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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318章 捨身一搏正當時 文 / 真邪

    獵風心中一動,忙叫道:「主人,你瞧瞧那靈光閃動處卻是何事?「

    原承天的靈識比獵風強得太多,自然也注意到了那點靈光,便道:「此物不懼黑焰之能,應是神奇之物,說不定得到此物,就能助我等脫困了。「

    獵風喜道:「我聽說世間物事相生相剋,凡有毒蛇出沒處,必有解毒藥草,凡間如此,想來這浮塔世界也應如此了。「

    原承天笑道:「凡界的俗話,你倒記得不少,不過這句凡界的俗語,倒也說的不差,想來應是從仙修界流傳出去的了。「

    他見四周焰色已完全轉為黑色,那禁字訣的法力已盡,便再次掐訣施法,祭出禁字訣來,只可惜此訣威能的範圍只有半里,若這般一步步推進,卻不知何時才能移至靈光閃動之處,而那處靈光,卻非靜止不動,原承天的靈識之中,分明覺出此物正在急速飛遁,是以若是這樣行去,怕是要失了那物的蹤跡了。

    原承天站在那凡焰之中,心中茫然,本以為是在無盡黑夜之中覓得一處光明,哪知道這希望轉瞬即滅了,倒不如沒見到這縷光明,反倒心無牽掛。

    獵風忽然雙手相握,「喀嚓「一聲,便將左手的小指折斷,她自從開始修行仙鬼雙仙之後,血肉已豐,是以這斷指之痛亦能感受,只是這小小痛楚,獵風自是不皺眉頭。

    原承天剛想喝斥,忽然明白了獵風的用意,喜道:「好你個獵風,倒是機靈。「

    獵風笑道:「主人並未探我的靈識,何以知我用意?「

    原承天道:「我與你日夜相處,你的心思我怎能不知。「

    這話聽到甚是溫暖,那斷指之痛對獵風而言本就不算什麼,此時更是覺察不到了,於是獵風嘻嘻一笑,將斷指向黑焰中擲去。

    原承天也甚是關切,獵風的玉骨晶骼雖能抵禦五行之術,可這黑焰畢竟是來自九淵地宙,其性難測,玉骨晶骼未必就能消受得起,而獵風斷指一試,倒可一知端底,就算此路不通,也只不過損失一截小指骨罷了。

    卻見那斷指被擲於黑焰之中後,從斷骨中發出的凌厲氣息,竟將黑焰逼住,使得黑焰無從靠近,便是斷指上的肌膚亦無傷損。

    對此玉骨晶骼上的凌厲氣息,原承天曾取了個名字,叫做玉骨之氣,獵風嫌其不夠威風,又疏於簡陋,便自取一名,卻是叫做玉殺晶風。取罷後甚是得意,而原承天也是自愧不如。若論取名之雅之威,自己實不如獵風多矣。

    見這玉殺晶風能敵黑焰,原承天與獵風皆是大喜,而原承天對這黑焰的特性亦多瞭解一層。

    獵風的玉骨晶骼未必就能承受玄焰之威,可卻能克此黑焰,想來這與玉骨晶骼本來自無界真言有關,卻不能因此認為,玄焰就強過了這九淵黑焰。這世間之物相生相剋,本就沒有絕對強大之物。

    原承天之所以一直沒有喚玄焰出來,卻是因為他曾聽玄焰說過,玄焰昔年遊歷之時,曾在九淵地宙吃過苦頭,想來這來自九淵之黑焰,亦非玄焰所能應對,否則以玄焰逞強好勝之性,早該跳出來才對。

    如今既知獵風的玉骨晶骼能克此火,原承天心中便有了算計,他急速寫就一符,對獵風道:「我先進入琅金塔之中,而你將此符貼在身上,便可攜帶金塔前行,而若是追到了靈光處,我卻要借你的靈識去探此光,而無論發生何時,你都不可自作主張。「

    獵風諾諾稱是,忙將原承天草就的靈符在臂上貼了,有此靈符,這琅金塔才能被獵風以物藏之術收納,否則此塔因為是原承天之物,自然不能被獵風所用。

    那靈符貼上身之後,獵風動用物藏法言,將金塔攜在袖中,便衝進黑焰之中,急急向那道靈光追去。

    卻見獵風所過之處,黑焰皆被其身上一股凌厲氣息所逼,而無法近身,獵風迎火而行,不由甚覺得意。

    她雖是原承天收的第一位侍將,可後來的白鬥,玄焰,一個個皆是威能強大,來歷非常,便生生的將她這位侍將比了下去,如今仗此玉殺晶風,竟可攜主人而行,豈不是可大煞白斗玄焰的氣焰?想到得意處,獵風不由得笑出聲來。

    原承天本以靈識貫注於獵風的心神裡,是以獵風這般想法窺了個清清楚楚,他不由心中暗笑,這獵風雖有千年之修,可有時仍有幾分純真在,時時令人莞爾。

    獵風仗此玉殺晶風,在黑焰通行無礙,而這黑焰之所以能聲勢驚人,自然是因為陰氣充沛之故,而此陰氣對仙鬼雙修的獵風也大有益處,遁行之際,消耗掉的陰玄總能源源不斷的補充。

