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870章 鬥法爭勝意如麻 文 / 真邪
此時原承天正處在沖玄的緊要關頭。
那些碎片上的法力其勢如山,又怎能御控得住,就在體內靈脈奔騰不休,眨眼間十三重樓就被攻破九處,原承天的羽修大成之境也即將達成了。
偏在這時,那名女修閃進天外廢墟,冷冷的瞧了一眼原承天後,就身化紅光,進入一個漩渦之中。
原承天雖沒參與刀君尋找異金一事,卻對金珵紫焰現身遁去一事清清楚楚。
他心中自是明白,這名朱雀化身,定是為尋金珵紫焰而來。先前因有九淵大帝親自在此鎮守,這朱雀如何敢來,現在定是覷得九淵大帝不在此處,這才匆匆趕來。
只可惜那金珵紫焰恰好也趁隙溜了出去,由此可見,這朱雀分身福緣不足,不可能成就大道,日後必將被朱雀本體所收。
而從這女子瞧向自己的目光看來,這具朱雀分身亦非性情柔順,心懷慈悲之輩。那朱雀既是天下共主,世人具備的性情,她也定是一樣不缺,面前的這具分身瞧來冷漠好勝,也不是什麼奇事。
原承天深知像朱雀這樣的大能分魂,若遇到正主也就罷了,若是遇到旁支分魂,最易惹出事端來。而這朱雀本來尋機偷進廢墟,又怎能留下自己這條活口。
可這是沖玄運動,最是著急不得,原承天雖是一言不發,金銀二偶已明白他的心意,金偶就急急遁出金塔,先用一道域字真言,將原承天護住再說,其後手持無鋒,就在原承天左側站立。
銀偶則手持無界之劍,在原承天右側站立。
刀君深知這場廝殺非同小可,也與獵風一道出了金塔,獵風就為前驅,刀君則是立在空中,以防這朱雀自空中來襲。
約莫過了盞茶時間,面前紅影一閃,那與朱雀相貌無二的女修就來到身前,冷冷的道:「那紫焰去了何處,還不從實招來。()」
這位朱雀分身雖非正主,可畢竟是天下共主的身份,獵風與金銀二偶被其氣勢所奪,都不知該如何應答。
那刀君卻是刀氣所凝的一點靈息,不在朱雀管轄之內,自是不懼她的,便道:「這話卻問的好笑,那紫焰在與不在,與我等何干?你哪裡就認為我等知道紫焰的去處?」
獵風冷眼瞧去,見這朱雀分身應該是羽修初修,級別雖比原承天低了不少,可真要交起手來,原承天的勝算卻不會超過三成。然而最要命的是,原承天正值沖玄的緊要關頭,又怎能鬥法,便是沖玄成功,根基亦是不穩,三五天之中,也不宜妄動法力。
故而此戰的為難之處,就在於既不能輸了,更不能讓這朱雀分身驚擾到原承天。
朱雀見這刀君竟敢頂撞自己,又奇又怒,她原本沒將刀君放在眼中,此刻才留神瞧了一眼,冷冷的道:「原來是七界刀君,這倒是巧了,既然那紫焰尋不著,你便隨本座去吧。「
說罷也不作勢,就從其腦後生出一道紅光來,這紅光冉冉升起,驀的就向刀君撒了過來。
刀君見這紅光來的古怪,怎敢大意,心念動處,身子如雷似電,剎時就閃到了一邊,饒是她速度極快,也只是堪堪將這道紅光避過了。那紅光從身側掃過,好似狂風過境一般,風勢端是驚人。
朱雀見刀君竟能閃過自己的紅光,更是大奇,她伸出纖纖玉手來,便輕掐一訣,就見她腦後紅光「嗡嗡「作響起來,其色愈發紅艷。
獵風忖道:「若被她收起了刀君,此戰如何能持?「強抑住心中對朱雀的那份敬畏之情,提起手中太一神刀,就向朱雀劈去。
朱雀見到獵風的太一神刀,不由得「咦「了一聲,別人也就罷了,這太一神刀本是朱雀的法技,又怎能不識?
