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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0069章 焰山起落靈 文 / 真邪

    剛才靈符齊皆炸開之時,這兩名九級靈修見機最快,是以也逃得最遠,既然靈符是在隊伍中間釋放威能,這二人自然一個向前,一個向後,相距已有數十里之遙。

    數十里的距離對修士來說本不算什麼,可在原承天看來,這就是絕佳的機會了,他可沒有同時面對兩名九級靈修的雄心,既然二人一時難以呼應,那正是動手之時。[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此次出手的自然是落靈劍,這落靈劍到手至今,還一次未能動用其特有威能,原承天也頗想瞧瞧,所謂克制靈修之技究竟有何神妙。

    此劍往下一落,就放出萬道霞光,劍下那名九級靈修反應頗快,也立時祭出法器來迎,同時啟動法袍防禦,再加持一道防禦法術,應變之快,也令人歎望觀止了。

    這修士的法器是一對金環,金環自下迎上落靈劍,環上金光閃閃,甚是奪人耳目,可是被劍上霞光一掃,金環竟變得黯淡無光起來,而等到落靈劍臨近金環面前時,這一對精心打製的法器,早失了靈力,變成一對凡鐵。

    落靈劍如入腐木,毫無阻礙的將一隻金環割成兩半,而另一隻金環,則直直的往地面上墜去,分明已是失去了御控。

    九級靈劍見到此景,簡直是嚇得魂飛天外,他一見此劍霞光,失聲叫道:「莫非是落靈劍。「

    原承天哪裡理他,他祭出這落靈劍後,就再不管它,倒想照瞧此劍如何落得了靈,殺得了人。

    那名九級靈修雖自知無幸,可求生之念卻是修士的本能,他急忙御起遁器,就想逃向前方的隊伍中去,以便有人接應,不想法言念動之後,發現腳下遁器竟是紋絲不動,而更可怖的是,體內真玄居然也散而不凝,無論他怎樣運功調息,這真玄反而愈加散亂了。

    這名九級真修雖知這是被落靈劍霞光掃到後的應有之像,可還是不甘心的向物藏伸出手去,意圖取件法器,垂死掙扎一番。可此刻他無法動用真玄,就和凡人無疑,這平時熟極而流的取物動作,變得無比艱難,而整個身子,也沉重如山,直直的向下墮去。

    差可安慰的是,這落靈劍重在以霞光掃落修士的真玄,其速度卻比不上修士墜落之速,是以直到這名修士被摔成內泥,也未有幸被落靈劍一刺。

    以九級靈修之身,卻最終墜地而死,縱是有人親眼瞧見,只怕也難以盡信。

    原承天見落靈劍如此神威,實在大喜過望,他原本對天一宗眾修還有幾分畏懼之心,此刻則是雄心萬丈,一把收起落靈劍來,就向前方的修士堆裡衝了過來。

    如此戰法,本來是修士對決時的大忌,任你通天神通,只要對手法器齊祭,你縱有三頭六臂,也難免摭攔不住。

    那一眾天一宗修士自然也如此存想,眾人同時喝了一聲,將手中法器祭出,一時間空中法器亂舞,又兼煙霧重重,又哪裡能分清有多少法器。

    原承天冷笑一聲,落靈劍再次祭起,這次原承天運足真玄,這劍上霞光比剛才更甚,只聽得空中原本呼呼大作的法器之聲剎時變得鴉雀無聲,而過了片刻之後,則是各種法器落地之聲。

    原承天知道這落靈劍不分敵我,這劍上的霞光一掃,那些天梵天陸的修士也要遭殃,自己還要借助這些人的幫助,再也不能讓他們白白殞落此地。

    他急御疾火靴,來到眾修的下方,同時放出域中的白斗和洪鋒,這一人一獸分工不同,白斗只管去監視那些天一宗修士,若有人墜地不死,白斗就需補上一口,而那些修士的仙芽,就是白斗的報酬了。

    洪鋒則忙著和原承天一同救人,只是這修士一旦無法凝聚真玄,就是凡人之軀,身體沉重異常,並且因心中慌亂,難免笨手笨腳,救起來頗為不易。

    二人在這修士落雨之中左衝右突,忙著將這些修士送到安全地帶,剛才原承天已下了嚴令,務必要救出全部天梵大陸修士,不能死了一人。

    幸好一陣手忙腳亂之下,總算將全部天梵大陸修士都送到安全地帶,有些墜得太快的修士,原承天只好用域將他們先籠到一起,這域中其實是個小世界,除了空間狹小之外,倒也沒什麼危險,只是任何人進入這種奇妙的地方,心慌意亂,擔驚受怕是免不了的。

    這一戰原承天可謂大獲全勝,而落靈劍之威更讓他有些瞠目結舌,若不是考慮到天一宗還有幾名真修級修士,原承天說不定就想衝到天一宗駐地大殺一頓了。

    幸好這落靈劍只是針對靈修之士,若是有人能依此原理煉製出一把針對所有修士的法器,豈非就可在凡界稱霸稱王?

