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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471章 為續靈脈設爭局 文 / 真邪

    已是初夏節氣,就算是日已西垂,也本該暖意曛人才是,可此刻的伽蘭城中,仍不時的有寒氣襲來。

    原承天不知道這伽蘭城的天氣是否一直如此,還是因為五龍之器影響了五行變化的緣故,只是既然他已將尋找五龍之器一事交付九瓏,自然不必再管。

    可是如今他卻有些後悔了。

    九瓏返界之期也不過就是這兩三日了,與九瓏在凡界的緣份也只能是以秒來計,可偏偏就是這短短數日,二人亦無法相聚,自從楚山匆匆一別之後,二人已有近一日不曾見面了。

    正所謂相逢時短,離別年長,先前十餘年不曾見面,倒也是可忍耐得住了,可如今只是一日一見,就覺得百般不耐煩起來,就不知這是否就是常人所說的相思之苦了。

    心中雖是不免有些悵然,原承天卻也瞭解九瓏的心情,九瓏此一世雖有只短短十餘年,可心中牽掛之事又哪裡能少了,眼瞧著返界在即,總需要對這紅塵情緣做個了結,這短短數日,又哪裡能夠。

    第二日的玄修專場,原承天雖不願與會,可會中消息仍是源源不斷傳來,此次玄修專場,可算是大獲成功,只是一個上午,那交易出去的法器丹藥等仙修之士,竟是可用車斗量了。

    堪堪到了午時,原承天正與林黑虎在大廳中敘話,就見二彪像著了火般衝了進來,也顧不得主僕的規矩,一進來就嚷嚷道:「原大修,快快出來,快快出來,仙子來了,仙子來了。」

    林黑虎原想叱責二彪無禮,聽到「仙子」二字,頓時就眉花眼笑起來,拍手笑道:「原道友,還不快快出去,莫非要讓仙子在門前久候嗎?」

    原承天心中也是一喜,九瓏這幾日不知要了加多少紅塵中事,不想竟是有空來納芥樓,他知道九瓏身為承仙會執事,循例是不便與伽蘭城仙商來往的,自然也不能入樓來見。

    他不想讓人瞧出他心中的急切之意,便緩緩站起身來,哪知道抬步時卻是不辯方向,將身前的一個茶几撞翻在地。林黑虎自是忍俊不禁,就連二彪也背過身去,只見他背肩聳動,只是沒敢發出聲音來。

    原承天紅著個臉,匆匆向林黑虎抱拳告辭了,就急急來到院外,就見門外有女亭亭玉立,可不就是九瓏?

    九瓏今日也如往常一般,著一件素色衣衫,而雪肌玉膚,又哪裡需要薄妝淡掃,見到原承天,那笑意就忍不住浮在臉上,只讓人打心眼裡也歡快起來。

    原承天訝然道:「今日何故來此?我原以為你這幾日都該沒得空閒才是?」

    九瓏嫣然一笑道:「縱是沒得空閒,也總能擠出時間來,何況今日之事,亦是萬分緊要。」

    原承天也不深問,轉目一顧,見九瓏單身而來,門前又沒備得馬車,心中便是一喜,他也不管九瓏要去哪裡,只是這般與九瓏安步當車,縱是走到天邊去又有何妨。

    剛向九瓏伸出手去,九瓏早就握住了,二人相視一笑,便覺得就算天崩地陷,只要二人攜手並立,也不用去理會了。

    二人攜手緩行,不時的四目交會,哪裡捨得說話?要知道有情人若是心有靈犀,只是稍稍一顧,便是千言萬語,那言辭之中,又能表達多少東西?

    只恨長街苦短,原承天覺得只是過了數息一般,那長街已到盡頭,而前面便是九雲堂了。

    原承天笑道:「可是有什麼要緊東西,需要在今日購得?」

    九瓏點了點頭道:「獵風的靈脈接續之法,這伽蘭城中也只有二人會了,其一便是承仙會的會長一塵大師了,另一人便是令無參。」說到這裡,那聲音就低了下去,自有無限憾意。

    原承天歎道:「也實是勞苦了你了,連獵風之事,你都要放在心頭。獵風的靈脈雖然難續,可只要離了這裡,我總能想方設法,也不爭這幾日的。」

    九瓏柔聲道:「原大哥,天意難違,返界一事,九瓏也無力違抗,盼只盼能替原大哥做些什麼,才覺得安心,偏偏原大哥神通廣大,九瓏也不知道能替你做些什麼,也只有獵風一事,我略可盡些心意了。」

