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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688章 以寡竟欺眾 文 / 真邪

    原來這只靈獸身形甚小,也就如同一隻狸貓一般,可此獸卻是大有來歷,在靈獸排行榜亦是有名,名叫猱猻。此獸雖是體型不大,卻是兇猛異常,最令人頭痛的是,此獸天生煉就不壞之身,等閒法寶難破。

    只是無論是怎樣的凶獸,原承天只需取出斬獸仙刀來,都可輕取其性命。然而若真的到了那個地步,便如同與馭獸宗翻臉,實為下策了。

    好在就算不想動同斬獸仙刀,原承天亦有無數手段驅除這些靈獸,不過想來想去,此戰既不可勝得輕易,讓馭獸宗大失面子,又要顯得從容不迫,不能讓馭獸宗小覷了自己,因此頗感為難。

    於是神識微微向身後這只猱猻施壓,那猱猻又怎敢輕動,而見猱猻不動,那只異晴獸與靈猴又怎敢動。

    原承天笑道:「白鬥,此時不出,更待何時。」此戰的對手既然是靈獸,自該由白鬥出面,自己親自動的,未免勝之不武了。

    白斗雖在沉睡之中,亦能聽到原承天的召喚。主人法旨既下,白斗怎敢怠慢,奈何它睡意未消,因此只是懶洋洋的從塔中走了出來,將目光朝自己的三名對手一掃。

    這一掃之下,那只靈猴最先露出驚恐的神情來,這倒不是說這靈猴修為最低,而是因此獸最具靈慧,故而也最是惜命了。

    那只異睛獸則是衝著白斗大吼一聲,可分明是色厲內荏,借這吼聲壯膽罷了。

    至於那只猱猻,倒也鎮定,只是口中發出嘶嘶的聲音,一臉如臨大敵之狀。

    獵風也翩然從塔中飛去,笑道:「今日坐看白斗逞威。」

    自從她與白斗在天闕門前聯手大斗七寒海諸多妖修之後,兩侍情誼漸深,白斗在獵風面前,也不再是孤傲之狀了。

    就見白斗點了點頭,伸出爪來,向那靈猴一指,這爪上就閃出一道銳利的光芒,靈猴的動作倒也迅疾,忙向旁邊一閃,其剛才立身之處被這爪芒掃到,「轟」的一聲,山石現出一道深達丈餘的裂縫。一塊萬斤巨石就此從崖上墜下去,響聲不絕。

    獵風拍手笑道:「白鬥,你的爪芒果然是精進了,這一爪之威,竟似不亞於神兵利刃,若是那玄修之士不曾修得肉身功法,只怕也難挨這一爪之力。」

    白斗仍是那副懶洋洋的神情,只因對它來說,這三名對手的等級雖是不弱於它,猱猻更是比它還高一級,可在靈獸界,那出生來歷卻比等級要強得多。白斗的出身高貴之極,又怎能將這三隻靈獸放在眼中。