見到神刀劈來,朱雀不慌不忙,就將手朝太一神刀上一指,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獵風就覺手臂一麻,頓時就失去了力氣,那太一神刀就脫手飛了出去。獵風大叫不妙,可是身子被這朱雀的法訣鎮住了,根本動彈不得,哪裡能去搶刀。
金偶見到這情形,哪裡還能袖手,也不與銀偶商議,二偶卻是心神相通,幾乎同時出手,指望能將這朱雀抵住了,好讓獵風奪回太一神刀。
從朱雀搶先對刀君動手,再來二偶被捲了進來,也不過是一彈指罷了,原承天的諸靈諸侍雖是走花燈般的大打出手,卻沒佔到半點便宜。
朱雀見金偶合身撲來,也不敢大意,就放過了獵風,手起一道紅光,就向金偶射來。
這朱雀的等級,其實比金偶低了兩個境界了,可雙方的修為仍是天差地遠,更重要的是,這朱雀的紅光應是從太一神火中修出的秘法,著實厲害,連刀君都不敢讓這紅光及身,他人更是不必說了。
不過這紅光掃向金偶時,銀偶就可抽出手來,將手中的無界之劍祭將出來,一道金罡轟然大作,就向朱雀掃去。
朱雀點頭道:「此寶倒也難得。「纖指伸出,紅光再現,將迎上了空中金罡。
兩道神光相觸,就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金罡就被掃得乾乾淨淨,而朱雀指上的紅光亦是黯淡許多。
就在二偶與朱雀交手之際,獵風體內玉骨晶骼早就生出法力,在體內急速一轉,身子麻意頓消,玉臂伸出,將太一神刀接住了,也不細想,「刷「的一聲,便向朱雀劈來。
而刀君逢強更勇,怎能讓這朱雀小瞧了,目中紫光閃動,就迸出三道刀氣來。
如今刀君刀體初成,這刀氣就與往日不同,就見刀氣之中,夾帶著無數針尖般的光芒,比那刀氣尤亮,這便是刀了。
由刀氣而為刀,是為一重,由刀而至刀罡,是為二重,由刀罡而至刀神煞,是為第三重,達成刀神煞境界,刀君方為大成,那時才算是天下第一殺伐之器,真正的七界刀君。
刀初出,刀君心中喜不自禁,口中吟道:「天地刀息在一身,修成刀體刀生,斬魔誅邪掃妖氛,刀君向來不饒人。「
朱雀聽罷刀君吟誦,氣的滿面通紅,嗔道:「竟將本座視為邪魔,真正氣煞。「手中纖指連彈,好似手揮五弦一般,那紅光紛紛現出,就在胸前縱橫交錯,二偶獵風又怎能近前。
可是那刀不過是一束極強靈息,是為無形之物,又怎懼這紅光,視這朱雀胸前的紅光之網好似無物,已劈到朱雀的面前。
朱雀雖是天地萬物之主,今日也難逃此厄,雖是急急偏過身子,避過了要害,可玉臂上已被這刀斬中,身上法袍就被削去一塊,露出欺霜壓雪的肌膚來。
朱雀怒極,也不理會二偶獵風,身形如電,就向刀君撲來,腦後紅光再次灑將過來,卻是朝向刀君的本體了。
那刀雖不懼這紅光,刀君的本體卻未必能禁住這紅光一掃。
刀君對這朱雀並無敬畏之心,又是刀體初生,正處是鬥志最旺之時,心念急動,再次再身子避開,這次卻比剛才快了許多。而急避之時,刀連綿不斷,又是連起三束,這般以攻帶守,足見刀君氣勢如虹。
朱雀已知刀君厲害,也是不敢大意,見三道刀襲來,只得將身閃過了,遠遠的立定,口中道:「看來不出此寶,也收不得你。」
手中多了一物,瞧來燦若雲霞,像是一塊錦幛,就見此寶祭起,真個是鋪天蓋地,錦幛中射出萬道霞光,就將刀君釘住了,刀君雖想掙扎,卻哪裡能掙得動。
這錦幛應是朱雀隨身之寶,自是仙庭所有,怎是尋常寶物可以比的,刀君被這法寶制住,也是常情。
二偶與獵風雖想上前相助,奈何那錦幛的霞光好不厲害,別說想衝進這霞光中救人,就算想接近霞光,也是萬萬不能了。
刀君被這霞光掃到,身子就縮成一團,口中叫道:「好厲害。」神情愈見驚惶,原來的粉面桃腮已是嚇得煞白了。
刀君剛才傷了朱雀,若是落到朱雀手中,怎會有好結果?奈何二偶,胸中縱有無雙玄承,也是施展不得,獵風本就修的是太一神功,在朱雀面前,更是束手束腳了。
眼瞧著刀君越縮越小,很快便是巴掌大的那麼一團黃光了,便在這時,就見空中閃動著數道符文,古意蒼蒼,金光閃閃,竟是那原承天動用四斫斧文,迎向空中錦幛。
獵風見原承天出手,自是又喜又憂,當前局面,若非原承天出手,勢難挽回局面,憂的是,原承天沖玄尚未成功,如今被逼出手,卻不知對他的修為境界有怎樣的損害。
四斫斧文一出,那空中錦幛的霞光就被壓住大半,顯得黯淡了許多,這錦幛雖是仙庭之寶,奈何此刻的朱雀只是羽修初修,哪裡能發揮這法寶的百分之一的威能?
而四斫斧文則是世間真言的源頭,自是威能強橫無匹,此消彼漲之下,終於讓原承天佔了一星半點優勢。
原承天既是動手,自然就要收了域字真言,朱雀冷冷的瞧著原承天,道:「本座雖知你的來歷,可你既然與本座作對,也饒你不得。」
袖中再出一寶,則是件古意蒼蒼的法劍,此劍身上書劍名,喚作「紅鸞」,是為朱雀隨身常用的三件法劍之一。
原承天暗道:「今天與朱雀鬥法,無論是勝是負,都不是了局,卻該如何收場?」至於因強自出手,而引發體內的真玄大亂,反倒是次要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