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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366章 奈何變故生 文 / 真邪

    彈指間,二人離那月華宗已有數百里之遠,像原承天這等修為的修士的一旦將遁術盡情施展,真可謂天縮地短,若是凡人偶爾抬頭仰望,最多只能覺得那空中清風過頂,又哪裡能瞧見人影。

    原承天倒不是想與魏無暇大斗遁術,他料定魏無暇不可能一人來此,定有同伴相隨,總要引出此人,探明其修為,方可定下戰守之策,而若想讓此事與月華宗完全撇清關係,更需在此人眼皮底下誅殺魏無暇,方可將禍水引至自身。

    像這般主動挑釁對手,任性張狂,原非原承天本性,雖可解釋為是替月華宗解憂,但其實盤根究底,也和原承天面臨沖玄之境大有關係。

    玄修境界實為修士最關鍵之期,至此之境,能與其相抗的修士已漸稀少,絕大多數修士終身成就,也就是九級真修罷了,能夠衝破玄關,終達玄修者萬中無一。

    原來修士在沖玄之際,萬般心魔齊至,諸般情緒皆得一一歷練。唯有那明悟世情百態,方能得窺仙修妙道,是以在此境界,於修為上倒沒什麼太大要求,可明悟世情百態,卻是緊要之極。衝擊玄修玄關,往往需要三五十年,也正是此故了,畢竟這世情百態,總需一一歷練,方能有所體會。

    原承天九世劫修,對這一點最有體會,是以他才會放縱自己,來一番快意恩仇,盡釋性情,若是還像以前那般約束抑制其性,反於心境有損。

    遁行之際,原承天放出靈識,以探四周動靜,果然在離月華宗五百里之處,有一名修士出現,此人應是早得到魏無暇的傳訊,是以一直隱在空中,牢牢鎖定了原承天,不肯有片刻放鬆。

    而原承天探其修為,竟已是三級玄修境界了。

    原承天雖未沖玄,可對這落單的三級玄修,倒沒怎麼放在心上,憑他的無界之劍,太一弱水,足可抵得住一名玄修的神通,就算再加上一個魏無暇,也可應付裕如。

    他正想轉身迎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將魏無暇拿下再說,靈識中忽的傳來點點靈息,竟又出現了兩名修士。

    而這兩名修士就在自己的前方不遠處,瞧其架式,定是已得到魏無暇的傳訊,在前方攔截自己。

    再多兩名修士,原也無妨,可原承天探明這兩名修士的修為後,方知自己遇到了天大的麻煩。

    原來這兩名修士,亦是玄修之境,而其中一人,赫然已是五級玄修,眼看就要突破六級玄關,成為高級玄修了。

    如此一來,就算不將魏無暇計算在內,原承天竟是要獨鬥三名玄修大士,這怎不令原承天頭痛萬分。

    一次出動三名玄修,可謂來勢,天一宗顯然並非只是與那月華宗訂立藩宗之約,說不定天一宗是想將此處的門宗盡數招攬了。自己憑一時之快,竟無意中惹下這強大的對手,便是後悔也是來不及了。

    不過原承天心中毫無懼意,反倒激起他萬丈雄心,他與天一宗結下的仇怨原不可解,再加上幾條性命,也不過如此,若是此役能盡殲天一宗三名玄修,豈不快哉?

    念及此,原承天立時喚出白鬥,欲以白斗的遁速,將三名玄修甩開,只要三名玄修無法聯手,原承天就可施展逐各個擊破之計,完成此項壯舉。

    白斗早知每次自己被主人喚出,必然是面臨重大危機,它倒是早就習慣了,是以原承天發出全速飛遁的法旨時,白鬥心領神會,四足風雲會聚,真個似電閃雷鳴一般。

    如此一來,就變成大斗遁速之局,原承天最先鎖定的目標魏無暇,反倒是離原承天最遠了。

    而因原承天忽然改變方向,伏在原承天前方的兩名修士自然無法待在原處,只能銜尾來追,初時,三名玄修之間的距離不過相隔數十里罷了,可追了半日之後,三人間的距離逐漸拉大,相隔最遠的二人,已有數百里的距離了。

    令原承天稱奇的是,離自己最近的那名修士,竟非那名五級玄修,而只是一名三級玄修而已。

    玄修之士,大多不肯再動用遁器,只因憑著玄修的修為,只是遁風而行,其遁速已可遠超絕大多數遁器之速了,除非是煉成奇佳的遁器,或是如原承天這般,有擅長遁速的靈獸騎乘。

    那名玄修之士並無靈獸傍身,不過其背上卻有四面小旗,此旗名叫護背仙旗,原是一種防禦法器,可此人的護背仙旗卻能放出青色玄風,玄風放得越多,此人遁速越快,這護背仙旗竟是集防禦與遁術為一體的奇門法器,原承天見此,又怎能不動心?