    原承天心中一陣感動,也不知說些什麼,只是將九瓏的手略略用力握住了。

    九瓏道:「一塵大師何時出關,誰也無法預料,而一旦原大哥離了此處,獵風雙目不能視物,也就無法幫襯大哥了,是以今日的玄修專場,我定要得到那件物事。」

    原承天道:「莫非今日會場中,竟出現了昊天金鬥?否則凡世之中,又有何物能替獵風接續靈脈?」

    九瓏抿嘴笑道:「且不對你說,到時你自會明白。」

    二人此時已步入會場,原承天昨日來過,自然駕輕就熟,逕直入了後院,卻發現今日格局與昨天已是有所不同。

    昨天的入場人數有數千人之多,九雲堂後院雖是廣闊,總也有擁擠之感,今日之會,滿打滿算也不過三五百人,院中就顯得空曠多了。

    倒是那交易玉牌,比昨天多了近一半出來,而玉牌上的物事之多,也非昨日可比。

    而在院中空地,則搭出一個木台來,台上只放一桌,桌後立著一名老者,瞧其服色,應該是九雲堂的執事了。

    台下卻無桌椅,眾修只能立著,仰著脖子向台上望去,原承天與九瓏進入院中時,那台上老者用眼睛餘光向九瓏一掃,九瓏微微點了點頭。

    於是那老者抬起一塊木牌在桌上一拍,喝道:「台下人聽著,這是今日第九件寶物了,剛才那八件物品各有歸屬,你等錯過了的,就算後悔也是來不及了,這第九件寶物,真正是非同一般,前面八件哪裡能比得上,可不是白來伽蘭一趟。」

    原承天明白這種交易方式,仙商中有個說法,叫做「爭寶」,其規矩也就是四個字罷了,便是價高者得。

    也只有那炙手可熱之物,方可排進這「爭寶」的名目之中,別瞧這爭寶的開價甚低,可若是運行得法,那寶物最後的價格,只怕要貴到天邊去。

    這是因為人皆有爭強好勝之心,仙修之士亦不能免俗,而在大庭廣眾之下,瞧見自己看中的寶物被別人出了高價,那心中自然就生出一股不服之氣來,就算是傾盡傢俬,也定要壓過對手了。

    聽那老者一喝,台下修士都打起精神來,剛才那八件寶物,可謂一件強過一件去,這「爭寶」項目,原是越來後面越是精彩,諸修怎肯錯過。台下的人聚的更加多了。

    老者再將木牌一拍,喝道:「各位可要聽真,這寶物的名字,我暫且不提,也算我賣個關子,只是這寶物的來歷,我卻要細說分明,世間本有十大靈禽,自是不用細述,那此物便與那十大靈禽有關,諸物可有意乎?」

    這老者口才便給,廖廖數句,就將人的****撩拔起來,而十大靈禽的名字又過於驚人,那些原先無意參加「爭寶」的修士,也不由被吸引了過來,卻是已擠不進到木台邊上,只是遠遠的駐足觀望。

    原承天忽的發現台下諸修中有名熟人,便是先前在萬澤谷中遇見過的大鬍子修士了。此人仍是身穿草鞋,穿著破衣爛衫,在一眾鮮衣新冠的修士中,顯得分別搶眼。

    原承天知道此人心胸磊落,可謂仙修界的一位奇人,只恨在萬澤谷中此人來去匆匆,竟不得結交一二,今日遇見,自是不能錯過了。

    於是和九瓏擠將過去,與大鬍子並肩而立,大鬍子瞧見原承天,臉上也是一驚,只是那台上交易正是火熱,也不便說話,二人隨即相視一笑,齊齊抬起頭來,看那老者說話。

    卻聽老者又道:「那十大靈禽之中,九首朱雀為天地之母,自是佔定首位,而鳳凰為百禽之長,位居次席,人常說龍生九子,卻不知鳳亦有七子,而今日之寶物,就與那鳳生七子之中的幽明雀大有干係。」

    原承天聽到此處,不由一笑,這老者以十大靈禽做了名目,卻是唬人的噱頭了,結果卻說到幽明雀身上,幽明雀雖是鳳子,卻無資格排在十大靈禽之中了。

    不過幽明雀畢竟也是鳳子,也算是難得靈禽,不知道這幽明雀若與自己的青鳥相逢,不知是怎樣的結果。

    這時台下諸修已有些不耐煩了,一人嚷嚷道:「台上的執事,此物究竟為何物,你倒是說個明白,前面扯上十大靈禽,又變成了幽明雀,這般胡扯哪裡是個頭?」

    台上老者也不著急,呵呵一笑,道:「也罷,就給大家說個明白,今日要爭的這件寶物,就叫做是幽明血玉了。

    要知道鳳凰這等靈禽產子與眾不同,而是擇盡天下奇香,堆於一塊玉石之上,一鳳一凰各出一滴靈血來,滴於玉石之上,再以奇香煉化,要經足足十年,方可誕出幽明雀來,而那塊誕出幽明雀的玉石,就叫做幽明血玉了。」

    諸修聽到此處,哪一個不是心旌動盪,幽明血玉上既然凝了鳳凰二禽的兩滴靈血,又怎能不是世間一等一的天材地寶。

    在老者說到幽明血玉石,原承天瞧見九瓏面上微微一笑,不由心中納罕起來,這幽明血玉,分明是與九瓏有關了,九瓏設此爭寶之局,自然是為獵風接續靈脈而設,莫非那幽明血玉,竟是可以接續獵風的靈脈不成?

    可是原承天的玄承之中,並無這樣的記,幽明血玉自是珍貴無比,也是大有可用之物,可是與接續靈脈,又怎有半點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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