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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265章 殺心等閒不可動 文 / 真邪

    在原承天與葉驚海傳音互答之際,巨掌中的骨猴聲音更為淒厲,原承天眉頭緊鎖,心中盤算不定,他雖有辦法救出此猴,可此法一出,後患無窮,而若想了結後患,勢必要擊殺百陰法師不可,但擊殺百陰法師,他又怎敢說有什麼把握。

    然而形格勢禁,雖知此事極為棘手,卻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原承天深思之後發現,其實他已無第二條路可走。

    於是他再無猶豫,立時就下了必殺百陰法師的決心,這也是原承天為人的好處,他雖是小心謹慎之人,事事謀定而後動,可一旦判明形勢,絕不會拖泥帶水。

    當即將真言之域狠狠祭出,立時將巨掌籠罩其中。

    其實原承天在百陰法師面前施出真言之域,可謂極為冒險,百陰法師的修為遠勝於他,以真言之域將其法術罩住,成功的機率極微。

    此次之所以能僥倖成功,自是拜雷龍珠所賜,在紫色天雷的連番打擊下,縱是百勝法師,亦是亂了方寸,從而被原承天一擊得手。

    原承天此時方有餘裕對葉驚海傳音道:「靈猴有言,天龍鬼師,冥界稱雄,破界碎域,無所不能,主人法旨,不得不從,道友恩德,日後圖報。」

    葉驚海眼睛一亮,傳音之中也亦有大笑之聲:「道友好算計,好膽略,道友既然下了重注,在下沒有不跟之理。」

    他轉目瞧見空中巨掌凝滯不動,掌中骨猴也無慘叫聲傳出,不免將眉頭一皺,暗道:「原道友又施了何種手段,竟將百勝法師的這項**術也破了?」

    原來真言之域出手時出毫無徵兆可言,原承天又是極力掩飾,縱是葉驚海對無界真言略知一二,也沒瞧出原承天剛才所施,竟是無界真言之中最為高深的「域「字訣。

    葉驚海固可僥倖騙過,百陰法師身受其苦,卻又怎能不察,他在發現巨掌與自己的心神失去聯絡之時,就急發法訣,以圖重新御控巨掌,但所發法訣卻如泥牛入海,毫無半點回音,而在動用陰識之後,百陰法師不由得目瞪口呆。心中暗道:「怎會是真言之域?此人的手段何其之多?「

    而就在此時,遠在千里之外的青袍鬼修亦驚歎道:「此子神通,委實可用深不可測來形容,以初級鬼相之修為驅動雷龍珠已屬不易,此人更還修行了無界真言,試問天下修士,何曾有這眾多的福緣集於一身之事,此人若非出自名門,那定是另有天機玄奧了。「

    紅袍鬼修雖比青袍鬼修修為高出不少,可青袍鬼修的測天之術卻是無人可比,此人在此術上頗有福緣,更具靈慧,而測天之術除了可探遠近情形,天象變化,修行到高深之處,更可一窺天機玄奧,是以青袍鬼修既出此言,紅袍鬼修亦不得不重視起來。

    他道:「師弟所謂的天機玄奧,指的是又是什麼?「

    青袍鬼修道:「小弟雖習測天神術多年,但此術重重玄關,到底難破,是以對天機玄奧也只是略窺門徑罷了,小弟只是隱隱覺得,此子出身必定不凡,並非僅僅是因為福緣深厚,才有今日成就,何況修士的福緣,說起來亦是天機,有人云福緣早就注定,有人則雲福緣亦在人為,小弟也不知其所以然,但此子年紀極輕,卻有如此眾多的驚天手段,若說其後沒有天機相助,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紅袍鬼修道:「這麼說來,此人在冥界出現,亦是天機了。「

    青袍鬼修道:「這卻難說的很,天道幽微,誰能盡測?就算此人有天道相助,也不能說此人就無往而不利,就拿此刻而言,此人竟落入我等二人的眼中,豈不就是他的厄運到了,亦算是我等二人的福緣了。「

    紅袍鬼修不禁笑道:「這天機玄奧果然難料的很,我等二人在此靜修,這福緣卻是自動送上門來,只是此人與天龍鬼師似有瓜葛,這倒令人有些投鼠忌器了。「

    青袍鬼修道:「雖是如此,卻是輕易放他不過,此人與天龍鬼師有何關係,總能慢慢的探查出來,而在小弟看來,只要此行順利,師兄能在浮塔中得了太一弱水,縱是天龍鬼師,亦可一斗了。「

    紅袍鬼修道:「我若真能得了太一弱水,莫說是天龍鬼師,縱是那冥界三王,又能奈我何。」言談之際,自有一股沖天霸天。

    青袍鬼修笑道:「若師兄能夠如願,小弟自是不勝歡喜,只是那浮塔開啟之期尚有三日,此時且瞧瞧那邊熱鬧,也可消此永日。」

    二人說話之際,身前測天虛鏡中的影像卻是淡了,青袍鬼修忙用手一拂,虛鏡中的影像再次清晰起來。

    紅袍鬼修雖也修習過測天之術,卻比不得青袍鬼修的測天神光可達千里之遙,因此在其面前自是藏拙,而青袍鬼修為使師兄同觀盛事,便動用法訣,在空中開出一面虛鏡來,如此測天神光所見之景,就可在虛鏡中浮現。

