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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359章 丹方換一諾 文 / 真邪

    原承天原擬為獵風煉製一件趁手的法器,隨著獵風修為精進,且又修成法身,以往的法器已是不堪大用,只是因一直未能尋到入眼的資材,此事只好容後再議。

    月華宗中,自然有上佳資材,然而一來原承天不知詳情,不好無的放矢,二來以原承天對法器的要求甚高,能被自己看上的資材,只怕月華宗也是捨不得了。

    別瞧曾羽翰此刻說的慷慨,那也是因為他覺得原承天畢竟只是一名真修,眼力有限,縱有所求,也不會令人為難,卻不知原承天眼界極高,若非天材地寶,哪裡能入他的法眼。而既是天材地寶,不管是多麼大方慷慨,縱想割捨,也總有為難之處。

    原承天與月華宗諸修交情只是泛泛,又怎願做出讓人為難之事?到時不但心願難以達成,亦給人留下漫天要價的印像,實為不智。

    於是便道:」在下目前除了萬年玄玉之外,卻是一無所求,既然已蒙宗主賜與此玉,在下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有何要求了,不如且將此事擱起,若日後想起,再說不遲。「

    眾人見他不肯提出要求,不由面面相覷,原承天既不肯提出要求來,大家自然也不好令他交出消煞靈液的丹方來,但這消煞靈液卻是十分要緊,那廖羽仙若無此液,只怕這煞氣仍會發作,這可如何是好?

    原承天早明眾人心意,見諸修皆是欲言又止,笑道:」在下目前雖不知有何所需,卻不妨獻出這消煞靈液,只是諸位前輩須得記住,前輩等欠我一件東西罷了。「

    曾羽翰與廖羽仙交情不俗,見原承天肯獻出丹方,自是不勝之喜,至於原承天日後會提出何種要求,倒沒怎麼放在心上,想來以月華宗所藏之豐,原承天的任何要求**可以滿足,就算他所提之物月華宗沒有,大不了自己跋山涉水,替他尋來就是,也不是十分難處。

    忙道:」道友話已說的明白,這交件我應了就是。「

    劉真不比曾羽翰關心則亂,頭腦清醒許多,原承天所提條件甚是****,其中竟是隱藏著極大玄機,若是日後原承天漫天要價,或是所提要求十分令人為難,難道也要應承下來不曾?

    而曾羽翰身為玄修之士,一旦開口允諾,那便是代表月華宗答應此事了,而仙修宗門又怎能違諾,是以忙道:」曾兄,原道友既不知所需何物,我等何必著急,總要等到想清楚了,這樁交易方可達成,否則對原道友可謂極不公平了。「

    說話間,忙以傳聲之術向曾羽翰說明了自己的擔心。

    曾羽翰亦傳音道:」老弟所慮甚是周到,只是羽仙受煞氣之苦,卻是等不得了,你瞧她也不過隔了兩日,這煞氣便又發作了,日後只怕一次比一次厲害。至於原道友,此人雖是精明厲害,卻顯非貪心之輩,而他又是極為知趣之人,想來也不會令我等為難,縱是退一萬步來說,此人所提要求十分無理,我等只要昭示天下,眾人自有公論,這自毀諾言的名頭也難按在本宗頭上。「

    劉真見曾羽翰一意孤行,卻也不好再行攔阻,只好道:」唯曾兄所言就是。「

    原承天取出經藏來,用手一點,消煞靈液的丹方便飛將出來,曾羽翰忙伸手接過,往自己的經藏中一拍,這份自己渴慕已久的丹方就算到手了。

    他迫不及待的用手掌按住經藏,用心細看消煞靈液的丹方,卻是越瞧越是心驚,片刻間已是臉色蒼白如紙,更是滴下數滴汗來。

    眾修越瞧越奇,修士於風雪雷電亦是不懼,遑論寒暑,這曾羽翰查看這消煞靈液的丹方,竟能流出汗來,其心情之急迫為難已是可想而知了。

    劉真忙道:」這丹方可是十分麻煩嗎?「

    曾羽翰苦笑道:」消除煞氣原本是天下第一難事,我心中自然也是早有準備,沒想到縱是如此,這丹方的麻煩仍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了,是以就算丹方到手,只怕也是無能為矣。「

    原承天道:」曾師輩所言不差,這丹方上所需之物極是難尋,是以晚輩至今也未能配出一滴消煞靈液來,晚輩甚至懷疑那宰父丹是不是故弄玄虛,故意尋些不可能到手的物事欺逛晚輩。「

    曾羽翰見此丹方後的表現,早在原承天的意料之中,雖然這丹方所需之物,自己應有盡有,可這種話怎能出口,沒的讓人側目以視,是以總要謙遜幾句,以安曾羽翰之心,這也是原承天為人的周到之處。至於如何才能將那株五靈草順理成章的送出手去,卻是要費盡思量。總之,這世間之事,便是好人難為,好事亦難做。

