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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738章 魘龍探爪勢如山 文 / 真邪

    白衣修士見到已方盡落下風,仍是不慌不忙,口中喝道:「**至善,俱臻圓滿,疾!」

    這八字法言喝出之後,左側青衣修士將傷臂一伸,其臂格格有聲,傷處就已痊癒。右側青衣修士週身亦是格格作響,肩頭傷勢也恢復如初。

    白衣修士將頭猛然一點,又開聲喝道:「大威魘龍,天地至尊,元魂在我,何敢不遵!」這十六字謁言說罷,口中又急速念動真言。

    這真言念到一半,空中便是風起雲湧,這雲團先是白如雪,隨著雲團漸厚,顏色轉深,最後就是烏黑如墨。

    這團黑雲廣有萬里,瞧來觸手可及,整座小紅山已在這黑雲的籠罩之中,就見黑雲中探出一道龍身,雖是虛影,卻是活靈活現。

    而這聲龍身虛影探出之時,四周寂然無聲,別說那蟲鳴雀叫,便是風吹山林,亦不曾發出一絲的聲響,天地一片死寂。

    獵風瞧見這道龍影,忽的臉色蒼白,目中油然露出驚恐之色,原來這魘龍是天下陰氣之祖,獵風身上鬼氣尚存,又怎能不受影響?

    趁著獵風心旌動盪,兩名青衣修士齊聲大喝,各將鋼圈,鐵劍襲來,獵風茫然抬起雙手,勉強架住了,可神情畢竟恍惚不定,摭攔之際已是力不從心。

    兩名青衣修士大喜,正急加快攻勢,盡早將獵風解決了,也好斷原承天一臂。鋼圈鐵劍在獵風頭頂盤旋不休,法寶光芒好似汪洋大海,獵風的身軀已是快瞧不見了。

    便在這時,有人喝道:「獵風,魘龍虛影現身,還不速退。」一道白光就向兩名青衣修士捲來。

    左側青衣修士忙舉起手中鋼圈,將這道白光一罩,鋼圈中泛起一道光芒,那白光立時就鑽進圈中,再也瞧不見了。

    右側青衣修士笑道:「這等小術,也敢來出頭。」

    抬頭望去,在獵風身邊,立著一名女修,雖只是著一身半舊青袍,卻是風姿綽約,令人見而忘俗。兩名青衣修士口中同時叫道:「好個仙子!」

    右側青衣修士本想將手中大鐵劍劈去,見到這青衣女修的容貌,一時間竟是呆了,手中鐵劍再也捨不得遞出。

    這青衣女修正是姬憐舞了,她見到右側青衣修士神色無禮,心中不快,玉手駢起,已起了一道手印,口中清叱道:「起!」

    就見一道白光又從那件鋼圈中竄了出來,卻是一柄兩尺多長的白玉法劍,此劍從鋼圈中出了一半,就猛然抬起,將這鋼圈劃成兩半。破了這鋼圈後,又不依不饒,再向右側青衣修士的大鐵劍飛來。

    右側青衣修士見這白玉法劍厲害,竟不敢用手中鐵劍直攖其鋒,慌忙將手中鐵盾來迎,哪知道這白玉法劍犀利之極,觸到鐵盾之後,又是一聲輕響,這鐵盾亦被斬破了。

    不僅僅是兩名青衣修士聳然動容,就連白衣修士亦是驚訝,叫道:「此為仙族之寶白玉割,難不成你竟是昊天仙族弟子。」

    此時獵風終於覷到空當,掠進金塔之中,空中因有魘龍虛影在天,獵風難有久持,此戰只好暫退了。

    姬憐舞與原承天見獵風安然退出,總算心中稍安,姬憐舞瞧向白衣修士,冷笑道:「你倒也算識貨,看來定是落伽氏死黨了,今日可不能饒你。」

    白衣修士笑道:「好說,好說,只是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將手輕輕一拍,喝道:「元觀,雲沖鶴,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在魘龍虛影出現時,二修已是半癡半呆了一般,此刻聽到白衣修士的法旨,同時將頭一點,各祭手中法寶,就向原承天祭去。

    二修元神既被魘神所控,自然是身不由已。

    雲沖鶴的法寶自不用提,元觀的法寶則是一柄尋常法劍。這兩件法寶襲來,因靈識強大之故,端的是靈壓驚人。原承天留在峰頂的本是那具銀偶,此偶不慌不忙,將手一招,手中法訣成形,就把雲沖鶴的玉錐握在手中。