    只見它再次抬起爪子來,遠遠的瞧向異晴獸,異晴獸怎甘心就此

    被嚇退,紫黃雙晴一閃一亮,忽的合身向白斗撲了過來。此獸勉強撲來,必有其因。

    白斗冷哼一聲,爪芒隨勢祭了出去,不想那異晴獸早有防備,身子在空中一扭,已然避過爪芒,其下撲之勢不減。

    而與此同時,靈猴怒吼一聲,亦向白斗撲來,不過瞧此猴神情,仍是戰慄不止,看來是受人御控,不得不來與白斗拚命了。

    而在兩隻靈獸拚死向前的同時,那只猱遜則是口吐一道白氣,這白氣一出,這猱猻的身形便是不見了,唯有原承天的神識能瞧清罷了。

    看來這團白氣,竟似有藏身之能。

    如此一來,白斗可謂是三面受敵,正是考驗白斗的時刻了。

    白斗不慌不忙,等那異晴獸與靈猴齊皆撲到面前時,忽的將腦袋猛搖,衝著二獸就是一聲大吼,這吼聲真個兒音可裂石,便是獵風和原承天也覺得心中一顫。

    更令人驚喜的是,白斗此吼之中,蘊藏著一股無形的音波之力,看來是白斗新修出的技能了。

    這音波之力雖與靈壓同樣是無形無色,卻比靈壓更具傷人之力,那異晴獸首當其衝,一隻前爪被這音波震得血肉模糊,身子更像是被重重擊到,在空中劃了道弧線,墜進深崖之中。

    而靈猴雖是藏身在異晴獸的身後,亦被這音波之力掃到,胸口發出「怦「的一聲巨響,亦被擊落在地了。

    而白斗在吼落兩隻靈獸之後,身周忽的浮現出四朵蓮花,這四朵蓮花急急聚在一處,擋向空中。

    原來是那只猱猻殺至,白斗雖是瞧不破此獸的藏身之術,可對手靈壓襲至,護體蓮花立生反應,就將這猱猻的攻勢擋住。

    而蓮花所聚之地,必是猱猻本體所在了,白鬥將身一扭,就轉過頭來,張開血盆大口,就向虛空中咬去。

    便是玄修之士,也禁不住白斗這一咬之力,那猱猻雖是不壞之身,也不敢以身試法,百忙中就從白氣中閃了出來,卻是徹底的暴露了形跡。不過卻是遠離白斗數十丈了。

    此靈獸的機變倒也了得。

    白斗四足生煙,身子就如閃電,數十丈的距離一步跨過,瞬間就到了猱猻身前。若論步法遁速,恐怕也唯有身穿鵬之羽的原承天能與它相提並論。

    猱猻哪料到白斗的速度如此之快,它這邊響息未定,真玄接續不得,已是無法遁逃,眼看白斗只要張開大口,就可將這只靈獸吞了去。

    正在這時,猱猻忽的一聲,被人憑空掠去,原承天與獵風再凝神瞧去,只見猱猻已在一個人的手掌之中。

    此人一手托著猱猻,一手輕撫猱猻後背,意在安慰,其目中則露出又氣又急的神情。

    原承天見此人竟是羽修之士,心知必是馭獸宗的上層人物,說不定就是那位薛萬徹了,只是此人既不肯吐露身份,他也不問。因為他瞧出此人極不甘心,這場鬥獸只怕暫時還完結不得,倒不如裝作糊塗,來個將錯就錯。

    這人抬起頭來,一雙厲目就向原承天掃來,羽修之士的靈壓好不怕人,可原承天現今非昔比,又有神識在身,哪怕是位仙修之士,也未必就能在靈識上壓制住他。

    於是從容抬起頭來,淡淡向此人瞧去。

    別看這只是輕輕一瞥,卻是事關重大,這證明原承天在這位羽修之士的刻意打壓之下,其心境仍是古井不波,可見原承天的靈識竟是強過此人了。

    這羽修忽的轉顏笑道:「道友這只侍獸倒也罕有,實為本座這只猱猻的平生大敵了,只可惜剛才這畜生受道友的靈識所迫,實力未曾發揮,因此這場靈獸鬥法頗不精彩,實為平生憾事。」

    原承天笑道:「既是如此,何不讓二侍再鬥一場,也可增添一段佳話。」

    羽修點頭道:「正合本座之意,只不過這場鬥法,道友切不可偏私了。」

    原承天莞爾一笑,道:「自然謹遵台命。」

    羽修面色一喜,忽的抬起手來,將那猱猻一拍,喝道:「此次不可讓我丟臉。」

    原承天神目如電,已瞧出他這迅疾一拍,其實已是大弄玄虛了,必是用無上御獸法訣替這猱猻加持。這當面做鬼,也虧他做得出。

    不過白斗剛才與這猱猻一戰,其實力最多發揮三成罷了,二獸級別雖是相差一個境界,而白斗亦不在靈獸榜上,可二獸的血統卻是判若雲泥,此戰也正好可檢驗白斗近期的修行所獲。

    因此他甚至都懶得向白斗指點,就任由白斗臨場發揮好了。

    猱猻被這羽修一拍之後,其身微泛金光,果然與剛才大不相同,此獸前撲之時,再吐一道白氣,仍是將自身藏住了,而這白氣比剛才範圍更廣,連白斗也被圈在其中。

    這是不想讓原承天暗中相助白斗了。

    原承天心中暗笑,這區區白氣又怎能擋住自己的神識,看來這羽修之士畢竟玄承有限,竟沒看出來自己已獲神識。或許這也與自己先獲禪識,再修神識有關。那禪識本就可隱藏自身靈識之能,生生的將這神識掩蓋住了。

    白斗雖瞧不見對手,仍是不慌不忙,畢竟這白氣的範圍有限,只見它先退數步,其數快捷異常,那白氣雖是罩定了自身,也跟不及白斗的速度,不免就顯得稀薄了。

    可白斗怎會在意這白氣是薄是濃,它將腦袋一晃,就對準這團白氣,再次發出吼聲來,原來是想用音波之力克敵。

    這音波的攻擊方式卻與尋常法器法寶不同,其音可懾獸魂,其波如刀似錘,是最難閃避之鬥法,就見隨著這震天動地的一聲怒吼,那白氣竟被這音波之力一衝而散,頓時就露出猱猻的身形來。

    猱猻有主人在側,也不驚慌,雙爪在胸前一劃,胸前木氣森森,顯出一道靈氣盾,此盾借助這金火絕地的精純木氣,可比尋常的靈氣盾強出數倍去。

    白斗只瞧了一眼,就知道氣盾難破,它剛才本想借音波之勢趁機撲上去,此刻也只好停身不動,再覓良機。

    這二隻靈獸此番鬥法,好像那高德大士,招招不肯動用全力,式式點到為止,一旦探到對方虛實,就立時收兵。那猱猻有主人暗中指點也就罷了,白斗卻是獨自戰鬥,可見隨著白斗修為漸高,其心境也是大大增強了。

    忽見那猱猻將身子向前一擠,就生生擠進這靈氣盾中,而這靈氣盾就像是一道傳送門一般,猱猻的身子擠進其中,就再也瞧不見了。

    白斗正在驚疑,那猱猻卻忽的在白斗的腦後現身,其小小爪牙就向白斗拍來,這是猱猻第一次出手,便是原承天也不知這猱猻的一擊會是多大威能。

    更何況猱猻借法術之妙,欺身極近,白斗又該如何抵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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