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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280愛一人傷一人(2) 文 / 吳笑笑

    280愛一人傷一人(2)

    「是,主子,」幾個人沒辦法,不甘不願的開口,掉頭往樓上走去,想想不放心又回頭望了一眼南宮月,奇怪的想著,南宮月怎麼會這麼巧就出現在這家客棧呢,難道真的是天下太小了,走到哪都可以遇見,這也不對啊,這種地方偏僻又枯荒,他會來這裡還真讓人搞不懂他想幹什麼,不過這男人倒不可能欺負主子,幾個人上樓休息。

    樓下,早有店小二擺了可口的飯菜,南宮月低頭用起膳來,動作優雅,不緊不緩,一個男人連吃飯看起來都賞心悅目,一直守在門前的店小二和掌櫃都看呆了,眼前這個謫仙似的男人,他們是看一回呆一回,沒想到現在又來一個,那兩個人把眸光轉移到柳柳的臉上,這小公子不比先來的大公子差,粉妝玉徹得就像天上的耀眼的星辰,此時這一大一小兩個美男坐到一起去,真有種讓人要流口水的感覺。

    柳柳無視門前的那兩個人,她此時的心裡除了焦慮還是焦慮,一想到鳳邪此時所受的苦,她的心頭便如壓了千斤墜一樣沉重,心痛莫名,臉色陰驁的望著南宮月。

    「南宮,我問你,有一種叫食血花的蟲盎,你有辦法解嗎?」

    柳柳的話音一落,南宮月手裡的動作停下來,抬頭,眸子裡一片驚詫,好半天才開口:「那蟲盎我解不了,怎麼了?誰中了那蟲盎。」

    「是我,本來我中了那蟲盎之毒,可是鳳邪把那蟲盎吸附到他的身上去了,」柳柳的嗓音有些哽咽,鼻子酸酸的,南宮月先聽到是柳柳中的毒盎,手輕顫了一下,心疼起來,後來聽說鳳邪為她解了毒盎,心裡鬆了一口氣,隨即想到一件事,那個男人都願意為她死了,那麼她還能無動於衷嗎?一想到這個,飛快的抬頭,只見她明艷瘦弱的小臉蛋上滿是傷心,一雙黑色的水眸中,閃爍著疼痛,那種為了心愛男人痛心疾首的疼痛,刺激了他的眼,他的心陡的抽疼了起來,如果能一死換得她如此深沉的思念和哀傷,他倒寧願一死啊。

    「南宮,你聽到我的話了嗎?你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柳柳見南宮月好半天沒反應,心急的開口盯著他的臉,南宮月深吸了一口氣,掩去心頭的痛苦,臉上露出一抹笑:「我沒有辦法,對於盎術我向來不精通,不過聽說世上有一種果子,叫血滴子的可解天下的所有的盎毒。」

    柳柳低下頭,心裡越發的難過起來,連南宮月都沒辦法了,她要怎麼做才能讓他免受這種痛苦呢,血滴子雖然有用,可是誰也不知道血滴子長在什麼地方啊?這大千世界中她該到哪裡去找那小小的血滴子呢?

    「可是我不知道血滴子長在什麼地方啊?」柳柳的心都在滴血了,自從出宮來,只要她一閉上眼,便會夢到鳳邪失去了呼吸,一想到這個她就痛得不起閉眼,所以才會晝夜不停的趕路。

    「那你們這是去哪啊?」南宮月柔聲詢問,看她為了另一個男人如此傷心,他的心裡很痛,但是卻又感謝那個男人不惜犧牲自已的性命也要保全住她,幸好她沒事,就算此刻她為那個男人擔心,他也沒有什麼好憤怒的,若非他柳兒就會遭受毒盎之苦,一想到這些,南宮月的唇角抿出一抹如水的弧度。

    「我們去找阿豹的師傅阿松老人,他就住在離此地不遠的離松山上,只要我們上了山就可以詢問他老人家,那阿松師傅活了百餘年,相信他對於血滴子應該有些耳聞了。」

    柳柳無奈的歎起氣來,這也是最下等計策了,目前他們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而鳳邪身受盎毒之苦,她不知道他還能撐多長時間。

    「我陪你一起去找阿松老人吧,」南宮月放下碗筷,伸出大手握著她的手,眸光給予她堅定的信息,希望她不要焦急,一定會有辦法的。

    「謝謝你了,」柳柳說完放開南宮月的手,站起身往樓上走去,那背影纖細而蕭條,南宮月看著一向冰冷沉穩的她,也有如此驚慌失措的一面,心裡窒息得快抽過去了,究竟是誰比誰更痛一點,那個男人睡在那裡,卻得到了她全神的注意和關愛,而他卻在這裡心痛著,也許睡著的人才是幸福的,他站起身上樓,這痛在長夜漫漫中更難受。

