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往昔緣 128 巔峰對決 文 / 鏡垠

    「哈哈哈！」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姬緣大笑出聲，連附近眾人也是有些詫異，他們都知道，姬緣早已進入虛境多年，又有穹心劍在手，還是天下第一聖門天擇門核心弟子，不過三劫境的姒繁怎敢說出如此言語。只有同為北辰宮的上秋卻是滿臉期待，他很看不慣天擇門的姬緣，對出身的北辰宮也有盲目的崇拜，相信姒繁一定能勝。

    「姬師兄，一劍把他殺了！不用怕，北辰宮不敢找我們天擇門麻煩！」姬緣身後一群元丹弟子起哄道。

    許諾卻看了一眼掙扎中的劉琰，見到他那冰冷無情的眼神，不禁暗自傷神，同時也想不到姒繁和雪織與他的關係竟會如此之好，竟會為他區區一個無名小輩出頭。

    「姒繁，那我就讓你看看穹心劍的威力！」姬緣向前踏出兩步，早一段時間，他在聖雪山中，已經徹底掌握了穹心劍，對於穹心劍的至尊威力，震撼無比，也頗為同意師弟們的說法，姒繁根本不是他的一招之合。

    穹心劍緩緩前伸，劍身介於有質與無形之間，仿若藍天一般的顏色，不經意間幾乎看不出它的存在，鋒銳的氣息令眾人只覺任何事物在其面前都如同薄紙一般，毫無阻礙。

    姒繁緩緩拔下了背上的恆劍，令人詫異的是恆劍竟是無數個三角形之物組成，密密麻麻集成了星光之色的恆劍。姒繁一劍直指蒼穹，天地間光芒頓時消逝，夜空隨之出現，空中無數星辰星光綻放，與恆劍相互呼應，無數道星元貫穿蒼穹，直射恆劍。

    第一第二兩大虛境至兵便在這靈垠宮中出現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次爭鋒，無數已經入場的修行者們紛紛趕回，唯恐錯過了這畢生都不可能一見的巔峰對決，而事情的起因卻只是因為一個女人，這一次許諾想不出名都難。

    看著漫天星芒，姬緣冷笑一聲，穹心劍揚起，一道無形的強勢波動傳出，以不可抵禦的氣勢強行屏蔽了漫天星元，天際重歸清晨之色。隨後，已經蘊育已久的穹心劍直刺而出，毫無花俏，速度卻似乎極為緩慢，劍尖微微閃過一道亮芒，虛空竟被其牽引，瘋狂旋轉攪動，在這極限的刺穿之力下，虛空彷彿一下破裂，無數道裂痕憑空出現，有如一面方圓數十丈的裂牆，向姒繁覆壓延伸。

    看到這一幕，姒繁和雪織都是臉色一凝，想不到姬緣竟然已經完全掌控了穹心劍，看來還是小視了姬緣。

    其他修行者更是驚駭萬分，紛紛遠避，唯恐被其波及，在這裂界之力下，他們誰能承受得住？

    姒繁將手中恆劍脫手祭出，化作漫天三角形星芒，隨後紛紛組合連結，在姒繁周圍組成一個星芒結界，完全由恆劍所化的結界。

    「眾星之界！」頗有見識者大有人在，興奮出聲。

    破界裂痕不可避免地蔓延到了眾星結界之上，然而結界卻有著超越五界界力的穩固，破界裂痕在眾星之界身前止住了其開天闢地的步伐，縈繞著結界蔓延，在結界之外，出現了一片的虛無之地，肆意吞噬著結界之外的任何物質。

    防禦麼，也還算你敢於正面對抗！姬緣冷哼一聲，瞬間閃至結界外的另一側，以穹心劍一劍刺入。一時間，穹心劍，恆劍結界爭相閃耀，爭持不休。未能一舉突破眾星之界，姬緣卻是有些詫異，虛空都能斬裂的穹心劍可謂是無物不破的存在，以本體直擊，眾星之界竟然還能做到短時抵禦。

    姒繁鎮靜看著姬緣，空無一物的右手揚起，恆劍所成眾星之界之中，一齊射出星光，集於姒繁右手之間，片刻後，一柄璀璨的星元之劍成形，來自恆劍本源之力所成星劍。

    在這一瞬間，被抽去大半力量的眾星之界頓破，未等姬緣露出喜色，飄散的眾星芒瘋狂旋舞起來，逆勢而上，圍繞著姬緣肆意攻擊起來。姬緣知道每一片星芒都是恆劍本體，不能不防，身形快到極致的閃避，同時將大量星芒擊成碎片顆粒，然而下一刻星粒再次聚合為星芒，不滅不逝。

    同時，姒繁手持星劍如同一道幻影一般一劍而上，直擊半空的姬緣。被星芒糾纏的姬緣大喜，就怕你不近身，他擺脫大量星芒夾擊，無視其中些許已經近身的星芒，一劍反迎姒繁。近身的星芒輕易撕裂了姬緣玄妙的虛境之體，肆意切割起來，而姬緣並沒有理會，只要將姒繁滅除，此時的一切攻擊都將消於無形。

