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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413章 舊物逢主洩天機 文 / 真邪

    原承天循聲望去,卻無人跡,只在極遠處有一道青光正速遁來,那是禪修之士的獨門遁術青光縱地術了。()

    原承天暗道:「這番倒是與禪修有緣,卻不知是否借此打聽到九瓏的下落。」

    也就是一轉念間,那青光已來到面前,青光中現出一名身穿灰袍的女修來,分明是玄修大士,其面目倒也清秀,只是兩道雪白的眉毛高高挑起,卻是煞氣逼人。

    原承天微皺眉頭,這白眉女修是天一大陸可是大大有名,此女雖是一禪堂的禪修之士,可卻性如烈火,最愛管天下閒事,在原承天想來,此女修的應是入世禪,若是枯坐清修,反而不得增益,非要遍歷天下,歷經人世悲歡,方能得悟天道。

    禪修的入世禪與素茂貞的七情心法倒是有些相似之處,要知道無論是禪修還是仙修,其修行總綱,總是要收斂雜念,平復心境,方可徐圖修為進益,而七情心法與入世禪皆是反其道而行之,由此看來,這白眉女修也應是一位豪情縱逸之士了。

    方清執與一清大師見此女到來,皆是又驚又喜,忙上前施禮道:「弟子見過白眉師叔。不知師叔從哪裡來。」

    白眉道:「我聽說有真龍之血在伽蘭城出現,便急急從羅華大陸趕來,不想卻遇見此事。」

    目光瞧著方清執良久,道:「清執,死者已矣,你也不必傷懷,無論是誰殺了清拂,本座便是走遍天涯海角,也定要將他誅殺。」說到這裡,卻轉過頭去,狠狠的瞧了原承天一眼。

    原承天暗暗苦笑,那禪修之士絕大多數皆是性子平和,處事穩重,可自己卻是命苦,那方清執心痛朋友被殺,以致心性大亂也就罷了,現在來的這位禪修大士,偏又是修的入世禪,觀其性情,與那「沉穩平和」四字只怕毫無關係了。

    方清執雖一直懷疑李清拂已遭不測,卻還心存著一點指望,如今聽白眉如此說,那李清拂顯然是沒命了,她在白眉這等前輩面前自不敢流露真相,只能拚命忍住,可是淚水卻哪裡能抑制得住,早就撲簌簌落將下來。

    一清問道:「師叔,卻是從何處得知清拂老弟的確實死訊?莫非清拂的本命燈已然熄滅了嗎?」

    白眉歎了一口氣,道:「本命燈雖在,卻已是黯弱不堪,分明是肉身已毀,只餘一道殘魂罷了,看來這兇手極是歹毒,不但毀了清拂肉身,還要留下他的元魂來,定是要行那歪門邪道了。」

    一清與方清執出城尋人時,也見到李清拂的本命燈有些異狀,當時便已啟疑,此刻聽白眉這般說,那就毫無疑問了,起碼可知李清拂的肉身已然被毀,而其元魂卻還留在兇手之中,此人毀身留魂,又怎能安的好心。

    忽聽白眉厲聲道:「你這修士,我剛才問你的話,你怎不答?你剛才所用之法,是不是無界真言?」

    正是白眉在向原承天喝斥了。

    原承天微微皺起眉頭來,這白眉自恃修為輩份,性子實是狂傲,這般問話,極是無理。於是將臉色一沉,道:「我等修士行走天下,靠的是靈識慧目,卻非鼻子下那張嘴。前輩之問,在下實不便答。」

    白眉怒極,道:「道友好生狂妄,你這是在譏諷我不懂無界真言嗎?近日伽蘭禁制數次被毀,若非修得無界真言之士,其實難破,閣下身處嫌疑之地,就不需解釋一二嗎?」

    原承天仰天打了個哈哈,道:「前輩說的好笑,伽蘭禁制被毀,典守者難辭其疚,無界真言散失凡界萬年之久,修成者大有人在,難不成皆需前來承仙會解釋不成?何況便是修得一二無界真言,也難破伽蘭禁制,更何況除了無界真言之外,那五龍之器亦可對禁制有所損傷,前輩毫無證據,卻拿得在下一字真言,就大加問責,豈非是欺人太甚。」

    這番滔滔雄辯,說的白眉張口結舌,竟無一句反駁,她向來不以言辭見長,既是說不過原承天,心裡不耐煩起來,喝道:「好一張利口,本座且將你拿下,再問你話。」

    當下清叱一聲,一道金光自天而降,罩向了原承天,這道金光是為白眉一道禪言所化,端的厲害,比之無界真言或是略遜,卻是勝過世間諸般法器了。

    原承天面對這等禪修的玄修大士,又怎敢大意,一名禪修的玄修大士,足以抵得上三四名尋常玄修的法力了。於是將身子一晃,先將靈蛇鎧界現出,不過那鎧界上的靈蛇卻非這禪言金光對手,竟是隱慝不出,是以就算現出鎧甲,也只能護得肉身周全罷了,這道禪言卻是破不得的。

    禪言與真言一般,皆是無形無質,等閒法器法器無計可破,原承天的無界之劍固然是威能極大,可在他心中,雅不願與禪修結下大仇,又怎肯動此凶器?

