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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0210章 漫言誇海口 文 / 真邪

    靈符宗名列紫日大陸三大宗門之列,以善制靈符而著稱,宗門中弟子過百,以勢力而論,在紫日大陸穩居第三。其宗主秦百符是紫日大陸數一數二的制符大師,是以靈符宗弟子也大多有一兩手制符的絕活。

    原承天,劉三胖在紫日上人的催促之下,匆匆出了小院,來到百仙鎮一座大廳之上。

    此廳名為聚仙廳,專為招待來此鎮參加較藝大會的修士而建,紫日大陸的修士來到百仙鎮之後,除了那些潛心修行之士,大多來此呼朋喚友,以不負這十年一度的盛會。

    等原承天三人走進此廳時,廳中已有了數十名修士,或坐或立,或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交流仙修心得,顯得甚是熱鬧。

    紫日上人瞧見這副情景,道:「原來丁護法尚未趕來,我們卻是來得早了。」

    原承天笑道:「那也無妨,我等就在此略等片刻。」

    這座聚仙廳中設有百八十張桌椅,甚是寬闊,縱是湧進數百名修士也不會顯得擁擠。原承天三人隨意坐了,暗暗向四周打量。

    此時廳中大多都是靈修之士,只有兩三名真修,獨自坐在角落之中,這幾名真修大多神情倨傲,輕易不肯與人交談。

    在紫日大陸,真修之士已算是高級修士,自然身份尊貴,尋常低級修士,哪裡能搭得上話。

    卻見大廳一角,有七八名靈修之士正談得熱鬧。一名白衣修士道:「若說起這靈符之道,委實博大精深,在下曾花費十年歲月專研此道,可惜亦無寸進,此次不知有沒有機緣能向丁前輩討教一二。」

    另一名黃衣修士道:「丁前輩為人最是和氣,只要你肯誠心求教,哪有不允之理,只是靈符之道既然龐繁無比,片言隻語之間哪裡能有什麼進益。」

    白衣修士不以為然的道:「話雖如此,可以丁前輩之智,三言兩語之間,定能瞧出在下的毛病所在,在下也不算笨,只要丁前輩一言切中關節,自然對我有無窮好處。」

    黃衣修士道:「丁前輩自是能瞧出你的毛病所在,這是確定無疑之事,你想來,丁前輩與人對敵,往往只需一符就可克敵制勝,他這丁一符的名號豈是白來的?若非丁前輩一眼就能瞧出對手的弱點,又怎能一符克敵?」

    白衣修士聽得悠然神住,歎道:「只可惜在下另有宗門師承,不能再拜入丁前輩門下了,否則的話……」

    原承天心中暗道,制符雖是小術,可能一眼瞧出對敵的弱點,並且以相應的靈符對敵,倒也算是難得,看來這丁一符的確有些神通。

    正在這時,從門外擁進來十幾人來,這些人如眾星捧月一般,將一名青衫男子圍在當中。

    那名青衫男子從外貌看來,約有四十餘歲,長長的一張馬臉,身材高瘦,氣度倒也不凡。

    見此人走進大廳,廳中修士都連忙站了起來,就連坐在廳角的幾名真修也緊緊站起來身來,拱手作揖不停。

    馬臉男人不厭其煩,一一與人見禮,臉上時時露出笑意,果然是一團和氣。看此人的行事態度,想來人緣是不會差了。

    剛才那名白衣修士雖也隨著眾人與馬臉男子行禮,卻是不識此人,茫然問身邊人道:「這位前輩卻是誰?」

    他只知此人是三級真修,是自己的前輩。

    黃衣男子笑道:「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

    白衣男子「哎呀「叫了一聲,道:」莫非就是丁前輩不成?」

    黃衣男子含笑點頭,白衣男子急忙搶了出來,可到了馬臉男子面前卻又心生怯意,不敢上前見禮,神情有些訕訕的。眾人也不理會,只是笑個不停。

    丁一符道:「聽說閣下亦擅靈符之道,若有機會,定當向閣下討教一二。」看來他定是在外面聽到了白衣男子的說話。

    白衣男子慌忙道:「前輩怎能如此說,前輩怎能如此說,這可讓晚輩怎麼說,這可讓晚輩怎麼說。」翻來覆去說了幾遍,眾人更是笑得厲害了。

    丁一符也笑道:「大家莫以為我在說笑,正如這位道友所言,靈符之道,委實博大精深,我之所學,或有這位道友不曾習得之術,而這位道友所學,想來亦有我不曾修行之法。修士之間交流切磋,原本是尋常之事。」

