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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0159章 天象何其渺 文 / 真邪

    原承天聽到此人言語無禮,心中不免有氣,不過他五千年清修之功畢竟非同小可,以止水之心,仍將吸納分魂的諸般步驟一絲不亂的運轉下去。

    洞府外有小天羅陣法,外人應該無法看出這裡有洞府才對,為何這名修士卻能發現?不過就算被人發現,憑洞府外的陣法也應該能擋住此人。而從聲音聽來,此修士應該是三級真修,絕對無法突破小天羅陣法。[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是以原承天置之不理,繼續吸納分魂,忽聽另一人怒道:「這座荒山為何就是你的,此處寫著你的名還是寫著你的姓?」

    聽到這裡,原承天不由莞爾,原來在自己心無旁騖專心修行之際,緊跟著又來了一名修士,如今第一個佔據此山的修士回來,二人自然要大起衝突了。

    外間兩名修士在這種靈修稀薄的地方修行,極可能也和自己一般,是為了雲摭月液而來了。

    此時外面兩位修士也不知彼此間說了些什麼,很快就大打出手,原承天用真言之域將洞府一罩,索性來個不聽不聞,一心只顧著將分魂吸納完畢。

    半個時辰之後,這縷大修的分魂已順利的與原承天合為一體,到現在為止,原承天已經吸納了三縷大修的分魂,除了靈識大大增強之外,他體內多出的那點仙芽也長大了不少,這便意味著原承天的仙基又更上一層樓,若將此時原承天的仙基與世間修士相比,僅就仙芽而論,原承天已可傲視天下眾修了。

    原承天揮手收了真言之域,忽然覺得一陣地動山搖,洞府四處都撲簌簌的落下山石泥土,看來用不了多時,這洞府就要崩塌了。

    兩名修士既然能斗這麼長的時間,可見修為應是相差無幾,真修級修士之間的鬥法自是轟轟烈烈,轟掉一座山峰不在話下。

    幸好原承天此間洞府有小天羅陣法維護,否則早就塌陷無疑。

    外間鬥法之聲忽然停了下來,第二名修士道:「道友且住手,我等斗了半日,這四處的山峰都塌了,為何我等腳下的這座反而安然無事?」

    第一名修士也覺得奇怪,道:「莫非此地還有一名修士不成?」

    原承天知道藏身之地已被發現,再想躲下去已不可能了,只是他以靈修之身去見兩名真修,難免會被人瞧不起,說不定又要引來一番大鬥。

    於是他將靈偶放了出來,這具靈偶已是三四級修為,在此刻自己靈識增強的情況下,靈偶的修為應該更強了。

    這世間靈偶修為強過主人的,恐怕也只有原承天這一具而已。

    外間兩名修士此刻正在議論不休,忽見一名青衫少年毫無徵兆的出現在面前,此少年眉目如畫,生得甚是俊俏,但目光銳利如刀,令人不敢逼視,更令人吃驚的是,青衫少年竟然已是五級真修。

    三級真修與五級真修雖只差了一級,但在真修級別之中,卻又是兩個境界,三級真修被稱之低級真修,而五級真修已是中級真修了。

    兩名修士見忽然出現一個中級真修,都嚇得後退數步,其中一名中年白面修士見機較快,忙道:「在下實不知兄台在此清修,適才無意冒犯,還望兄台莫怪。」

    另一名修士也是中年人相貌,蓄著三絡黑鬚,他見白面修士請罪,又怎敢落後,忙也道:「在下亦是無意冒犯,還望兄台大人大量,不與在下等計較。」

    原承天點了點頭道:「天下何處不相逢,這又算得了什麼,兩位來到此處,莫非也是為雲摭月液而來?」

    在這種荒山野嶺,靈發稀薄的地方修行,又正值三月行天將近,那不是為了雲摭月液又是為了什麼?是以兩名修士微怔之下,黑鬚修士很快就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在下的確是為雲摭月液而來,想必這位仁兄也應該是抱有同樣目的了。」

    白面修士打了個哈哈,道:「雲摭月液誰不想得到?只是此物是否得之,還要看天意,在下也只是抱著無可不可的態度,來此碰碰運氣罷了。」

    原承天淡淡道:「如此甚好,在下也是為雲摭月液而來,只是在下目前還缺少一隻冥玉杯,不知兩位身上可有多餘的冥玉杯,至於價錢自是好商量了。」

    兩名修士齊齊色變,心中暗道,這冥玉杯可是獲得雲摭月液最關鍵之物,自己既然擺明是為此奇珍而來,那也就無形中洩露了自己身懷冥玉杯的事實,這少年真修如此說話,莫非是想貪圖自己身上的玉杯?

