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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369章 克敵竟擇強 文 / 真邪

    諸修自忖,原承天的嘶風吼雖是遁速極快,大可搶在天一宗諸修前面,可此人又是如何得知三花觀是諸修落腳之處?除非是此人一直隱蹤在側,覺出諸修的可能的目的地之後,再去三花觀搗亂。

    然而那真修級別的隱蹤之術又怎能瞞過玄修之士,更何況秦公修為已快要突破至高級玄修,視真修級別的諸般法術,自是如掌上觀紋。

    但若非原承天一直隱蹤身側,卻又難以解釋此人能夠搶先一步,去三花觀搗亂了。

    秦公問道:「那名賊子所騎靈獸卻是何種顏色,何種形狀?」

    女修道:「此獸全身金黃,據宗主辯來,應是一隻嘶風吼了。」

    秦公與三修相視一眼,彼彼暗暗點頭,轉身又問道:「那賊子做了何事,竟惹得貴宗宗主動怒?」

    女修恨恨的道:「秦公,敝宗所產之物,乃是三種靈草,是為化靈花,解真花,離玄花,皆是修士沖玄期必需之物,那化靈花可供靈修沖玄,解真花可供真修沖玄,離玄花最是珍貴,真修級別的修士修到頂級,欲要衝擊玄修境界時,非要此花不可,本宗因此三種靈草,而有三花觀之名,此事想來秦公亦是深知了。」

    秦公道:「貴宗所產之物,別處皆無,那三花自是珍貴之極了。」

    女修道:「前些日子,敝宗宗主得到秦公信訣,告之盟約一事,敝宗上下,皆是歡喜,宗主令我等先將那三花採摘下來,盛於玉盒之中,以等秦公來時,好做盟約之憑,不想就在剛才,那玉盒竟是被那騎著金色靈獸的賊子給盜去,宗主盛怒之下,獨自追出去了。」

    秦公脫口叫道:「糟糕。」

    女修顏色一變,道:「秦公何出此言?那賊子雖是可惡,也不過是名真修罷了,敝宗宗主卻是五級玄修了,怎會懼他?」

    秦公本想說明原承天的實力真相,可若是反被女修追問,放著三名天一宗玄修在此,為何不去擒拿了此賊,那時真是欲辯無辭,顏面掃盡了。

    想了想,便道:「仙子,你有所不知,那賊子存心與本宗做對,我等一路行來,皆聽說了他的名字,別說是你這裡,便是月華宗處,也是受他騷擾,我等便想擒他,卻哪裡能得知他的行蹤。」

    其他三修聽罷秦公此言,心中暗暗點頭,秦公此話,果然是滴水不漏,雖是栽贓原承天不小,可也挽回了眾修顏面。

    女修道:「既是如此,還請秦公助敝宗宗主一臂之力,前去拿了此賊,也好消我等胸中之氣。」

    秦公聽到女修之請,心中叫道:「果是上了此子的惡當了。」

    想來原承天去盜三花觀靈草,正是為了引眾修前去,然而就算去了,卻又拿他的太一弱水無計可施,若是不去,天一宗的威名自是盡掃。

    諸修再次面面相覷,實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女修不知其中玄妙,仍在催道:「秦公,那賊子的靈獸遁速極快,又兼狡滑異常,晚輩只是擔心光憑宗主一人,怕是拿他不下,還請秦公速速趕去才好。」

    秦公思忖良久,對段玄修道:「段老弟,我便去走一遭,無暇與段老弟,金老弟,且在觀中等候。」

    他此番安排,也算是用心良苦,原承天的嘶風吼實是來去如風,說不定這邊去追他時,他那邊就悄悄的潛了回來,而此人的隱蹤之術又極是了得,實可算得上是鬼神莫測了。

    若是四人同去,固是穩當,可追一名真修卻要出動三名玄修,沒的讓三花觀一眾女修瞧得輕了,秦公自忖自己雖是無法擊破太一弱水,也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反讓原承天佔了便宜去,自是不用懼他。

    而有段,金二修保護魏無暇,想來應無大錯。

    段,金二修同時道:「謹遵秦公之令就是。()」

    秦公點了點頭,將行雲舟向空中一拋,問明了原承天與三花宗主宗去的方向,這才如風追去。

    只是此次卻不能再用血遁之術了,何況就算追到原承天,也仍是要眼睜睜的瞧著他揚長而去,反惹出一肚子氣來,不如來個眼不見為淨,見不著他的面反倒省心許多。是以此次前去追敵,不過是虛應故事,哪裡真個去追?

