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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296章 奪寶御器總從容 文 / 真邪

    原承天心神電閃之間,已然做出決定。()若容此修出了深淵,則必將是一以對三之局,那將毫無勝機可言,而趁此修尚未完全從深淵出來,自己尚有一線生機。

    卻見此修離出口只有半步之遙,原承天毫不猶豫,立時將十七八張靈符打了出去,這些靈符皆是倉促之間從物藏中取出,也不可能辯其用途,想來總有幾張靈符能起到阻擋之效。

    這些靈符在空中爆烈開來,或風或火,或冰或石,看起來倒也聲勢驚人。

    那名鬼修何曾想到未出深淵就遭人偷襲,自是毫無準備,百忙之中,只能抬起法袍的衣袖摭住面目,希望借助這法袍的防禦之力先擋下這輪偷襲再說。

    而此時原承天已經步入深淵通道,玄,風二訣所形成的強大風力加諸其身,使其迅速的向深淵深處墮去。至於那粒雷龍珠,自然由原承天急速收回。

    深淵中那名修士在抬袖抵擋靈符偷襲之時,其身形也無法前進,同樣被玄,風二訣吹向深淵。但此人的頭頂忽的光芒大盛,其急速後退的身形竟硬生生止住了,正好與急墮而至的原承天相撞一處。

    不等原承天動手,獵風早就揮動青鳥劍,劈在此修的胸前,青鳥劍雖談不上有多鋒利,可在獵風手中,自不亞於任何神兵利器,此修的胸前法袍被劈開一線,法袍的防禦之威自是減損大半。

    對獵風的反應之速,原承天連連點頭,以示讚許,原承天的等級雖是高過獵風,可若論這近戰應變之能,卻已是遜色獵風不少,這是因為二人主修的方向不同所致,更是因為獵風身具玉骨晶骼,其在方寸之地的行動之速,便是高過獵風一個大境界的修士,亦不能及。

    但眾人的身形卻是不墮反升,竟是緩緩的向深淵出口升去,此變讓原承天也不由變色,此修不僅自己能逆向而行,就連自己與獵風也被其扯起,究竟是何緣故?

    雖無神識在身,原承天的靈識亦是非同小可,他凝神於此修身上,總算弄明原因。

    原來此修頭頂所戴的寶冠之上,嵌著一粒米粒大小的珠子,此珠不停的大放光華,將深淵中強勁之極的風力生生抵住了,正是仗著此珠之力,此修方能在深淵通道中逆向而行。

    原承天心中大感驚詫:「此修所有,莫不是一粒定風珠嗎?」

    需知定風珠乃是天生地長之寶,任你是如何的器修大士,也不能製成此寶,便是製成這座浮塔的仙境大修,也不可能製成定風珠這樣的奇寶。而此珠也只有在絕陰之氣極其濃重的九淵地宙方可形成,端得是極其罕見。原承天雖非貪慾之人,可見了此珠,也不覺怦然心動。

    想來這粒定風珠極可能原是浮塔中所有,浮塔在冥界沉浮多次,其塔中寶物被冥界諸修取去不少,這定風珠想必就是其中之一了。

    原承天對浮塔中的寶貝本來並沒有直觀認識,只知此塔中的寶物定是極多,如今見了這粒定風珠,方真正明白浮塔寶貝的價值所在,這就難怪千陰法師以及玄離子等人會處心積慮,亦要入此塔尋寶了。

    而這粒大有用處的定風珠,在浮塔眾多的寶物之中,想來也不算是頂級寶物,與玄離子苦心欲得的太一弱水相比,著實是不值一提,由此可見,浮塔中的寶物之多,價值之高已是難以想像了。

    他立時對獵風以心神示意,獵風猱身上前,手中青鳥劍直取此修的頭頂寶珠。

    這名鬼修原本只是覺察深淵中風力有異,且時斷時續,擔心以赤晴二修之力,無法維持大衍庚巽陣法,這才急急前來,欲助二修一臂之力,又怎能想到,會在深淵中這種絕地遭到連番襲擊,雖說偷襲之人等級不高,法力也不算如何強大,可其所持法器卻著實犀利,自己一時不察,連法袍也被割開一線,不由得怒氣塞胸,此時見獵風得理不饒人,又欲奪取頭頂定風珠,自是憤怒之極。

    他抬手一揮,法袍上已蘊藏著絕**力,想來以獵風的等級,絕不可能禁受住這一拂之力,可是獵風的身形只是微微一頓,其速竟是不減,仍是奔向頭頂定風珠而來。

    此修哪裡知道,獵風的玉骨晶骼善克五行之術,也就是雙方等級相差太大,獵風的身形才會有一頓之停,若非如此,獵風怎能理會這法袍一拂的普通法力。

    不過因此修的定風珠之力,三人一猴,仍是緩緩向深淵出口升去,片刻之間,離深淵出口只有十餘丈之遙了。

    原承天頗感為難,他此刻與淵中這名鬼修靠得太近,萬萬不敢祭出雷龍珠來,因此珠引下的天雷可是不辯敵我,不可胡亂應用,可若無這雷龍珠,自己卻再無其他強力法器阻止此修了。