    雙方之劍瞬間貫穿進了對付體內，砰的一聲，姒繁被擊成了一片綠光，奇妙的元力更是被捲進了穹心劍所產生的破裂虛空之中。星劍同樣有著一股不可阻擋的虛滅之力，姬緣只覺胸口出現了一個巨洞，包括心臟在內的虛體瞬間無影無蹤，而且一股莫大的封印之力從星劍之中傳出，強至虛境的肉身竟然無可避免的被無形之力強行封印，無法動彈一分。

    姬緣卻是毫不在意，姒繁已然被滅，這些餘力遲早會消失，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漫天星芒卻依舊向他襲來，一瞬間將被封印的身體撕成了無數碎片。

    下一刻，百丈之外，姬緣狼狽現身，若非他是虛境大成之人，這一擊便要了他的命，在散成碎片的最後關頭，仗著虛境的虛無體質，強行以穹心劍之力破空遁逃至此地，這一次他受到的重創，起碼造成七成以上虛體永久消失，融入虛體的元神也有近半隨之而逝，重傷之體無力再佔據上峰，他只能祭出穹心之界和幽界，至此，恆劍星芒再也無法侵入一分。

    勝負已分嗎？

    圍觀之人十分默契地沒有出聲，緊張刺激看完整場巔峰交鋒，結局就是姒繁被滅，而姬緣重創。

    不對……神情鬆懈下來的眾人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他們此時竟然才發現，姒繁仍然在原地，以星劍出招時的姿勢保持著，難道他根本沒有動？剛才攻向姬緣的只是幻影？

    群星芒一霎收回姒繁手中，重現恆劍身影，隨之回劍還鞘，從姒繁的嘲諷笑意中，可見，他根本沒有走動過一步，被擊潰的只是他的幻影，而本體的隱匿，幻影的凝實強勢，竟然把虛境的姬緣也給騙過了。

    姬緣臉色鐵青盯著姒繁，難怪在「姒繁」死後，恆劍攻勢依舊沒完沒了，他卻是被完敗！

    在姬緣收了雙界力守護之後，許諾和他的師弟們來到他的身邊：「姬緣（師兄），你沒事吧？」

    姬緣想起挑釁時的話語，到現在敗在姒繁之下，簡直狠狠被甩了一個耳光，並非穹心劍不利，而是他自己不行，此事他知道，遠處觀看的真正強者們也知道，默默站到遠方的黑衣男子更是嘲諷看著他，然而大量元丹境弟子們卻看不出端倪，驚呼出聲，禁不住呼吸談論起穹心劍與恆劍的排名。

    姬緣怨毒地看向姒繁和劉琰，若不是他們，今天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姒繁……下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有機可趁，必將一舉滅殺你，而劉琰，今日即使我不出手，憑你對手殺伐果斷的作風，以及你對手的身份，你也必死無疑。

    「我們走！」

    姬緣手一招，帶著眾人向場內行去，他不想羞愧離開，那樣只會坐實他慘敗的口實，他該做的還是要做。

    見雙方幾乎沒有口角上的爭鋒，圍觀之人也不再停留，第一場比試即將開始，他們要去占場，不過他們也知道，其實剛剛這一戰，才是今天最大的看點，絕大多數修行者一生都不可能一見的巔峰之戰，在離去之時，他們還在互相討論不休。

    出乎雪織意料，劉琰此時竟然冷靜了下來，鏡體術感應下，他並沒有任何衝動，不禁放開了對他的控制。

    姒繁、穆映寒、上秋、韶瞳和許飛飛等人走到劉琰身邊，凌天成卻是深深歎了口氣，搖頭離開。

    「劉琰……」穆映寒叫了一聲，不知道說什麼好。

    「對不起，想不到我姐居然是那樣的人！」許飛飛卻是一臉愧色。

    「沒事。」劉琰平淡道，他微微看了一眼姒繁，「你沒事吧？」

    姒繁卻是訝異地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他僅僅是元丹初期，竟然看出了他的端倪，他確實有事，之前他那幻影之所以能騙過姬緣，那是因為幻影就是他依仗恆劍修煉出的分身，被姬緣一劍刺散，如今分身還能存在已是萬幸，但是損傷至少在九成以上。

    「我沒事，我只想知道，你現在……」

    「我很想拜託你一件事，不過太強人所難，罷了……」劉琰歎了口氣，獨自離開人群，向內行去。

    「你可以說說看。」

    「不必了，有些事，讓別人做，不是我的性格，還不如不做。」劉琰頭也沒回，蕭索離開。

    雪織有些擔憂，從鏡體術之下，她感覺有些不對勁：「他沒事吧？」

    姒繁搖搖頭：「即便跟他相處不久，也知道他不喜歡述說自己的心事，像是把自己一直封閉著。」

    穆映寒看了兩人一眼，一臉擔憂，也不說話，一個人向劉琰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