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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859章 素心不染世間塵 文 / 真邪

    此女正是刀君,由原承天暗施傳送術,將其遠遠傳來。若論近戰廝殺,獵風銳不可當,若論伏擊偷襲,刀君無人可敵。

    葉驚海藏在黑雲之中,隱於渾天虛旗之下,本來難以捕捉身影,可是刀君以刀氣殺敵,只要心念中知道對手在何處,那刀氣就是無摭無掩了。

    葉驚海陡覺刀氣臨身,暗叫糟糕,將身上的多寶法袍急震,抖出兩塊玉牌來。同時手中渾天旗就是一卷,用這旗面裹住自身。

    這兩塊玉牌一上一下,一陰一陽,上下這麼一相合,就要將刀君拍於玉牌之中,這玉牌看來輕飄飄如同秋風落葉,落下時卻有三山五嶽之重。

    葉驚海原就法寶多多,如今跟隨天龍鬼師多年,冥界之物,盡可隨意動用,故而更煉出許多法寶來。

    這塊陰陽牌上下一合,便隱隱自成一域,若被這陰陽牌合住了,便是大羅金仙,只怕也要脫層皮了。

    而在刀君偷襲搶攻之下,不去自保,反來傷敵,自刀君重新出世以來,也唯有葉驚海一人罷了。

    就見那刀氣眼看就要將葉驚海破胸而入,卻被渾天虛旗掩住了,刀氣切到旗下,就如石沉大海,不泛半點漣漪,而兩塊陰陽牌「啪」的一聲,就將刀君拍個正著。

    葉驚海避避搖頭道:「原道友,你讓這女孩兒前來送死,怎合你天道之修的本分?」自是大加譏諷了。

    不過葉驚海心中卻是明白,刀君雖被這陰陽牌拍在其中,其靈息與剛才相比,絲毫不曾變化,看來這刀君絕非血肉之軀,這玉牌著實奈何不了她。

    不過這陰陽牌合住之後,便是那大力魔神也未必能分得開的,諒刀君有多大能耐,能從這牌中出來,只需將這刀君如原承天一般困住,多拖延些時間,此戰就算迭到目的了。

    不想那玉牌的合擊之聲剛剛在耳中響蕩,腦後又是刀氣颯然。這渾天虛旗雖是擋得住前面,卻擋不住後面,這絲隨隙就被刀君尋到,立時又祭出刀氣來。

    葉驚海嚇得亡魂大冒,叫道:「好不厲害。」

    這刀氣來得太快,再想捲住黑旗已是不能,百忙中體內真玄湧動,左足向前一點,就縱出去百丈。原來這是昊天葉氏的家傳神術,名叫瞬神步,此術施來,一步就是數百數千丈,臨敵廝殺時最是方便。

    葉驚海當年修為不足,無法重修此術,如今修成鬼帥境界,正好重拾舊技。

    身子縱出去時,就聽到身後傳來轟然聲響,那兩塊玉牌與自己的靈識聯繫也就此中絕,看來這陰陽牌已被刀君破了。

    更不妙的是,這瞬神步雖是躲掉了刀氣一擊,可那刀氣好似靈魂附身一般,緊緊的跟蹤而來,其速之快,怎可用言語形容。

    葉驚海逼不得已,瞬神步再次用出,剎間又去了百丈,這瞬神步忽左忽右,忽東忽西,原是避敵的絕佳步法,因此這第二步跨出,方向已是大變,定可讓身後對手一時摸不著頭腦了。

    不想葉驚海剛想喘口氣,卻聽到身後風聲大作,那刀氣反倒比剛才更強,而陰識中探得明白,剛才只有一道刀氣,現在已多了兩道,其勢更加兇猛。

    葉驚海只叫了一聲苦,這原承天又是哪裡收來的女子,怎的這樣凶悍,竟把那獵風也比下去了。

    雖然連續兩次動用瞬神步,已使體內氣息不暢了,可大敵當前,葉驚海只能蟻牙苦撐,乾脆就將這瞬神步連續施展,三步,四步,五步……一口氣就用了七步之多。

    昊天葉氏先祖自創製這瞬神步以來,連續動用七步者,唯此次罷了,葉驚海的狼狽之狀,也由此可見一斑。

    而自刀君突施偷襲,到葉驚海連用七步瞬神步,也只是花了數息時間罷了,又哪裡拖延了多少時間。

    這七步瞬神步飄忽不定,任對手再強,也該難以追擊才是,然而等葉驚海略鬆口氣,轉身去瞧時,卻是大吃一驚。

    原來迎面就是五道刀氣,距離他的身子,也不過數丈罷了,這刀氣竟是擺脫不得的。

    葉驚海體內真玄,此時已是難以為繼,再想動用瞬神步,則是萬萬不能了。

    無可奈何之下,只好將渾天虛旗在身前一擋,「嗤嗤嗤」三聲,那三道刀氣,就切到旗下,就此再無聲息。

    可是另有兩道刀氣卻透過虛旗縫隙,一刀切在葉驚海的左肩,一刀切在其後背。

    切在左肩的刀氣,悄然劃破葉驚海的多寶衣,幾乎將這肩頭整個兒切下來,那切中後背的刀氣,卻引來「彭」的一聲巨響。

    而聽到這聲巨響,葉驚海又是歡喜,又是驚惶。

    刀君見這兩道刀氣得手,正自得意,忽見一道極高極大的身影,從葉驚海的背後立起,這身影高達三十餘丈,身穿金甲金袍,頭戴沖天冠,左手持著一柄巨劍,右手持著一塊城牆般大小的銀盾,瞧來極是驚人。