    而偏偏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股極強的吸力,將淵中諸人盡皆籠罩其中,而從四周散亂的青光看來,赤晴鬼修分明是動用了定天鼎。

    如今前有定風珠阻擋玄風二訣所化的清風,後有定天鼎發出青光來吸住眾修,原承天所處之境,已是危如累卵,生機皆在一線了。

    赤晴鬼修雖不知定天鼎的御控之法,但七級鬼相,自然胸藏無數玄承,總能找出一項法訣運用此鼎,雖然比之定天鼎的真正的御控之法,赤晴鬼修的法術略有不足,可就算發揮定天鼎的百分之一的威能,也足夠讓原承天太痛。

    可是原承天卻不驚反喜,他正愁無物抵消定風珠之力,這赤晴鬼修卻像是及時雨,竟送來這定天鼎來。

    要知道原承天本由姬憐舞親授定天鼎的御控之法,而以他的玄承,只有比葉驚海甚至姬憐舞領悟更深,這也是姬憐舞在授法之後,對他大加讚譽的緣故了,

    此刻見赤晴鬼修祭出定天鼎來,原承天怎能不大喜過望。

    定天鼎的御控法言在心中默誦如潮湧,身周的青光剎時不見,而懸在深淵出口處的定天鼎則急墮而下,已是與赤晴鬼修斷了聯繫。

    赤晴鬼修大驚道:「怎會如此?」

    若是淵中之人是定天鼎的原主人葉驚海,赤晴鬼修自然不敢輕易動用此鼎,可他哪裡想到,原承天居然也懂得定天鼎的御控之法,並且是如假包換,定天鼎的原本法訣。

    定天鼎的原訣之力,自是勝過赤晴鬼修的法訣,是以就算雙方等級相差不小,這定天鼎仍不受赤晴鬼修御控了。

    而一旦定天鼎到手,原承天怎會客氣,手指輕指處,定天鼎已懸在淵中鬼修的頭頂,一束青光將此修罩定,此修雖是法力通神,可在定天鼎這種昊天神器的威能籠罩下,亦是動彈不得。

    獵風怎會錯過這等大好時機,其手中青鳥劍急急祭出,將淵中鬼修的定風珠一削而下,而在定天鼎的籠罩下,此修對獵風此舉,竟是毫無反應。

    原承天抬手就將定風珠握在手中,心中的歡喜,那是無論怎樣形容都不過分,甚至比得了定天鼎還要多歡喜幾分。

    要知道定天鼎本是葉驚海之物,就算奪回此鼎,見了葉驚海之後,又怎好意思不還給他,可定風珠卻是自己獨得之物,自與定天鼎不同。

    此次奪珠之戰倒也算得上輕鬆,不過這要全拜赤晴鬼修祭出定天鼎之賜了,若非此人及時祭出此鼎,又怎能應付得了這淵中鬼修。

    既是得了定風珠,原承天怎會與對手糾纏,當即將此珠一收。

    此珠既被收進物藏,玄風二訣所化清風再無阻礙,三人一猴,急速的向淵中墮去,只在眨眼之間,就已下墮了數百丈去,那深淵的出口,是無論如何也瞧不見了。

    身後又傳來一股強大的靈力流,想必是赤晴二修又祭出法器了,原承天並不回頭,便將雷龍珠向後祭去,此珠就算不計其引發天雷之能,亦算是一件威能強大的法器,而對手的法器不管如何強大,也不可能強過雷龍珠去。

    果然,雷龍珠祭出之後,身後傳來轟然巨響,那股靈力流消失的無影無蹤,原承天再次向後一招手,將雷龍珠收了回來。

    這一連串的鬥法如星馳電掣,端的令人目不暇接,靈瞳骨猴雖具偌大神通,在此次鬥法中竟是半點功勞也無。

    其實原承天在深淵中如此從容,亦非無因,這玄風二訣本就是他親手祭發,是以他在這玄風二訣所化的清風之中才能游刃有餘,而反觀被定天鼎罩住的那名修士,他就算有定風珠在手,在深淵中亦是束手束腳,無法盡情施展所學,而失了定風珠之後,更是束手無策。

    只是以原承天此刻的修為,縱有定天鼎在手,也無法罩定此修太久,而御控定天鼎亦需消耗大量真玄,不是划算的買賣。

    而在這深淵通道之中,就算沒有這件定天鼎,想來此修也無從施法了,於是原承天從容收回此鼎,同時再次念出玄風二訣,一人一侍一猴的墮速立時加快數倍,眨眼間就將那名修士拋在身後。

    這深淵的距離也不知有多少百里,可因原承天的墮速極快,卻也沒花上多少時間,原承天的靈識不停的向前探出,以防深淵到了盡頭而不知。

    忽覺靈識中傳來訊息,這深淵已是到了盡頭了,可原承天不但沒有長舒一口氣,反而大為警惕起來,畢竟在深淵出口會遇到何種事情,誰也無法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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