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408章 欲立奇功將身酬 文 / 真邪
見青旗受損如此嚴重,眾人深感不安之餘,也極是驚訝,這面昊天青旗非比等閒,縱是使用強力法寶也難以破壞,否則的話,只管將此旗毀去,那伽蘭城的禁制便可盡去了。
需知那昊天之寶之所以極為厲害,便是因為其遵循的是昊天法則,凡世之中,絕無這等破壞法則之力,除非是號稱無界無域的無界真言,方能撼動此寶。
但無界真言雖也在凡界流傳,可是缺失甚多,尤其是最強力的一級真言,因受大羅天規所限,縱是有幸修得,也無法在凡界運用,是以便是有人能將流傳於凡界的二三級無界真言集於一身,也未必就能撼動青旗。
是以若想破壞青旗,唯一的辦法就改變四週五行之屬,借五行變化之力,緩緩圖之。先前的禁制雖有受損,倒是在正常範圍之中,只因這天地五行變化無常,此漲彼消之下,昊天青旗應時而動,自然有所損耗。
但此刻昊天青旗上的奇珍異寶同時受損,則顯非自然之力了。
方清執轉向妙韻仙子道:「仙子,妾身有一不解之處,還想請仙子指點迷津。」
妙韻仙子道:「清執姐姐何必客氣,只管相問便是,但有所知,言無不盡。」
方清執道:「若是有人能修成流失於凡間的所有無界真言,可否破壞此寶?」
妙韻仙子道:「此節在下也思忖再三,可惜卻無答案,按理說,若無一級真言,實難撼動昊天青旗,但天地之道,甚是幽微難測,而一旦真的有人能修成流失於凡界的所有無界真言,那麼此人自是才智絕高之輩,或可舉一反三,將這無界真言的威能發揮至極致,是以就算是一級無界真言難以在凡界運用,但集所有的二三級真言之力,是否能撼動昊天之寶,卻也難說得緊。」
方清執道:「這麼說來,就是仙子也不敢肯定了,那此事可是難猜了,在仙子看來,若非無界真言之故,又有何法能破壞此旗?」
妙韻仙子沉吟良久,方才緩緩言道:「若是有件法寶,能加速五行變化,或可令昊天青旗的消耗加快,庶幾能破壞此寶了。()」
方清執道:「仙子說的莫非是五龍之器?可那五龍之器煉製極難,更兼耗資極大,其中更有數種資材,凡界絕無影蹤,試問在凡界之中,怎能有此法寶存在?」
妙韻仙子道:「此誠為在下亦不解之處,但觀其昊天青旗的損壞情形,若無無界真言,那就只有五龍之器了,雖然這兩種方法都有絕大難處,可事實當前,便是不信也是枉然,是以此事不外乎兩種情況,一種就是有人修成甚多的無界真言,並且找到了昊天青旗的破綻,另一種就是有人煉成了五龍之器,偷運入城,破壞禁制,除此之外,想來絕無第三種可能了。」
方清執雖知此事雖已超出常識,但事實在此,卻也無話可說,便道:「這麼說來,我等要盡快此人找出才是,否則這伽蘭禁制,已同虛設,千年不爭之地,翻成戰場,誠為可痛可惜了。」
李清拂道:「近日我聽到一個消息,卻不知與此事有無干係,那就是城中紛紛傳言,四月五日的仙集季會之中,會有真龍之血出現。」
方清執不耐煩的道:「清拂,你也真是,我正與妹子商議大事,與那仙集季會何干?伽蘭城的哪次季會,沒有天材地寶出現?」
李清拂不肯與方清執爭執,只是瞧著妙韻仙子,微笑不語。
妙韻仙子卻是神色凝重,道:「若此次季會之中,真的有真龍之血出現,那情形的確有虛不妙了。」
方清執奇道:「這是為何?」
妙韻仙子道:「此事關係重大,不可在此閒談,總要回到元青石屋之中,方可細細論及,此刻先將這昊天青旗修補起來再說。」
方清執見妙韻仙子這般說,也只好強自忍住心中的好奇之心,眾人各取出修補之物,去修復受損的昊天青旗。
方清執卻是個急性子,心中唸唸想著剛才的真龍之血與這昊天青脂的關係,越想越是糊塗,卻也越想知道答案,偷偷的將李清拂扯到一邊,低聲道:「清拂,你快說,那真龍之血與這昊天青旗受損一事,究竟有何關係?」
李清拂悠然笑道:「剛才我倒是說出來,卻被你一古腦打了回去,現在仙子令我等禁言此時,我又怎敢提?」
方清執知道他故意刁難,而她深知李清拂之性,你越是急切,他反越發得了意,無可奈何之下,只好狠狠的掐了李清拂的手臂一把,痛得李清拂臉形微變,卻是不敢叫出聲來。
修復昊天青旗雖是眾人日常份內之事,可此次青旗受損頗重,輕易修復不得,是以忙了大半天,也不過修復了七八成罷了。
