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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892章 姻緣天定不可卜 文 / 真邪

    以琴音卜事,自然比不得真正的天算神課,唯能算個大概罷了,其中的詳盡之處,又哪裡能算的明白,這樣看來,這琴音卜事,也就比小天課略強些。

    不過以九瓏之才,若是將此術細究下去,不難將其發揚光大,再次修成天算神課也不是什麼難事,然而前兩世已遭天罰,今世怎能再復前輒?

    因此與慕行雲的結局究竟怎樣,這琴音中也辯不分明,只知道三五年之中,應是風平浪靜,她心中不由有些著急起來,昊天三五年,那凡界便是十餘年了,卻不知原承天何時才能飛昇昊天。

    就忍不住再調琴弦,去算原承天之事,奈何終因隔了一道天羅,這琴卜的威能也是有限的,哪裡能算的明白,不過可喜的是,那琴音撫到中途,突現一兩聲鳥鳴之聲,九瓏心中明白此兆所指,不由的大為歡喜。

    她放下瑤琴,便對侍琴道:「那客人不一會便要去了,你等那客人離去,就去對璇機長老說一聲,自今日起,若是靈禽來此,切不可妄自捕殺,定要我親自驗看了方可。」

    這侍琴自九瓏返界之後,就侍候在旁,知道九瓏所言必有驗,端得是神乎其神,心中早就佩服的五體投體了,忙應了一聲,就去偏廳外等候。

    沒等多時,就見那慕家老祖當頭走了出來,其神情雖是古井不波,卻也沒見半分喜色,侍琴見到這個情景,不由得暗自歎息,知道這門親事,怕是說不攏了。

    在侍琴想來,這女子修為再強,就算是飛昇仙庭,也終要尋個伴的,否則孤零零的豈不淒涼?九瓏固然是才貌綽然,需要細細擇上良配,可終究也需訂個雙修之盟,才是正經。

    見蘇璇機伴著慕家人眾過來,侍琴忙避在路邊,行禮不迭。蘇璇機見到侍琴,知道是九瓏遣來的,定是自家不好意思細問,便托這侍琴傳話了,微微一笑,先將慕氏族人送了出去。

    良久方轉了回來,見到侍琴便道:「可惜,可惜,好好一樁姻緣,卻是好事多磨。」

    侍琴奇道:「怎的就好事多磨了?」

    在外人之前,蘇府的規矩極大,可若是自家人說話,倒是最隨和不過的,這侍琴與蘇璇機的身份天差地別,可平日閒談,卻也不拘什麼禮數。

    蘇璇機道:「慕家的那孩子,名叫慕行雲,修為相貌,的確是萬里挑一了,雖是有些狂傲之氣,倒也尋常,想我等仙族子弟,哪裡有不傲的?」

    侍琴抿嘴笑道:「說的便是了,在小婢想來,只有那有才有能的,才有資格狂傲的。」

    蘇璇機笑道:「這孩子雖是狂傲,倒也極是尊敬長輩的,只是自家的主見大了去,此次求親,便差點將慕老祖氣煞,原來他本意是想只憑自家之力,以證道果,這般志向,著實難得。」言罷就露出惋惜之情來。

    侍琴有些聽不懂了,便急道:「那後果究竟怎樣,這親事是成了還是未成?」

    蘇璇機道:「自不能說是成了,卻也不好說絕無機緣,原來那慕老祖就給行雲定下年限來,若是他五年之中,能修成七月心刀,也就允他獨自修行,再也不逼他雙修了,若是五年之中,修不成這七月心刀,就說明他想自家獨修大道,終是不夠,就免不得要訂這雙修之盟了。」

    侍琴也聽出蘇璇機的惋惜之情來,便道:「只盼五年之中,慕公子真的把這七月心刀修成才好。」說完了卻又覺得不對,忙又道:「不對,不對,應是修不成才好。」

    忽又想來,若是慕行雲五年內修不成七月心刀,那豈不是說明此人才智庸庸,又怎能配上自家小姐?

    蘇璇機道:「難,難,難。」他知道侍琴修為甚淺,玄承不足,不明白這七月心刀的難處,也就不必細說了。

    侍琴也只是想知道個結果罷了,好回復九瓏,那九瓏雖不曾細說要自己打探這門親事的詳情,卻是不言而喻的。現在已得了結果,便好回復了。

    於是就將九瓏所托之事對蘇璇機說了,便辭了蘇璇機,飛奔著回去。

    蘇璇機聽到九瓏所言之事,就是一怔,搖頭道:「這又是玩什麼花樣?」可心中卻隱隱擔心起來,九瓏此世,既然已入禪修,自然修不成神算天課了,可這瑤琴卜事,卻也是潛力無窮,其威能也是不可測度的。