    原承天見二人神情緊張,不由得心中暗笑,故意將兩道凌厲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掃來掃去,而這目光之中,自是用上了靈識,像是在探二人身上藏了何種寶物。

    兩名修士神色越來越是緊張,只聽黑鬚修士道:「在下身上的冥玉杯,說來好笑,不過是極普通的一件酒杯罷了,是了,在下另有要事,兩位後會有期。」竟急急忙忙的走了。

    見黑鬚修士說走就走,白面修士的臉色更加難笑了,他強笑道:「說到有事,我也忽然想了起來,我與另一位道友有約,此時也該到了,為何卻不見身影?兄台在此稍侯,在下去去就來。」說罷也慌慌張張的走了,而他行了有半里路時,見原承天還站在原地不動,竟長長的舒了口氣。

    原承天心中忍笑不已,他剛才故意露出口風,一言驚走二人,總算是求了個安靜,但是自己的藏身之像已經暴露,那是不能再在這裡呆下去了。

    可是這附近靈氣稀薄之地,也未必能立刻找到,想了想,原承天再將青鳥喚了出來,讓青鳥在原地往山腹中再開闢一座洞府,等新洞府辟就成後,揮手就將舊洞府毀去。這樣一來,就算兩名修士約齊了人手重返此地,見到洞府被毀,自然以為自己已然離去。

    在新洞府佈置一番之後,原承天靜坐洞中,只等三月行天之日來臨。

    屈指數來,離三月行天之期應該只有區區**日了,自己身懷冥玉之杯,又身處靈氣稀薄的陰地,可謂萬事俱備,但能否得到雲摭月液卻還是要看天意。

    因為到那一日,必須是烏雲摭月之天象出現,手中的冥玉杯才能凝結出一滴雲摭月液來,而到時是否有此天像出現,那就非自己所能意料了。

    這觀天測地之技可是要等到升為金仙之後才能修行,別說凡界修士,就算是昊天界眾修,也沒有能力妄測天象。

    雖有這煩心之事,幸好昨日有好消息傳來,獵風經上次與陰靈虛體那一役後,因飽吸陰靈,修為大增,昨日竟然突破了生死玄關,達成了七級鬼士,實在可喜可賀。

    而原承天自己,在吸納了三縷大修分魂之後,修行之速快的驚人,近幾日也有了突破玄關之兆,看來離達成八級靈修,也就是這幾個月的事情了。

    眼看離三月行天還有三天,原承天沒來由的緊張起來,此次若是無法成功得到雲摭月液,那就只好另想方法去修行風月之體,風月之體之所以非常重要,除了是可以在日後避煞之外,另一個好處就是使肉身強橫。

    修士的肉身在沒有修行過肉身功法之前,其實和凡人並無多大的區別,雖然肉身會隨著等級的增長而增強,可這種增強的幅度並不能令人滿意。而若無強橫的肉身,對修士的施法修行就會產生障礙。因為一些強力的功法,會對身體產生強大的影響,肉身若是過於脆弱,很多強力功法就無法修行,自然更是無法施展。

    對其他修士來說,強力功法可遇不可求,也許一生都未必能修行到一套需要肉身配合的功法,所以肉身是否強橫,也許並不重要,可對原承天來說,在等級無法快速增長的情況下,只有靠強力功法保命了,是以這肉身功法是非修不可,而既然是非修不可,那麼自然要修最強的肉身功法月風之體,除此之外,皆不必考慮。

    原承天心中盤算,如果沒有雲摭月液,那麼他必須想方法另找材料替代,而這些替代的材料,其實也算得上是世間奇珍,只是比雲摭月液略遜一籌而已。

    正在胡思亂想,患得患失之際,一道聲音遙遙的從頭頂傳來:「姑娘,就是這裡了,請姑娘推算一下,三日之後的午夜,此處可否有烏雲摭天之象?」

    這人聲音陌生,看來不是先前遁走的兩名修士,但原承天關心的不是此人是誰,而是此人的話語實在奇怪,難道凡界竟有人能推算天像嗎?難道世間還有第二人擅長神算天課?可是就算是神算天課,也只能算出人事,天象渺渺,誰人能測?

    莫非這世間,還有一項自己也不知道的絕學?

    很快就有另一個聲音傳來:「你拉我來這裡做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嗚嗚嗚,我要回家,快讓我回家?」

    聽到此聲,原承天微覺一怔,此女分明是個凡女,這也就罷了,不過她的哭聲雖然裝得極像,可原承天還是聽出一絲狡黠之意來。此女分明是在裝癡扮傻了。

    「嘿嘿,測天盲女聲名何等顯赫,又何必做此小女兒狀,以為我等皆是小兒嗎?姑娘若能算對三日後的天象,在下願將明目淨水奉上,姑娘以為如何?」

    「真的?」此女將哭聲一收,立時就轉嗔為喜道:「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許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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