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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880章 既遇大敵解此印 文 / 真邪

    原承天見這骨猴的元魂突現異狀,正自一怔,那元魂已是消失在空中,自行轉世去了。

    原承天立在輪迴台邊,等著這元魂在神識中消失良久,他人再也追不著了,方才一振衣衫,向圓山外遁去。同時向獵風傳音道:「勿與諸修糾纏,我等速去颯風原去救公子我。」

    獵風點頭會意,揮刀斬掉身邊的一名鬼修,自家獨門步法施展開來,已到了司命殿大門處,那裡雖是鬼修雲集,見到獵風衝來,反倒是一哄而散。

    獵風見這些鬼修膽怯,心中只覺好笑,那天龍鬼師費盡心機,培養出的這些個鬼修,卻是不堪一擊,若想借助這等人馬去衝擊昊天,豈不是癡人說夢?

    當下縱身來到空中,就與原承天合到一處。原承天已是與冥界破了臉,也就不必隱身藏形了,就與獵風並肩而行,向那颯風原急馳而去。

    約行了有千里,空中響起一道聲音來:「道友亂我輪迴法度,欺人太甚,本座今日怎肯與你干休。」

    原承天也不回頭,就知道是魂王到了,那些個冥界鬼修雖是好少不多,可魂王起碼也是鬼尊級修為,又怎能大意了,更何況魂王主持元魂轉世,亦屬天道法則之列,自敢敬他三分。

    於是轉身揖手,恭聲道:「陛下容稟,在下原承天,此次前來冥界,替友還魂,的確是狂妄大膽,然而也卻有苦衷。實因原某挾的這縷元魂,是天龍鬼師昔日侍將,只怕他不肯容情,這才暗地裡行事,還請魂王見諒。」

    那身後已是烏雲翻滾,雲中現出一道身影來,這個頭戴金冠,金冠上有黃光閃耀,黃光中有一隻體型不足三寸的小小的靈獸。此獸頭如蒼鷹,身為獸形。原承天認得此獸名叫諦魂天,上知仙庭,下窺九淵,但凡這世間元魂,一瞧便知來歷,是蠻荒古獸之一,雖不是殺伐之靈,卻有神技在身。()

    原承天心中忖道:「若是徑直逃去,到了颯風原,他豈不是就要與風王聯起手來,看來只好在此在他擊退了,方才從容行事。」

    也唯有原承天這等玄承無雙,歷遍諸界之修,方有如此雄心,要與這冥界三王一爭短長。

    那魂王見原承天竟不逃遁,也是驚訝,這修士好不膽大,難不成竟要與自己放對鬥法不成?

    原承天立定不逃,自是讓這魂王覺得顏面大失,心中含憤之下,袖中祭出一柄法劍,就向原承天祭來。

    原承天用神識一探,就知道此劍來歷非凡。此劍為定魂劍,與護魂傘,諦魂天並稱魂王三寶。其劍中養就神光一道,可使人元魂定住,任你有天大的法力,也是施展不得,只好束手就擒。

    但原承天既然敢惹魂王,胸中怎無定策,見這法劍祭來,手中已掐出斧文法訣來,這是想動用仙文之體,與這魂王周旋了。

    那魂王所用三寶,皆是法則之寶,若非這仙文之體,又怎能破他的**妙道?

    那定魂劍升到空中之後,果然射出一道青光,其細如發,其明如月,此光便是定魂光。此光來說極是不凡,乃是創世大修分開天地之時,由天外射向混沌的第一道月魄寒光。

    正因有了此光,那世間萬物,才能養就元魂,生成靈慧。從而與那草木金石區別開來。

    便是原承天也不敢讓此光照耀其身,忙將太一弱水祭出,那定魂光雖是厲害,怎樣也是射不穿這道水幕的,而只要此光照不到元魂,原承天自是不懼。

    魂王見到太一弱水,也是「咦」了一聲,道:「難道你如此托大,不想竟收得此寶在身。」

    也是他少經戰事,見到這定魂光照不穿太一弱水,心中就有些迷茫起來,反倒拿不定主意,其後該用何法破敵了。

    就這麼頓了一頓,攻守之勢逆轉,原承天手中斧文法訣已出,一道仙文之體,向那魂王撲去。

    這道仙文,藏就蠻荒古獸一隻,只見此獸生就一張闊口,兩根獠牙生於口外,瞧來好不兇惡。

    魂王也是有大來歷的,可見了此獸,竟是不識,只知道此獸定是蠻荒古獸之一罷了。

    原來這魂王是創世大修創立五界之後,死去的第一道仙修元魂所化,此魂****冥界之後,就被創世大修立為魂王,成為冥界第一王。既是來自人界的修士,其資歷自然就比不得蠻荒古獸了。

