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281章 鋒芒顯露非得已 文 / 真邪
將門戶出口將光域相連,其事非可小可,定要耗費人力物力無數,而遍觀浮塔之中,唯有千陰法師有此能力。但千陰法師設此陷阱,卻是何用意?
通過此間門戶的,不過都是些二層浮塔中的等級低微之士,千陰法師拘役這些人等,卻又有什麼用處?
昔年在玄焰谷時,天一宗約束人眾,是為了攻打巨禽,而在虛魂道時,魔界之人是為了建造傳送塔,可在浮塔之中,人人皆是為奪寶而來,想那虛等級低微之士,又怎能與千陰法師這樣的冥界大修爭奪。
而這些低級修士,能闖到三層浮塔已屬不易,攻遑論更高層的浮塔了。
浮塔層數越高,其中的寶貝越佳,既然低級修士難以進入高層浮塔,便對冥界大修構不成絲毫威脅,千陰法師設此陷阱,豈非顯得無稽?
但想來千陰法師絕不會做此無謂之舉,其中玄機,自己只是無法猜測罷了。
而聯想到玄離子玄青子二人,對自己和葉驚海亦是盯得甚緊,像是生怕自己二人離他們而去,其中奧妙,卻也耐人尋味。
卻見百里之外的持鏡持幡修士已在一處山峰後隱藏起來,只等原承天三人經過之後,再施法擒拿。
原承天無疑又要面臨難題了。
此刻三人之中,只有自己的神識不受光域影響,能洞悉伏擊者的陰謀,而葉驚海與玄青子對此還是一無所知。
若是自己將實情相告,玄青子定會大大起疑,自己一名低級修士,其陰識怎能還強過玄青子這等冥界大修?若是讓玄青子因此猜出自己仙修之士的身份,那豈不是糟糕之極。
但若是閉口不言,一旦伏擊者暴起施法,三人必受損傷,兩名伏擊者所持的鏡,幡兩件法器,在這光域之中必有妙用,只怕就算是以玄青子的修為,也要大大吃虧。
知情不報,眼睜睜的瞧著同伴受損,這種有違良心之舉,卻非原承天的風格,是以他不由躊躕起來,好在玄青子二人既然陰識受限,都不敢提高遁速,而是緩緩而行。
原承天思來想去,此事自己不得不管,只是如何能令玄青子發現前方伏擊,卻要花些心思。
從浮塔門戶傳送到光域之中,原本是有一定機率的,是以玄青子對此坦然不疑,並沒有想到其他緣故。
原承天是因為有神識在身,覺察到了伏擊者的存在,這才明白這浮塔門戶與光域相連,是有人刻意為之,是的自己只需提點玄青子一二,想來他應有所悟才是。
於是原承天道:「前輩,此光域突如其來,卻是蹊蹺,莫非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嗎?」
玄青子原不曾想到這光域與門戶的聯接會是有人刻意安排所致,此刻既得原承天的提醒,他心中猛然想到一事,立時警覺起來,道:「原道友所言,卻也並非毫無道理,在下也覺得這光域出現的時機極巧,頗有些疑點。」
葉驚海道:「將這光域與門戶聯接,豈不是要大費周章,在浮塔之中,有能力做這件事的,非千陰法師而何?前輩以為如何?」
玄青子咬牙道:「若此事真是有人刻意為之,那自是千陰法師所為,此人心恨手辣,這種事原也做得出,嘿嘿,若非原道友提醒,在下也差點受此子所欺,不過此事既被我等覺察,又怎能讓其得逞。」
葉驚海道:「前輩說千陰法師此舉甚是心狠手辣,難不成千陰法師竟要將二層浮塔中的修士誅殺乾淨,只是二層浮塔中的修士修為甚低,殺之何用?若非如此,那麼這『心狠手辣』四字評語,卻是何意?」
原承天見葉驚海此言擊中事情關鍵,心中也暗暗點頭,只不過他深知玄青子必定顧左言而他,絕不肯觸及真相。
果然,玄青子道:「千陰法師設此圈套,不過是欲阻我等來三層浮塔中尋寶罷了,而自二層浮塔中升上來的修士,必定是收穫甚豐,而那千陰法師甚是貪婪,他將我等擒獲,亦是為了截取我等在二層浮塔中採集的靈草等物。」
原承天見玄青子堅不肯吐實,心中更生警覺,看來這浮塔之中,定然是有個天大的秘密,這個秘密,玄青子等一干冥界大修心裡都是明明白白,卻將眾人都蒙在鼓裡。
千陰法師生性張狂,又是勢力龐大,故而所為之事,大是囂張,而玄青子與玄離子,因是勢單力孤,是以只能暗中做些手腳,但這幾人的目的想來定是一般。
只可惜這浮塔中的這天大的秘密,不到最後關頭,自是難以窺知其奧,而原承天隱隱覺得,一旦這個秘密的秘底揭開的時候,自己的性命便會面臨極大的凶險。
