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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244章 天下事端和為貴 文 / 真邪

    姬憐舞見原承天神情猶豫,心中暗道:「天下修士果然都是一般,都是絕不肯做那些捨已為人的蠢事的,葉驚海此次終是要吃上一點苦太了。」

    正自心中得意,忽聽原承天道:「姬道友的這件法寶甚是奇特,以道友目前的元魂之狀,卻仍可使用,莫非這是道友合體的異寶嗎?」

    姬憐舞奇道:「此時有通道出去,你卻不走,卻關心起我的合體法寶來,這卻是何故?」

    原承天笑道:「在下與葉驚海雖無多大交情,可畢竟有同生共死之誼,就算可以離他而去,而若因此而陷他不利,卻非在下所能為也,而姬道友與葉道友勢不兩立,想來也不會帶他離去,是以在下只好別思良策,以圖離開這裡了。」

    姬憐舞不由怒極反笑,道:「好,好,好,這反倒是我的不是了。是了,這道白光是我合體修成的法寶,你縱有本事,想來也用他不上,卻不知除此之外,你是否還有其他妙法離開此處。」

    原承天與女修打過不少交道,知道但凡女修,越是修為高深,越是難纏,更別提姬憐舞這種出身高貴的昊天界貴胄了,是以對姬憐舞的挖苦之言,也只當不知。

    他剛才凝神所思,想的自是姬憐舞這件法寶,何以能洞穿陰沌之體,想來姬憐舞正是仗著此寶,才躲進陰沌之中,以避開葉驚海的糾纏。看來只有昊天級的法寶,可能破此陰沌了。

    對姬憐舞與葉驚海的恩怨,原承天自無半點興趣,可現在看來,若無姬憐舞之助,離開這裡卻是困難,而剛才他已對姬憐舞的法寶略做研究,以目前看來,此法寶的神光非同小可,絕非凡界任何法寶相比,這便是說,除了自己返世時攜帶的那三件昊天之寶,絕無法寶能與此寶相敵。

    昔年原承天攜三件昊天之寶轉世,到目前為止,也只是動用過威能最低的一件聚靈幡而已,而在凡界之間,縱是聚靈幡亦是難以施展,更別提其他二寶了。

    自己未曾動用過的二件昊天之寶中,任何一件都可大大超出姬憐舞合體法寶的威能,是以若是原承天想強行突破陰沌倒也不難,可那兩件法寶,怎能輕易動用?以他此刻修為,動用那兩件法寶,即將間便是殺身之禍。

    思來想去,除了說服姬憐舞之外,目前看來,暫無其他方法脫離此處,而自己勢必不能獨自離去,姬憐舞又絕不肯帶葉驚海同時離開,這就是大大的難處了。

    此時姬憐舞元魂所發的法寶白光仍直直照向前方,這條通道仍未收起,看來姬憐舞也是想有意的多考驗原承天片刻,以盼他能改變主意。

    葉驚海的聲音遠遠傳來:「道友,我收了三塊龜甲,看來其餘四塊,定是被道友收了,道友果然好手段,在下歎服不已。」

    眼瞧著葉驚海很快就要靠攏過來,姬憐舞道:「原道友,你可想好了,此人若來,這通道可就要關閉了。」

    原承天忽道:「姬道友若想恢復肉身,用的莫非是小紫羅心法中的大返元術?就算如此,想來也需花費數十年光陰不可,在下倒有一個法子,可使道友只需花上十年,便可修原肉身,卻不知姬道友可否與我談個條件。」

    姬憐舞自是不信,冷笑道:「這倒是奇了,你一名凡界修士,從哪裡得知大返元術的名字?再說便是敝家老祖,也絕無方法能使大返元術縮短到十年之短,道友胡說大氣,未必令人發笑。」

    原承天笑道:「姬道友只要肯答應,讓葉驚海也一併脫身,在下自然有妙法相告,姬道友若是不信,便看此符如何。」

    他抖手彈出一道靈符來,卻是一道真言之符,此符在空中顯現,呈現出無比曼妙的各種變化來。姬憐舞頓時沉默下來,原承天雖瞧不出她的神情變化,可也知此女心中必定大起波瀾了。

    姬憐舞聲音急促起來,低聲叫道:「莫非這就是大返元術的至高秘術,大返元真言訣?此訣在昊天界亦失傳多年,你又是從何處得來?剛才那變化最快的一道符文,卻是何意,我竟是參它不透?「

    原承天知道此真言靈符一出,姬憐舞必定會加緊研習,便笑道:「大返言真言訣共有七訣,你縱是學會了此訣,亦與事無補,你只需答應我的條件,其他六訣我自會傳給你,而其中的玄奧之處,我也會一一說給你聽,至於這大返元真言訣如何得來,日後若有機緣,我也自不敢對道友有絲毫隱瞞的。「

    姬憐舞嘿然道:「原道友為了葉驚海,倒也用心良苦,只可惜為此賊子,卻所為何來?也罷,我與葉驚海的恩怨再深,此時我也抵受不住這大返元真言訣的****,嘿嘿,若是老祖得知我獲得此訣,不知該如何歡喜。「