    可是那道靈光,卻在遠處消失不見,獵風在黑焰中來回尋覓,仍是不見其蹤影,獵風性子本就急燥,來回遁了幾次,便叫道:「那個鬼東西卻是去了哪裡。「

    原承天微笑不語,將梵心訣通過那心神傳去,才使得獵風心境慢慢平靜下來。在如此險惡之境,一主一侍倒也悠閒,

    這也是依仗了玉骨晶殺之威。

    便在這時,就在獵風右側一處,那道熟悉的靈光再次閃動起來,獵風忙急遁而去,卻見一個晶瑩剔透,狀若明珠的物事在前方一閃而過,遁速倒是不慢。

    獵風哪裡肯棄,緊緊的跟了上去,那物事卻似通靈,見有人追趕,立時又加快了速度,獵風遁速本就不快,很快就被那物事甩開一大截去。

    獵風正要焦燥,原承天不慌不忙,人在金塔之中,仍將風字訣祭去,獵風的速度立時加快數倍,幾息之間已然追上那物。

    獵風道:「主人,此是何物?「

    原承天早用靈識探了半晌,卻仍是不知所以,是以並不說話,而是動用玄承,細細揣摩此物。

    而用目力瞧去,可見此物透明有若明珠,而其形狀雖為圓型,可卻搖晃不定,反倒更像是一滴水滴,原承天瞧清此物形狀之後,心中猛然一動,叫道:「獵風,你再追上前去,此物氣息獨特,可是我卻像是在哪裡感受過一般。」

    獵風道:「主人這一提醒,我也好像對此物的氣息有熟悉之感。這倒奇了,我沒主人那麼深厚的玄承,又怎會見過此物?」說罷腳下加緊,遁速已提至極限,離那物也越來越近了。

    離得近了,原承天對此物的靈識感受更加強烈,他猛的脫口叫道:「此物定是太一弱水,再也不會錯了,我曾兩次見過天靈宗的羽修用過此物,難怪這氣息如此熟悉。」

    經原承天這麼一說,獵風頓時也想了起來,喜極叫道:「果然就是太一弱水了,可是此物不是在九層浮塔嗎?又怎會在這裡?」

    說罷才想起九層浮塔已經崩塌,太一弱水墜入此間反倒是順理成章。

    原承天笑道:「此物是太一弱水,再也不會錯了,我等遇見此物,不知是有多大的機緣,若有了此物,或可逃離此處。」

    獵風應道:「這是當然,遇到這等天下至寶,豈有讓其脫逃之理。」

    可是等到離太一弱水稍近之時,太一弱水又再次加快遁速逃來,獵風的遁速已到了極限,卻仍是稍慢太一弱水半拍,兩者之間的距離,總在數里開外。

    原承天只恨自己不能離此琅金塔,親手去追太一弱水,而光靠獵風一人,只怕未必能得到此物。

    沒奈何,只得將「玄」字訣祭出,以助獵風遁速。

    有此玄字訣為助,獵風的遁速終可及得上太一弱水了,幾息之間,雙方的距離已經拉近有半里之遙。

    原承天叫道:「這便成了,我且試試能否用域字訣將其罩住。」言罷祭出域字訣來,這半里的距離對無界真言來說,直如貼身一般,是以真言祭罷,已將太一弱水罩在其中。

    獵風忍不住拍手叫道:「總算是捉住了。」

    原承天卻在疑惑,太一弱水可是世間頂級寶物,比得上任何昊天之寶,怎會這般就被輕易捉住?

    獵風遁速如風,已至太一弱水近處,正想讓原承天收寶,卻見太一弱水猛然啟動,輕輕鬆鬆便突破了原承天的域字真言所形成之域。

    「這便是了。」原承天見此物脫逃,不急反喜,此物正該有如此威能,才不負太一弱水之名。

    須知天下有神水三種,與三大神火齊名,其一為一神水,乃天地初生之時所凝之水,與太一神火共育萬物,此為天下萬物之源,其二則為玄極神水,與玄極神火恰為一對,亦渺茫不知其所終,其三便是這太一弱水了。

    太一弱水原是太一神火的伴生之物,正如那黑焰亦是九淵神火的衍生物一般,此水與太一神火極猛極烈,以毀萬物之性恰恰相反,是為天下至弱至柔之物,然而偏偏此水卻有極強的防禦之能,縱你有寶物萬千,我有弱水一滴,便可盡數抵擋住得了。

    是以原承天見此至寶,怎能不喜,雖說此水與無界真言一般,其功效的發揮端看修士的修為,可一旦擁有此物,雖說不一定能立於不敗之地,可就算與高一境界的修士鬥法,亦可自保無虞了。

    見此水再次竄出,原承天不急不燥,他既遇見此物,好歹也要想方設法,將此水取得才是,否則豈不辜負此次浮塔蹈險之舉。

    他沉吟道:「卻不知禁字訣能否暫時克制此水威能,若是如此,此水倒是可以得了,若是不然,只怕我等只有放棄了。」

    正想動用禁字訣一試,卻聽極遠處遙遙傳來聲音:「你是何人,敢與我爭搶太一弱水。」竟是那玄離子的聲音。

    原承天聽到此人的聲音,不由得全身發麻,此人既至,豈不是又增添無窮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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