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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899章 四路破陣如破竹 文 / 真邪

    刀君此次出手,可謂蓄勢已久,其速之快,其勢之強,怎是那修士所能抗衡。故而面對刀君的攻勢,此修唯有錯愕罷了。

    好在此修的法像與法身之寶遇襲齊出,來護衛自家主人。

    只可惜那法像尚未成形,就被一道刀打散,就算是那修士的法身之寶,也被刀君的刀體劈得粉碎。

    法像與法身之寶齊齊被破,此人受創之重,可想而知了。銀偶身子晃動,已先奪了此人手中的陣旗。那人連遭重創,已是驚駭到失魂落魄了,就怔怔的立在哪裡,已不知如何是好。

    就見刀君從他身邊掠過,口中叫道:「那裡不是還有一面陣旗?」對這修士卻不理會。

    此陣的修士,每人主控兩面陣旗,一面執在手中,一面就依方位不同,各按次序分佈,如今修士手中的陣旗被奪,陣法的這處角落,也就失去陣法掩護,第二面陣旗也就顯示了出來。

    銀偶與刀君奪了兩面陣旗之後,馬不停蹄離了此處,就去搶他處的陣旗。

    在銀偶的指引之下,刀君氣勢如虹,眨眼之間,已是連奪六面陣旗,這座大天羅陣法的一角,就露出老大的破綻來,無論陣法怎樣轉動,這個缺陷總是難以彌補了。

    刀君正殺得興起,就聽到頭頂轟隆隆傳來雷鳴之聲,抬眼望去,只見空中黑雲滾滾,黑雲之中顯出一名黑甲妖修的身影來,這妖修手中持著一面血紅的鏡子,對著刀君就是一晃。

    一道紅光照來,刀君頓時眼前一空,也不知跌到了什麼所在,口中叫著銀偶的名字,卻哪裡有回應?

    刀君心中忖道:「不好,這陣法之中大有古怪,我也不知被攝到什麼地方去了,又該如何奪旗?」

    她也沒記掛自身安危,唯記得奪旗之事,著實是沒將這陣法放在眼中了。

    正在焦急之時,空中傳來吟唱之聲,接著是白光一閃,白斗現出身影,原來是白斗破了這妖修的血鏡之法。

    刀君笑道:「白鬥,謝謝你啦。」

    白斗點了點頭,復又藏進雲端之中。

    此刻那黑雲,妖修又出現在眼前,而銀偶正手持無界之劍,與這妖修鬥法。

    這妖修也不過是六級罷了,怎是銀偶的對手,自是被銀偶逼得狼狽不堪,奈何此妖修的血鏡著實厲害,每次向銀偶晃來,銀偶總是要先行閃避了,不敢與這血鏡爭鋒。

    銀偶傳音過來道:「此妖修的血鏡最擅攝人,可要小心了。」

    刀君叫道:「又是這血鏡害人,我就不信破不了你。」

    她也學了個乖,不敢徑直用刀體破鏡,而是揮手祭出三道刀來,也不是同時發出,或前或後,或左或右,瞧來並沒有法度。

    那妖修也知道刀君的刀厲害,何況身邊又有個銀偶,哪裡敢大意,慌忙將身子一跳,就避過了第一道刀,不想刀君對此妖修的避法早就算到,第二道刀恰好遇到,正撞上胸口。

    這妖修仗著身上黑甲,倒也不怎麼驚惶,只是連聲大吼,那吼聲傳出來,就形成音波之力,將這道刀的威能削去三成,剩下的七成,鐵甲足可以承受了。

    刀君道:「應得好。」第三道刀不偏不倚,正中妖修手中血鏡,此寶雖強,又怎能擋刀一擊,自是擊得粉碎了。

    妖修手中既失法寶,銀偶放心上前,手中的無界之劍祭下一道金罡來,將這妖修半個腦袋都掃爛了,怎還有命在。

    這妖修剛剛殞身,空中就現出一名修士的身影來,此修身穿黑衣,左手持著一面小鼓,好似孩童的玩具一般,右手持著尺長的銀錘,則是光華燦爛,不可逼視。

    刀君瞧出此人是仙修境界,卻也不驚懼,只是吐了吐舌,笑道:「你這修士,可是那貨郎搖鼓賣錘的嗎?只是你這錘雖是好看,倒只能用來砸核桃。」直把這仙修大士,當成貨郎般戲耍。

    此修正是羅援,刀君與銀偶所攻之地,正是他主持的分陣了。不想被刀君與銀偶勢如破竹,連奪六面陣旗,誅了自家的侍獸,大陣由此動搖。這羅援的面子可是掛不住了,只好親自來與刀君鬥法。

    原承天本是瞧出此陣分有四座分陣,故而也從四面來破。四個方向中,金偶因是孤身一人,只奪旗兩面,算是穩紮穩打。公子我已奪旗三面,進度也不算慢了。

    至於原承天這裡,則是奪了八面陣旗,直奔著主陣者而去。

    雖然奪旗不少,但因原承天心存慈悲之念,只奪旗而不傷人。好在那修士一旦被奪了陣旗,也不敢來迎戰,都是紛紛躲進陣中去了,故而這一路行來,也只是擊破了數件法寶,損傷不少修士的法像,法身之寶罷了。

