的飛昇殿碎片要從此處飛來了。」

    話音未落,就見從裂縫處飛來一塊巨石,不是飛昇殿的碎片又是什麼?

    此石從裂縫中飛出,就自動的與殘殿合為一處,那殘殿就比剛才又齊整了些。

    接下來碎片紛紛飛出,與那飛殿合體,原承天盤膝坐於殘殿之側,加緊吸收碎片上的法力,因這碎片來的甚急甚多,碎片上的法力自然也其勢浩蕩,原承天雖是羽修大成境界,所受的衝擊也是不小。

    好在有諸修護法,原承天心無旁騖,只管專心吸收法力,也就是盞茶工夫,忽覺體內靈脈一陣大動,終於是到了沖玄之刻了。

    從羽修大成到仙修境界,說來只隔了一線,其實卻是天地之別,但原承天有這現成的法力,哪裡費的許多工夫?

    他只管引法力入體,匯丹田,通靈脈,下十三重樓,就聽得週身啪啪之聲不斷,那是靈脈大動之兆,只得得諸修目瞪口呆。

    只因天下由羽修大成沖玄者,唯有原承天有此徵兆,等閒修士,哪裡有這麼充沛的法力,便是在沖玄時靈脈微微一動,就是極不起的事情了。

    也就是彈指之間,體內諸脈悉數走了數遭,天下修士衝擊仙修境界者,少至半年,長則數年。而像原承天這般,數息之間就沖玄成功者,絕無一人。

    既然沖玄成功,體內真玄立時為之一變,如竹之空,又如谷之虛,偏又綿綿然,泊泊然,無所不在,無處不強。更妙是的,那因沖玄而產生的一絲焦燥之情,如被一洗,哪裡還有絲毫動盪,正是如雲之輕,如水之靜了。

    便覺體內那股浩然正氣,自天靈衝出,直達天際,那空中亦是波詭雲譎,紫雷陣陣就見自身兩**像同時飛出,在空中盤旋飛舞,更有一道青色龍影,在雲團中隱隱現身,眼瞧著就要呼之欲出了,最終也只露了一麟半爪。數息之間,就消失無蹤。

    不過那空中卻忽的飄來一股奇香,令人心神皆醉,少頃,奇香也漸漸散去,可諸修早已是形容大變了。

    若說仙修之士沖玄之時,引來青龍虛識現身,倒也不奇,呂祖與天都**師沖玄之時,皆有此兆。元寂禪師因所修之術不同,自當別論了。

    但空中的這股奇香,無疑說明剛才所顯龍影,乃是青龍真身,否則怎會有這樣的奇香飄來?

    更有一樁奇處,尋常修士沖玄,體內真玄激盪,哪裡能控制的住,自然要引聲長嘯的,不想原承天嘯聲不起,唯見身上青光大盛,也不知是何道理?

    其實原承天剛才亦要發聲長嘯,不想就在這時,那體內的別出仙芽一動,體內充盈無比的真玄就被這別出仙芽吸收得乾乾淨淨了,而以觀玄術觀之,可見這仙芽又長大不少,幾可與其他仙芽逗量齊觀。

    原承天這一喜非同小可,這別出仙芽與自家的神識系系相關,此根苗越是強大,那神識也就越強,既然這體內真玄可助仙芽成長,那可真是求之不得了。

    不過再瞧這體內仙芽,已與往日不同,與其說是根苗葉芽,倒不如說是一團火,一株小樹一般。原來修士到了仙修境界,仙芽便化仙根,此仙根一出,於長生之路上,就算是堅實的踏上一步了,仙修之謂,就是因此而來。

    原承天心中感慨不已,自己此世重修,也不知經歷了多少艱難,今日總算有了這小小成就,唯拜這仙芽之變,自己才算是真正的仙修之士了,其後自有數千年的壽算可供自己享用,哪怕就此停滯不前,那仙庭的七界仙冊上也該有自己的名姓了。

    只是原承天的修為增進卻並就此而斷,雖是沖玄大成,但其後的碎片絡繹不絕,這等天賜的機緣,唯原承天獨享,自然不可錯過。

    然而此身入了仙修境界之後,那碎片上的法力,就變得微乎其微了,若想借此再登中乘,幾乎是絕不可能,因此原承天也不求修為能增進多少,只管將吸納來的法力,盡數向那別出仙芽灌注去。

