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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838章 前世因果笑談中 文 / 真邪

    原承天不慌不忙,取出一個物藏來在空中一抖,物藏中飛出十餘點星光,向那座小山落去。

    星光落處,「啪啪啪」聲響不絕,原來是原承天先前收集的飛昇殿碎片自動合在一處,就在山上搭成殘殿一角。

    此殿並不算大,卻是氣勢恢宏,見這殘殿便可想見大殿全貌,定是巍峨壯麗無比了。

    只可惜原承天雖經多方收集,也只湊出原先大殿的十分之一罷了,離大殿三成碎片相去甚遠。

    不過這殘殿在山上一立,就有無雙靈氣向四周壓迫過去,本來湧將過來的濁氣雲團,被這靈氣一沖,就急速後退了,殘殿四周,就空出四五千里的空地。

    這四五千里所在,其靈氣之強,絕不亞於昊天界了。這便是原承天先前定下的主意。

    說來原承天動用飛昇殿碎片也是無可奈何,這碎片上的靈氣也並非用不盡絕的,而靈氣動用一分,日後重修飛昇殿,就多了些障礙,今日之事甚是緊急,也只好不管了。

    若在九淵之中,與大能異獸相抗,對方又佔了九淵法則的便宜,那幾乎是有敗無勝,唯有靠這殘殿形成的靈氣之域,或可與對手周旋一二。

    這片靈氣之域靈氣雖然也是有限,可以原承天此刻的修為來說,幾乎是無窮無盡了,他也可放手大鬥一場,定天鼎等一應法寶也可從容動用,不會有真玄缺乏之虞了。

    這邊殘殿剛剛佈置完畢,極遠處的刀舟已到面前,舟上的四斫斧文一陣亂舞,很快聚成一個獸體。

    此獸有頭有目,有手有腳,與尋常的異獸並無區別。但此獸並非虛識,而是由四斫斧文形成,其中玄奧,一時難測。

    就聽那仙文異獸喝道:「好大膽的凡界修士,竟敢私揭本座封印,意圖禍害九淵,本座豈能饒你。」

    原承天揖手道:「大修容稟,此物原是昊天飛昇殿碎片,因在下之故,這才****九淵,在下此次前來尋找碎片,以圖完壁歸界,實無禍亂九淵之心。」

    仙文異獸冷哼道:「空口狡辯,誰能信你。」手指向空中一指,一道四斫仙文凝成一把開山巨斧,就向原承天劈來。

    原承天暗道:「此斧雖是四斫仙文凝成,可並非本體所祭,難不成我也擋不住嗎?」

    忙將手中早就掐定的太一弱水祭到空中去,這滴弱水剎時形成水幕,就將頭頂方圓數十丈處早定。

    仙文異獸呵呵笑道:「太一弱水,也敢阻我仙斧。」

    就見那仙斧觸到水幕之時,頓時一散,就好似金花亂墜一般,可這金花避開水幕之後,復又凝成一斧,就向原承天橫胸劈來。

    此斧散而復聚,說來甚是繁複,卻是快如閃電。原承天猝不及防之下,雖是急急閃開,胸前仍是被斧光掠過。好在三重風月之體猝然而發,硬生生抵住了斧光,總算是免去了斧光透體之厄。

    饒是如此,原承天就覺得嗓子一甜,一口仙修精血就湧到喉嚨處,此血若是噴出,定要減損十年修為。

    但此血是隨著真玄湧出,勢不可當,若是強行止住,只怕受傷更重。原承天自出道以來,此次受傷之重,可為第一,就算當初的斷臂之劫,也比不過這次。

    緊急時刻,紫羅心法急速運轉,以艷陽化雪之勢,將這口精血中的真玄急急化去,這口鮮血終於回落肚中,雖也是受損不小,倒也尚可接受。

    那仙文異獸見此斧斬不得原承天,口中「咦」了一聲,面露沉思之狀,忽的再一彈指,那柄巨斧剎時消失不見,卻見空中重新凝成一面銅鏡,銅鏡中射出一道白光,向原承天照來。

    原承天已知這四斫仙文神妙無方,怎是太一弱水所能抵禦,口中念出域字真言來,希望將自身罩住,以御此光。

    那知這銅鏡中的白光無物可御,「刷「的一聲,就將域字真言照得粉碎,仍是直直照來,原承天只能以風月之體做最後的抵抗了。

    不想這白光照體之後,卻無異狀,唯覺得全身冰冷罷了,而一股蠻荒氣息,就此透體襲來,心中想起一事,卻是模糊不清,怎樣也想不清楚。

    只知道腦海中獸影禽跡晃來晃去,也不知是怎樣的事體。

    那仙文異獸卻點了點頭,道:「果然是有點來歷的。」說話之間,已無剛才的聲色俱厲,反倒有一絲歎息之聲。

    原承天這才明白,這銅鏡中的白光罩體,原來是想瞧來他的來歷。而這道白光,又激起他潛在心底深處的一絲記憶來。

    只可惜也不知何故,那些個或許塵封數百萬數千萬,甚至數億萬年的往事,也只是沉渣初泛罷了,又怎能盡數翻出。

    他心中若有所思,不禁問道:「敢問大修,此事究竟有何因由?」

    仙文異獸哼了一聲道:「此事連我也是懵懂,你自是不知。我這面銅境,名叫因果鏡,可照出你前生因果來,只可惜連我的修行歲月,也是比不過你,又怎能照出你前世數億年的因果。」