    曾羽翰道:」我於丹道上浸淫百年,雖不敢說十分精通,可也算略有薄識,這丹方所配之物,甚合相生相剋,五行變化之道,可謂極是高明,以在下之才,萬萬配不出這等神妙的丹方來,若依這丹方煉製仙丹,定可收消煞之功,那是確定無疑之事。「

    劉真道:」宰父丹之名天下皆聞,他所配的丹方自不會錯了,可是曾兄為何見此丹方竟是流出汗來,這丹方上究竟所需何物?「

    曾羽翰道:」這丹方所需之物,沒一件不是世間奇珍,這也就罷了,既是消煞除劫,尋常之物哪能有這玄妙之能,只是,此丹最主要的一味卻是那雲摭月液……」

    此言一出,諸修皆是面露難色,那廖羽仙更是面色一緊,只是她生怕曾羽翰瞧見自己的神情後心中更是難過,便立時展顏笑去,只是這神情變化未免快了一些,自有幾分生硬,別說曾羽翰這個有心之人,就是原承天無意瞧見,也知她心中定是百般憂慮了。

    廖羽仙道:」那雲摭月液,本宗上次倒是得了一些,只可惜,只可惜……」心中悲痛卻是難抑,已是說不出話來,之前沒有消煞靈液也就罷了,可如今有這神奇的丹方在手,卻又湊不齊材料來,就好比滿心歡喜之際,被人當頭一盆冷水澆下。

    曾羽翰接著道:」只可惜這雲摭月液用途極廣,先前所得的那些,早被用盡了,而一時之間,卻到哪裡尋去?不過這雲摭月液倒以罷了,就算難尋,總可想方設法弄來。」

    劉真沉吟片刻,道:「雲摭月液固是難覓,不過在下已思得一人,此人必有此物,今日我也不說破,此物只管包在我身上就是。」

    曾羽翰點頭道:「那就辛苦老弟了。」他雖是歡喜,不過他與劉真是生死之交,委實不用客氣,而劉真見曾羽翰不曾開口道謝,也認為是自然之理。

    這其中,原承天聽到劉真能弄到雲摭月液,心中大大的舒了一口氣,若是月華宗上下都難覓此物,難不成自己還要獻出一滴雲摭月液來,自己區區一名真修之士卻有此難得之物,豈不是讓人懷疑?

    劉真道:「除了雲摭月液,丹方上還有何物難覓?」

    曾羽翰道:「這丹方上共計有八十多種材料,每件都不易得,這也就罷了,可是有一種材料,卻是連名字也無,只是說明了其功效屬性而已,這便是說,世間是否有此靈草,卻也難說的緊,就是有此靈草,可那靈草究竟生在難處,更是無人知曉。」說罷將手一攤,顯得十分沮喪。

    劉真對丹道不算十分精通,道:「這倒奇了,哪有丹方不寫出靈草名字的,這可叫人如何配去。」

    曾羽翰道:「其實這也是宰父丹的高明之處,他只是依照高妙丹道,去推算出該有這種靈草,可供消煞靈液的藥引,此草需得五靈皆備,方能發揮出消煞靈液的威能來,而若無此靈草,這消煞靈液的功效自是大打折扣,甚至是毫無用處,這種以丹理而推測靈草之術,在下亦是無能為力,那宰父丹的丹道實是高出我十倍不止。」

    原承天見曾羽翰提到五靈草了,自該趁便將此草拿出來,以便盡早完成此事,也免得在此糾纏不休。

    他道:「前輩所說的那種靈草,晚輩也曾為此苦悶許久,足足尋了十幾年了,天可憐見,這些年我也總算尋到幾味,可哪一種是丹方上所需之物,卻也難以分辯得出。」

    曾羽翰道:「道友尋了十幾年也算常事,這種五靈皆備的靈草,只怕凡俗間根本難得一見,說不得,只好去天一幻域去碰碰運氣。」自是不信原承天能尋到此草。

    原承天早取出三株靈草來,這三株靈草中,有兩株是在冥界所得,其藥性與五靈草皆有七八分相似,但只要是精通丹道之人,自可分辯得出。

    而第三株靈草自是那五靈草了,原承天將三種靈草同時取出,也是其行事謹慎之處,自己的玄承經歷,自然是該多多隱藏才是。

    曾羽翰怎會相信一名真修之士能尋到丹方上所需之物,那丹方所寫之物,不過是宰父丹的推算罷了,世間是否真有此物,

    還在兩可之間,是以他只是漫不經心的將目光往原承天手中靈草掃過。

    然而這匆匆一瞥,卻讓他目中精光大射,其身上強大靈壓,竟是不由自主的向四周散發開去,原承天倒還能經受得住,可清越不過是靈修之軀,哪能承受玄修之士的靈壓,不由得驚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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