    不過這種想法當然是異想天開,靈修級修士的真玄如雲似霧,其實是一種很不成熟的真玄狀態,而靈修級修士,按照仙修界較嚴格的說法,甚至還稱不上是修士,只能算是准修而已,而進入真修境界之後,方有另一番天地,與靈修之境實有天壤之別。

    原承天落到平地,急忙將真言之域放開,以免悶壞了這些修士,同時抽身躍回天空,至於這說明原委之事,就全權交給洪鋒好了。

    原承天在空中等了片刻,首先是白斗奔了過來,搖頭擺尾的向原承天邀功,它口中銜著七八個物藏,那自是從天一宗修士身上搜羅而來。

    又過了片刻,洪鋒也興沖沖的回來了,這原承天的專使之任,他已做的有模有樣,天梵大陸的一眾修士聽明事情原委之後,當然喜出望外,對原承天感激不已。等他們在此地稍息片刻,真玄恢復之後,就可去找溫玉川了。

    不過洪鋒交待完喜事之後,忽然眉頭一皺,道:「前輩,有一件麻煩事,晚輩實不知該如何處理。「

    原承天道:「何事?「

    「有兩名修士的主人並非剛才那些被殺的天一宗修士,而是另有其主,此次他們是被借調過來的,他們既有侍將之約在身,恐怕就不得不回去了。「

    原承天眉毛一挑,道:「你想放他們回去?「

    洪鋒道:「我也知道此事有些不妥,可若不放他們回去,只要他們的主人動用侍將約定,就能探知他們的所在,也可立時取了他們的性命。「

    原承天冷冷的道:「此事我已有計較,你不用管了。「

    洪鋒聽他語氣冰冷,已大約猜到原承天的心意,他雖知原承天如此做也是迫不得已,但若無殺伐決斷之心,斷難成就大事,只是自己畢竟年幼,尚無法如此狠心罷了。

    原承天讓洪鋒指明那兩名修士,洪鋒默默無語,過了半晌,才緩緩抬起手來,向地面上兩名修士指了指,原承天知道他心裡難過,可在這仙修亂世,若不能過這一道關,只怕難有大的成就,而洪鋒若不能自己想通,縱是自己苦口婆心,也未必能說得他心服口服。

    是以原承天並不發一語,而是拍了拍洪鋒的肩頭,二人並肩向玄焰山中心遁去,至於白鬥,則被原承天悄悄放走,自去殺那兩名修士去了。

    二人行了百里,都不知如何開口,而白斗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此獸善解人心,它平時雖懶洋洋的不理洪鋒,此刻卻用腦袋輕輕撞了洪鋒一下。

    洪鋒破悶為笑道:「白鬥,你平時不肯理我,今天卻是怎麼了?」白斗只是輕輕搖了搖腦袋。

    有這白斗打破悶局,洪鋒歎了口氣,道:「前輩,我也知道我心腸太軟,不是成就大事的人,其實我剛才想了想,前輩做的才是對的,若不殺此二人,就會洩露了大家的行蹤,那損失可就大了,師父說我有時糊塗,師父說的,都是對的。」

    原承天點了點頭道:「你若能真的想通就好,殺生不合天意,更有煞氣之劫,若非情非得已,誰肯殺生?以前,在我看來,縱是殺一人而救萬人,亦不足取,總覺得會有變通之策,可惜我後來發現,這世間之事,並非事事皆可變通,有時就不得不狠下心來。」

    洪鋒也輕輕點了點頭,道:「前輩說的不錯,我的確還沒完全想通,只是這大方向我是懂得,這個心結,我自會去慢慢化解。」

    原承天一頓首,笑道:「何必說此令人氣悶之語,剛才我在追殺地火蟲時,得了幾顆玄焰赤果,雖不算大熟,可這赤果氣味芬芳,實是難得的異果,此次前往玄焰山中心地帶,定要將赤果掃他個乾乾淨淨。」

    洪鋒也笑道:「這是當然,既來到玄焰家裡,好歹也要替他打掃乾淨,免得說我等辦事不周。」

    二人談談笑笑,剛才的氣悶一掃而空,此刻玄焰山已無大敵,這滿山赤果任君採摘,縱是原承天在入谷之前,也沒想到會是這般情景。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二人心情大好之下,這遁速似乎也比平時快了幾分,不一刻來到玄焰指明之地,原承天用靈識一掃,不由皺起眉頭來,這裡的確是環形山無疑,可滿山遍嶺,哪裡有一枚赤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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