    玉錐的衝擊之力何等強大,縱是有法訣加持,亦非肉身可以承受,好在銀偶材質極固,並且已經昊化,週身上下,就好比是一件法寶,怎能懼這玉錐的衝擊之力。

    對元觀祭來的法劍,銀偶亦是照此辦理,手中法訣再出,又將這法劍也握在手中了,雖然持的是鋒利之極的劍身,但尋常法寶,又怎能破此銀偶。

    雲沖鶴至此已是無可奈何了,不想元觀口中大喝道:「斬!」

    這一字竟是無界真言,隨著這聲「斬」字,從法劍中射出一道光芒來,這光芒自空中劈下,將這銀偶從頭到腳劈成了兩半。

    好在這銀偶早就修成不碎身法,其身軀一晃而合,復又穩穩的站在原處。

    但是這「斬」字訣畢竟是無界真言,銀偶身軀雖可復原如初,偶中元魂卻是受創不小,不得已悶哼一聲,遁進了金塔之中。

    原承天的真身一直藏在域字真言之中,此刻也不得不現身了,否則姬憐舞必是獨力難支。

    場上諸修就覺得眼前一花,峰頂便多出一人來,此人雖與剛才的靈偶絕無二致,可目中精光亮如寒星,其氣質雖是溫潤如玉,可其中卻像是有道看不見的鋒芒閃爍其中。

    白衣修士瞧見這道身影,心中暗道:「真身遁出,果然是不同凡響。」

    原承天在空中現身的同時,就將手中的無界之劍向白衣修士祭去,一道霞光就向白衣修士掃來,對雲沖鶴與元觀則是不聞不問。

    白衣修士笑道:「來的好,寧某等你多時了。」

    用手向空中的無界之劍一指,身邊自我界域形成的漩渦就向無界之劍迎風,那道霞光掃進漩渦之中,立時就無影無蹤了。

    此時元觀又再次殺到,將重新奪回的法劍再次祭來,那道斬字訣也是故計重施。

    原承天細觀這字斬字訣,與他過去修行過的無界真言大不相同,這字真言,想來並不能單獨使用,而需依仗利器,才能發揮出強大威能來。

    但凡法寶,必有器靈,這斬字訣應該是可增加器靈的威能,但卻僅限於刀劍之器罷了。不過此字真言的用處雖不廣范,但因專器專用,反相威能極強,否則銀偶又怎能被這字真言斬破?

    想到這裡,先將玄界祭出體外,以保萬無一失,再將無界之劍祭出三道金罡,分別襲向白衣修士,雲沖鶴與元觀。

    三道金罡分襲三人,就顯出御玄訣的威能來,也唯有修成御玄訣這個境界,才可使法寶神光分而用之。

    雲沖鶴修為最弱,見到這金罡掃來,已是慌了手腳,他不敢用自身的元魂法物御此金罡,可若想閃避,又怎及得這金罡來的迅如雷電,正慌的沒理會處,原承天一聲歎息,將這金罡掃到一邊,留住了他的一條性命。

    只可惜雲沖鶴元魂被制,就算被原承天放過,也是不知感激,反而將一道靈符拍來,向原承天壓來一座山峰。

    如此一來,原承天反倒是自縛了手腳了,他既是不忍誅殺雲沖鶴,那雲沖鶴就立於不敗之地,好比得了件天下無雙的防禦之寶,原承天縱有天大神通,又該如何?

    那邊元觀則是不知金罡的厲害,抬起手中法劍,就想抵住金罡,於是被這金罡一掃,將這法劍掃成粉碎,金罡餘勢不絕,又掃向元觀的肉身。

    元觀的護身之寶不得不出了,就見兩朵黃蓮飛出,急急向上抵住了金罡。原承天同樣不想傷了此人,因此雖是覺得金罡猶有餘力碎了這兩朵黃蓮,仍是不敢動用全力,就讓這金罡與元觀僵持住了。

    原承天以一敵三,也算是情形各異,姬憐舞這邊則是大佔上風,她的白玉割犀利之極,已然連破了兩名青衣修士數件法寶,弄得二修再也不敢輕易祭出法寶來,否則多年積攢的那點傢俬,豈不是全斷送在此處。

    白衣修士道:「兩位道友速退,這白玉割為昊天仙族之寶,非尋常法寶可敵。」

    口中急念法訣,就見空中魘龍身影一晃,緩緩伸出一隻龍爪來,這龍爪動作雖慢,可此爪起處,已是風起雲湧,姬憐舞就覺得週身湧來無盡靈壓,好像身在泥淖之中,再也動彈不得。

    而用無上靈壓陷住了姬憐舞之後,龍爪已懸在姬憐舞的頭頂,緩緩壓將下來。

    原承天知道以姬憐舞此刻修為,勢必難敵這魘龍虛影的一壓,急忙與姬憐舞並在一處,以手中太一弱水祭到空中。

    姬憐舞本已是臉色蒼白如雪,見到原承天援手,長長吐出一口氣來,低聲道:「此戰怕是要艱苦了。」

    二人頭頂雖懸著一片水幕,可龍爪仍是緩緩壓來,這龍爪探到水幕之後,仍不縮手,瞧這龍爪的架勢,大有將原承天二人連同這太一弱水一併壓成一處才肯干休。

    不僅如此,在這龍爪的籠罩之下,四周靈壓如潮,就形成一個無形的靈壓之球,太一弱水只能防著頭頂,卻防不住其他數面,因此原承天與姬憐舞就被壓縮在這個巨大的靈壓球之中。就連腳底亦有靈壓襲至。

    而隨著龍爪越探越近,這靈壓也漸漸加強。可是因腳底亦有靈壓襲來,二人就算想鑽進這山石中避禍也是不能。

    片刻之間,這道無形的靈壓球就只有三丈之徑了,球中二人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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