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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530章 無上禪寶唯七曇 文 / 真邪

    這魔神的魔寶果然是非同小可,禪師的實力雖比此魔略勝半籌,禪修之道對魔修更有加成傷害之力,奈何那魔修肉身隱在界力之中,卻是無計傷得。

    若此處只有禪師一人也就罷了,任他魔寶盡出,也是傷不得他的半根毫毛,然而禪師的身後畢竟有兩名修為淺薄的修士,禪師再有天**力,又怎能阻止這魔寶的威能顯現出來。

    禪師與這魔神,本是勢均力敵,若想讓其連手段也使不出來,就將其完全制住,那是絕不可能之事。

    原承天亦明此中關鍵,只是他的無界之劍雖是厲害,可此劍強於殺伐,弱於守護,若想抵住這魔杖的威能,只能另出手段。

    他心中略一沉吟,心中已想到一物,於是急急向物藏中招手,將得自於葉驚海的定天鼎拿在手中。此鼎可是昊天之寶,比這魔神的魔杖無疑高出一籌也不止了。

    雖是原承天修為不足,難以盡逞此寶神威,也大可一試。

    於是原承天念動鼎上真言,將此寶祭了出去。

    卻見定天鼎祭出之時,比之葉驚海當初祭出此寶又有不同。定天鼎懸凝在黑氣上空時,有無數七彩光芒,從四面八方飛來,盡皆匯入定天鼎中。而這無數光芒匯進定天鼎後,便是一陣的天搖地動。

    而匯聚了這無數靈氣之後,從定天鼎中射出一道雪白的光芒來,照定了界力裂縫中的魔杖。

    魔杖的下端一目本來已是微睜,被這白光一照,立時就閉合了起來,至於那只欲開欲合之目,則是完全睜不開了。

    這定天鼎在凡界的威能竟是如斯強大。

    原承天見此情景,也是動容,這是他第一次在凡界動用此物,不想竟與葉驚海在冥界用此寶的情景大不相同。

    瞧這八方靈氣齊匯定天鼎的情景,這件昊天之寶,竟是可是吸收天地靈氣,僅以此項神通而論,與自己的聚靈幡有異曲同工之妙了。

    聚靈幡聚來靈氣時,只能供修行之用,而定天鼎所聚靈氣,卻可大大增強定天鼎的罩天之力。當然也不能就此認為定天鼎強過聚靈幡去,只能說兩件法寶的用法各不相同罷了。

    這件昊天之寶在冥界動用時,雖不能算是弱了,卻沒有令人生出驚艷之感,看來在靈氣充沛之地,此寶的威能才會大大的顯示出來。在凡界之中,這定天鼎的大名,才算名符其實了。想來日後到了昊天界,此寶更有會驚人表現。

    禪師見到原承天祭出來,神色歡喜,道:「昊天定天鼎,你既有此寶,此戰何憂。「

    原承天皺眉道:「此寶雖好,這只是這神魔畢竟難敵,卻又如之奈何?「

    禪師緩緩點了點頭,道:「這魔神修為不俗,其三目魔杖亦是驚人,本禪子若想完全將其壓制,憑本禪子本身修為,只怕是勉為其難。說不得,只能動用那件物事了。」

    口中再唱禪號,手中又結成一印來,此印亦有七彩神光閃耀,而印成之時,這七彩神光在空中匯成兩字,分明是「七曇」二字。看來禪師果然是要動用壓箱底的禪庭絕學了。

    七曇便是心修院創宗祖師,亦是禪修之祖,相傳七曇禪師飛昇之際,有三千弟子前來恭送,並懇求七曇禪師最後一次宣講禪修**。

    七曇禪師遂應這三千弟子之請,動講禪修無上妙法,講到至深至妙處,空中有七彩光芒降下,在眾人頭頂結成一印,這就是七曇禪印了。

    此禪印應為七曇禪師留存凡界的一點神識,但凡禪修弟子,若遇危急,就可結成七曇禪印來,借這七曇禪師的一點神識克敵。

    只是七曇禪師再三告戒,這七曇禪印每用一次,就減一分威能,是以若無絕大危機,切不可動用此印。因此七曇禪印雖傳下三萬年,動用禪印的次數也不過三次罷了。

    如今既是要封印這魔界魔神,則是非要動用這七曇禪印不可了。

    那七曇禪印既成,天地間忽然傳來鬼哭狼嚎之聲,而從界力的縫隙之中,亦傳來悲鳴哀嚎之聲,看來那魔界諸修心中已有感應,知道這七曇禪印一用,這次絕好的破界機會,就要被禪師生生抹殺了。

