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124皇帝示愛(5) 文 / 吳笑笑
124皇帝示愛(5)
「朕喜歡你,我的皇后。」
柳柳被鳳邪的話差點沒咋暈了,她沒有欣喜,相反的很苦惱,微皺了一下眉,這種狀況下怎麼能讓她高興呢,一邊讓另外的女人懷孕,一邊跑來和她說喜歡她,這大概只有古代的帝皇才做得出來,在這些人心裡,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可那樣的事她接受不了,柳柳呆了一會兒,回過神來,見鳳邪狂妄的五官上布著璀璨,雙眸暈著陣陣的漣漪,傳神的望著她,等待她的話,他指望她能說什麼,高興的跳起來嗎?柳柳聳了一下肩。
「所以呢?皇上吩咐人讓柳柳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一句話嗎?」
鳳邪被柳柳的態度整蒙了,很快回過神來,先前的神彩飛揚退了下去,眼眸瞬間染上怒意,像一汪冰潭般跳躍著寒光,氣息粗重起來,柳柳不禁好笑的挑眉,這就是剛剛說喜歡她的男人,因為她沒有表示得欣喜若狂,所以惱羞成怒了,這就是喜歡嗎?如果這是喜歡,那麼這喜歡太廉價了,她不需要,臉色陡的冷下來。
「皇上是在生氣嗎?難道就因為皇上說了喜歡柳柳,所以柳柳就要磕頭謝恩嗎?皇上還是把這喜歡兩個字拿到淑妃娘娘那裡去說,柳柳相信她會更喜歡聽的,必竟她懷了皇上的骨血。」
柳柳實際求是的說著,事實上她的心裡並不好受,感覺得呼吸有些急促,但她不想讓眼前的這個男人看出來。
鳳邪的臉色陰驁,握緊了拳,青筋突起,一整晚高興的心情化整為零,此刻只剩下滿腔的憤怒,大手一揚,膳桌上的菜餚全部摔到了地上,一個帝皇平生第一次向人示情,卻遭到了拒絕,還是一個醜女人,這怎不叫他憤恨呢?柳柳站起身讓到一邊,反正她吃飽了,要說沒吃,也是他的事了。
鳳邪一看到對面的女人就那麼冷靜的看著他,唇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週身的血管都被充斥了怒火,此時只想毀掉她的冷靜,讓她也嘗嘗心痛憤怒的感覺,他卻不知道,她痛的時候是在心裡,流淚的時候也是在心裡,只是人前有一份偽裝罷了。
「你根本就是個妒婦,是不是看淑妃懷孕了,所以你心裡不舒服了,一個皇后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妄為皇后。」
她面不改色,但是心卻疼,這個男人說出的話可真比刀子還利啊,臉色幽幽的望過去,他是想看她痛苦嗎?她痛苦的時候不流淚,就像此刻,但是心裡很痛,很痛,原來她竟然會為這個男人的話傷心,難怪那次中媚藥後,她的臉上的紅胎淡化了很多,原來她心裡被點上了一種叫情絲的東西,只是她不知道罷了,可是那情絲轉眼便化成利刃刺在她的心房裡,眼裡有些燒燙,她知道是一種叫眼淚的東西快溢出來了,但是她絕不允許它流下,所以頭微往上仰,使自已看起來就像斜睨著他,這動作使得他更加憤怒,囂張得就像一頭野豹,狂怒暴燥。
「既然皇上認為柳兒是妒婦,犯了七出之罪,那麼就請皇上廢了柳兒吧,」她盈盈立於光亮下,忽然跪了下來,這還是她第一次柔婉的跪他,卻是求他廢她,他美奐絕侖的臉上閃過痛楚,黑瞳中的怒意越積越深,涼薄的唇抿出一抹凌寒笑意,那笑仿如彼岸上的地獄狂花,妖艷絕裂。
「你是不是想出宮去,」聲到人到,他的身形飛快的落到她的身邊,大手疾使往她的命脈,等到她有所反應時,他掌心已凝聚出一股強大的氣流,罩在她的頭頂上,她的眼神陡的冷下來,他想廢了她的武功是嗎?如果他敢廢了她的武功,她寧願一死,一個行武的人忽然失去了武功是一件痛苦的事。
「如果皇上想廢我武功,就把柳柳賜死吧,用不著如此麻煩,」她狠聲開口,那眼眸閃出凌霸的銳氣,對抗著皇上誓死不屈,一向清明的眸子此時染上的是恨意,鳳邪心下一緊,忽然很心疼,他又傷了她嗎?為什麼明明是他要和她和平共處的,最後卻演變成對恃呢?手上的勁風陡的一收,看著她這樣的眼神,那般絕決,他忽然不忍心下手殺她了,飛快的低吼。