    這金界神人瞧見刀君,轟然開口道:「刀君,原來是你,當年一別,眨眼就是千年,瞧來你也快重修刀體了,可喜可賀。」

    刀君眨了眨眼睛,道:「你又是誰?」

    金界神人歎道:「原來你將昔日記憶通通忘卻了,這也好,往事原不堪提。你此次重修刀體,也可不必顧忌往日情面,正好殺個痛快。」

    刀君嗔道:「你這人自認老友也就罷了,怎的說話這樣夾纏不清,實說你是誰?」

    金界神人笑道:「昊天十大仙庭,各有護族神物,你便是那楊家鎮族之寶,在護族神物之中,可排第三,唯蘇家的昊天印與姬家的誅神戟略勝一籌,在下是為葉家護族之寶,名叫金甲真神的便是。」

    刀君聽到昊天印與誅神戟排在自己前面,怎會心服,叫道:「那昊天印和誅神戟是什麼東西,怎能排在我前列。」

    金甲真神呵呵笑道:「七界刀君,終不讓人。只是那昊天之印,是為昊天諸寶第一,怎是你可比得的,此印出自仙庭,乃是仙庭首執親鑄,實為昊天鎮界之寶,此印一出,別管他是怎樣修為,只要是在這昊天界中,都是承受不得,此印若不第一,誰能第一。」

    刀君道:「便是那仙庭神執,在這昊天界中,也接不住此寶嗎?」

    金甲真神點頭道:「不錯,便是仙庭神執,只要在昊天界中,遇見此寶,也只好逃之夭夭。」

    刀君道:「果然厲害,我那是比不得了。那誅神戟又是怎樣的來路?」

    金甲真神道:「創世大修開天劈地時,有大能蠻荒古獸,不遵號令,大修便以手戟誅殺。那戟便是誅神戟了,誅神戟上,仍有大修一絲怒氣猶存,試問天下諸修見此神戟,怎敢不服。」

    刀君無奈的道:「既是創世大修親用之寶,怎是我好比得的,這也罷了。」言罷甚是怏怏。

    金甲真神低頭瞧了瞧葉驚海,便歎了口氣,對刀君道:「今日我被刀君刀氣逼出,終於有緣得見一面,幸之何甚。只是本族這不肖子孫,還請刀君容情則個。」

    刀君道:「非是我要殺他,實是此子阻路,要害我等的一位好友,若是不然,誰去理他。」

    她與這金甲真神說了幾句話,也隱隱想起前事來,知道與這金甲真神交情不俗,自是要留幾分薄面的。

    金甲真神就對葉驚海喝道:「孽障,你****鬼修之道,或是事出有因,可與天龍鬼師為伍,自甘墮落,自對得起葉氏老祖?我雖有職責護你,可也只是老祖留在你多寶衣上的一點符文罷了,怎能長久?」

    葉驚海慌忙道:「真神容稟,晚輩****冥界九淵,著實無計重返昊天,與那天龍結盟,也是迫不得已,若是有朝一日重回昊天,自然要去面見老祖,親聆教誨,甘受千罰萬罰。」

    金界神人歎道:「你此次****,雖是你的劫數,亦是你的機緣,那人在困境之中,最是磨煉心性的,若是心中不存天道,只知不擇手段,便是回返昊天,本族又豈能容你?」

    刀君平時與獵風相伴,也是知道葉驚海的事的,便道:「不錯,這世間修士,誰不能歷劫千劫萬難的。你這番遭遇,又算得了什麼?你與天龍同流合污,說什麼要殺進昊天,嘿嘿,這樣欺天的言語,也虧你等說得出。」

    葉驚海此時已知刀君來歷驚人,在金甲真神面前,更是不敢得罪了,忙道:「刀君仙子,非是我真心要助天龍,其實是要借助天九之力罷了,此中苦衷,還請體諒。」

    刀君冷笑道:「大丈夫行事,就該光明磊落,你若是真的替鬼修叫屈,認為天地對鬼修不公,要去仙庭問罪,就算是身死魂滅,我也敬你?就好比那昔年的魁神,雖是被誅殺身死,卻也讓萬眾欽敬。如今你欺天在前,欺天龍在後,這樣的卑鄙小人,請勿與我多言。」

    刀君原是毫無心機,最是天真爛漫的,如今經歷諸界,刀體暗生,心性漸成,這番話平日也是想不到的,今日脫口而出,只因這正是她的本性了。

    這也虧得她跟隨了原承天,心中唯存天道,不染半分邪氣,等日後七界歷經,成就遠非昔年當比了。

    葉驚海饒是口舌便給,此刻也是默默無言,他忽將渾天虛旗一收,圍在原承天與獵風身邊的鬼修就被收了起來。

    他道:「刀君仙子,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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