    就在秦公御舟而去之中,三花觀上空極高處的白雲之中,現出一人一獸的身影來,正是原承天。

    原承天此次存心要與天一宗大鬥一場,一來是要檢驗這數十年來的修行成就,二來是要試煉心境,以備日後沖玄之用,三來自是要存心壞天一宗的好事,他之所以能搶在天一宗諸修前面,去三花觀盜取靈草,卻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是仗著域字真言與靈偶罷了。

    以域字真言隱在諸修之側,天一宗諸修就算有天大的修為,又怎能探知他的存在?而瞧出秦公等人欲去三花觀後,便祭出靈偶動用傳送之術,去三花觀中盜取靈草。

    三花觀皆是女修,其宗主也不過是一名五級玄修之士,原承天又有何懼,而只需動用其強大的靈識探查,自可輕易探明靈草所在,就此盜出靈草,引出三花觀的宗主。此事說來繁複,可也是數息之間之事。

    如此一來,天一宗諸修自然要分兵來追,原承天就可窺視其變,以定攻伐之策了。

    他見秦公獨自前去,微微點頭道:「此人倒也小心,有段,金兩名玄修保護,我倒沒法拿魏無暇開刀了,說不得,只好拿這個秦公出氣。」

    獵風閃出金塔,笑道:「主人近日行事,讓人好生快意,這般縱橫天下,來去自如,卻又讓人無計可施,比不得前些日子,儘是提心掉膽,受盡了閒氣。」

    原承天道:「那時我修為不高,所遇又皆是大敵,自然是要處處小心,如今所遇對手,雖是略強於我,可我有白斗可依,又有無界之劍與太一弱水在手,又怕他何來?」

    獵風道:「觀主人之意,竟是想去惹那個秦公了,此人修為最高,主人莫不是打錯了算盤?」

    原承天笑道:「秦公修為雖是最高,又有金雕在手,算是極難對付的,我自忖也無計殺他,不過他此時正是落單之時,仗我手中法器,總能周旋一二,只要能打碎他的本體之寶,就算佔了便宜,玄修境界非同小可,哪裡能速戰而定,總之,這四人的頭顱我是要定了,便與他們周旋下去,好歹也要了他們的性命。」

    獵風拍手笑道:「只恨獵風修為太弱,此戰是無法幫助主人了,只好在一旁觀旗掠陣,為主人擊掌助威。」

    原承天笑道:「說的好。」

    一言既畢,白斗電射而去,果真是向那秦公追去了。

    秦公正行之際,忽覺身後極遠處有靈息點點,或隱或現,不由納罕道:「此子好大的膽子,竟是來惹我了,我就是拿你不住,難道還怕了你不成?」

    就此停了行雲舟,在空中等待,反正這行雲舟若不動用血遁之術,是無論如何也比不過嘶風吼的,倒不如省些力氣,來個以逸待勞。

    哪消片刻,原承天與白斗的身影已至,見秦公靜立空中,原承天也不答話,抬手就祭出雷龍珠去,空中剎那間烏雲滾滾,道道紫色天雷在雲中閃動不休。

    秦公見此紫色天雷,也不由動容,暗道:「此子身上,哪裡來的這麼多上佳法寶,空中那件法寶,莫不就是雷龍珠?我可千萬不可大意了,若是略有閃失,豈不讓同倫取笑?」

    見紫色天雷擊落,卻是負手而立,其腦後生出一道金光,頭頂則現出一頂竹冠來。紫色閃電正好擊到,可是擊到竹冠上,又怎有半點反應。

    這竹冠看似平淡無奇,卻是用千年天南翠竹所制,不僅堅固之極,遠勝金鐵之器,更是善克雷電之威,用來對付紫色天雷,可謂相得益彰。

    原承天也有天南翠竹一根,只可惜年歲太淺,還不堪大用,那天南翠竹若能養植千年,實不亞於任何天材地寶,這秦公所用的竹冠,便是明證了。

    見雷龍珠無功,原承天也不訝異,玄修之士,自非一器一戰可定,而此戰的目的,不過是逼其動用本體之寶,再尋機打碎罷了。

    於是將新得的劍玉之器祭在空中,有心一試此器威能。要知道那天南翠竹雖克雷電之術,不懼金鐵之器,然唯玉可破,只是天下之玉,就算製成法器,也不以堅固見長,唯有這劍玉之器,其鋒之利,遠勝金鐵之物,而其器之堅,除了天材地寶,更是罕有其匹了。

    果然,那劍玉起在空中之後,一道玉芒切破空氣,發出「絲絲」的赫人聲響,向竹冠猛地刷了下來。

    「竟是劍玉之器?」秦公心中苦不堪言,要知道玄修之士間鬥法,要緊的就是相生相剋,只要手中法器能克制住了對方,就可佔盡優勢,比那真修級的鬥法,又是不同。

    而原承天手中的劍玉之器,正好是天南翠竹的剋星。

    見劍玉玉芒掃來,秦公不敢托大,忙屈指彈出一朵蓮花狀的雲霧來,只是此物雖也是蓮花,卻是秦公真玄所凝,並非本體之寶。

    這朵真玄蓮花,以九虛一實之力,竟是托住了玉芒,玉芒就算是無物不割,可對這種無形之物,也是無可奈何。

    原承天不慌不忙,口中忽念一訣,也不見有何異像,但真玄之蓮卻驟然裂開,劍玉玉芒突破其阻,「喀嚓」一聲,將竹冠切去一截來,連秦公頂上髮絲,亦是落英繽紛。

    秦公暗叫糟糕,自己的五陽之首,又怎能抵得過劍玉玉芒,那玉芒切開了竹冠之後,豈非就要割了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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