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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659章 論功行賞千修薄 文 / 真邪

    原來這套法訣說的竟是六遁術!

    世間遁術,有金,木,水,火,土,風,其中風,水,火三遁最是尋常,仙修之士只要初踏仙途,都能輕易學會了,可金木土三遁,則是難如登天。

    此事其中緣由也無甚玄奧,水火風三物為虛,金木土三物為實,虛物好遁,實體難行,這是天地至理。因此水火風三遁為三虛遁,金木土三遁為實遁。

    這世間能修得實遁之術的,大多是妖修魔修,凡界修士因法體所限,想學這實遁之術,可謂是千難萬難了。便是在昊天界中,能修得實遁的修士也是廖廖無幾,且這些修士皆有奇遇,而其修成實體遁的心法,也各不相同,實難理出一個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來。

    而觀呂祖所述符文,其實也沒有道出具體的修行辦法來,只是將自己對實遁的一點心得體會,說出來與諸修參考罷了,而其學說中的精義,一是改變修士體質,化實為虛,另一個則是改變天地法則,在一定範圍內,化金木土三物為虛。

    以原承天的玄承而言,呂祖提出的第一條,幾乎在凡界不可能實現了,因為那種將修士體質化實為虛的肉身功法,需消耗極多的靈氣,以凡界法則,斷不能修行。

    這第二條方法,倒是可以拿來分析。

    實遁之術,既然對呂祖來說都是不解的難題,天一宗長老自然也是無計可施,且心中都有無限嚮往之心,因此呂祖此論一出,眾人就不免各抒已見起來。

    以天一宗長老之才智,其所言必然或自成方圓,或是奇思異想,就算以原承天的無雙玄承,也覺得大有收穫。

    就聽養真殿長老殷效魯道:「老夫曾捉過一隻異獸,自是擅長土遁的,老夫原想只需探了這靈獸的靈識,就可一窺土遁之妙了,不想老夫一探之下,卻發現……」

    這殷效魯生就一副胖胖的身材,未語三分笑,最是易讓人親近的,只是此人說話到關鍵處卻頓然收聲,又讓人氣不打一處來。

    原承天原來也想過捕來一隻擅長土遁的靈獸,以便習修土遁之術,聽到鄭老之語,不由得打點起十二分的精神。

    薛靈雀撲嗤笑道:「殷老,你若再賣關子,信不信我割了你身上的肥肉餵狗。「

    殷效魯呵呵笑道:「清談無趣,不過說些笑話,讓大家清醒些罷了。」

    薛靈雀道:「你捕得那土遁之獸,後來又如何?」

    殷效魯道:「原來那靈獸的靈識中,並無半點土遁術的玄奧,想來這土遁之術,是其天生之技,我等若想效仿,就好比緣木求魚,哪裡有絲毫收穫。」

    諸修聽到這裡,皆是一歎,原承天也微微搖了搖頭,看來想靠捕捉土遁之獸來修習土遁術的方法,只好作罷了。

    薛靈雀道:「既是此法習修不得,也就只好在天地法則上下功夫了,以本座之能,若想在百丈範圍之中改變天地法則,倒也不難,只是若這遁術只能行得百丈,那又有何用?而若是超過了百丈,靈識消耗極多,更是不划算了。」

    步遙環道:「妹子說的極是了,三實遁之中,金木二遁也就罷了,反正用之不多,唯這土遁之術,的確值得細研,只可惜這土遁之法,昊天或有妙法,凡間卻怕是不能了。」

    原承天暗暗點頭,只是步遙環有所不知,就算是在昊天界中,土遁之術能習者也是屈指可數,因此這土遁之法,別說在凡界了,就算是在昊天,也是諸修修行時面臨的諸多未解之迷之一。

    自天地初創以來,雖有無數的奇思妙法被一一創造來,可同樣有極多的想法未能付諸實施,正因為有這諸多的未解之法,引來無數的大德大修之士孜孜以求,這仙修界才永遠煥發著勃勃生氣。

    靈符殿長老劉文彬笑道:「步長老也不必灰心,若說這土遁之術,我先前也有過嘗試,倒也成功了一回。就怕說出來讓大家恥笑。」

    薛靈雀劈頭就道:「劉長老,你莫效那鄭胖子吞吞吐吐,若有奇思妙想,速速道來。」

    劉文彬打了個恭,笑道:「是了。其實我這個法子,行來也是極易的,就是在我等的自成界域之中,將這天地的法則改變了,就此化實為虛,倒也是行得遁術的。」

    此言一出,諸修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薛靈雀更是笑得打跌,指著劉文彬道:「既然是在自成界域之中,諸事還不是任你所為,那對手若被你困進此域,怎有命來,你還用那土遁之術為何?劉長老此舉,好比是脫褲子……」這等凡界俚語,自是打死也說不出口的。

