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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0037章 此情或成騎虎 文 / 真邪

    依靠白斗的指點,原承天徑直向白斗和獵風分手的地點遁去,白斗雖能指路,可卻無法說明當時發生的情形,獵風究竟是為了保護白鬥,而不惜留下斷後,還是另有原因,原承天仍是一無所知。

    原承天先發了一張信訣給洪鋒,讓他不必著急趕來,以洪鋒的修為,只怕在戰鬥中反而會拖原承天的後腿,當然,原承天在信訣中說的很客氣,只說讓洪鋒留意四周動靜,以防敵人偷襲。[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信訣是相熟修士間聯絡的一種方法,修士彼此間只要留下對方的一點靈識,就可以通過信訣互通消息,因此信訣傳遞的並非聲音或文字,而是一種意識。

    也正因為此,互留信訣就有一定的危險,如果洪鋒落入敵人手中,敵人就可以利用原承天殘留在洪鋒身上的一點靈識,鎖定原承天的方位,哪怕遠隔萬里之遙。

    所以原承天和洪鋒其實是一種單向聯繫,也就是原承天只留下了洪鋒的靈識,而洪鋒卻沒有留下原承天的靈識,因此洪鋒只能接受原承天發來的信息,而無法反饋消息給對方。

    這種單向信訣是高修為修士與低修為修士之間通用的一種方法,這樣的安排可以防止低修為的修士落於敵手時,洩露高修為修士的方位。洪鋒對此也不可能有什麼怨言,畢竟他的修為和人品還沒有得到原承天的完全信任。

    原承天知道自己離獵風已經很近了,就不再向獵風發出信訣詢問情況,以免亂了獵風的心緒。

    通過剛才的交鋒,他大致可以得出較為樂觀的結論,就算獵風身側的敵人比追擊白斗的敵人強一倍,獵風也不致於有魂消魄散的危險。

    相信神秀宮對這次追擊行動一定後悔不已,他們先是低估了獵風的能力,接著又因被獵風痛下殺手,而變成欲罷不能的情形,一旦出現人員傷亡的情形,除了神秀宮修士外,其他修士勢必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冒險,而若神秀宮在這次追擊行動中損失慘重,神秀宮對其他修士的影響力就會降低不少。

    最後對獵風出手的一定是紫衫少女或是溫玉川吧,神秀宮在這場戰鬥中已不能再有所損失了。

    前方的天空中忽然閃現出一點亮光,既像是法器的光芒,又像是獵風動用月華淨練時長刀發出的清冷之光。

    但不管是哪種光芒,都證明戰鬥尚未結束,而獵風最起碼現在還沒被敵人所滅。

    因此原承天慢慢降下了遁速,就算救獵風心切,也絕不能因此而大步踏進對方的陷阱,和獵風的性命相比,自己的性命當然更加重要。

    不過原承天的靈識已經感受到獵風的對手,那應該是四名修士,而這四名修士的修為都在七級以上。

    這讓原承天大吃一驚,他目前只知道紫衫少女和溫玉川是高於四級的,難道溫玉川那群人中,還有兩名高於四級的修士?

    再欺近一段距離後,相信對方也感受到了原承天的到來,有兩名修士已經開始轉向,以迎接原承天的到來,原承天能明顯感到對方的靈壓。

    令原承天感到放心的是,他此刻已經能看到獵風了,但讓他驚訝的是,獵風並沒有擺出戰鬥的姿態,而是閒閒的站在遁器上,而她對面的幾位修士似乎也並沒有敵意。不過獵風的長刀卻遠遠的落在地上。

    「來的一定是這位鬼修的主人了。」月色中一名金衣修士朗朗言道,而他的三名同伴,除了一名身穿玄色長袍外,其他三人都是一色金袍。

    原承天發現,這四人的衣衫束腰豎領,和谷中其他修士的衣衫有很大的不同,而他們也顯然並非雪神殿的修士。

    難道這些人來自大陸東部?大陸東西兩部服飾口音各異,也不是什麼奇事,何況原承天對衣衫式樣這種小事也從來未曾留意過。所以一時間,原承天也無法判斷對方的來歷。

    「閣下是誰?」對方並非神秀宮的人,已讓他大吃一驚,聯想的到剛才見到的船型遁器,原承天內心裡有些發毛。莫非這幾名修士就是剛才船型遁器上的修士?