李清拂正自忙碌,忽見一道靈符飛來,此靈符在耳邊化為青煙,靈符中的聲音則清清楚楚的傳進耳中:「清拂,有人在旁窺視良久,你可不動聲色,盯緊此人,卻不必動手,只管一路跟隨他前去,看看此人去往何處?」
那傳音符中正是妙韻仙子的聲音。
在伽蘭城中,便是傳音這種小術也施展不得,只能動用靈符了,實是麻煩。
李清拂微微點了點頭,他知道仙子之所以點中他,只是因為他修有神目之術,縱是禁制當前,神目術絕**力施展不得,可目力比之尋常修士,卻強過許多了。
於是將目光向四周微微一掃,果然瞧見遠處的一叢樹林之中,有人正隱在樹後,向這邊窺視。
那樹林離青旗處約有數百丈,又因樹葉摭掩,若非仙子提醒,倒也發現不得,李清拂暗自歎道:「仙子之能,實非我等能及。」
暗中探看之下,只見那人窺視良久之後,悄悄後退,等退出了樹林之後,才大步向城中走去。
李清拂也舉步上前,遙遙跟定,他的目力遠超常人,是以只有他能瞧見此人,此人卻是絕計瞧不見他的。
卻見那人穿街走巷,來到一個僻靜所在之後,從袖中取出一張紙來,只是一拍,那紙片竟化成一頭黑驢,此人騎上黑驢,速度可就快了數倍。
李清拂暗感驚訝,在伽蘭城中,法術施展不得,這片紙化驢又是何等奇術?若是仙修法術,為何卻不受禁制約束?若不是仙修之術,卻又怎會神奇若此?
他不得已取出法盤來,動用青光縱地之術,在空中一路跟隨,卻見那人很快就出了伽蘭城,不知不覺之中,竟已到了伽蘭城外了。
李清拂心中暗喜,既是出了城,那可最好不過,這城中法術動用不得,實是氣悶,到了城外,他的手段可是多得多了。
眼見那人進了一座小村莊,李清拂動用靈識探去,果然發現那村莊之中靈息閃閃,竟是藏了修士在內。
李清拂心花怒放,此次若是順滕摸瓜,將那破壞禁制的修士擒住,可不是大功一件?那清執向來覺得自己庸庸碌碌,瞧自己不起,此次總算可以揚眉吐氣一番了。
那騎黑驢之人入了村後,就收了黑驢來,仍是一張紙片,不過是剪成驢形罷了,李清拂雖是見多識廣也是暗暗稱奇,看來這世間的異術在所多有,自己昔日所知,實是太少了,若是仙子在側,定能說出這異術的來歷來。
這小村只有幾十戶人家,範圍也不過二三里罷了,李清拂記住了這個所在,原想抽身便走,可是探那村中靈息,也不甚強,若是回去向仙子匯報此事,約齊人手來此,那自己的功勞可就要去了大半了,何不自己親手將那賊人擒獲,此功若成,清執定也會另眼相看於他。
心中計議已定,便停在空中,凝目向村中瞧去,此刻他的神目術可以大發光彩,便是隔了數里,仍能將人瞧得纖毫畢現。
那人走進一戶人家之後,那屋中就傳來聲音來,李清拂聽得真真切切,此人說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空中的黃雀,何不下來一見?「
李清拂大吃一驚,此人的話分明是說給自己聽的了,沒想到自己的形蹤竟早被人發現了。
只是對方雖有準備,李清拂卻哪肯回頭,他索性朗聲道:」屋中道友,你等暗設機關,破壞伽蘭禁制,其罪不小,速隨我回承仙會請罪,或可減輕罪孽,否則的話,莫怪事城規無情。「
那人」撲嗤「一聲笑將出來,道:」清拂兄今日倒也豪氣,實令人刮目相看,想來你若擒獲我等,必可在清執面前揚眉吐氣了,這世間『情』之一字,足令人感歎。「
李清拂大吃一驚,此人不僅道破自己的名字,竟還知道自己與清執的關係,難不成竟是熟人不成?
就在這時,一道青光從屋中掠出,瞬間就到了面前,而等青光略散,那青光中現出一名少年來,此少年眉目如畫,風度翩翩,不是令無參又是誰?
「無參公子,怎是你在此,難道那……」
令無參歎道:「可惜在下用人不當,所用儘是庸才,不想卻害了清拂兄的性命,清拂兄,是在下對你不住,你日後****冥府,莫怪我無參無情。」
李清拂大驚道:「你莫不是想害我的性命?」
令無參誠懇的道:「若是在下的手下人精細一點,又怎能引得清拂兄至此,而形格勢禁,卻放清拂兄不得,清拂兄但管放心,你魂消魄散之後,我自會殺了那人,替你報仇。」
手中一道青光閃現,將李清拂圈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