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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0145章 意氣或相投 文 / 真邪

    見到這天邊奇景,錦袍人悠然道:「宇文老祖來得好快,看來他是不放心族中弟子,親自來瞧瞧了。」

    青衫人也是不慌不忙,顯然他對自己的遁器極具信心。只見他念動法言,那片吉光飛羽就輕輕浮在空中,從飛羽中傳出來一股極強的靈力,讓人覺得身體輕飄飄的似乎隨時都能飛起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原承天知道這片飛羽上附著的極強的法則之力,可以極大的減輕四周事物的份量,更妙的是,飛羽之中自有強大威能,使得使用者根本不需耗費太多力氣,就可將遁器御使如飛。

    鐵葫蘆剎時啟動,以難以想像中的速度飛將起來,然而速度雖然如此之快,人站在葫蘆上卻沒有感到太強的風力,看來這件葫蘆遁器的防禦威能也不算弱,足可以和原承天的玉舟相比了。

    就在兩息之間,身後的金色雲朵已不見了蹤影,可是玄修之能顯然並不僅僅如此,葫蘆上的三人都是閱歷豐富,知道宇文老祖必不肯甘休,接下來勢必是一番驚心動魄的你追我逃。

    青衫人抱臂而立面向後方,那片吉光飛羽自有法言催動,不需他再行施法,而鐵葫蘆在吉光飛羽的催動之下,其速度已經然限定,再想增速已是不可能了,若是宇文老祖追到近前,青衫人就需要改變葫蘆的方向來躲避追殺。

    錦袍人則在葫蘆上找了地方斜躺下來,他以手支頤,像是在觀看風景,可原承天知道,此人的神思一刻也沒有放鬆,畢竟身後的追蹤者是位玄修之士,危機隨時都會降臨。

    遠處金光微現,那朵金雲居然開始慢慢逼近,錦袍人並不回頭,忽然道:「小心了,宇文老祖只怕要動用虛識了。」

    青衫人淡淡的道:「在下省得。」

    見這兩人逃亡經驗極豐,原承天也放下心來,看來他只要袖手旁觀就好了,青衫人和錦衣人自有應對之策。而他也想瞧瞧兩人的真實修為如何,與人同行而不瞭解對方長短,無疑也是仙修界的大忌。

    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離葫蘆三十百丈之處,那道身影九虛一實,果然是宇文老祖的虛識,凝目望去,可看清是其虛影是一位長眉老者的形像,只是這虛影比起當初陰老魔的虛影來,卻略有不同。

    虛識本是羽修方能習得的功法,這位宇文老祖亦不過是玄修之士,按理說難以修成虛識,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這虛識是宇文老祖動用了一件大威能的寶物才能形成。

    可對原承天等人來說,虛識如何形成或威能大小都無關緊要,因為玄修之士實非他們所能抗拒。而此虛影一出現,果然就有一股極強的靈壓撲面而來,鐵葫蘆搖搖晃晃,似乎隨時能將上面的人顛覆下去。

    幸好青衫人早有準備,腳底一頓,鐵葫蘆立時轉了方向,沿著靈壓的邊緣斜斜的繞了過去,鐵葫蘆雖然搖晃更劇,可青衫人的操縱遁器之術甚是了得,總是能保證鐵葫蘆的平衡。

    虛影長眉一挑,「撲」的一聲,吐出一條金色小蛇來,金色小蛇將身子一弓,疾快的彈向鐵葫蘆。看來玄修畢竟是玄修,勉強動用虛識總是力不從心,只能另想他法來傷敵了。

    錦袍人依然斜躺如故,可手中「蓬」的一聲,撐開了一把油紙傘,便向青衫人頭頂罩去,就在油紙傘罩住青衫人的同時,金色小蛇已至,正撞在油紙傘上。

    這條金色小蛇應該是宇文老祖的器靈幻像,但縱是如此,此蛇仍有擊殺一名真修的威能,是以錦袍人的油紙傘可謂來的及時。

    油紙傘被金色小蛇一擊,立刻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眼見得這件防禦法器是廢了。

    青衫人甚是感激,道:「多謝。」

    錦袍人笑道:「在下未立尺寸之功而得暴利,兩位口中雖不說,可一旦擺脫危機,說不定就要找在下算賬了,是以兄台也不必謝我,在下不過是想趁機表現一番,好讓兩位心軟罷了。」

    原承天含笑搖頭,此人心機之多,世間實難有人能與之相比,不過也虧得此人見機的快,才讓青衫人避過一劫。

    原承天道:「看來不將這器靈的虛影擊落,這宇文老祖是不肯罷休了。」說罷祭出青鳥,用手向金色小蛇一指,青鳥歡叫著向金蛇撲去。

    玄修之士的器靈,原非青鳥所能抗衡,好在因宇文老祖離得太遠,是以只能遁出器靈的虛靈,虛靈的威能就比器靈本體差得遠了,青鳥應該足以應付。

    果然,金蛇一見青鳥撲來,就露出恐懼之色,它將身子縮成一團,又急速的向後遁去。可青鳥難得見到這種美食,又怎能放過,青鳥自然不知道,這看似鮮美可口的金蛇其實只是一道虛影而已。

