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往昔緣 024 夜襲 文 / 鏡垠

    「是你？」

    第六營，劉琰有些驚訝地看著接待他的第六營將首，這人正是他在主營大帳中看到的兩位凝氣境修道將領之一，而且是煉氣第六層，見到他，劉琰心中稍安，他不過煉氣第四層，法力有限，對此行的憂慮頓時大減。

    「本將是莫雁風，我有你的名單，你叫劉琰，煉氣四層，靈垠宮弟子，前途無可限量啊。」莫雁風同時把雙方都介紹了一遍。

    劉琰微笑道：「在下不過區區凝氣初期，而道友卻已是凝氣後期，哪裡比得過道友。」

    莫雁風搖頭道：「你莫要妄自菲薄，莫某十歲修道，至今已三十年，也不過才到如此修為，道友年紀輕輕，卻有如此修為，又身處聖門，只怕再過一二十年，就是龍將軍也不如你。」

    劉琰笑道：「莫將軍如此拿龍將軍說話，不怕傳入他耳中？」

    莫雁風同樣笑道：「龍將軍能任殘血城大將軍，胸襟豈會如此小，莫某在龍將軍手下多年，早知他秉性，不可能因為這麼一點話語便記恨於人。」

    劉琰對龍渡青倒是有一些好奇：「不知龍將軍是元丹境中具體的哪種修為？」

    莫雁風道：「他已是元丹境中期，主修的乃是御劍術中聞名遐邇的無暇劍，一般同境修行者縱使有再多法寶或法術，只要防備不足或是反應稍慢，便可能身死道消。」

    劉琰微微有些震驚，同時又奇道：「既如此，無目族怎麼可能還令殘血軍損失一萬多人？莫非是……」

    莫雁風點頭道：「不錯，無目族頭批主力中便有無目族長老中的三大至尊長老，以龍將軍的強大道術，也未能斬殺他們，若是無目族七大至尊首領也來了，戰事堪憂啊，看此次無目族南侵規模，只怕是七大至尊首領已經在對面的的北屏城中了。」

    劉琰心中凜然，原來無目族中的至尊長老竟有堪比元丹中期的實力，看來對無目族的情況要多瞭解一番才行：「不知七大至尊首領的實力如何？」

    「至尊首領比至尊長老略差一分，但是七人合力，卻又要比三大至尊長老合力強許多，不過你不必過於擔心，我們已經將情況報向殘血城主，以城主的性情，也許會令三大執法長老守護殘血城，城主會親自帶領大軍增援，同來的應該還有城主夫人。」莫雁風見到劉琰的神情後，安慰道。

    劉琰好奇道：「難道城主和城主夫人也是實力超群修行者？不是聽聞殘血城並不是道界勢力嗎？」

    莫雁風笑道：「我殘血城畢竟是無憂海四大勢力之一，兼有防禦海天邪族的任務，豈能沒有一些修道士，但是城主確實不是一般修行者，準確的說，他是專修煉體道法的半個修行者。而城主夫人倒是實實在在的修行者了，出身還是你們靈垠宮之人，曾經因為沒有在十年內修煉至元丹境，未能進入內宮，但是後來一舉修煉到了元丹境後期，並嫁與了我們城主。」

    劉琰還是頭一次聽聞此事，更為好奇：「殘血城主修煉的是什麼煉體功法？難道比他夫人還強？還有，我靈垠宮不允許叛離靈垠宮，否則內宮將親自派人緝殺，難道城主夫人擅自離開靈垠宮沒有被靈垠宮發現嗎？」

    「城主修煉的是晶體術，練成後，渾身有如結晶一般，一般法術法寶都難傷分毫，若論攻擊，可能與龍將軍相當，論防守，就是城主夫人也不一定能殺死他，據說這晶體術曾經是魔道最強煉體術永恆體殘篇，經過正道多次修改，最終更名為晶體術。至於城主夫人，她也並沒有叛出靈垠宮，只是身在殘血城罷了。」

    「原來如此。那莫將軍你先忙吧，在下先將龍將軍的陣法佈置好。」

    莫雁風點點頭道：「那你佈陣去吧，事關戰事，不得疏忽，有事你讓傳訊士兵找我，有什麼需要直接讓衛兵去取。」

    劉琰來到營帳中，才材料一一取出，然後仔細看起來了陣法圖和附錄的解說。他從萬物錄上已經將基礎制符熟練瞭解透徹，而陣法在一定程度上用到了制符之法，萬物錄上也有一些簡單的設陣講解，劉琰也只是因為學習制符之法時簡單看過，沒有仔細研究，但從奪日大陣陣圖解說上來看，繁瑣卻並不深奧，以劉琰在制符上的些許修為，也能夠做到將陣法擺出。

    大雨之中，劉琰和幾位士兵來到營中空曠場地中，場中有一面石半丈方圓的大石板，便是事先準備好的設陣點。

    劉琰拿出刻刀，全神貫注臨摹陣圖上的奪日大陣，他所負責的偏陣並不難，僅僅一個時辰便將所有陣線刻劃完成，然後劉琰開始拿出鑿錐等工具，開始鑿出材料放置上的卡槽，不多時，也迅速完工。這兩步驟劉琰做到也不是很輕鬆，他猜測其他人要緩慢許多，畢竟其他人不一定有他這般對力道的掌控，在設陣過程中，往往不能有一絲分心，也不能出一點錯，否則便極有可能前功盡棄。

    接下來，劉琰將材料一個個放入卡槽中，將之固定，隱約間，他感覺到了一絲天地間元氣的動盪，不過陣法還差最後一步，這最後一步還要等主營派人來通知。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和時盤，剛剛酉時便已經天色近黑，卻不知道主營之人何時到來，若是再晚，怕是出營也極其危險。不過劉琰也知道其他人的設陣速度肯定不如他，所以怕是還需要等上許久。他微微感覺到精神上有些困乏，便回到營帳中，躺下開始休息養神。

    殘血軍規矩極嚴，前線營中不得大聲交談，整個軍營一片寂靜。

    軍營逐漸陷入黑暗中，各營開始燃起大量火盆、火把和篝火，但也只能照出營外一丈多遠，再遠便是漆黑一片。由於事先有安排，夜間有大量士兵當值，一絲也沒有放鬆，多次與無目族的廝殺，即使再膽大的士兵也對黑暗有了一絲畏懼。

    長年在百獸山中過夜的劉琰卻是輕易能輕易安睡，只是警惕的神識卻永遠不會放鬆，從地面傳來的一陣輕微動盪將劉琰驚醒，他飛快的思索，這一絲極難察覺到的動盪定是有大量生物在移動，而並沒有產生大的聲響，說明這些生物都十分小心，刻意壓制了他們的動作，彷彿當年在百獸山中，那些野獸捕殺獵物時的前奏。

    「敵襲！」營中不乏老手，也發現了情況，大聲呼喊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