    那劉文彬倒也好脾氣,也隨著諸修大笑一回,這高士清修之地,翻成笑場了。

    然而諸修儘管取笑劉文彬多此一舉,原承天則是心中一動。

    羽修之士的自成界域非同小可,在這界域之中,修士自是無所不能,因此在此域中施展土遁之法,著實可笑,但此法若用在自己身上,倒是大有奇效的。

    只因自己修為與諸多羽修大士一比,就顯得低微之極,在自我界域之中使其土遁之術,瞧來是多此一舉,可在特定場合,亦有其用處。看來這諸修彼此砌磋交流,實是增進玄承,開啟靈慧的極佳法門。

    而從諸修的神情瞧來,這樣的談玄論道,應該是常常進行,這也難怪天一宗於仙修諸般法門,皆有遠超其他宗門的地方了。原承天對天一宗無疑又多了一份認識。

    他既受了靈符殿長老劉文彬的啟發,要在自我界域之中施展遁術,就立時著手推敲起來。結合自己已有的玄承,再加上呂祖對此法的闡述,一套心法隱約在心中成形。

    只不過要想學會真正的地遁之術,在這凡界之中,除非是遇到極大機緣,否則是斷然行不通了,而在自我界域中施展土遁術,也實是退而求其次的暫行辦法罷了。

    饒是如此,原承天今日所得好處,也實可稱道了。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天一宗諸位長老又怎料原承天就在默然無語之中,已將他們的構思初步化成現實。而原承天之所以遠超同倫,也是其無時不刻,都處在這修行之中,其仙基本就不俗,玄承又是深厚,再加上如此勤奮,其成就遠超他人又有何奇怪?那成功之道,原是無法投機取巧的。

    關啟乾轉向原承天道:「承天,你對這土遁之術,有何想法?」

    原承天道:「慚愧,這實遁之術涉及法則之力,屬下實是無能為力。」他倒也不是刻意做偽,他心中推敲的土遁之術,本是結合域字真言而創製,就算說將出來,他人也無法使用,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關啟乾點了點頭,他對原承天有此一問,也只是依足了禮數,怕原承天感到冷落罷了,實不指望原承天能對這仙修界至艱至難之事有何心得。

    那一直不曾開口的妙丹殿長老樊龍道:「此次原道友在天闕之中所立功勞著實不小,宗主可交待下來了,這賞賜之物是由我等定奪的,諸位有何說法,不妨說來聽聽。「

    若是在其他所在,別人提起這賞賜自己一事,原承天自然要出聲拒絕,就算是假情假意,也總要推托一番的。但在這天一宗之中,那宗主既然已頒下法旨,自己若是出口推辭,反倒是違逆了宗規了,此中關節,不可不察。

    因此原承天靜坐於蒲團之上,一言不發,心中唯暗暗偷笑而已。

    薛靈雀快人快語,當即就道:「依本座看來,承天此次大功,既是宗主開了口,那可不能輕忽了,否則宗主面上可不好看。「

    關啟乾拍手道:「薛長老此言甚是。「他自是向著原承天了。

    步遙環打趣道:「關老,承天是你的下屬,你還是避些嫌疑的好。」轉向樊龍道:「樊長老,你瞧若是由妙丹殿獻出一粒玄化丹來,樊長老可曾捨得?」

    那玄化丹可是供玄修衝擊羽修境界時用的靈丹,極其珍貴,以原承天的功勞修為,倒是配得上的,步遙環既有此議,看來此人胸襟果然了得,絕無因私廢公之心。

    樊龍笑道:「有甚捨不得的?步長老,瞧你話中之意,那妙丹殿中的物事,倒像是我私人所有一般,這個罪名,我可萬萬擔當不起。」

    言罷諸修皆笑。看來天一宗長老之間,就算平日有所不和,那大體上倒也是融洽的。

    關啟乾卻搖頭道:「玄化丹雖好,總覺得輕了些,諸位是否另有高見?」

    又是薛靈雀道:「這有何難,何不乾脆就將承天的名姓留名千修薄上,依承天的功勞,倒也配得上了。」

    關啟乾笑道:「此議甚佳,只可惜老夫剛才受人攻訐,此刻凜凜然不敢言也。「

    薛靈雀笑道:「這『此議甚佳』四字已然說了,還說什麼凜凜然?原來關老最是奸滑不過了。「

    既然有關薛二位長老首倡此議,其他長老縱有意見,也不便提了,齊皆點頭不已。原承天心中暗道:「早聽說這千修薄是天一宗至高榮耀,若僅僅是虛名,那天一宗修士斷然不會趨之若騖,卻不知道留名千修薄上有何好處?「

    正遐想間,那一直未曾開口的戒律殿長老馬唯真道:「此事只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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