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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750章 設下彎弓射猛虎 文 / 真邪

    錦衣人見獵風神色凝重,也知道其中必有蹊蹺。於是不動聲色,就將兩名羽修大士喚來。

    片刻錦衣人領來了兩個人。這二人中,有位中年文士便是風家的族長了,獵風瞧見此人相貌,嚇了一跳,差點懷疑是風宗遜返界了。

    經錦衣人介紹,才知道此人名叫風敬博,其祖為風宗遜親弟,風氏一脈,大多出此旁枝,故為當今風氏族長。

    另一名羽修之士名叫風敬正,其祖為風宗遜堂弟,亦為風氏嫡親血脈。

    錦衣人亦是敬字輩,名叫風敬直,恰是風敬正親兄,只恨福緣薄,修為也就比其弟遠遜了。

    二修見到獵風,皆是感慨不已,風宗遜與獵風的交情如何,二修身為後輩,自不敢動問,可既是老祖留下宗規來,二修豈敢不遵。而獵風的相貌與畫像纖毫不差,因此二修心裡早奉獵風為尊了。

    三人便以晚輩之禮與獵風參見了,獵風也不謙遜,安然受了三人大禮,這才分尊卑坐了。

    這座小院,原就設有禁制,獵風既知百大凡族的代理人就在院後,又怎敢大意,取出原承天秘授的一道靈符來,取出靈符拍開,於小院安上再設一道禁制。

    在座三修皆是玄承過人,略將靈識探去,就知道這禁制極是高明,此禁制一設,哪怕是仙修之士,等閒也探聽不到院中的交談了。

    獵風這才道:「風氏受人所托,舉辦百羽宴,本是天大喜事,但其中有件隱密之事,三位道友不可不知。」

    雖然三人皆自稱晚輩,可三修境界並不比獵風弱了,因此獵風言談之際,也不肯自尊自大,仍以道友相稱。

    風敬博道:「仙子但有吩咐,無有不遵。」

    獵風便將百羽宴實受百大凡族暗中操控,妙諦丹暗藏符誓一事,細細說來,三修雖是聳然動容,卻仍有幾分不信。

    風敬博道:「若依著仙子這樣說來,百羽宴像是好大一樁陰謀,為何此事經過千年之久,仍是密而不洩?」

    風敬正笑道:「族長,此事有何不解處,昔日參加百羽宴的,皆是服用過妙諦丹了,既得了百大凡族的好處,又被暗下了符誓,又怎敢不遵百大凡族號令,將此事洩露出來。」

    風敬正也點頭道:「每屆百羽宴,皆有修士或消失不見,或因爭鬥而亡,想來這些修士的失蹤身死,或許就與這妙諦丹有絕大干係了。若有修士發現這妙諦丹的隱密,不肯服用,免不得要被暗中誅殺了。」

    風敬博道:「這就是了。只是此事事關重大,中間又牽涉到本族仙修大士的金面,若不查個水落石出,到時大士面前,怕是不好交待。」

    他身為族長,行事向來謹慎,就算對獵風深信不疑,可若無憑據,也不好徑直行事的。

    獵風道:「此事若想弄個明白,倒也不難。現拘著一名修士的元魂在此,其中詳情,只需動用搜魂之術,便知端底。而我手中更有一粒妙諦丹,此丹是否暗藏符誓,一探便知。」

    就從手中取出原承天騙得的那粒妙諦丹來,交給風敬博,又取出一隻玉簡,此簡中便是先前那縷六道宗修士的元魂了。

    風敬博雙手接過丹簡,先將妙諦丹持在手中,就以觀玄之法探看良久,緩緩點頭道:「此丹藥成份也是尋常,羽修之士若想從中獲得好處,豈非是緣木求魚?」

    又動用靈識,再探丹藥暗藏玄妙,良久之後,臉色微微變了,道:「此丹中果然暗藏了一道符誓,只是那些羽修之士得了此丹後,自會細加探查,又怎會輕易服了。」

    獵風道:「道友有所不知,此丹中符誓,實有禱天之能,修士立下這符誓後,便可得百大凡族的神物庇護,立時靈識大增。百羽宴的主持者只需先讓人服丹一試,立生靈驗。這靈識增長本是修士至艱至難之事,又有誰能不動於心?再加上百大凡族軟硬兼施,自然會乖乖服用了。」

    風敬博道:「仙子此言極是了,我若是這百羽宴的主持人,在百羽宴舉辦之前,自然會先招攬諸多修士,事先服用此丹,一來增加羽翼,以增威懾,二來也可讓諸修明白這服丹的好處。如此一來,等到百羽宴的會期,諸修又怎敢不從。」