玄青子見葉驚海與原承天皆是神色有異,深知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絕無好處,於是道:「我等身陷光域,是否是有人刻意為之,此刻還無法斷定,不過若是有人欲將光域與門戶相聯,必會在此光域之中設立陣法,消除光域界域之力,以吸引浮塔傳送之力。是以我等需得速速找到這個陣法才是。」
在光域之中設立陣法,以大大消除光域的界力,這是吸引傳送之力的不二法門,原承天對此也是行家裡手,只是設立的這個陣法卻非普通小陣,而應是一座大型陣法才是。
這座陣法若真的是千陰法師所設,那麼此人的確是驚才絕艷之輩,因為從千陰法師首先入塔,再到原承天等三人闖進第三層浮塔,也不過是短短數個時辰罷了。
而在這數個時辰之中,千陰法師竟然已將這個足以影響光域界力的大型陣法設立完畢,而隨千陰法師入塔的不過幾十人而已,可見其動用的人力應屬有限,那麼這座大型陣法既能快速設立,便足證千陰法師的才華頗為驚人了。
原承天再次動用神識,以尋出那座大型陣法的所在之地,這光域雖也稱得上廣大,但也不過是數千里方圓罷了,而原承天的神識之威,足以到達千里之外,這使得原承天就算站立不動,也有很大的機率找到這個陣法。
只可惜他動用神識在四周尋了個遍,卻不曾發現有陣法的影子,像這種足以影響光域界力的陣法,自是無法掩蓋的,如今自己不曾發現,只能說明他所處的位置恰好離陣法甚遠。
但是若想再前行,就會落入兩位伏擊者的陷阱之中了,就算自己三人可以改變方向,可伏擊者早將三人的動靜看得清清楚楚,可以隨時隨地設伏出手,而若不解決掉這二人,總是一個麻煩。
原承天道:「前輩,若是此光域果如前輩所言,與傳送門相聯的話,那麼千陰法師必會在此光域之中伏下人手,以襲擊誤入此域的修士了。如此一來,我等因陰識受限,恐怕只能束手就擒,而伏擊者事先必有準備,兩相比較之下,我等怕是吃虧不小。」
玄青子點頭道:「在此光域之中,但凡鬼修之士,陰識皆會大大受限,就連陰玄運轉,也不免有些困難,是以必須有摭光幡之類的法器,方可無事,摭光幡雖非了不起的物事,可誰能未卜先知將此幡帶進塔來?」
原承天知道那持幡之人所持之物定是摭光幡了,此幡將光域中的靈光摭敝住,修士的修為自然不會受到影響,而另一個持鏡之人所持的法器,想來也和這光域中的強烈靈光大有關係。
原承天此刻心中已然有了主意,他道:「卻知前輩可知摭光幡的製法?」
玄青子笑道:「我等鬼修之士,其實都是見不得光之輩,這摭光幡的製法,卻是必學的,道友若想知其製法,等我等出塔之時,我傳授於你便是。」
原承天道:「所謂擇日不如撞日,前輩此刻就傳授給在下如何?」
玄青子奇道:「原道友不是心急之人,此舉必定大有深意,你細細道出原委,我哪有不肯的道理,只是卻不必瞞我才是。」
原承天衝著葉驚海苦笑道:「在下的一言一行,皆是跳不出前輩的法眼。」
葉驚海自是配合無礙,亦笑道:「所以道友就應該老老實實,說出你心中本意才是。」
原承天道:「在下對制符之術,還算略有心得,是以想製出幾張摭光符來,只是在下對製作摭光幡一無所知,更不知其符文法咒,是以只能借重前輩之力了。若蒙前輩不吝賜教,在下不才,或可製出摭光符來。」
玄青子驚道:「原道友之才實不可限量,這製器與制符的符文,雖非大相逕庭,可也有較大差異,原道友得知製器的符文之後,便真的能製出符來?」
原承天無奈點頭,他在這浮塔之中,一再顯露鋒芒,實非情不得已,皆是形格勢禁罷了,怪只怪葉驚海與玄青子空有一身修為,卻無應變之才,而原承天若是也不肯出頭,那豈非就要被困在此處?
雖然心知自己做的越多,前景越是不妙,但事到如今,也只能不去想他了,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罷了。
玄青子道:「既是如此,這摭光幡的製法符文,我自會傳授於你,你若真的能製出符來,這光域便困不住我等了。「
便在這時,遠處兩位伏擊者見三人遲遲不肯前來,竟是忍耐不住了,正飛遁而來,其中那持鏡之人,正將手中之鏡向原承天三人照來。
卻見一道白光剎時罩定原承天的全身,原承天的神識之念,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