    禪師口中緩念禪號,他的相貌原本平平無奇,然而在這禪號聲中,卻顯出無限的莊嚴慈悲之意來,其人也在這剎那間發出耀眼光華,幾奪人雙目。

    而在他口唱禪號之時,天地為之應合,天空極遠處傳來低沉吟唱,也不知是從何而來,由何人何物而發。

    就在這滿天的禪號以及天地的應合聲中,七曇禪印自天而降,轟然向界力裂縫壓將下去。

    就聽到「轟「的一聲,迴盪不休,而轟隆聲漸消之後,大地忽然一片靜寂,再去看那處樹林,已是黑氣皆無,又是人間氣像了。

    見此曠古難睹的驚人之景,原承天諸人皆是久久說不出話來,這禪印之威著實是無可比擬,難怪禪師先前捨不得動用了。

    就聽禪師長長歎了口氣,緩緩跪下,朝著天一幻域的方向行跪拜七叩大禮,原來凡世以九為尊,禪修則因七曇禪師之故,以七為至高之數。

    禪師口中祈告道:「禪庭未修無嗔,今日為彌合界力裂縫,封壓魔界魔神,不得已動用七曇禪印,還望祖師明察此情,若有見責,未修無嗔自該誠心領受。」

    他雖是稱七曇禪師為祖師,卻不敢自稱弟子,這也是因為七曇禪師早就頒下禪旨,禪庭之中,得道雖有早晚,地位卻無分尊卑,以示天下禪修皆是平等之意。

    不過禪庭的諸多弟子,縱是可不拜師尊,卻非得要拜這七曇禪師不可,哪怕七曇禪師早有法旨,又怎能壓住諸禪修的仰慕崇敬之心。

    無嗔禪師連連說了三遍,也不敢抬頭,就靜靜的伏在地上,似在等候上天垂兆示意。

    原承天見此情景,亦是暗暗點頭,凡界宗門極多,飛昇者無數,但唯有禪修之士,其心意可直達仙庭,這實是因為七曇禪師已為仙庭十二神執之一,自是有絕大神通,聆聽凡界之音。

    也正因為有這創宗祖師在仙庭神執諸界,那禪修之士,也就絕不敢作奸犯科,否則七曇神執垂像示責,又有哪個禪修能承受得起。而禪修以區區之眾,就隱然有領袖仙修界之威,其原因也是在此了。

    好在禪修之士,絕不會與天下爭衡,縱是執仙修之界之牛耳,那禪修也是居住無所,於世無爭,是以身為禪修之士,方可稱得上逍遙自在四字。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見西方的天空處有一朵極白的雲朵飄來,此雲無垢無塵,在天空中煞是醒目,忽有一團金光自這朵白雲中綻放出來,大地一片金黃。

    只是這上天垂像,也只是一息之間罷了,然後驟然消失不見。

    無嗔禪師這才再拜而起,轉向原承天讚道:「今日若無道友相助,實不知該如何了局了。」

    原承天道:「禪師若是言謝,豈不是讓原某置身無處?」

    無嗔禪師微微一笑,道:「道友此去,前景似錦,唯忌這『貪癡』二字,自是無有不順的。」

    原承天知道禪庭大師可上動天聽,其微言之中,往往必有大意,絕不可輕忽了,忙將頭點了兩點道:「既承禪師明教,敢不凜然謹守。」

    無嗔禪師轉向林清越,卻又面露愧色起來,道:「仙子,剛才本禪子用灌頂之法,強行迫你開悟,卻非禪修正道。你可隨我前往一處,容本禪子與你細講禪言真意,或可彌補今日之失。」

    林清越肅容道:「謹遵禪師法旨。」

    無嗔禪師卻是搖頭,道:「我禪庭不分弟子師尊,就是怕用地位將人的本性限定住了,你想來,任你怎樣的高德大士,見到師尊,怎能不生敬畏之心,而禪修之道,唯重自我明悟,若是只管去聽師尊教誨,卻無自悟之心,哪裡能有成就來。」

    林清越這才明白禪庭中不設師徒的本意,禁不住嫣然一笑道:「謹遵禪師法旨。」其言雖與剛才相同,可那語氣神態,可就大相逕庭了,而其言自有一種逍遙自在之意,讓身邊人聽來,也是會心一笑。

    無嗔禪師笑道:「仙子又得悟矣。」當下便向原承天拱了拱手,也不告辭,將足上草鞋向空中一點,身子化成青風,就此遁去了。

    林清越也不去追,只是緩緩遁到空中,轉身面對原承天時,卻是一時無語。而細瞧她的神情,似有千言萬語,而瞧她的目光,似乎有珠淚漣漣。

    只是她目中珠淚,終是無一滴落下,就連那臉上的悲切之情,也是一閃而過罷了,倒是於臉上反生出清淡如水的笑容來,低聲道:「道友,此去萬里,一路鄭重了。」也隨著無嗔禪師去了。

    原承天道:「是。」心中既是歡喜,又是感慨,林清越終入禪庭,而瞧她最後的神情話語,分明是斷卻一切塵緣了。這林清越本就是靈慧頗具,如今又入禪庭,日後成就,又怎可限量。

    眼瞧著林清越連影子也是不見,四野寂寂,最是無聲,原承天便對獵風道:「獵風,該上路了。卻不知那天闕之中,有何福禍潛藏。」

    獵風笑道:「福者禍所伏,禍者福所依,主人你瞧,我豈不是也開悟了嗎?」

    一時二人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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