    暗夜深沉,南宮月在客棧的房間裡,無聲的靜坐著,柳柳就睡在隔壁的房間裡,四周靜謐無聲,他第一次和她呆得如此近,近到好像她就在他的身邊,那細微的呼吸聲,輕輕的傳到他的耳朵裡,他一動也不動,不放過任何一點的她的呼吸,如果時間可以停止,他寧原永遠守住這一刻。

    忽然有一道細微的聲音從頭頂上方的瓦上響起,他的眼神陡的幽沉下去,嗜血的殺機浮到唇角,他悄然無聲的閃出房間,躍上客棧的屋頂,看到兩個黑影飛奔而去,正想追出去,身邊已多了一道影子,原來是柳柳,當下停住腳步,夜色下,白色的積雪映襯得夜如白晝,清晰的看到她身著一件單薄的中衣,他心疼的立刻伸出手拉她走進客棧去,迎面見到她的幾個手下全被驚動了,一起湧到她的身邊追問。

    「主子,出什麼事了?」

    柳柳搖頭,剛才她睡得正熟,忽然聽到頭頂上有聲響,便躍出屋頂,但沒看到那些賊子,倒看到南宮月迎風站在屋頂上,柳柳搖頭:「沒事,剛才好像有人過來了。」

    「什麼人?難道是鐵血十三鷹餘下的那幾個鷹,還是襄王呢?」黛眉皺起眉,憂慮的猜測著,另幾個人搖頭否決:「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裡呢,也許是別的人。」

    南宮月看他們只知道議論,柳兒還穿得如此單薄呢,立刻揮,柳兒身上沒穿大氅,很容易感冒的,明天還要進離松山呢?」

    眾人一聽南宮月的話,便知道主子把事情告訴他了,也就不說什麼,想也知道主子一定詢問過南宮月有沒有辦法可解那蟲盎,南宮月的醫術可是極負勝名的,但是醫術好,不代表會解所有的毒盎,或者解毒,因此大家瞭解的點頭。

    「好,主子快進去休息吧,」柳柳在眾人的目光中走進房間,等她走了,各人便散去,此時已經三更天了,很快天就亮了。

    南宮月回身走進房間,慢慢的思慮,他幾乎可以肯定那兩個黑影是誰,一定是義父手下的兩個得力戰將,他們也得到消息,柳兒出宮來了,此次十三鷹折損,義父相當惱怒,把所有的責任都怪到柳兒的頭上了,他猜測過他會瞞著自已對柳兒下手,如今看來果然是這樣,義父派人來對柳兒下手了,看來接下來的日子,他一定要小心謹慎的保護好柳兒,不能讓她受到絲毫的傷害。

    第二天,大夥兒起床後,用了早膳,對於昨晚上的事,閉口不談,一行人動身前往離松山,南宮月也隨著他們一同前往,對此大家沒說什麼,因為南宮月的醫術特別好,如果阿松老人沒有辦法,說不定還可以讓南宮月想想辦法,誰讓他是無涯子的徒弟呢?

    出了小鎮,行了不足半天的路程,便到了離松山的山腳下,高大陡峭的離松山,四面高大的樹木,雖是冬天,卻滿山頭的蒼翠,只是在那蒼翠中掛滿了積雪,耀眼美麗,那簇簇的青松針,沾染上積雪,就好像一朵碩大的銀松花一樣美麗,在風中左右的搖擺。

    上山的路程被積雪塗了一層,此時被冰凍住了,便變成了滑滑薄冰一樣的地面,人走到上面極容易滑倒,眾人騎馬上山。

    可是山上並沒有人,阿松老人住的小木屋裡,根本沒有人影,就連伺候著阿松老人的兩個童子也不見了,阿豹不禁心急了起來,師傅那麼大的年紀了,可能去哪呢,柳柳吩咐人在木屋的四周尋找一圈,最後發現離木屋不遠的小溪邊,兩個抬水的童子被人殺死了,阿豹一看到這種光景,眼睛都紅了,一定是有人劫走了阿松老人,而他們這麼做的原因是,怕阿松老人找到救治鳳邪的辦法,那麼這些人一定是十三鷹的人,或者是鳳羅的人。

    因為阿松老人被人劫持了,眼下該怎麼辦,幾個人圍著主子商量對策,一直站在外圍沉默不語的南宮月,此時週身的凌寒,臉孔陰森森的分外難看,因為那些人分明就是衝著柳兒來的,能做出這種事的只有義父,看來義父是勢必要殺柳兒了,他可是為了保全柳兒和幕星不受到傷害才答應加入十三鷹的,誰知道他竟然出爾反爾,那麼就別怪他不認帳了,從此之後,十三鷹裡就沒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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