    體內原有的仙芽已成仙根,唯這別出仙芽仍有不及,若想成就仙根,也不知還要多少歲月的修行。

    而隨著別出仙芽愈加茁壯,原承天的神識之強,已難以用言語來形容,說不定已可與極道之修一爭高低了。

    也因此,原承天對那裂縫中碎片的由來也能辨識的清清楚楚。哪些碎片是來自凡界,哪些是來自魔界,哪些是來自虛魂道等界力空隙處,皆是一清二楚。

    他心道:「這天下的碎片既然被召來,只怕諸界皆知飛昇殿既然重建了,就不知索蘇倫與天龍法師,又該做何打算。」

    那索蘇倫與天龍法師皆有問罪仙庭之志,也唯有借這座飛昇殿,才能飛昇昊天,但此殿一立,對那天下修士,皆是公平對待的,索蘇倫和天龍若想借道此殿,唯靠人力阻止。

    於是又想道:「我若是索蘇倫,也不會搶在此時來攻,等到這幻域中的仙修之士盡皆飛昇了去,那時凡界又有誰來阻止他們?卻不知昊天,仙庭又做怎樣的打算?」

    正思忖間,忽覺一道寒氣如絲如縷,就夾雜在碎片的法力之中,湧進了體內。

    原承天怎能料到此變,急忙運用真玄,將這寒氣一裹,想分辨出這寒氣的由來。

    哪知道這寒氣卻是挾裹不住了,就沿著靈脈,直奔丹田而去,原承天不知這寒氣的來歷性質,又怎敢讓其擅入丹田。紫羅心法一動,就在通往丹田的路上,設下數重阻礙來。

    也虧得他修的是紫羅心法,若是換了其他法術,怎有這樣的內在神通,早被這寒氣攻進丹田了。

    那寒氣在體內左衝右突,仍是不得其門而入,再被體內強**力襲來,終於被化為烏有,一場危機,也算是就此消餌了。

    不想這邊喘息未定,那邊又有兩道寒氣同時入體,原承天此時隱約猜到這寒氣的由來了。反倒不慌不忙,從容運起紫羅心法來,調遣體內強大真玄,再次將兩股寒氣消去。

    便在這時,又有一道異樣靈息迫體,但此靈息並非能進入體內,只在原承天的體內停留。

    原承天用神識一探,不由得微微一笑,原來這道靈息,卻是數句傳言。

    那傳言說的是:「原兄若能聽到此句傳音,想來已將飛昇殿碎片收集殆盡,前者三道魔息,想來於君無礙,唯做一笑罷了。前途鄭重,昊天有期。」

    這傳言之人,自然就是索蘇倫了,此人料定自己要收集全部飛昇殿的碎片,故而就在數片沉落魔界的碎片上做了手腳。而此人對飛昇殿與自己的關係自是瞭如指掌,那三道魔息,若是失手了,或可視為一笑,若是不幸得手,那笑的就只能是索蘇倫了。

    別瞧索蘇倫與自己隔了一道界域,原承天卻覺得,此人時時都會在身邊出現一般,而這借碎片殺人的手段,天下間,也唯有索蘇倫才能想得到,做的出了。

    這藏在碎片上的三道魔息,連自己的神識也能瞞得過了,足見此人的手段。

    原承天平生強敵不少,可真正能讓原承天打點起十分精神,竭盡全力來對付的,也唯有此人罷了。

    有此意外,原承天更不敢大意,神識就探進裂縫之中,不放過任何一塊碎片,而在吸納碎片上的法力時,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就在這時,一股極強的靈息從裂縫中湧出,原承天的神識住這靈息一上探,不由大吃一驚。

    原來此物是乃是數千隻魔蟲,這些魔蟲團在一處,中間分明包裹著一塊碎片了,想來這些塊碎片原是這些魔蟲所得,原承天樹起殘殿之後,將這碎片召來,那魔蟲不捨,自是一同被召到此處。

    此處皆是仙修大士,更有三名大德之修,區區魔蟲又怎會放眼中,也不用原承天招呼,就聽袁公笑道:「不想竟惹來幾隻魔蟲,我等閒來無事,正好當耍。」

    哪知這些魔蟲出了裂縫之後,覺得氣息不對,立時捨了碎片,就四散逃去,顧沉舟原是在魔界歷練過的,瞧清這魔蟲的形狀後,不由變色道:「不好,這是寄魂蟲,最擅寄魂而生,若是讓其流落凡界,天下也不知有多少修士遭殃了。」

    聽到寄魂蟲三字,哪怕諸修皆是仙修大士,也是微微變色。

    袁公笑道:「顧道友儘管放心,難不成放著這諸多仙修大士在此,還收拾不了這些魔蟲?」

    話音未落,就見數只魔蟲不去逃亡,反向他奔來,袁公急忙手掐一訣,向這魔蟲罩去,那知法訣到處,那魔蟲毫無反應,就見一隻魔蟲「忽」的突了進來,張口向袁公的腕上咬去。

    原承天的神識將這四周的動靜探得分明,見袁公竟攔不住一隻魔蟲,心中怎不動容,忽的想到:莫非這亦是那索蘇倫的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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