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258可憐,子死母瘋(1) 文 / 吳笑笑
258可憐,子死母瘋(1)
「娘娘,這個宮女很像樓思妃宮裡的宛容宮女。」
「樓德妃宮裡的宛容?」柳柳低喃一聲,難道這個叫宛容的就是鳳羅,這個宛容好像以前是金佳麗的宮女,原來金佳麗所做的一切,都是這個叫宛容的慢慢的引誘她的,這男人太可怕了,而且卑鄙無恥,為了復仇不惜一切手段,柳柳的臉色陡的冷沉下來,現在她要怎麼做呢?如果帶著人衝過去,到時候樓思靜來個拒不承認怎麼辦?柳柳揮手示意畫師退下去,一旁立著的解蘭看天色不早了,也揩著心魂告辭回炎親王府。
柳柳領著兒子坐到一邊的軟榻上,心裡很後怕,一想到這個週身的怒意,冷戾的望著大殿正中的水晶宮燈,樓思靜,你竟然讓人害我的的兒子,那麼就別怪我對你下手狠辣了。
這時候,鳳邪已經得了消息,趕了過來,幸好柳柳吩咐了太監不准把消息傳到慈寧宮去,太后娘娘的身子骨本就不好,要是再驚著了,只怕又是一場大病。
「皇上?」
柳柳喚了一聲,鳳邪點了一下頭,拉過兒子的身子,上下檢查了一下,在確定兒子沒事以後,才鬆了一口氣,憤怒的開口:「查出他在什麼地方了嗎?朕查了樓思靜帶進宮的宮女,那個宮女叫小荷,根本就是小丫頭一個,身形和說話的形式,根本就不是鳳羅,那麼鳳羅躲到哪裡去了?」
柳柳冷冷的一笑:「我知道鳳羅是誰了?他就躲在長信宮裡,化身成一個叫宛容的宮女,我想真正的宛容一定被他給殺了毀屍滅跡了,而他易容成宛容,一直生活在後宮中,當年他在淑妃娘娘身邊侍候著,相信淑妃所做的事很多都是他的主意,想不到從那時候他就開始進行這一場計劃了,我只是懷疑,為什麼皇上消沉的五年中,他沒有下手呢?」
鳳邪苦笑一聲,這五年裡也總有人刺殺他啊,只是因為他武功高強,再加上肩上的擔子扔不掉,所以才會沒有讓他得手吧,而且他又接近不了他的身邊,他五年來從未進過長信宮,現在想來,竟是他的癡心保全住了他的一條命,如果當時他進了未央宮,只怕就被鳳羅殺了,到時候他就會讓太子登基,而他就是那個挾太子以令諸侯的惡魔,這也是他當初打的如意算盤吧。
「既然知道宛容就是鳳羅,來人啊。」鳳邪朝外面大叫一聲,月影領著侍衛走進來,柳柳忙伸出手阻止他們的動作:「他如此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等著我們去捉呢,一定早就離開了,但是我們可以揭穿樓思靜的真面目,讓她親口說出玉樓是誰的孩子?」
鳳邪聽了柳柳的話,週身的蕭殺更甚,此刻他恨不得把樓思靜碎屍萬段才能解恨,眼神陰冷嗜血,涼薄的唇緊抿,好半天才揮手示意手下侍衛出去,掉頭望向柳兒。
「柳兒有什麼主意?」
「皇上還記得幕星的金蛇嗎?那蛇咬人一口,必要換血而治,到時候德妃一定會現形的,」柳柳冷絕的聲音裡不帶一點情感,冷冰冰的,一想到那個女人和鳳羅連手想殺死她的兒子,她的心裡就憤怒不已,每一個做母親的都想保護孩子,給予孩子最好的一切,她樓德妃這樣,難道她柳柳就不是嗎?既然她膽敢惹她,那麼她就陪她過過招吧,柳柳美艷的小臉蛋上罩了一層陰驁之氣,唇角勾出殺氣。
鳳邪看她的神情,知道樓思靜惹出柳兒的怒火了,惹惱她的人向來沒有什麼好結果的,這一點鳳邪百分百的肯定,不過那樓思靜活該,她該下十八層地獄,他還想送她一刀,眼眼幽幽暗暗的。
柳柳感受到皇上的身上的怒氣,不想再在這件事上轉圈子:「皇上不必操心了,這件事就交給柳兒來處理吧,對了,樓家和張家的案子怎麼樣?」
「已經查清楚了,罪證確鑿,與本案相關的一干人全部斬首,丞相和炎親王爺建議,把那些沒有涉及到的遠房宗親全部送到邊城去勞作,可免他們一死,朕同意了。」
柳柳沒說什麼,想想那些人也夠可憐的了,活著的時候恐怕沒得到什麼好處,可一旦犯事了便牽連到他們頭上,這就是古代刑法的憋端,等到天鳳朝穩定下來以後,她一定要實行新法,推翻一些苛刻的舊制,柳柳的美眸不停的閃動著,鳳邪見她好久沒聲響,奇怪的開口。
