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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450章 道心一動破絕殺 文 / 真邪

    獵風聽到原承天低呼,心知不妙,好在剛才原承天吟誦梵心訣之時,不但破了鐵冠修士的異術,也令獵風心境平靜如水,她雖驚不亂,硬生生止住身形,凝神細聽週遭動靜。

    但聽到水花響動,獵風毫不猶豫一劍刺出,劍尖觸到一個金鐵之物,傳來叮噹一聲脆響,只是這金鐵之物力量奇大,將獵風震得半身酥麻。

    獵風只恨雙目難以視物,無法一覽全局,更不知原承天遭遇何事,好在原承天自那聲低呼之後,呼吸倒也沉穩,而他的心神之中,也未察覺有驚恐不安之兆,這也讓獵風稍稍心安。

    如果獵風目力猶在的話,就會發現一個奇異之景了。

    原承天的臂上此刻正纏著一條兩尺多長的銀龍,此龍顯然並非活物,分明是用五行之物煉製而成,而這條銀龍曲折如意,靈動異常,與那活物相比,也差不了多少了。

    而銀龍的一張利口,正死死咬住原承天的左肩肩頭,自龍首以下的身軀,則纏緊原承天的左臂,而瞧向原承天的肩頭,已是鮮血淋漓。

    二彪不比獵風,可是親眼瞧見原承天被這銀龍偷襲,他關心情切,哪裡還管這銀龍的詭異厲害,一步跳進水中,舉起手中單刀,就向銀龍狠狠劈去。

    那銀龍的身軀已經團團雇住原承天的手臂,這一刀倒不怕誤傷了原承天,可是單刀觸到銀龍身上之後,二彪立時叫道:「糟糕!」

    二彪這一刀本就用盡全力,卻不想那反震之力竟超出了數倍去,一股大力從臂上傳來,胸口就覺得一窒,喉嚨裡急速湧出一口鮮血來,又怎能控制得住,張口就吐了出來。

    不過這口鮮血一出,那胸口的煩惡之意也減去了大半,二彪怎肯就此放手,他雙腿微沉,使了個凡間格鬥術中有名的定身橋,雙腿就如兩根鐵樁一般,定在河床之中,再長吸一口氣,就覺得剛才被震散了的氣力復又轉來。

    這一呼一吸瞧來簡單,卻是凡間格鬥術中調息運勁的高明法門,此術在凡間流傳已久,原是一名仙修之士針對凡人體制所創,雖無仙修吐納的威能,卻也能集全身之力於一點,更可發揮人體的三四成潛能來。

    要知道人類軀身,最近道體,有無窮妙處,是以但凡妖修靈獸一旦得道,必然化為人形而非其他,人類之所以為萬物之主,也便是這個道理了。

    而人體的潛能,更是無窮無盡,仙修之士苦修冥想,也不過是為了增加潛能罷了,而境界越高,其潛能越是強橫,直至翻天覆地,再造乾坤。

    至於仙修之士煉製法器,同樣是為了發揮出身體的潛能,以便能御使法器法寶,若本身能力有限,又怎能御使得了。

    凡人之軀雖比不得仙修之士的潛力無窮,而平常能用之力,卻也只是潛能的百分之一,若是這潛能發揮了幾成來,其力量之強雖不可與仙修之士爭輝,也是不可小視。

    二彪經這吐納調息之後,其目光剎時清亮了不少,再瞧他週身上下,更有一股無形之力瀰漫無際,整個人的氣質精神都已是大變,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原承天瞧在眼中,心中暗道:「凡間的格鬥心法倒也不可小視了,先前在百珍堂中,因有獵風衝鋒在前,大放異彩,反倒讓二彪的實力拘束住了,此刻他救人心切,這才激發了全身的潛能,也罷,這番經歷對他極有好處,且看看他能發揮到何等程度。」

    這銀龍噬臂對原承天來說,雖有小患,卻無大礙,他剛才是在猝不及防之下,才被這銀龍傷了左肩,但風月之體遇襲之後,立時反應,銀龍再想給原承天造成更大的傷勢,已是萬萬不能。()

    只是因這銀龍的性質,原承天暫時摸他不透,所以一時半會之間,也尋不出對付它的手段來,如今瞧二彪這一擊之力甚是可觀,原承天自然可以靜觀其變。

    更何況人體的潛能一旦被挖掘出來,就很難退縮,因此這次經歷無論成敗,對二彪都有絕大好處,而原承天所損失的,不過是多痛上片刻,又有何妨?