    此時護背仙旗已放出七道玄風,顯然已將此人的遁速提升極致了,若非白斗此刻是嘶風吼之軀,而嘶風吼又是最擅遁術,原承天恐怕就要被此人追上。

    原承天用靈識遠探而去,知道離這仙旗玄修最近的那人,足在五百里開外,五百里對玄修之士來說,也需要一刻鐘的時間方能趕到,這便是說,原承天有一刻鐘的時間可以與此人大鬥法術了。

    原承天念動真言,將無界之劍祭在空中,祭劍之時,域字真言隨之而出,將無界之劍牢牢的籠罩住,要知道玄修之士的靈識極強,若是空中祭有法劍,其靈息必定會被其所察,而罩以域字真言,就可萬無一失,不怕此人不闖進這陷阱來。

    而為惑其人之心,原承天又隨手祭出數十道靈符去,這些靈符上所銘法術雖不甚奇,可因是以劫晶為質所制的靈符,威能遠比普通靈符大出許多。

    不過祭出這些靈符,其意不在傷人,而在於迷惑仙旗玄修,在其忙於招架這些靈符之時,再將無界之劍當頭擊下,此人又怎能跳脫之劫。

    他胸有成竹,一一佈置,道道靈符雖是隨手拋出,卻是疏離有致,隱隱有陣法之妙。

    劍,符佈置完畢,原承天一摧白鬥,已出了這劍符大陣,沒過片刻,那護旗玄修已闖進埋伏之中,只是那無界之劍他雖無法窺察,可空中的靈符卻是靈息閃動不休,怎能不被他所知。

    只是此人自恃修為,怎將這區區靈符放在眼中,當下冷笑一聲,逕直追了過來。

    原承天早就停了下來,笑道:」兄台一路銜尾追來,實是辛苦,在下略施小術,以示迎迓。「

    手掌輕拍,一道天雷符先將震開,空中銀光閃閃,就是一道天雷當頭擊下。

    護旗修士瞬也不瞬,背後四面護背仙旗無風自動,一陣玄風平地捲來,竟將那天雷卷在其中,玄風剎時已升到高空,這時才聞聽到天雷炸響,但對護旗仙旗自是毫無影響了。

    原承天道:」道友好法器。「雙手連拍,將九道靈符一一震開,空中一時間靈息亂舞,有巨石憑空墜下,有火焰無故燃起,更有風刃無數,向護旗玄修****而去。

    護旗玄修不怒反笑道:」道友小術,足可娛客。「

    仍是垂著雙手,聲色不動,空中的千變萬化,自有背後護旗放出玄風陣陣,將這些五行之物一一捲去。

    原承天越見越奇,平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對他人的法器起了貪心,便是昔日在冥界見到那塊九玄石,也沒像今天這般,大起佔據之念。

    此刻空中靈符已用去了十之**,原承天索性發出一道法言,將剩餘靈符通通震開,那護旗玄修還是如剛才那般,一一用護背仙旗化去,端得是自如從容。

    而就在此時,一道霞光無聲無息,從空中急落而至。

    那空中所佈置的靈符,原是可拍掌而裂,剛才原承天動用的法言,其主要目的,卻是引發這空中的無界之劍。

    此刻靈符盡碎,空中光芒大盛,將無界之劍的那道霞光也掩映其中,護旗玄修一時間怎能辯出這道霞光的厲害,仍是動搖背後仙旗,以為也可以像剛才那般,將這霞光化去。

    然而那施出去的玄風,卻被這霞光一掃,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護旗玄修這才知道這道霞光大有來歷,可到此時方悟,卻已是太遲了。

    說時遲,那時快,霞光掃落玄風之後,其勢不見有絲毫減弱,仍向該名修士掃去,此修連忙大喝一聲,法袍中生出四朵白蓮,竟是已被迫動用了法身之寶。

    只是這四朵白蓮原本是倉促而成,其蓮並未化實,是以其護身威能也只有五成而已,而原承天的無界霞光,卻是苦心孤詣,早就預作準備,雖只是一道霞光,卻有無界之劍的三成威能,是以霞光掃過之後,四朵白蓮化成三四十塊碎蓮,其防禦之能,更是微弱之極了。

    但饒是如此,玄修之能,畢竟不可小視,那數十道碎蓮,總算敵住了霞光一掃,護旗玄修的肉身不傷分毫。

    可如此一來,此人自是駭極,他自修成玄修以來,還是第一次遭受這般打擊,若那法身之寶弱了半點,其肉身豈非就被這霞光掃到,而觀這道霞光之威,世間又有哪個人的肉身能敵這道霞光?

    他心中懼意一生,就想立時脫離戰場,可是原承天設伏半日,就是為了誅殺其人性命,又怎肯讓他從容逃走?於是他再念法言,三道無界霞光,同時從空中落下,卻分上左右三道,將護旗玄修罩在其中。

    若是此人再無其他強**器,僅憑這護背仙旗,只怕難逃這一掃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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