    而以九瓏之才,若是肯下苦功鑽研,不難將這瑤琴卜事修成另一項不亞於神算天課的神技了,若是如此,豈不是要重蹈復輒了?看來日後要尋個機會,與九瓏細談此事不可了。

    話雖如此,那九瓏交待之事,總需立時辦理了。忙將幾名執事喚來,就此向閤府家人弟子傳下法旨,自即日起,若有靈禽過府,皆不可妄自捕殺。

    而因九瓏月前出門赴會引起的一場求親風波,終因慕氏三求而不成,而絕了其他仙族子弟子的心,既是慕老祖親自出面都定不下來的親事,可見近期之中,蘇府實無嫁女之意了。

    身在金塔中靜心潛修的原承天,自是不知道自己與九瓏的雙修之盟,正經受著重大的考驗了,若不是那慕行雲志向遠大,生性狂傲,那九瓏與慕行雲的雙修之盟,說不定便會定了。

    不過就在蘇府迎來慕氏老祖之刻,心中便是一動,原來是羅大鬍子信訣傳來。

    自己本與羅大鬍子約定,一旦自九淵回來之後,便去羅大鬍子手中收回幽明雀。於是他在塔中諸事已定之後,便向羅大鬍子傳去信訣,不想足足等了一月,也不見羅大鬍子回訊來,今日總算得到訊息了。

    原來羅大鬍子此刻已在伽蘭城中,自是收不到原承天的信訣了,只有每月出來煉功時,方可收到信訣的。

    信訣之中,雖沒有說明羅大鬍子的愛妻轉世之事,想來自有好結果了,原承天倒也不必操心,於是原承天就喚來沁嵐,讓他隨著銀偶去伽蘭城取回幽明雀來。

    這也是原承天為人的好處,他知道羅大鬍子既在伽蘭城,其妻轉世托生,必也是在伽蘭城了,那羅大鬍子與妻子情重,怎捨傳稍離片刻,不如就由自己派人主動去取回雀來。

    這名少年修士張沁嵐因修為不高,在冥界反倒沒人理會,故而被原承天救回之後,就在塔中隨著自己修行了,原承天對此子頗為喜愛,本想收為弟子,可此人卻是與公子我平輩論交的,自己若是收其為徒,只怕是錯了輩份。

    那公子我行事與眾不同,與人相交,只管是否意氣相投,哪裡管什麼修為輩份,既是如此,原承天與張沁嵐也只好以平輩論交,只是玄承法術,仍是可以傳授的。

    張泌嵐雖是年少,可自冥界一行來看,此子頗具肝膽,又兼仙基不俗,日後成就也是不可限量,原承天交了這位小友,也是歡喜,至於沒有師徒之緣又怎會計較?

    張沁嵐得了原承天的吩咐,自是欣欣然前去,就與銀偶離了金塔,急急趕赴伽蘭城了。

    在路上非止一日,便進入伽蘭城,按照羅大鬍子信訣所示,去尋羅大鬍子。

    此行因有銀偶在旁照顧,自然不會生事,至於那具金偶,則由原承天重新分出一道元魂來,仍成一偶,就在原承天身邊護法。

    這金銀二偶每隔一段時日,總要收回偶中元魂,重新煉製的,因此這次金偶在冥界中喪了元魂,倒也不算什麼大事。而收回元魂重修,除了防止靈偶養成自我之後,更有一樁好處,那就是那新分的元魂修為與原承天一般,從而可使靈偶的等級也隨著原承天的修為提升而增強。

    張沁嵐第一次來到這伽蘭城中,自是百般好奇,處處皆想瞧一瞧,而伽蘭盛會雖是過了,可城中仙集店舖,仍是法寶多有,只把張沁嵐瞧個眼花繚亂,若是心中記掛著原承天交待的大事,他再也不肯移步的。

    入城之後,就依著羅大鬍子在信訣中的指示,去尋羅大鬍子的住處,轉入一條小巷時,前方有道紅影一閃,原來是個身穿紅裙的女子從小巷中走出。

    銀偶也不在意,張泌嵐卻是心中一凝,等這女子走出小巷了,張泌嵐便道:「這女子我是見過的」

    銀偶知道張沁嵐雖是修為不高,可修士博聞強記,見過之人必定牢記在心,便隨口問道:「你是在哪裡見過?」

    張沁嵐道:「前去冥界之前,我等隨著公子我在天一城聚集,那女子也曾與眾,說是也要同去冥界的,公子我怎肯理會,後來這女子便怏怏而去了。」

    銀偶心中一動,道:「這麼說來,這女子便是天一宗弟子的。」

    張沁嵐道:「可不是,聽說此女是步長老的親眷,對公子我向來愛慕不已,只是公子我既得了雲裳這個良伴,又怎會理她,倒是此女夾纏不清,始終不肯忘懷。」

    想起雲裳已逝,琴音不得再聞,不由得心中悵悵。

    銀偶聽到這裡,便道:「這女子的行蹤,倒是要好好打探一番。」

    張泌嵐眼睛一亮,復又黯然道:「莫非那雲裳便是被此女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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