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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729章 殺人奪寶不可彰 文 / 真邪

    步遙行並不知陳玄機與原承天談論內情,對重煉無鋒需要蟠龍木一事亦無所知,只是他瞧見原承天興趣濃厚,就向原承天傳音道:「承天,你若對這蟠龍木有興趣,這件事不妨接下來。想來對方不過是一名初修羽修,倒也不難對付。」

    原承天卻搖了搖頭,傳音道:「我等與雲沖鶴萍水相逢,並無交情,此人雖說只想讓我等替他敵住對手片刻,可雙方仇深似海,定出弄出人命來,若替其助拳,得了他的寶物,卻又與殺人奪寶何異?此事承天實不敢為。」

    步遙行本來倒是躍躍欲試,既見原承天不感興趣,自然也只好罷了。便對雲沖鶴道:「尊寶過於貴重,在下實不敢望,他日有緣,或可再會了。」

    身子一晃,早就去了數十里,雲沖鶴攔也攔不得,勸又勸不得,只好眼睜睜的瞧著步遙行去了。

    原承天也揖手告辭,雲沖鶴怎有興趣理會,只是微微點頭罷了,自與弟子們商議不已。

    原承天追上步遙行後,步遙行笑道:「此事大有油水,承天為何不肯?」

    原承天知道雙方理念有差,又如何能說得明白?天下修士修為越高,就越沒了管束,有宗門宗規約束了還好,像步遙行這等散修,一旦修為高了,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自己也虧得是力壓兩大羽修,讓步遙行不敢小看了,又是礙於步遙環的臉面,否則以步遙行桀傲的性子,怎會在意自己的想法?於是含混道:「在下向來懶散,實不願捲起宗門是非之中。」

    步遙行只是嘿嘿一笑,也不說什麼了。

    到了晚間,步遙行要擇地靜修,二人就在幻域中尋了個僻靜所在,當場開了洞府,辟就靜室兩間。以二人修為,辟就洞府也只是彈指間事罷了。

    原承天進入洞府靜室,又祭出琅金塔來,自入金塔修行。那邊步遙行也設了禁制,以防他人窺探。

    這倒不是說雙方互有防備,修士修習之時,最怕外事侵擾,輕則亂了心法,重則走火入魔,最是不可大意的。

    眨眼間一夜過去,原承天收拾了金塔,聽到洞府另一側步遙行也撒了禁制,二人互通聲息,就出了洞府,於地面相見了。

    就見步遙行笑嘻嘻的道:「承天,給你瞧一件物事。」

    原承天見他笑的神秘,也大生好奇之心,道:「卻不知前輩欲讓晚輩看什麼寶貝?」

    步遙行將臉色一沉,道:「前輩晚輩這樣的稱呼,以後再也休提?承天的神通,實不亞於我了,你我日後只以兄弟相稱便是。」

    這凡界仙修界的規矩,修士的輩份的確是按修為排行,步遙行這話倒也不算錯了,而步遙行此話,也是刻意給納之意,原承天若是拂逆了他的好意,反而不美,於是拱手笑道:「一切就依步兄吩咐。」

    步遙行這才歡喜,手中掐了法訣,取出一隻烏沉沉的鐵盒來,將此鐵盒打開,只見盒中放著一塊寸長的枯木,卻是奇香撲鼻。

    原承天瞧見此物,不由大吃一驚,道:「步兄,這莫不是蟠龍木?你瞧這木上,分明是有龍涎之香了。」

    步遙行哈哈大笑,將手一抖,鐵盒中的蟠龍木懸在空中,化成三尺長的一截,這木上的香氣也就更加濃了,原承天略加一辯,分明是萬年之上的蟠龍木了。

    蟠龍木因被真龍立足過,木上皆會染上龍涎,而龍涎則是愈久彌香,因此只需辯這香氣,就可知道這蟠龍木的年份了。

    步遙行瞧著空中的蟠龍木,得意之極,笑道:「承天,你若覺得此物用得上,拿去便是,也算是老哥我的見面之禮。」

    原承天道:「如此重禮,承天實不敢受。」心中忽的想起一事來,驚道:「此木莫非是六道宗的雲沖鶴所有?」

    步遙行哈哈大笑道:「果然是瞞不過承天的法眼,此物的確是雲沖鶴所贈,此人卻也賴皮,我替他報了仇,他還在那裡吞吞吐吐,惹的老子性起,於是就……」

    原承天聽得膽戰心驚,道:「難不成步兄連雲沖鶴也殺了?」

    步遙行笑道:「我若殺了死人,誰給我這寶物?只是嚇嚇他罷了,他知道我手段厲害,自是乖乖的獻出此寶。承天,你便收了此物吧。」

    原承天心中暗暗叫苦,步遙行見到自己對蟠龍木有意,竟不惜夜遁而去,悄悄去替雲沖鶴報了仇,奪了此物。

    此人倒也了得,一夜之中奔襲數千里,殺人奪寶,直當兒戲一般,說來對自己實是情厚,自己若是貿然拒絕他的好意,此人臉上存不住,豈不是要當場翻臉?