    看來唯有以所學的無界真言,與白眉的禪言一較了。

    於是左手一翻,掐住一字「陽」字真言,右手一按,是為一字『陰「字真言,雙手中同時發出微光,迎向空中的禪言金光,而等到三道光接觸之際,卻又雙手同時翻轉,此為陰陽互變之訣,此訣一出,在原承天四周數十丈的空間中,其天地法則已變。

    白眉的禪言身在其中,又怎能不受其影響,卻見金光頓時黯淡下來,而其翻江倒海的威能,也就此消於無形。

    這是原承天第一次施展陰陽雙言,實不知其威能如何,不過這式陰陽互變之訣,卻在他的心中不知演練過多少遍了,是以雖是首次出手,心中還是有七成把握的。

    如今見此訣一舉奏功,原承天心中也是大為滿意,看來他在無界真言上所化的心血並未白廢,自此之後,他多了一項應敵的手段。

    白眉見原承天輕輕鬆鬆就破了她的禪言,心中大駭,她知道對方厲害,是以自己剛才出手並未容情藏拙,一出手就是正宗的一禪堂絕學,一禪堂數萬年來,集無數大修智慧,共創出三十六字禪言來,剛才是為」金剛降魔「之訣,別瞧只是一道金光,壓在身上,端得是沉重如山,可如今被原承天的陰陽五轉之法化了個頭重腳輕,一道金光竟反向空中射去了。

    白眉喝道:」閣下果然了得,再試試這道禪言如何。「

    左手五指如撥琴弦,發出紫白金青藍五道光芒來,此為五氣朝元之訣,蘊五行之變化,極盡天地玄奧,若原承天只靠陰陽互變之法,實難破之。

    這五氣朝元的威能,猶在金剛降魔禪言之上,方清執與一清大師在旁邊瞧著,也是心驚肉跳,忖道:」師叔莫不是想殺了此人,若是如此,卻是糟糕,此人也不過是修得幾字無界真言罷了,是否兇手,卻難有確定證據。「

    可白眉性如烈火,一旦與人鬥法,小輩怎敢插手,方清執暗道:」師叔可是動了真怒,只怕這年輕修士要抵不住了。「

    哪知原承天見五道光華射來,反倒笑吟吟的負起手來,方清執見他如此托大,倒有些為他著急起來,他負手而立,不施法器,不動法術,難不成真的想死不成?

    忽見從原承天的肩頭竄出一隻白蛇的腦袋來,此蛇見空中五色光華落下,喜的滋滋亂叫,張開口來,竟去吸那五道光華,那五道光華竟是被白蛇吸了個乾乾淨淨,剎時間,空中光華消散,又復一片清明。

    白眉凝目瞧去,悻悻然道:」原來是條紫日靈蛇,閣下倒是好福緣,好手段,收得此蛇在手。「

    其實收得紫日靈蛇倒也不奇,天下收過紫日靈蛇的仙修之士在所多有,可像原承天這般,能將一條紫日靈蛇****成如此修為,則是極為難得了。

    更難得的是原承天立時就能瞧出這五氣朝元法訣源自五行變化,從而及時喚出紫日靈蛇,以靈蛇擅破五行之術的本能破此禪言,這份機變之能,更是令人敬佩有加。

    白眉久戰之下,仍是難以得手,心中甚是焦燥,暗道:」放著兩位小輩在此,此人又分明是真修之士,若不能將其盡快拿下,本座顏面何存,說不得,只能動用那件物事了。「

    她行事向來想到便做,絲毫不考慮後果如何,是以心念轉處,手中已多了一件物事,瞧起來玉質晶瑩,其形狀卻是不方不園,倒像一塊殘破的石柱。

    白眉毫無猶豫的將此物一祭,此物凝重如山,便向原承天壓將下去。

    原承天見到此物,心中卻是又驚又喜,那可不是飛昇殿的一塊殘柱嗎?此物與自己可是大大有緣,自己遍尋天下,也沒尋得幾塊來,只在荊道沖的琅金塔中遇到兩塊,如今又逢此物,可不是自己的造化到了,若是能借此物衝破玄關,那可是意外之喜。

    強自按捺住心中狂喜,原承天向空中殘柱一指,那殘柱本來威凜如萬仞巨峰般壓來,可感受到原承天的心神沒動,頓時光芒大盛,緩緩的落將下去。

    這飛昇殿的石柱本就是被原承天昔日以**力毀去,飛昇殿的每一處斷壁殘桓之中,都蘊藏著原承天昔日法力,如今這些法力覓得舊主,

    自然如百川歸海一般了。

    原承天將手一托,殘柱安安穩穩的落在手中,其柱中法力立時源源不斷的向原承天身上源來,只見原承天身上不時的閃現光華,而殘柱上的光芒卻漸漸暗了。

    白眉三人皆是瞧得目瞪口呆,良久之後,白眉聲音忽轉,卻是平和之極:」請問閣下,究竟是何方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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