    陣法既是殘破,四個方向彼此間就不受這陣法阻隔,可以互相瞧見了。既能瞧得見,自然就可出手援助。

    原承天也不急著速破此陣,一邊指點玄焰尋路破陣,尋找陣旗佈置處,一面動用神識,去查看週遭動靜,以便隨時出手援助。

    那邊公子我一路破陣奪旗,倒也沒遇著大敵,只因周不朝與周祖邀來的修士,大多是天一宗藩宗大修,皆與公子我有故舊之情,更是知道公子我的威名的,又怎好意思捨命來敵?

    這就是人的名樹的影了,原承天修為雖是最高,可若論聲名,卻怎樣也敵不過公子我的。

    這些修士在陣中見到公子我的身影,都是巴不得推別人上前,自家則想方設法,縮在身後,也免得見面時不好看。

    至於金偶那裡,倒是遇到頗為激烈的阻擊,好在金偶用手中金槍使開仙兵妙式,那些修士如何近身,而就算祭出法寶來,也難以打破金偶的昊化之軀,便是僥倖得逞了,金偶的不碎身法動用,又是安然無事。

    此刻人人皆是瞧出,對方雖是人數不多,卻是個個難纏,原以為這金偶最是弱了,哪知道也是無計可施。

    原承天見刀君遇著仙修之士,也不由的關切起來,手中緊握無鋒,只等這刀君若露出敗像來,好及時上前相助。

    此時刀君與羅援斗在一處,端得是刀氣縱橫,鼓聲隆隆。

    羅援手中的小鼓雖形如玩具,卻是件雷屬之寶,名叫雷波鼓。此鼓一經搖動,就發出雷鳴之聲,此寶與公子我的玉笛異曲同工,同樣可以音波傷敵。

    若是遇到尋常修士,或會忌憚此寶三分,可羅援不幸遇著了刀君,此寶威能就喪失大半了。

    修士的血肉之軀若被這雷波襲來,自然是心旌搖蕩,護身罡氣皆散,可是刀君便是修成刀體,也是九虛一實,無論這雷波鼓怎樣搖動,也是不動分毫。

    銀偶陪側在刀君身邊,則像是刀君的護法,若是那羅援使出其他法術,銀偶就會針鋒相對,施法破解了,別看這羅援是仙修之士,若論玄承,也只能算是銀偶的弟子輩。

    刀君有銀偶護持,也不理會羅援手中小鼓,招招搶攻,刀連施,與這羅援的手中銀錘接連撞了數次,銀錘便慢慢露出道道裂痕來。

    羅援見自己身為仙修之士,也拿不下一名小小的刀君,手中銀錘居然還是被擊損了,自是焦燥之急,口中叫道:「今日若不將你拿下,羅某誓不為人。」

    刀君也叫道:「今日若不砸爛你的破鼓破錘,我刀君的名字就倒著寫。」

    羅援身子一晃,身後現出法像來,此人的法像與他相貌相同,是為本體之像。仙修之士中,九成皆是本體之像了。

    這法像手中所持,則是一刀一劍。於是刀劍同施,鼓錘亂舞,又向這刀君逼來。

    刀君叫道:「你欺我不曾修出法像來嗎?便無法像,也要砸碎你的破刀爛劍。」

    黃衫輕擺,玉手慢攏,手中形成一道刀,這刀與平時不同,乃是集全身之刀息而成,大有畢其功為一役之狀。

    羅援與她交手半晌,知道她的刀厲害,又見她神情莊嚴,自然是要竭力一擊了,哪裡還敢大意,就將四件法寶在身前護住了,只盼能擋住刀君這雷霆一擊。

    刀君大喝道:「把陣旗拿來。」卻不去尋羅援廝殺,而是將刀體衝突在前,把隱在陣旗下的一名修士撞了出來。

    這名修士藉著陣旗藏身,正呆看刀君與羅援鬥法,哪知道被銀偶看破,就殃及池魚了,正自怔營,手中陣旗已被奪了去。

    羅援怒極,怎的自家還在與她鬥法,就被她又奪了一面陣旗去,這豈不是視自己為無物?

    怒吼一聲,四件法寶齊出,就向這刀君砸來。

    刀君大笑道:「這可不上了我的當。」怎理會這四件法寶,手中刀驟然而發,向這羅援的本體襲去。

    羅援這時才明白果然是上了當,那刀君的刀體九虛一實,又怎能被法寶攻破,自己將法寶齊出,自身又如何抵禦?

    說時遲,那時快,眼瞧著刀已至身前。只得將法身之寶遁出護主。

    按理說仙修之士的法身之寶非同小可,怎能輕易被破,然而刀君的這道刀亦是竭力一擊,就見那枚法身之寶應聲而裂,刀之勢絕無稍減,又衝著羅援的肉身攻來。

    羅援心中大叫道:「難不成死在此女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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