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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火焰篇 第二十九節 戰蒙 文 / M紫痕

    第二十九節戰蒙()

    喝完藥後,黑殺看著落痕,再次問道「你為什麼沒有殺我。」

    「我不是說過了麼,我的父親當年已經原諒你了,我為什麼還要違背他的意思呢,再說這件事也不是你的錯。」

    「你都知道了。」黑殺不確定的問道。

    落痕點了點頭,道「好了,這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這十年來過的也不好吧。」

    聽完落痕的話,黑殺剛毅的臉上露出一絲怒火,一絲悔恨,還有眼角的淚水,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人是不會輕易落淚的,在面對死亡時,他們都可以微笑面對,到底能有什麼事能讓這樣的男人落淚呢,落痕在一邊靜靜的看著,沒有出聲。

    「吱」的一聲,小屋的門再次被打開,武爺爺面帶微笑的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屋裡的一幕,悄悄的走道床邊,輕輕的歎了口氣安靜的坐在一邊。

    「武叔,你來了」過了片刻,黑殺才止住淚水,看著進屋的武爺爺道。

    「你啊,什麼是不能說出來呢,為什麼一心尋死呢,你死了,冷言那個孩子怎麼辦」武爺爺嚴肅的說道,蒼老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責備,一絲關心。

    「十年前我就已經是個死人,現在只是苟且的活著而已,冷言現在過得很好,我也可以安心得放下她。」黑殺低聲說道,他沒有發現到門外的一個僵硬身影。

    「戰蒙叔叔能活著就是好的,既然有機會活著為什麼還要壓抑自己呢,你真的能放下你的女兒麼,十年前你為了她不惜弄到這個地步,你真的能放得下冷言麼」落痕眼中閃過一道光芒,道。

    聽完落痕的話,黑殺猛地看向落痕,道「你不恨我麼。」

    「恨又有什麼用呢,再說當年也不是你的錯,要怪就只能怪那些人,總有一天我會一一向他們討回他們欠我們家的東西。」落痕淡淡地說道。

    「你還記得這個名字啊,怒痕,你要小心他們可是很強大的。」黑殺微笑道。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怒痕你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麼」黑殺看著落痕的雙眼嚴肅地說道。

    「請說。」

    「我希望你去找那些人的時候能帶上我。」黑殺一字一頓得說道。

    落痕看了看黑殺堅定的表情,斷然拒絕道「不可以,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我想我一個人能完成,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你有你的事要完成。」

    「為什麼,我能有什麼事」黑殺忙起身,可是礙於身上的傷勢,沒有成功,大聲問道。

    「冷言,你還有個女兒要照顧,所以這件事我一個人就可以了。」落痕微笑道,落痕的微笑使得門外的人影更加僵硬了些。

    聽完落痕的話,黑殺愣住了,閉上眼睛仔細思考起來,落痕和武爺爺都安靜的坐在一邊,過了一會,黑殺再次睜開眼,堅定的說道「他現在也長大了,可以照顧自己了,再說他也不想~~~不想有我這樣的一個父親」眼中淨是堅定,可是還是被落痕發現了眼角那一絲躲閃的痛苦。

    「戰蒙啊,你不知道小言這個孩子表面上雖然很堅強,可是暗地裡是很脆弱的,他真的很想有個父親,我想她應該會很高興的,你已經瞞了她十幾年了,還要再瞞下去麼」武爺爺語重心長的說道。

    「瞞,一定要瞞下去」戰蒙{也就是黑殺}再次堅定的說道。

    「你是不是怕那些人找冷言的麻煩」落痕突然插口道。

    戰蒙吃驚得抬起頭,看著落痕,輕輕的點了點頭,道「那些人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我已經失去她的母親了,我不能再失去她了,真得不能,我大概就是我這個父親能為她做得最好選擇吧。」戰蒙說完眼睛的淚水已經滑落,一個可以微笑面對死亡的人,竟然在親情面前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擊,或許死神在一些人的眼中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那些想要卻又不敢要的『情』字吧,無論是親情,友情,愛情,這可能是世上最可怕的武器吧。

    「彭」的一聲,小屋的門被人重重的推開,走進來一個深藍色的身影,直直的走向床上的戰蒙,也可以說是黑殺。屋裡的三人愣愣的看著那個身影地進入,三個人吃驚的看著冷言,躺在床上的戰蒙和坐在一邊的武爺爺更是張大眼睛看著冷言,只有落痕的眼角閃過一道光芒。

    「冷言,你怎麼進來了」武爺爺輕聲問道,可是在輕輕的音調裡掩飾不住那驚慌。

    冷言沒有回答武爺爺的話,而是直直的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的戰蒙,低聲道「你們剛剛說得我都聽到了。」說完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你是我的父親」冷言直直的看著戰蒙的眼睛。