    刀聲颯然,二彪這一刀挾開山斷河之力猛的劈將下來,「喀」的一聲悶響,銀龍竟被二彪此刀劈開了一指寸長的裂紋,然而就在此刻,從那銀龍身上的裂紋處綻出一道五彩光芒來,剎時將三人籠在其中。

    二彪被這五彩光芒罩住的剎那間,只覺得整個身子一麻,大腦更是昏昏沉沉,整個身子飄飄然向後飛去,「撲通」落在地上,離河岸卻有三四丈的距離了。

    這一跌好不厲害,二彪卻也沒覺得週身有何痛楚,想掙扎著起身,卻覺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獵風同樣被這五彩光芒罩住,就覺得這光芒宛如實質,每縷光芒,就如同力士手中的鐵錘一般,壓得胸前後背好不悶氣,而她的玉骨晶骼竟也因此發出格格之聲,聽起來隨時都可能斷裂了。

    這五彩光芒實是好不厲害。

    原承天的二重風月之體,在這禁制之下,也並不比獵風的玉骨晶骼強出哪裡去,他此刻的情景也如同獵風一般,身在光芒之中,感覺就像是被數塊巨力擠壓住了,而這巨石卻是力莫能御,就算風月之體與玉骨晶骼極是強橫,可仍能覺得身體被一點點壓扁。

    原承天與獵風又能承受到何時?

    河岸邊的鐵冠修士見此情景,哈哈大笑,他也不著急趕過去,而是取出一隻黃金筒來。

    此筒一經打開,就有一道金光射將出來,金光中懸著一把雪亮的金刀,此刀立時被祭在空中,卻是凝重如山,緩緩向二人飛來,而瞧此刀的飛來之勢,恐怕梵心訣也不能動搖了,更何況原承天與獵風皆被那五彩光芒困住,那梵心訣能否念得出來,可就難說得很了。

    原承天勉強吸了一口氣,發音卻如****:「好厲害的五龍之器。」

    他緩緩伸出手指去,似在去觸及腳下溪水,這溪水本就甚淺,也就剛剛漫過原承天的足踝罷了。本來彎腰觸水是最尋常不過的動作,但在五彩光芒的籠罩下,卻是極為困難了。

    獵風若是目力猶在,定會大大驚奇,主人彎腰觸水,卻是何故?

    不過那鐵冠修士瞧見原承天的動作,卻是神情大變,轉頭瞧著手中的黃金筒,猛的搖了搖,像是想催促那空中的金刀快些飛行。

    可惜此人本就不擅異術,這黃金筒中的金刀一旦激發了出去,更是完全不受其人御控了。

    原承天的神經就如鐵鑄的一般,那金刀雖是離得極近了,卻仍是視如不見一般,只是努力彎下腰去,觸碰溪中之水。

    鐵冠修士見原承天的手指離溪水也只有半尺了,神情更是焦急,左盼右顧之下,忽的瞧見手中鐵劍,也不及細想,就忙忙擲了過來。

    只是這尋常鐵劍怎能刺破這五彩光芒,那鐵劍離原承天的身子還有一丈,就被五彩光芒所阻,「叮鈴鈴」聲音傳來,竟把這鐵劍絞成碎片了。

    與此同時,原承天的手掌終於沉到了溪水中去。

    鐵冠修士急得大叫道:「金刀,金刀,再不動手,更待何時。」

    空中的金刀雖不受鐵冠修士御控,可也總算是懸到了原承天的頭頂,此金刀應是與那銀龍為同爐所修之物,是以銀龍綻發的五彩光芒,並不能阻其分毫,金刀入了五彩光芒之中,反而速度加快數倍。就此疾沉下去,向原承天刺來。

    原承天大喝一聲,伸進溪水中的手掌翻了出來,一股清流被抄上天空,化成點點滴滴的水幕,將原承天與獵風淋了個滿頭滿身。

    說來奇怪,這五彩光芒連鐵冠修士大的大鐵劍都能絞得粉碎,這尋常不過的清水卻是無礙無摭,竟瞧這五彩光芒於無物了。

    而獵風被這清水淋身之後,立覺身周壓力一鬆,身子輕快的就像是能飛起來一般,原承天的大喝聲恰在她耳邊響起:「獵風,出劍!」

    對那空中金刀飛來的異響,獵風早就聽了個清清楚楚,奈何剛才巨力壓身,動彈不得,此刻身體終於得復自由,就算原承天不下此令,又怎能不出此劍。

    劍玉之器迎風揚起,其准無比的擊中金刀,說來奇怪,那金刀原本凝重如山,獵風原以為此刀難以抵擋,卻不想一劍刺去,如中敗革,那金刀被切成兩半,「撲通」落進水中。

    原承天瞧著那鐵冠修士,冷冷的道:「這五龍之器,又能奈我何?我向來不肯殺人,不過道友的性命,還是留下來吧。」

    鐵冠修士面如死灰,****道:「你何以知道五龍之器不利於水,你怎麼可能知道!你怎麼可能知道?「

    原承天淡淡的道:「閣下等煉製的五龍之器既是深藏於溪水之中,自是想借這水旺之氣摭掩其氣息了,既是能被這水掩住其息,其物自然不利於水,此為不言而喻之事,可惜貴宗雖是財力無窮,卻也制不出真正的五龍之器來。「

    他瞧著岸邊的二彪,見其仍是一動不動,不知死活,心中怒意徒生,轉向獵風喝道:「獵風接受我法旨,立時誅殺此人,不得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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