    見這古獸氣息凌人,魂王也不敢大意,忙將手中的護魂傘撐開了,這法寶一出,就是霞光萬道,將這魂王四周罩定了,試問這古獸如何近身。

    而在護魂傘下,魂王暗將這定魂劍再次祭來,這古獸雖是凶悍,可畢竟是一縷元魂所凝,今日遇到魂王,也算是遇到對頭了。

    那定魂劍中的青光照定古獸之後,這只古獸已是動彈不得,魂王急忙上前,用手中定魂劍斬去,劍起處一,耀出一道光華來,這古獸的仙文之體終被這法劍打散了。

    原承天暗暗點頭,對這魂王的底細修為,已是知道個七七八八了。

    這魂王雖是資歷極深,奈何入了冥界之後,就無從與人交手,與人鬥法經驗極缺,唯仗著手中法寶罷了。今日遇到強敵,自然是束手束腳。

    不過這魂王的法寶的確不凡,尤其是那柄定魂劍,只要是這世間生靈,被這劍中的青光一照,必定是束手就擒了。看來獵風是不可上前了。

    但自己的無鋒,青鳥,乃至定天鼎,都是這魂王定魂劍的剋星,尤其是昊天之寶無鋒,這魂王少經戰陣,定是萬萬經受不起的。但這人是冥界魂王,自己就算是天大的膽子,也不能將其誅殺了,否則這冥界失序,還不知會降下怎樣的天劫來。

    心念一動,就將刀君從刀鞘中放了出來,刀君在鞘中已得到原承天的法旨,知道今日的對手是冥界首座,自是大喜過望了。

    黃衫飄飄,刀君已從鞘中飛出,也不說話,手起一道刀,就向這魂王劈去。

    魂王手中本來持有護魂傘,便是刀也難攻破的,可是這刀君出手之快,怎是這魂王所能意料到,眼見刀君遁出,便自然而然,要瞧出刀君的來歷來,卻沒想到刀君出手便打。

    這刀來的自是快極,等到魂王覺得寒風襲體時,已是不及了,也虧得他修為深厚,百忙中將身子一低,就聽到頭頂金冠傳來嘩啦啦聲響,已是被這刀所破了。

    那金冠下的諦魂天受驚不小,急忙拍開魂王的天靈,就想往其體內鑽去。此物雖是魂王三寶之一,可惜卻不是殺伐之獸,遇到今日局面,還不是魂飛魄散。

    魂王急忙伸手將這諦魂天籠到袖中,手中定魂劍急急祭來,想來個故技重施,將這刀君視為古獸一般斬於劍下。

    刀君嘻嘻笑道:「大叔你可錯了。」纖手指處,再起一道刀,斜斜襲向魂王手中的定魂劍。

    原來刀君得了原承天的暗旨,也是不敢傷了魂王,引下天劫來,剛才第一道刀,明明就可傷及魂王身軀,到最後也只好向上一引,偏離了這魂王的千金之軀。

    既是不可傷敵,這鬥法可就令人鬱悶了,百般無奈之下,也就只好尋這魂王的法寶出氣了。

    剛才魂王雖是領教了刀君的厲害,可此人的性子倒也剛強,也是寧死不退的,見刀再次來襲,連忙將定魂劍擋在胸前。

    這就是魂王鬥法經驗不足之處了。

    想這定魂劍雖是件法則之寶,卻又怎能與對手硬碰硬的較量?與對手法寶糾纏格殺,本是殺伐之寶方可用得的。奈何魂王自來冥界,平時也就與風王焰王鬥法自娛罷了,哪裡能真正與人交手?今日便又遇到原承天這位鬥法的大宗師,刀君這樣的大煞星,縱是境界遠勝於對手,也覺得處處受制。

    定魂劍與這刀一觸,魂王就覺得一股強大力量自手上傳來,全身皆受其苦,急忙將所修心法在體內轉了轉,總算將這全身所受力量散了出去。

    那刀君見魂王運法散力,就在那裡支頤偷笑不迭。剛才這魂王運法散力時,自己便有百八十刀也可祭出去了?若非是原承天早有嚴旨,這魂王就算不死,只怕也是修為大損了。

    原承天見這魂王已是無力攔阻自己,便將刀君喚到面前來,對那魂王揖手道:「今日著實有事在身,不便與陛下盤桓,改日有緣,定當聆教。」

    這魂王縱是至庸至愚,也該能掂量出雙方的修為差距了,原承天此言,也不過是給了魂王一個台階下罷了。

    魂王怎不知原承天話中之意,不由得羞愧滿面。那邊原承天已是一揖而退,瞬間就去了千百里了。

    魂王瞧著原承天的身影遠去,怔怔的出神,忽的聽到腕上傳來「啪」的一聲,心中不由大喜,急忙捲袖來瞧,只見腕上原先封印的三道符文,已是去了一道了。

    此符一去,就覺週身法力充沛之極,而玄承之中,也於不知不覺之下,就多了無數鬥殺玄承。

    魂王嘿嘿笑道:「天道對我畢竟不薄,當初許下的誓言總算得證,既遇大敵,這封印果然是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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