    「在下的身份名字不值一提,在下等因見道友的侍將受人圍攻,心中不平,故而將敵人驅散,為的不過是想能和道友交個朋友,卻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原承天微微一笑:「閣下等扣下在下的侍將也就罷了,而閣下本人左手靈力波動不已,那麼閣下左手中不是一張靈符就是一張真訣了,而閣下右手的法器更是蓄勢待發,在下雖遠離閣下,也仍然能感受到閣下的強大靈壓,至於閣下的三位朋友,也無一不是如臨大敵之狀,在下請問,莫非這就是閣下的待友之道嗎?」

    金袍修士打了個哈哈,笑道:「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道友既能收有侍將,可見修為極是精深,在這玄焰谷的眾多修士中,道友的修為恐怕算是數一數二了,而道友不過是一名四級靈修,這更讓人吃驚不小,在下等也是為防萬一而已。」

    他把話說的這麼直白,原

    天一時間反而不知該如何反駁。

    原承天道:「獵風,你到我這裡來。」他雖知獵風必被對方控制,卻不妨一試對方的態度。

    獵風歎了口氣道:「主人有所不知,你這位尚未交到的朋友,先是將我的長刀擊落,又將一件厲害的法器對準了我,我若敢稍動,只怕他立時就會祭出法器,這件法器對別人或是不打緊,對我卻是極有效的。「

    原承天眉毛微挑,冷笑道:「莫非是落魂鐘,驚魂鐲之類的攝人魂魄的法器?「

    「主人高明。「

    原承天冷眼望去,只見那名身穿玄色衣衫的修士,手裡果然提著一個銅鈴,銅鈴中的銅珠正在輕輕晃動,原承天認得這叫攝魂鈴,是針對鬼修的利器,只要這銅鈴一經搖動,獵風的陰魂就無法凝聚起來,從而失去戰鬥之力。對方以此要挾,勢必是要自己屈服了。

    原承天對那首先開聲的金袍修士道:「道友不妨解釋一下,你們用如此手段對付我的侍將,又是哪門子的交友之道?

    金袍修士淡淡的道:「敝宗總管因正在用人之際,想必對道友會有些興趣,道友若是識時務的,不妨跟我們走一遭,以道友的手段,或許能得到敝宗總管的賞識,而只要道友略立微功,總管一向大方,到時自然會有厚賞,說不定連玄焰赤果也能得到。「

    原承天道:「原來閣下強扣我的侍將,威逼在下本人,卻儘是一片為我著想之心,這樣的好事,我又怎能拒絕?「他的手中早就暗扣犀珠,寒炎劍也處於一觸即發之勢,以防對方暴起傷人。

    對方四名七級靈修,又有針對獵風的法器,實力無疑大大超過了自己,如今之事,不是自己答應對方的條件被逼入伙,就是要和對方拚個魚死網破。

    但這兩種選擇,都不在原承天的考慮之列。

    獵風身上已有自己的靈識殘念,就算自己烈士斷腕,棄獵風而去,對方也能通過獵風尋到自己,是以獵風棄與不棄其實後果都是一樣,關鍵是自己如何能擺脫這個困局,只要能將獵風從對手的攝魂鈴的威脅下解救出來,若論起逃亡的手段,自己倒還不敢落於人後。

    不知從何時起,原承天肩頭的白斗已經不見了,原承天的嘴角綻出一絲微笑,若白斗能不負所望,這場困局或許立刻就可解開。

    「咦?道友的侍獸怎麼不見了,莫非道友是想悄悄放出侍獸,救回你的侍將嗎?道友施展這種手段,實令在下心寒,難道在下對道友還沒有說滑楚嗎?」

    一番話說的原承天心驚肉跳,對手畢竟是七級靈修,靈識之強,實不在自己之下。在此之前,白斗就被自己用極隱密的手段悄悄放出,而對方應該不知白斗的存在,但還是被對方識破了自己的手段。

    一道淡紅的色光芒從對面的修士的掌中升起,見到這道光芒,原承天的瞳孔忽然緊縮,這把法劍上竟有霞光,這是件真修級法器!

    「道友一身修為得來不易,何必強撐下去?若是在此處隕落,豈不是大大的可惜?道友或許不識這件法器,這叫做落靈劍,雖無多大威能,可對付靈修級修士,卻是百試百靈,以道友之智,想必並不想嘗試吧。「

    原承天背後冷汗已出,目前之局,自已似乎已無第二項選擇,但當真要屈身投靠?任由他人擺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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