    此言一出,眾人自是讚歎不已,有說丁前輩虛懷若谷,不恥下問的,有說丁前輩果然平易近人,最肯提攜晚輩的等等。

    剛才丁一符走進大廳之時,原承天亦曾隨眾人站起見禮,大廳中修士眾多,自然沒人將一位初級真修放在眼裡,就連馬臉男子也只是在原承天臉上輕輕一掃,並不曾過多留意。

    只聽有人問道:「聽說靈符門此次是由丁前輩參加較藝大會,卻不知到今日為止,可否有人向丁前輩挑戰?」

    不等丁一符說話,就有人道:「向丁前輩挑戰,那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嗎?試問當今紫日大陸,除了萬靈宗與劍靈宗有數的幾名大修之外,誰能是丁前輩的對手?」

    此言一出,自然應和無數。

    丁一符擺了擺手。道:「話卻不能這麼說,紫日大陸在仙修界雖是仙修荒漠之地,可其中亦不乏神通廣大之士,在下奉宗門之命來大會應戰,亦懷誠惶誠恐之心,若有人肯出面指教,在下不敢言必勝,只能說將盡力一戰罷了。」

    正在這時,就聽廳外有人道:「要說丁一符此人,本事倒是有的,只是一味的客套虛文,聽起來讓人氣悶,我等仙修之士,要打就打,要殺就殺,說那些廢話有何用處。」

    眾人不由變色,廳外這人說話甚是無禮,並且明顯是衝著丁一符來的,難道紫日大陸真的有人敢挑戰三大宗門的靈符宗不成?

    丁一符淡淡的道:「道友說的是,莫非道友是想指點在下一二嗎?」

    廳外那人道:「指教不敢,不過在下聽說丁道友與人對敵,向來只出一符就能克敵制勝,在下卻是有點不信,在下不才,想請丁道友指點,不知對付在下,該出何符?」

    原承天在廳外人說話之時,已用靈識探出此人尚在數里開外,而等到此人說出最後一句話時,其人已在廳外了,此人的遁黎與傳音之術,看來是可圈可點,而此人的級別,應該是與丁一符相差無幾。

    丁一符神情不動,道:「道友的遁術甚是精妙,這傳音之術也勝了在下許多,不過以在下看來,道友對風系法術應該是極有心得的,想來以一張靈符就可勝了道友,委實讓在下有些為難。」

    此話眾人大多不解其意,只當是尋常的對答,白衣男子剛才雖是露怯出醜,但此人的心思甚是機敏,聞言笑道:「丁前輩說的不錯,就算丁前輩的靈符威能絕倫,可對手若是仗著遁術精巧,一逃再逃,那是無論如何也勝不了的。」

    丁一符向白衣男子含笑點頭,頗有嘉許之意。

    眾人此時才明白丁一符話中玄機,都是暗歎不已,有性急的人就叫道:「是啊,如果對手一上來就想逃之夭麼,任丁前輩有天大的本事,那也是無用武之地。」

    廳外那人冷笑道:「在下既然敢來挑戰,又怎會不戰而逃,現在我就在廳外,丁道友若肯賜教,在下絕不會移動半步。」

    話音未落,眾人紛紛搶出大廳,原承天三人也隨之走到廳外,只見廳外的街道上站著一名灰衣老者,身材不高,卻背著一柄五尺多長的法劍,那法劍幾乎都要拖到地上去了,看起來甚是滑稽。

    但老者身材雖矮,神情卻是威猛,一雙怒目冷冷的瞧著眾人,令人心寒,而他身上的靈壓更是如波如濤,修為稍微弱一些的修士,不免有些心慌意亂,不敢靠近老者身邊。

    原承天瞧了瞧老者身背的法劍,暗暗點了點頭,此劍之所以沒有放在物藏之中,而是背在身上,那是因為此劍煉製之時,所用的玄金份量較多,並且又含有幾種特殊的物事,是以物藏術已難以將其縮小。

    丁一符也是識貨之人,一見老者身上的強大靈壓以及他身背的法劍,就知道來者不善,但他縱橫紫日大陸多年,平生見識過無數對手,此刻又身負宗門之托,絕不可能臨陣退縮。

    他道:「道友何宗何派?既然是想挑戰在下,卻不知可曾在會場上取了敝宗的旗子?」

    老者搖了搖頭道:「在下對貴宗的修行之地毫無興趣,此次前來,只不過是想領教道友的靈符妙道,話不多說,只要道友出動靈符將在下擊敗,在下立時就走,就算在下僥倖勝了,那也是你我之間的私人較量,與你們的宗門並無干係。」

    丁一符淡淡的道:「如此說來,在下是非得出手不可了。在下原本以為,道友非一符可敵,不過在下丁一符的名號得之不易,在下就勉強動用一張靈符,若是不能擊敗在下,那便算在下輸了如何?」

    此言一出,就連原承天也有些吃驚,丁一符既在眾人面前誇下海口,那自然是成竹在胸,有一舉克敵的把握,但就算是原承天,一時之間,也不知丁一符能用何種靈符將這老者擊敗。

    若論靈符之道,原承天若是自承天下第二,無人敢稱第一,如今連原承天卻沒有把握以一張靈符將這老者擊敗,這丁一符究竟有何了不起的神通?

    原承天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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