    原承天聳然動容道:「我來此世,不過數千年罷了,又怎能抵得過大修?」

    仙文異獸冷笑道:「你只當你有今日造化,是靠你區區五千年歲月修來?你也瞧這天地福緣太容易了些,便是你與我今日一見,哪怕是死在本座之手,也需十萬年的修行不可。」

    原承天心中哭笑不得,原來就算是死在這異獸手中,也需十萬年的因果,真是連死也是不容易了。

    他再整衣衫,重新揖手道:「此中因由,大修若肯告知,在下感激不盡。」

    仙文異獸便是一聲長長歎息,道:「此事思來,猶是心驚。當初混沌未分,天地未立,所謂世界,便是一片蠻荒了,當此之時,真可謂是群雄逐鹿,所爭者,乃是一個創世的資格。」

    原承天聽到這裡,不由的「呀」的叫了一聲,就覺心跳如鼓,他知道今日要得聞的,實是創世以來最大的秘密,又怎能止得住心境如潮。

    而此事,說不得就與自己的前世相關。那大修來自何處,有何來歷,說不定今日就可豁然而解了。

    此亦是此世修行以來最大的心事,便是仙修境界,也是耐不住了。

    仙文異獸道:「那場大戰究竟如何,便是本座也是不甚瞭然,只因本座出世之時,戰事早就結束千年,創世名分已定,四神乃立,另有千獸千禽,也定了名位,本座只恨生得晚,怎能趕得上這場熱鬧。」說到這裡,嗟歎不止。

    原承天道:「如今世人只知創世大修,四神罷了,那千獸千禽又是如何?那十二神執又是怎樣的來歷?」

    仙文異獸道:「這場蠻荒大戰之中,凡能滅族上萬者,便是創世大修,滅族上千者,便是四神,滅族過百者,則為千獸千禽。至於那十二神執,乃是創世大修創了五界之後,再創十大仙族,就此繁衍人族。十大神執之中,十大仙族各出其一,後另有二名神執,則是後世自己修來,那可是極了不得的成就。「

    原承天這才知當初的七曇禪師能位立十二神執,是何等不易了。

    仙文異獸道:「創世大修忒也偏心了些,十二神執皆是人族,千獸千禽竟不能分得一席,著實可恨了。「

    原承天怕他中止了回憶,也陪著歎息了一番。

    好在這名仙文異獸將此事藏在心中,不知藏了多少萬年,今日總算可以傾吐如注,自是不吐不快,怎能止得住。

    頓了頓,又道:「五界既定,便由四神鎮守,十二神執執掌,千禽千獸放遂仙庭荒僻之地,至於我等這些後來之輩,那仙庭又如何留得,自是要逐我等或去魔界,或去九淵來。我等又怎捨得離開仙庭福地,於是便又是一番廝殺。「

    原承天此刻真個兒歎息一聲,仙庭此舉,真可謂是黨同伐異了,那仙庭大權,除了四神之外,皆歸人族掌握,也難怪諸多獸禽乃至魔界大修,都要說一聲仙庭不公了。

    仙文異獸道:「說來我等這些靈獸靈禽後輩,其數目何止億計,就憑十大神執加上四神,又如何殺得盡?四神之中的白虎,玄武,亦因這場大戰而下落不明,最後那創世大修要建天外靈域時,也因沒了玄武相助,終告靈域崩塌,想來這亦是有負天下靈獸靈禽的劫數了。「說到這裡,難免就有興災樂禍之意。

    原承天聽這妖修說了半日,也不曾提到自己,忍不住道:「卻不知大修的因果鏡中,照出在下怎樣的來歷?「

    仙文異獸搖了搖頭,也不理會,自顧自道:「此戰初時仙庭固是不支,可創世大修出手之後,我等又怎是對手?那大修化身萬千,四處追殺我等,又動用仙旨,下令前期觀戰的千禽千獸一齊動手,這才驅除我等或入魔界,或入九淵。不過那千禽千獸也是折損大半了。「

    原承天見他仍不提自家來歷,只能苦笑罷了,又怎好意思再去催促。

    仙文異獸目光在原承天身上一轉,也瞧見了原承天的無奈之色,不禁也笑道:「此戰過後,但凡仙庭的倖存者,包括那大修的萬千化身,體內皆生出一道因果,便叫做千殺劫果,我用因果鏡照你,不想也瞧出這道千殺劫果來。「他的聲音漸生寒意,一股沛然殺氣就此而生。

    原承天暗叫糟糕,這麼說來,雖不知自己的確切來歷,可自己身上既然有千殺劫果,分明就是這異獸的對頭,如今仇人相逢,這大能異獸如何能饒得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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