    原承天昔日曾達成金仙境界,比之昊天界諸人,其見識自是高出了十倍百倍,他有此大返言真言訣自是不足為奇,而姬憐舞家族中所謂的老祖,若按輩份來算,也不知低了原承天多少倍了。

    原承天道:「這麼說來,道友是應允了。「

    姬憐舞道:「你拿出這等條件來,誰能拒絕,只是葉驚海一到,見此白光,便知我在你的手中,到時他怎肯放過你?「

    原承天道:「那倒無妨,我既不肯為了你害他,自也不肯他來糾纏你,至於這道白光,我自有辦法掩飾。「

    他取出一物,在空中祭出,姬憐舞見到此物,再次嘿然無語,原來此物卻是飛昇之殿的一塊碎片,如今在原承天手中,卻發出一道強烈的白光來,頓時將姬憐舞的法寶神光壓了下去。

    「好一道光華,那究竟是何物?「卻是葉驚海到了,他見到原承天祭在空中的碎片,也是目瞪口呆。

    原承天笑道:「莫非道友不識此物嗎?「

    葉驚海瞧了碎片半天,道:「此物分明是飛昇之殿的碎片,我怎能不識,我日後擺脫此鬼修之體後,亦要靠此物方能回到昊天界去,這碎片我身上也是有兩塊了。只是沒想到……」

    原承天道:「道友只是沒想到此物竟能在陰沌中開出一條道通來嗎?」

    葉驚海道:「此物一旦完全收集齊全,別說區區一個陰沌,就算是凡界與昊天界的天羅界力,亦是能輕鬆溝通。在下只是沒想到光是一塊碎片,原來也有這般大的神通。」

    安魂玉匣中的姬憐舞見原承天果是騙過了葉驚海,剛才被原承天勉強交易的不快心情,總算是緩和了一些,這原承天看似再忠厚不過,可一旦騙起人來,卻讓人難以克當。

    原承天故作神秘的一笑,道:「此間秘奧,實不足為外人道,在下也只是機緣巧合,才獲知此物使用之法,話不多說,這陰沌之體你我想必是呆夠了,道友莫非還不想離開嗎?」

    葉驚海頗為躊躕了片刻,歎道:「也罷,留在此地已是無益,不如就隨你去吧。」

    原承天道:「道友心有不甘,莫非還是想找那姬道友不成?」

    葉驚海歎道:「憐舞身懷異寶,在這陰沌中可來去自如,我哪裡能尋他得著,再者這幾日我已想的明白,姬葉兩家恩怨之深,哪裡能輕易化解,她就算捨此性命,也不肯讓我好過的,何況我之所求,對她而言,犧牲也太大了一些。」

    原承天知道葉驚海所求姬憐舞之事,就是求她的一滴鮮血,且不談姬葉兩家的恩怨,縱是至交好友,誰又肯將鮮血輕贈他人,修士鮮血一旦被他人掌握,委實凶險不過。

    姬憐舞肯贈原承天一滴鮮血,也是因為九瓏之故,從而將原承天視為族中弟子,而原承天揣測此舉,其中多半另有深意,只是自己目前還無法堪破罷了。

    自己雖是金仙返世,玄承遠超常人,但姬憐舞的窺心之術亦是驚世駭俗,以原承天此刻的修為,若論對天機的領悟之深,自非姬憐舞的對手,姬憐舞定是看出了某種天機,故而才大方的不惜以仙族之血相贈。

    原承天與葉驚海不敢怠慢,急急的沿著白光照出的通道向前急遁而出。這陰沌的身體原本可變幻無窮,本來縱是能打出通道來,只要陰沌稍加變化,那通道自是不復存在,本來數十里的距離,說不定就變成百里千里。

    而唯有以法寶神光定住這片領域,方可制止陰沌變化,從而順利逃脫。

    在逃遁過程中,二人自然也不敢大意,各出法寶護住全身,以防陰沌之中再起波瀾,如此行了有近大半個時辰,二人忽覺四周光線一暗,葉驚海喜道:「莫非是出來了?」

    原承天也感受到四周環境有異,但此地就算已非陰沌體內,也是離陰沌極近,那陰沌呼吸之間,仍可將二人輕鬆納入體內,是以縱是離體而出,二人仍是狂遁不止。

    好在自出了陰沌之後,原承天也不必全仗疾火鞋飛遁了,他不便讓白斗現身,於是就祭出玉舟來,請葉驚海登舟同行。

    玉舟雖是稀奇之物,可葉驚海怎能瞧在眼裡,他見此玉舟,也只是輕輕一笑罷了,一名連無界真言都能修成的修士,擁有這種玉舟法器,實是正常不過了。

    冥界之中不知日月,也不知過了多久,原承天忽然覺得氣息一窒,他急忙以內視體內,不由得大驚失色,原來體內真玄,不知不覺之中,竟已消耗大半了。這種情形,卻是前所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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