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101皇后受傷(1) 文 / 吳笑笑
101皇后受傷(1)
「我不相信,柳兒,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嗎?你告訴皇兄,皇兄不會為難我們的,他一定會成全我們的,」鳳冽說得自信滿滿的,柳柳真想仰天大笑,都到這種時候了,他竟然還相信他皇兄不會為難他,不過什麼都不重要了,柳柳幽暗的眸子裡是一片認真執著,輕輕的開口:「鳳冽,一切都過去了,我們什麼都不是,從前這樣,以後也這樣。」
決絕的話,鳳冽聽得身形一顫,連連後退,胸口氣悶難受,週身暴戾,舉手運力掃過一邊的雕花桌椅,一時間只聽到劈咧叭拉的響個不停,一地的狼籍,鳳冽手捂著臉極是痛苦的蹲在地上,像一隻受傷的狼一樣低哮著,柳柳的心忽然生出一絲憐憫,為什麼兩個人要錯過呢,錯過了卻又後悔,難道這就是人的通病嗎?
柳柳抬高臉望著臉色陰暗不明的鳳邪,輕聲的開口:「皇上,請讓我勸勸炎親王,所有人都出去吧。」
鳳邪一聽,雙手一握,把柳柳往懷裡帶,瞳孔裡是對皇弟的憐憫,還有對柳柳的勢在必得,多種表情交錯在一起,使得他好看的美眸有一層淡淡的霧氣,道不清說不明的朦朧。
「不行,有什麼話現在就說,」他冷硬霸道的命令,不允許這個女人和皇弟過多的接觸,要是他們兩個死灰復燃怎麼辦,即不是害了皇弟,這個醜女人已經害了自個兒,還要去害別人嗎?只有自已勉為其難的先收著吧,鳳邪魅惑的想著,手可沒有絲毫鬆開的意思。
解蘭公主一看眼前的狀況,解鈴還需繫鈴人,也許娘娘的勸解能起到作用呢?解蘭飛快的福身子:「請皇上讓娘娘勸勸炎親王吧。」
「你?」鳳邪沒想到這高貴的公主竟然讓自已單獨給他們講話,臉色陰驁難持的瞪過去,如果她不是一個女人,他真的會一掌劈了她。
「皇上請出去吧,柳柳有話對炎親王爺說,請皇上成全,」柳柳退後一步,福了一下身子,臉上是堅定不容拒絕的光輝,鳳邪心下一怔,他知道一旦這個女人決定了一樣事情,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了,除非兩敗俱傷,而他才不想被她氣得要死,以往的經驗談,這個女人有氣死他的本錢,所以,鳳邪經過反覆的思慮,總算同意讓柳柳和鳳冽單獨說一會子話。
寂靜空曠的花廳裡,鳳冽仍舊蹲在地上,只是平靜了許多,臉上有著淡淡的哀傷,就那麼靜靜的望著柳柳,眸光幽遠得彷彿一個世紀都過去了,柳柳走過去伸手挽起他,扶坐到一邊的座榻上,又親手給他泡了一杯茶,以前這些事,她也會做,雖然是心情好的時候,這是最後一次了,她在心裡歎息。
「來,喝杯茶鎮定一下,」柳柳淡漠的開口,疏離的語氣使得鳳冽的臉上慘白愈來愈重,指尖輕觸茶盎,茶香溢出來,充溢在室內,他輕啜了一口,抬高眸子盯著她。
「柳兒,我不相信你會貪慕虛榮到念著那個位置,難道你真的願意老死在宮中嗎?皇兄那樣一個集權勢地位於一身的男人,雖然現在對你有些興趣,但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有新的目標,到時候你要怎麼辦呢?」
鳳冽急切的分析其中的厲害,試圖喚醒柳柳的危機意識,從而願意出宮嫁到炎親王府,柳柳的唇角掛著涼薄的笑。
「鳳冽,你何苦執著呢,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是那種人嗎?你瞭解你皇兄嗎?他是那種好說話的人嗎?」
