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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926章 此劍天下無敵手 文 / 真邪

    原承天動容不已,道:「白斗說來。」

    他知道白斗此次變身為白澤之後,靈慧陡升,且其本就是天外靈獸,仙基超絕,若能悟出此事詭異之處,也屬正常。

    最難得的是,白斗向來不肯輕吐人言,今日則是為拯救自己的性命,才肯破例。白斗對自己的一片關愛之心,怎能不讓人動容。

    白斗艱難的吐出兩個名字來:「萬德昭,馬元華。」他雖隨原承天日久,已通人言,可畢竟從未開口說過話,故而發音古怪,吐字艱澀。可諸侍又怎能笑話他,就連玄焰也難怪的扳起面孔,不敢發笑的,只是忍的好不辛苦。

    白斗此言一出,正所謂一言驚醒夢中人,原承天腦中電光一閃,叫道:「是了。」

    刀君剎那間也明悟過來,亦叫道:「居然是出在這二人身上!是了,這二人與大修三日長談,無所不言,卻偏偏一字也沒提過顧沉舟,這可不是古怪?想來是做賊心虛了。只是顧沉舟這個伏筆,埋的好深,此人好厲害的手段。」

    原承天暗叫慚愧,現在看來,從呂祖與自己那一戰之後,顧沉舟就已暗設圈套,只等自己上鉤了。只因幻域四大德之中,其他三大德已支持自己重建飛昇殿,唯一要問明態度的,就只剩下顧沉舟。

    若是顧沉舟有一定的理由,非要由自己來重建飛昇殿不可,那麼雙方勢成水火,已是無法開解。顧沉舟在那裡布下陷阱,也屬當然。

    自己與萬德昭,馬元華交往,純屬人之常情,因此原承天再怎樣靈慧,也懷疑不到這二人其實已是顧氏的幫兇。

    但白鬥畢竟是天外靈獸,於凡界的人情世故一概不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才瞧出二人極可能是顧氏暗設的伏筆了。那刀君雖也極為靈慧,可此君經歷數界之後,又刻意入世體悟人情,也自然沒白斗那樣超然了。()

    想來白斗也並非先知先覺,但在排除一切可能之後,萬德昭與馬元華就算毫無可疑之處,也自然而然落入白斗的視線之中。只因此二人恰好都贈予原承天法寶,而除此之外,原承天在幻域之中,再沒曾得過物事了。

    原承天忙將物藏中萬,馬二人所贈法寶取出,不等原承天動手,玄焰一口靈焰噴來,再加原承天動用四斫斧文,破其法寶禁制,這兩件法寶也就被燒的乾淨。

    在這兩件法寶被玄焰燒灼之時,原承天的元魂又是一陣動搖,可隨著兩件法寶盡毀,不等原承天動用心字訣,元魂就漸漸安寧下來,至此原承天終於可以長舒一口氣。

    此次被誅魂滅魄的危機,終於安然度過了。

    顧沉舟既然已經動手,原承天又怎能客氣。幸好顧沉舟的魂術雖然恐怖之極,卻也需有身邊物事做為媒介,現在自己與此人再無瓜葛,這魂術再強,也是施展不得了。

    刀君叫道:「大修,顧氏極是可惡,這口氣我刀君可忍不得,不如殺將回去,讓他知道我等的厲害。」

    玄焰亦請戰道:「正該如此,主人若想重建飛昇殿,不知有多少修士各懷算計,都是巴不得主人失利的,今日滅此惡修,也可絕了幻域諸修的念頭。」

    原承天也不說話,心中卻在盤恆,且不談與顧沉舟的爭執,便是袁公的性命,他也不能不管,而飛昇殿真正的碎片,也需奪來,更別說風氏諸修生死未卜,不找顧沉舟問罪,又該去找誰?

    只是那顧沉舟是幻域四大德之一,修為絕不會弱於呂祖,元寂禪師,且袁公在側,也是投鼠忌器。而那名紫衫人深不可測,亦需小心。若是貿然前去,只怕不妥。

    想到這裡,就將自我之域一放一收,將金銀二偶祭了出去。自己則立在域中,觀察四周動靜。

    也就過了片刻,視線中出現三道人影,其中二人,正是顧沉舟與袁公了,而第三者便是在幻域入口處見過的紫衫修士。三人正急如流星,向那金銀二偶追去。

    原承天見自己的誘敵之策得逞,略感放心,遂以自我之域藏身,暗暗跟在三人身後。

    想來袁公必有把柄落在顧沉舟手中,因此無法擺脫此人的掌控,而上次風氏諸修被伏,又是從信訣中被顧氏尋的破綻,因此他若想與袁公聯絡,細問其因,也就無法動用傳音術與信訣了。