    而此虛鏡不過是青袍鬼修陰玄所凝,二人交談之際,因分了神思,這虛鏡靈力散去,必須再次加持方可。

    此時可見虛鏡之中原承天已將靈瞳骨猴救出,那只巨掌似在空中凝滯不動,顯見得是與主人徹底失了聯繫,而原承天又無從御控此物,自然就只能任其浮在空中。

    百陰法師對此情形竟是無可奈何,那紫色天雷實在霸道,百陰法師正以全力抵擋天雷,使其無法下擊,又怎有餘裕與原承天爭奪骨猴。

    只是百陰法師的玲瓏神竹亦非小可之器,縱是紫色天雷,一時之間,也無法傷其分毫,因此便成了相持之局。

    葉驚海朗聲道:「諸位道友,百陰師法巧舌如簧,以退為近,不過是瞧斗會長不過,想藉機逃遁罷了,我等既殺了千陰法師座下數名弟子,試問千陰法師怎肯干休,此人只是千陰法師的師弟,又怎能做得了千陰法師的主?既然已得罪了千陰法師,此事已是不死不休之局,我等自要同心協心,力殺此子,方可解除後患。」

    木姓鬼修深以為然道:「既開了殺戒,千陰法師怎能輕饒我等,只是我等既來赴此浮塔之會,本就是九死一生,得罪冥界大修在所難免,諸位道友,浮塔會三日後開啟,此刻滅殺百陰法師,正可顯我浮塔會眾威風,亦可讓與眾諸修不敢小瞧我等,諸位道友以為如何?」

    諸修被二人龍番說來,都是暗暗點頭,三日後的浮塔之會,自是凶險之極,諸修為爭奪進入浮塔的機會,難免要大開殺戒,與冥界諸位大修的衝突勢必難免,所謂得罪大修,也是遲早的事罷了。

    因此諸修都齊齊點頭道:「葉道友木道友說的甚是,我等自該依言而行。」

    此時又有十幾名浮塔會眾趕來,計點人數,浮塔會眾竟有大半趕至了,而這些會眾又帶來消息,稱其他會眾因離此地甚遠,倉促間是無法趕至了,但諸修聞訊立至,踴躍上前卻是不爭之事。

    原承天見群情激憤,自是心中歡喜,只是葉驚海與木姓鬼修剛才一字也不曾提及天龍鬼師,卻令人生疑。

    百陰法師之所以開口求和,**是因為天龍鬼師之故,眾修對此也是心知肚明,為何如此明顯的事實,二人卻刻意迴避,而眾修一副雅不願提及此人的神情?

    對此奇事,原承天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此刻的當務之急,自是要將百陰法師立時擊殺,以免除後患,當下葉驚海一聲令下,竟代替原承天招呼眾修,各出法器,齊向百陰法師擊去。

    眾修對葉驚海代行會長之職,像是頗有微辭,雖未出聲,可神情中難免有不快之意,只是當前的急務自是盡快擊殺百陰法師,縱是葉驚海有僭越之舉,但瞧在葉驚海與原承天關係密切的份上,也難以宣之於口。

    卻見空中一陣亂響,竟有數十件法器縱橫其中,這些法器或黑氣瀰漫,或霞光萬道,或悄無聲息,或驚天動地,雖是紛紛亂亂,卻也是各呈其威。

    百陰法師九成修為都在抵禦頭頂的紫色天雷,只剩下一成修為來抵擋諸修的法器了,任他修為通玄,也是摭攔不住,片刻之間,身上已被諸多法器擊中,若非有竹甲護身,其肉身早被損傷了,但其竹甲連遭打擊,亦有不支不像。

    修士的護身法器不管如何堅固,仍是要靠修士的法力支持,或動用真玄陰玄御控,或動用靈符法咒加持,若無以上諸法,便是一件死器了,而死器再佳,又怎能抵擋諸修的法器攻擊。

    原承天見此情形,知道百陰法師大勢已失,諸修只要再努力一把,將可將百陰法師擊殺當場,唯一可慮的是此人臨危之時,會動用非常手段以圖與諸修同歸於盡,因此原承天不斷激發天雷不斷下擊,消耗百陰法師的陰玄,只要此人陰玄耗盡,就算他有非常手段,亦可減少傷害了。

    此時百陰法師身上的竹甲在諸修的連番打擊之下,終於出現一絲裂紋,此裂紋雖是微不足道,卻是形勢變化的分界線,原承天鬥法經驗極豐,又怎能不知。

    他立時叫道:「諸修小心,此人情形危急,必有非常手段,諸修請各出密術,保全自身要緊。」

    他話音剛落,卻聽木姓鬼修叫道:「會長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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