    自己就算不怕與他翻臉,可辜負了對方厚意,反顯得自己矯情,更何況大錯已鑄成,實因自己一時貪念而起,步遙行投已所好,又怎能算是錯了?

    千錯萬錯,只在自己一人。

    當下也不推辭,便道:「步兄厚意,承天實不知如何報答。」

    步遙行見原以為原承天定會有諸多推辭,說不定還要搬出天道慈悲等大道理來與自己周旋。原承天這人行事明快,極重感情,又是大方爽氣的,本是大可一交,就是有點婆婆媽媽,為人不夠心狠,難免美中不足。

    不想原承天不問究竟,坦然就收了蟠龍木,步遙行驚訝之餘,心中更覺歡喜了,心中道:「連陳玄機都說他日後成就無量,昊天有份。又怎會有錯?此刻與他交好,可不是佔了大便宜?」

    只是昨夜之事,說來極是風光,原想等原承天問了,再塗油加醋說來,也可讓原承天另眼相看了,哪知一路上原承天竟不提起,不免讓步遙行心中鬱鬱。

    二人離了洞府,只遁行了一個時辰,就出了幻域,置身於羅華大陸。、

    羅華大陸亦是靈氣充沛之地,只是略遜於天一大陸罷了,唯因此地五靈平均,只有水木二氣突出,故而論起修行來,卻差了天一大陸許多。但水木兩靈既重,自然是沃田千里,水網縱橫,凡俗百姓,稱這裡為漁米之國。

    原承天與步遙行在空中遁行之際,見到此地草密林茂,亦是感到身心大暢。原來水木這兩種靈氣,對修行肉身功法頗有助益的,原,步二人身子被這靈氣衝來,自然也覺得身子舒暢。

    步遙行道:「羅華大陸的修士,極重肉身功法,這世間的肉身功法也大多從此大陸傳出去,可算是高手如雲了,只是肉身功法總非修行正道,因而這大陸的修士也是名聲不彰。」

    原承天道:「仙修仙修,重在心修,只顧外道,自然是難有成就,既是如此,這次百羽宴為何選在此處?「

    步遙行道:「百羽宴的舉辦倒也不拘於一處的,都是在諸大陸輪流罷了。何況那舉辦人的心思誰也弄不明白。我等只因赴這百羽宴有許多好處,哪裡去管其他。「

    原承天正想論及此事,道:「聽說參加百羽宴的羽修之士,修行起來順風順水,升為仙修的機率極高,卻不知是怎樣的緣故。「

    步遙行搖著頭道:「此事我也不知,想來是諸修聚在一處,彼此交換心得,總有好處。「想來又覺得不對,諸修來自各處,彼此又不相熟,哪裡能真個知無不言,因此從諸修談玄論道所獲總是有限。

    算算離百羽宴召開尚有時日,二人也不著急,就一路看山望水,倒也逍遙自在,這一日二人落在一座山峰處,正在閒談,忽見空中掠來四道青光,原來是來了四名修士。

    步遙行用靈識探去,發現這四個皆是玄修之士,也就不作理會,就見這四人很快來至身前,卻是一言不發,四人各佔方位,就把二人圍在當中。

    步遙行也不說話,只是冷笑不已,以他的修為,別說是四名玄修之士,就算是四名羽修也不會放在眼中,更何況身邊還有原承天這樣一位大修在。這四名玄修若敢生事,豈不是找死?

    那四名玄修也不過來搭話,只是冷眼瞧著二人。忽見四人同時動手,從懷中各取出一面小旗來,這四面小旗顏色不一,迎風招展之後,就是流光溢彩,可見是四面陣旗了。

    步遙行啞然失笑,指著這四人對原承天道:「承天,這四人莫非是瘋了,竟敢來觸我的霉頭?「

    步遙行當初與厲幻真一道,慣於殺人奪寶,四處生事的,如今修成羽修之後,等閒寶物已是瞧不上了,因此近年來也就收斂了許多,這四人若是想圖謀不軌,可不是打錯了算盤?

    四面陣旗亮出之後,陣法已成,原承天熟知天下陣法,已知這是雙兩儀陣了,以陣法而論,雙兩儀陣著實尋常,若想以此來困住羽修之士,簡直就是癡心妄想了。

    但對方越是行徑古怪,原承天越不敢大意,他道:「四位道友,卻不知我等身犯何事,竟惹得道友們以陣法相困。「

    四名玄修仍不答話,就在這時,遠方一個聲音遙遙傳來:「步道友,那件蟠龍木,你還是還了我吧,否則今日之事,只怕難以善了。「

    步遙行聽到這聲音,皆是大奇,此人不是雲沖鶴嗎?卻不知此人有何手段,敢來困住步遙行,若他自忖能勝得了步遙行,當初又怎會找步遙行相助殺人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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