「柳兒,認為有什麼地方不妥嗎?」
「沒有,」柳柳搖了搖頭,掉頭拉過兒子輕聲的開口:「幕星今兒個嚇壞了,而且那黑蠍子也被鳳羅擊碎了,先前哭得傷心極了。」
本來止住哭聲的幕星一聽到母后的聲音,眼裡再次溢上淚水,因為想到小黑沒有了,雖然母后說小黑以後會變成另外一隻黑蠍子,可他還是傷心啊,誰知道它變成別的黑蠍子會不會認得他啊。
「父皇,小黑死了。」
「沒事,以後父皇再給你找一個,」鳳邪伸出手抱住柳柳和幕星,只要他們一家人在一起就沒什麼可怕的,任何力量都不可以摧毀他們,本來還他還覺得對不起柳兒和幕星,怕玉樓長大了會對幕星不利,現在想來那孩子又有什麼資格對幕星不利呢,他只是一個野種罷了,江山怎麼樣也輪不到他來爭奪。
「嗯,」幕星點了一下頭,伏在父皇和娘親的懷抱裡,舒服的閉上眼睛,亨受著他們的關愛。
晚上,鳳邪留在未央宮裡用了晚膳,才回轉上書房,本來想留在未央宮裡過夜的,可是那死小子竟然霸佔著他娘親,不讓他靠,一想到這個,鳳邪的臉色便臭臭的,一言不發的冷著臉,小玩子心裡偷笑,沒想到皇上也有這一天,和兒子爭風吃醋起來了,不過他可不敢說,惱羞成怒的代價可不是好玩的。
未央宮的豪華的寢宮裡,朱紅木的大床榻上,柳柳摟過兒子的小身子,疼愛的望著他,想到今兒個鳳邪吃癟的樣子不由得好笑,眼波彎彎的好似蕩了一池的漣漪,幕星看出娘親有點高興,好奇的追問。
「娘親,怎麼了?一臉的開心。」
「沒什麼,對了,娘親讓你明兒個做一件事情,來,」柳柳貼著兒子的耳朵輕聲細語的開口,幕星的大眼睛由先前的驚詫到最後的得意,還壞心眼的笑著,兩母子就像偷了腥的貓一樣,私語不斷,立在遠處的紅袖不由得笑起來。
秋意很濃,寒氣深重,皇宮內宛,霧氣繚繞著,一切朦朧,花園幽徑,亭台樓閣,假山畫屏,到處罩上了晶瑩的水氣。
長信宮裡,宮燈搖曳,大殿上,樓思靜不安的來回踱步,她在等一個人,可惜夜已深了,他還沒有回來,她等得快瘋了,他的影子還是不見。
忽然大殿外跑進來一個宮女,正是她的從家裡帶過來的丫頭小荷:「娘娘,到處找遍了,也沒看到宛容姐姐的影子,不知道她去哪了?」
樓思靜臉色蒼白了一下,連連的搖頭,下午他明明去刺殺太子的,結果太子沒事,他卻不見了,難道是露出蛛絲馬跡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個女人會放過她們嗎?可是宛容卻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最重要的是樓家的人已經被定刑了,三日後開刀問斬,她還指望著宛容能幫助她救樓家的人呢?
「下去吧,」樓思靜暗啞的聲音響起來,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她不敢去想宛容去了哪裡,難道他拋下她們兩母子離開皇宮了,她不相信,不可能的,宛容,不,鳳羅是愛她們的,他不是還要江山嗎?怎麼輕易的放棄掉她們呢,樓思靜的眼裡滿是淚水,滾落下來,滴落到地上,夜色中,清晰可聞。
她堅決不相信,他會就這麼扔掉了她們,她要坐在這裡等他,他一定會回來的,即便是走,也會帶著們母子二人一起離開,共同離開皇宮找一個世外桃源生活在一起。
這一夜,樓思靜的淚幾乎流乾了,天亮時,宮女和太監發現樓德妃的頭髮一下子全白了,呆呆傻傻的坐在長信宮的大殿上,她的貼身宮女小荷,懷疑的一再揉自已的眼睛,這女人是誰?難道是自家的那個心高氣傲的小姐嗎?不可能吧,衝到小姐的身邊心痛的叫起來:「娘娘,發生什麼事了?娘娘?」
聞到風聲的玉樓皇子也奔了進來,看到高座上的母妃頭髮全白了,慌恐的大叫起來:「母妃,這是怎麼了?母妃,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