    獵風笑道:「道友行事果然高明,那百大凡族在人界的代理人,亦是如此行事,只可惜此事終被人看破,此子也命喪小紅山了。」

    她便將姬憐舞瞧破妙諦丹玄妙一事,細細說來,其中雖提到原承天的名字,也只是匆匆帶過,只當此事便是姬憐舞主使罷了。

    而姬憐舞的身份,正是百大仙族弟子,也唯有此人,方能瞧出此中機關來。

    來之前,原承天與獵風反覆推敲,此事哪些該說,哪些需一帶而過,都是商忖定了的,自是毫無破綻。

    在風敬博驗丹之時,風敬正也動用了搜魂之術,細查玉簡中元魂的備細,與獵風所言,正好相互印正,風氏三修,這才確定不移。

    風敬博歎道:「仙族與凡族之爭,本與我等毫無關係,可百大凡族行事太過卑厲,直將我等凡界修士,當成飛灰一般,而其中更可惡者,是拜了這魘龍為尊,那就是與天地正道背道而馳了。著實誤人不淺。」

    風敬正道:「此事既然被本族遇見,那就不能不管,想來老祖當年行事,也是光明磊落,視天下蒼生為已任的,我等後輩,自該步步跟從才是。」

    風敬博道:「百名羽修的名單我也瞧過,其中不少修士都是故舊好友,風某又怎能陷其於不義,此事自然是要管。嘿嘿,百大凡族好大的名頭,可風某既是老祖後人,又怎會懼他。」

    此話說的豪氣干雲,大有風宗遜當年風範,獵風站起身來,拍手道:「道友說的好,我等仙修之士,若只掃自家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那不過是營營苟苟罷了,又怎能對得起天地賜予的這身修為,正該轟轟烈烈的****一場,才不枉這百年修為。」

    風敬直與風敬博一般,也是行事小心之心,如今被獵風說的熱血沸騰,也情不自禁的站起身來,道:「仙子豪氣,實不亞敝族老祖,在下清修多年,向來不聞世事,如今竟覺得有些慚愧了,在下自此便以仙子馬首是瞻,定要轟轟烈烈的做一番大事來。」

    風敬正笑道:「老弟,不想你溫水一樣的性子,竟也有今日,此事若能做得成了,風氏之名,何愁不響震天下。不過你可想清楚了,你日後飛昇昊天,就是凡族的死敵,多了這樣的對手,心中真的無懼嗎?」

    風敬直道:「兄長莫要激我,愚弟我好歹也知是非,知道天下之事,有所為有所不為,凡族落伽氏倒行逆施,若是我等仙修之士為求自保,忍氣吐聲,正如仙子所言,豈不有負天地所賜的這身修為。」

    獵風見三人皆是一身正氣,心中也是歡喜,看來風宗遜遺在凡間的這枝血裔,果然是謹遵了他的教誨,存了幾分豪氣在,如此看來,倒也不枉自己為他大哭一場。

    當下四人細細商議,如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事,將廳中那人拿下,以及事後如何隱瞞消息,暗中行事。

    這其中風敬博行事老到,風敬正膽大心細,獵風反倒插不進話,由此迅速定下一策來。

    風敬正道:「廳中那人雖也是羽修初修境界,以族長與老弟的修為,只需出其不意,應該能輕易壓制了。打鐵需趁熱,大夥兒這就動手便是。」

    風敬博笑道:「在下養尊處優多年,這不知當年的手段忘了沒有,今日正該重新收拾起來,也好在仙子面前,顯一顯身手。」

    一言說的眾人皆笑。

    鞘中的刀君聽到馬上就要動手,自然也是心癢難撓了,就暗暗傳訊給獵風,非要當場現身不可。

    獵風忙向她傳訊道:「刀君,你可仔細聽了,此戰雖不及小紅山激烈,想來這百大凡族的代理人也非易與之輩,你若徑直就出現了,怎能收出其不意之效,此戰你需得聽吩咐,沒我的話,絕對不可出鞘了。」

    刀君笑道:「只要此戰有我出戰便好。嘻嘻,今日沒了大修在場,可不是我刀君大顯身手的好機會。」

    諸修雖是戰意正熾,卻也並不著急。風敬博取了十六百小旗,與風敬直一道,先在這小院中細細佈置起來。

    這風家的陣法,亦是風宗遜親傳,雖比不得原承天所學,也是極精妙的陣法了,二人將這十六面陣旗,一一分插完畢,這才向獵風示意,可撤了小院禁制,喚那客人進來了。

    當下獵風就撤了禁制,喚了一名童子過來,就將那人請到這小院之中。而獵風自己,另用了一道藏身符,先將自己隱身了再說。

    片刻之後,院外傳來腳步之聲,可是諸修用靈識一探,卻覺不對,原來除了童子和那客人之外,居然還多了一人。

    就見童子首先進院道:「稟上族長,兩位大修已在院外了。」

    獵風心中奇怪,說是一人,怎的又多了一人。

    風敬博道一聲「請」字,就見兩名修士緩緩步進小院,當先一人身穿黃衫,果然是位羽修初修,而其身後跟著的這人,赫然便是步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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