    本來想用域字真言將袁公罩住再說,可顧氏的魂術著實厲害,自己剛才身在自我之域中,也無法阻止魂術發作,想用界域罩住袁公,只怕也是不妥。

    三修皆是仙修之士,遁速極快,也就是金銀二偶與原承天玄承一般,否則早被三修追上了。

    原承天緊跟在後,雖然能遙遙的瞧見三修身影,可若無良策先將袁公救出,此戰萬不可行。

    就這般追逐半日之中,袁公慢慢落在後面,與前方二人相隔了數十里。

    那如紫衫修士忽的回過頭來,惡狠狠的道:「袁公,此戰非同小可,或可一戰定乾坤,袁公若是不肯出力,莫怪顧某無情。」

    原承天心中一怔,難不成此人才是顧沉舟不成?那名灰袍人卻又是誰?二人的相貌瞧來並無一絲相同,可修為皆是高深莫測,自己若是獨鬥二修,只怕毫無勝算可言。

    紫衫人與袁公形影不離,想先將袁公救下,只怕是難了,只好用各個擊破之策,先和落單的灰袍人鬥一鬥法力,以試試顧沉舟的修為。

    想到這裡,就向金銀二偶傳去法旨,讓二偶立時分兵,以便引開對手。靈偶與他心神相通,心念一動,便可通達,又怎需信訣傳音。

    二偶剛剛分開,顧沉舟已經探得明白,此修不愧為四大德之一,雖沒修成神識,其靈識也是遠超常人。

    就見那灰袍人迅速與紫衫人分開,獨自去追金偶,紫衫人則與袁公並肩向銀偶追去。

    原承天心中暗暗點頭,既然灰袍人落單,自該對其全力攻擊,哪怕難以佔到便宜,也要弄清此人虛實。

    當下也轉了方向,暗暗跟在灰袍人身後,足足跟了約有萬里,那灰袍人已漸漸追上金偶了。

    這也是原承天讓金偶放慢速度的緣故,否則金偶與原承天玄承一般,就算身上沒有鵬之羽,只憑萬里踏雲術和風玄二訣,其遁術也可超過仙修之士。

    眼瞧著灰袍人與金偶越來越近,灰袍人笑道:「原承天,我看你已難逃出生天,不如與我堂堂正正的一戰,也不失你天下聖師的美名,這般一路奔逃,卻又成何體統。」

    金偶哈哈一笑道:「道友說的有理,原某今日就與你決一死戰。」將手中金槍一擺,遠遠的殺了過來。

    灰袍人手中持著一柄拂塵,面含微笑道:「原道友,你也算個奇才,本座早知道你的名字,此次本座預設機關,也奪不得你的元魂。本座也不由得起了愛才之意,不如你我聯手,共建飛昇殿如何?」

    金偶道:「你建我建,豈不都是一般,道友何必要執意獨建此殿?」

    灰袍人搖了搖頭道:「道友有所不知,此殿若由我建來,其後凡界修士飛昇昊天,必然受我挾制,我顧氏亦是昊天十族之一,只恨族中人丁不旺,難以與其他九族抗衡。若凡界的仙修之士皆歸我有,日後易鼎升位,顧氏必居上游,到時不光我顧氏可以揚眉吐氣,凡界修士也有個安身立命的場所。」

    金偶冷笑道:「這麼說來,這飛昇殿一旦經你之手建立起來,凡界修士能否飛昇,全在你手,嘿嘿,這算盤打的倒是精明厲害。」

    灰袍人道:「凡界修士就算入了昊天,要麼就投入百大凡族之中,要麼就自甘清流,受盡屈辱壓迫,本座替天下修士指出一條明路來,又有何不可。」

    金偶道:「飛昇殿乃仙殿設制,體現的是天地慈悲之意,是想讓凡界修士有個去處。至於飛昇昊天之後,各人該如何選擇,那自該由個人心意而定,顧氏要總攬凡界修士於一身,那就是獨佔飛昇之路了,這豈是天地本意?虧道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顧氏本心如此險惡,也難怪會居於仙族下游了。」

    灰袍人歎道:「夏蟲怎可語冰,聽說你家主人與呂祖占成平手,可見修為不俗,只可惜你此刻只是區區一具靈偶罷了,又怎是我的對手,且讓我收了你,也好斷原承天一臂。」

    金偶明知原承天已在身側,心中暗笑,也不答話,將手中金槍狠狠刺來,此槍運用之法,正是仙兵妙式中的槍論,與尋常御器**,大有不同。

    灰袍人點頭道:「連一具靈偶,也有如此手段,難怪呂祖勝你家主人不得,只可惜『劍,刀,槍』三論之中,劍為上,刀為次,槍為未,而劍論的大方家,恰好便是我昊天顧家。「

    手中青光閃動,便亮出一道三尺青鋒,此劍在金槍上一拍,也不知運用了什麼玄奇的手段,那金槍居然脫手升空,灰袍人劍訣一引,就刺向金偶的胸口。

    原承天早就欺近灰袍人身側,見金偶金槍脫手,也是一驚,便將手中無鋒緊握在手,將域字真言一收,無鋒之劍迅疾刺出。

    不想那灰袍人哈哈大笑道:「來的好。「將手中劍又在無鋒上一拍,一股奇強力道襲來,原承天全身皆是一震,手中無鋒更是直欲飛去。

    這顧氏的劍訣,竟是高明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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