    躺在床上的戰蒙畢竟是經歷過生和死的人,很快的鎮靜下來,轉過頭去,淡淡說道「你聽錯了。」

    「沒有,我沒有聽錯,回答我是不是」冷言大聲喝道,現在哪還有平時冷冰冰的表情,有的只是一上一下快速起伏的胸口,和眼角的淚水。

    「戰蒙叔叔告訴她吧,沒有瞞下去的必要了,你也應該拿回屬於你的東西了」落痕在一邊慢慢說道。

    「是啊,戰蒙說出來吧」武爺爺也跟著說道。

    「是不是」冷言再次大聲問道。

    看著冷言激動地樣子,戰蒙忍著淚水點了點頭。

    「那為什麼我對你一點印象也沒有,就算那時候我很小,可是不可能一點印象也沒有」冷言冷問道。

    戰蒙看著冷言遲疑了一下,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小的荷包,遞給冷言,道「以前我救過一個巫師,他給了我一包藥,喝下之後就會對以前的事完全忘記,你就是喝了這個,現在這裡面是解藥,倒在水了,你喝了就知道了」{巫師,一個早已失傳的職業,和藥師差不多,都是研製草藥學的,只不過巫師研製的藥都是一些希奇古怪的作用,後來這個行業漸漸沒落,直至消失,只是暗地裡還會有些人研究這些而已。

    冷言看了看手裡的藥包,猛地轉身從桌子上的茶壺裡倒了一杯水,將藥包裡的藍色藥粉到進水裡,過了一會,冷言看了看水杯裡的藍色水液,一咬牙,一口氣喝了下去。一邊的三人靜靜的看著冷言,靜靜的等待著。

    過了一會,冷言猛地抱著頭,滿臉痛苦的蹲在地上。

    「怎麼了,戰蒙會不會是藥有問題」武爺爺緊張地問道。

    「沒事,過一會就好了」戰蒙皺著眉頭看著蹲在地上的冷言,安慰武爺爺道,不知道是在安慰武爺爺還是在安慰自己。

    頭好痛,真的好痛,這是蹲在地上的冷言的感覺,腦中像是針扎的一樣,好痛,再也忍受不住了,冷言的意識慢慢變得模糊,直到閉上了眼,昏倒在一邊的地上。

    武爺爺看見冷言昏倒,忙站起向冷言走去,可是已經有個人影快他一步,落痕走到冷言的身邊,把了把冷言的手脈,說道「沒有事,只是昏倒了而已,我先抱她出去了,戰蒙叔叔你先休息吧」落痕說完抱著冷言走出了房門。

    冷言躺在自己的屋裡,腦中昏昏沉沉的,腦中不時閃過一個高大的身影,告壯的身材,剛毅的臉盤,憨厚的笑容。

    突然冷言好像是進了一個大廳中,一名風韻的美婦正坐在中間的一個桌子邊,手裡好像在縫補著小小的衣裳,嘴角蕩著滿足的微笑,在美婦的一邊,那個在她腦中閃過的高大男子此時卻正在地上爬,沒錯,是爬,剛毅的臉上沒有讓人有壓迫感的嚴肅,只有開心而滿足的微笑,在男子的背上,一個可愛的女孩正騎在男子的背上,大聲歡笑著,客廳中時不時地傳來美婦和小女孩的笑聲,美婦還時不時地埋怨著男子,說不能太寵小言,這樣會慣壞小言的,可是男子總是不在乎的笑笑。看到這一幕冷言的心中充滿著溫馨,可是緊接著出現的一幕讓冷言的心冷起來,那名男子背著瘦小的小女孩快速的在黑夜的奔跑,地上還留下男子的血液。

    「爸爸,媽媽呢」趴在男子背上的小女孩輕聲問道。

    「對不起」男子只是輕輕的說了聲,低著頭跑著更快了,地上除了留下血液外,還有那雨水,可是天空沒有下雨啊,淚水,是男子的淚水,男子剛毅的臉上已滿是淚水,咬著牙快速的奔跑著。看到這一幕,躺在床上的冷言猛然睜開眼,眼中微微傳來脹痛,用手摸了摸,濕濕的,是流眼淚了,冷言快速的整理了一下,然後出了門,心中已經下了決定,當然要去說明白。

    戰蒙的房間裡,落痕正在給戰蒙包紮傷口,黑暗魔法師沒有治癒魔法的,戰蒙的那些傷口只能依靠落痕的醫術了,命是保住了,不過這一身傷可夠戰蒙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冷言輕輕的敲了敲門,低聲說道「我可以進來麼。」

    聽見冷言的聲音,落痕和戰蒙兩人連忙看去,落痕到沒有什麼,只是輕輕的問了聲。

    「你沒事了吧。」

    「沒事,謝謝」冷言輕聲回道,看了看坐在床上的戰蒙,正好看見戰蒙向自己看來,忙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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