    青鳥振翅疾撲,早就來到了金蛇的上空,伸出利喙狠狠一啄,只見金蛇「波」的一聲消失無蹤,而空中的宇文老祖的虛識自然猛的震動了一下。

    器靈的虛影被擊碎,對宇文老祖的本體自然也會產生不小的影響,是以在金蛇被撲殺之後,宇文老祖的虛識明顯慢了下來,鐵葫蘆趁機一飛沖天,離虛影已有百里之遙了。

    錦衣人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瞧著正重翅飛回來的青鳥,驚歎道:「不瞞你說小兄弟,在下見到小兄弟的相貌後,心裡陡然就起了邪念,心道,此子可欺也。幸好小兄弟亮出這件青鳥法器,才斷了我的念想,否則我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青衫人回頭一歎,道:「實不相瞞,在下心裡也的確產生過邪念,想將兩位尋個機會一齊解決了,兩位的寶物就可盡歸我所有,沒想到兩位竟然都是仙修界難得一見的奇材,在下幸好沒有妄動,否則下場也難說的緊。」

    原承天不由哈哈大笑道:「世間皆是偽君子,可兩位兄台,卻的的確確是真小人,在下平生際遇之奇,以此次為甚。」

    青衫人是三級真修,錦袍人的修為雖然一直看不出來,可瞧他的行為舉止玄承閱歷,起碼也應該是真修之士,若是兩人聯手向他發難,原承天的確凶險之極。

    可原承天畢竟有兩侍兩靈,若是拚死一戰,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是以錦袍人和青衫人同時認為原承天不可輕視,也算二人眼力不俗。

    此時宇文老祖的虛識被越拋越遠,雖然宇文老祖絕不會就此罷手,可暫時應該是平安無事了,青衫人轉過身來,道:「與兩位相逢實是有緣,大家不妨留下名姓,日後有緣,說不定還能做一樁好買賣。」

    錦袍人笑道:「兄台說的極是,日後若是好生意,千萬不要忘了區區在下。在下姓陸名沉星,紫日大陸人士,這名字起的晦氣,在下的命數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今日與兩位相遇之後,說不定就時來運轉,也未可知。」

    青衫人沉聲道:「在下龍格非,寂滅大陸人氏,無宗無門一名苦命的散修罷了,此生命數也沒什麼好講,不過是倒霉再倒霉而已。」

    見兩人都通了姓名,原承天也不便隱瞞,道:「在下原承天,天梵大陸人士,亦是無名散修一名,還請兩位道友多多指教。」

    龍格非道:「好說好說,我等三人雖然沒什麼過深的交情,好在大家修為相若,彼此也難起相害之心,更難得的是性子倒還算投機,今日我等三人逃得命後,自然各自散去。只盼來日相見時,能夠念及這份同舟共濟之情,莫學世間的修士那般勾心鬥角,鬥個不亦樂乎。」

    原承天道:「龍道友說的好。」

    陸沉星皺眉道:「龍兄說的大體不錯,只有一樣錯了。」

    龍格非道:「正要請教。」

    陸沉星道:「龍兄說什麼同舟共濟,卻是不妥,在我看來,大家不過同葫罷了,應該叫胡混一氣才是。」

    三人不由大笑,龍格非指著陸沉星,笑得說不出話來,原承天也是連連搖頭忍笑不已。這世間修士的確如龍格非所說,心裡哪裡有什麼交情意氣,不過是弱肉強食罷了,難得龍格非與陸沉星這兩人雖然也做些損人利已之事,可總算坦坦蕩蕩,不失為可交之人。

    三人談談笑笑,不知時光之逝,宇文地祖似乎知難而退,再也沒有現身,可是眾人都是混跡仙修界多年,怎肯就此放下心來,言談之際,也不忘輪流動用靈識向四周探尋。

    龍格非則念動法言,啟動了鐵葫蘆上一個預設的真訣,如果再有敵襲,這真訣中的法術就可以抵擋一下,只是真訣中的法術用一次就少一次,是以他剛才並未捨得啟用,此刻剛受了陸沉星的一傘之恩,又好意思再藏私。

    啟動真訣已畢,龍格非向陸沉星一抱拳道:「剛才若非陸道友祭出法器,在下必受其難,俗話說親兄弟也要明算賬,在下欠你一份人情,只好日後再還?」

    陸沉星笑道:「如果不是今日收穫極多,我怎麼樣也要你賠我一件法器,至於現在嘛?」他的臉色忽然一變,掌中星光閃閃,一道寒星疾奔龍格非而去。

    龍格非又驚又怒,吼道:「陸道友,你這是幹什麼?」

    可陸沉星掌中的寒星去的極快,龍格非勢必難以防禦,眼見得寒星已罩住龍格非的全身,若龍格非沒有強力的護身法器,必將被陸沉星一舉擊殺。

    鐵葫蘆中奇變陡起,就連原承天也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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