「你給朕立刻回未央宮去,什麼也不准想,否則你應該知道,朕絕不會饒過你身邊的人,」他狠厲的宣言,如果她有什麼差池,他誓必要她的身遭人陪葬。
柳柳鬆了一口氣,好險啊,不置可否的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出永元殿,他和她之間真是一場孽緣啊,從他們第一次相見開始便注定了是一場災難,柳柳仰首走出去,她是那種即便沒了愛情還會活得很瀟灑的女孩子,正因為她的沒心沒肺,所以才會在鳳冽納了兩妾後,跑到京城最繁華的街上吃了一通後回來,就跟沒事人似的人,柳柳想著離開永元殿,只聽到身後再次發出巨響。
永元殿門前,小玩子正和彩霞她們心驚膽顫的說著話兒,小聲的猜測著裡面發生什麼事情了,一連響起了兩道巨響,不過皇上沒叫他們,他們可不敢進去,翠兒一抬頭看到娘娘出來了,趕緊迎上去。
「娘娘,沒事吧。」
柳柳搖搖頭,腦袋有些麻木,臉上是淡漠的神情,把人隔離在外的疏離,這樣的她讓翠兒心疼,主子又受委屈了吧,她只有在受委屈的時候才會把自個兒包裹起來,對人淡漠又生疏。
「走吧,回去了,」柳柳走下玉石階,三個小丫頭緊跟著她身後回未央宮,小玩子見她們都走了,當下頭皮發麻,小心翼翼的探頭張望著,只見永元殿裡一片狼籍,鳳邪俊美的五官上閃著雷霆般的狂怒,一見到小玩子的身影,一道暗影擊了過來,小玩子躲也不敢躲一下,幸好那只是一個果疏,如果是什麼重的東西即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皇上,保重龍體啊,」小玩子撿起擲他的果疏,小心翼翼的移步走到膳桌邊,招手示意門邊探頭探腦的幾個小太監趕快進來收拾東西,眾人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好在鳳邪聽了小玩子的話氣消了一些,閃身坐到一邊的座榻上,看著斜角的宮燈不時的閃爍著,在他的想像中今晚該是個多麼激動人心的時刻啊,他一個堂堂的帝皇紆尊降貴的跟那個醜女人說喜歡她,她應該高興的謝恩才是啊,結果不但沒示恩,竟然還要求他廢了她,難道她真的是因為金佳麗懷孕的事而不願意留在皇宮裡嗎?不過從以前她就不喜歡留在宮裡,一直想出去,大概是金佳麗的這件事情更刺激她了。
幽夜冷寒,比不上那個男人的話傷人,竟然說她嫉妒金佳麗,而自已又為什麼會因為他的話傷心呢,柳柳星目冷魅,唇角浮起苦笑,一路上沉默無語,回到未央宮,揮手讓其她人都退下,只留下翠兒侍候自已休息,盥洗過後拆散了髮髻,卻聽到翠兒大驚小怪的聲音。
「娘娘,快看,你臉上的紅胎幾乎沒有了,天哪,翠兒雖然知道娘娘美,可沒想過美得這麼驚人,」翠兒的聲音傳進柳柳的耳朵裡,她只當這丫頭逗自已,隨意的往銅鏡裡瞄了一眼,只一眼她便愣住了,銅鏡裡的女子臉上的紅胎果然淡化了,幾乎到了看不見的地步,而這張臉雖是素面朝天,可是怎樣的傾國傾城啊,膚若凝脂,娥眉粉黛,翹鼻櫻唇,整個人就好像那凌波的仙子般清靈出塵,這就是她嗎?柳柳呆了一會兒,伸手觸摸自已的臉頰,光滑得猶如上等的絲綢,一點瑕疵都沒有。
「還真有些不習慣,」柳柳淡笑,雖然自已變美了,可是她卻發現另外一件事了,既然身上種的是絕情花的情盎,那麼現在盎解了,解盎之法就是破身之時,難怪從那一晚開始,臉上的紅胎慢慢的淡化,直至完全的退化了,如果當初她嫁給鳳冽,一定也會在新婚夜解去這絕情盎的,沒想到算來算去,她的絕情盎竟然是鳳邪解了,鳳邪和她不是一路人,可自已還是在他霸道的糾纏著,注視到了他的存在,所以才會聽到金佳麗懷孕時,心裡苦澀吧,她還是盡快離開這裡,她這種人呆在後宮裡永遠不會開心的。
「皇上的要是知道了,不知有多開心呢?」翠兒輕歎,心裡想著皇上要是看見主子這樣漂亮,一定會把她當珍寶一樣寵著的,卻不知柳柳的個性還沒有到利用自已的美貌來贏得別人的注視,只見她臉色幽暗下來,眸光冷冽的掃視了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