鳳冽受驚的睜大眼,唇嚅動了兩下,一向俊美的臉上,此時憔悴不堪,還有深深的憤恨,質疑,伸出手拉住柳柳的手:「你說是皇兄脅迫你的,那麼讓我去和他說,他明明不喜歡你,為什麼要把你囚在深宮裡,這樣有什麼好處,他太自私了,不愛也不讓別人愛嗎?」
柳柳聽著鳳冽的話,臉色越發的冷淡,為什麼鳳冽不明白,他們之間是再不可能的了,眸子是驚濤,銀牙輕咬著。
「鳳冽,請你安靜的聽我說好嗎?我們不可能了,錯過了便是一生,你懂嗎?當我無數次盼望你上門提親時,你卻把美妾納進了門,當我希望你能阻止我進宮時,你卻笑著送上祝福,當我不再是我時,你還說這些幹什麼?」
鳳冽被柳柳驚到了,悔恨如蝕骨的毒藥一樣侵透到他的全身,原來她是一直在等著他的,難怪自已和她相處時,總聽到她問,有沒有什麼話要說,原來她一直在等,是他負了她,而非她負了他,自已真是個混球,想到兩個人對彼此喜歡著,為什麼不能讓皇兄成全呢?鳳冽立刻站起身,整張臉都閃過動人的魅力。
「柳兒,我們一起去求皇上,他會答應我們的,要不然我帶你離開這裡,找個沒人的地方定居下來。」
「鳳冽,你還不明白嗎?在我被你傷得體無完膚時,我已不再有任何幻想,所以我不再喜歡你了,現在你在我心裡,什麼都不是,我已經把你從我的心裡摒除掉了,這樣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為什麼?柳兒,是我的錯,請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鳳冽如受傷的花豹般低吼,他不要兩個人從些形同陌路,他試圖再去拉柳柳的手,柳柳冷硬的甩開手,站起身那眼眸閃過的是涼薄的氣息,淺笑掛在唇角。
「鳳冽,別讓我恨你好嗎?請讓我安定一些好嗎?曾經你傷得我體無完膚,現在就讓我安靜一些,這算是一種補償也不行嗎?」
她的話淡而輕,卻直直的落到鳳冽的心房裡,那麼疼,原來自已才是那個傷了她的人,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自已再沒有資格要求她一次機會了,身子輕晃了一下,跌坐到座榻上,臉色慘白,輕佻的眉峰上沾滿了愁苦,眸子卻浮升起一抹堅定,他不配再擁有她,傷了她的他,再也沒有資格了,雖然心疼,痛,還有深深的悔恨,百種滋味湧上心頭,無力感遍佈全身,望著她快走到門邊的纖細的背影,輕聲的開口。
「我答應你,再也不為難你,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
她停住身子,心裡鬆了口氣,難得的他不再糾結在這個問題上,她沒有回頭,只輕輕的開口:「謝謝你,」這一次是真的告別了少年時候的情結,她和他彼此間越來越遠了,再無回頭的可能了,柳柳走出花廳。
月涼如水,殘風捲落葉,月光透過縫隙投射下斑駁的痕跡。
輦車裡,柳柳縮在一角閉目假寐,她知道對面的男人在猜測,在思索,她不動,現在她很累,什麼都不想做,即便一個解釋,或者是其他的事。
他的眸子裡有些森寒,臉色陰暗不定,定定的落在她的臉上,看著她微卷的睫毛輕輕的眨動著,用來掩飾自已心裡的不安,他欣賞著這樣的她,想看看她能堅持多久,輦車內便陷入寂靜。
夜暗沉,總潛伏著一些未知的危險,就像此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壓力還有殺機,有人在周圍,而且還都是好手,鳳邪的眸子暴厭充血起來,毛張不斷的收縮擴張,唇角扯出血腥,陰冷的笑著,今晚他的心情不好,沒想到就有人送上門來給他出氣,真好,他笑,卻是冷到極致的笑容。
柳柳動也不動,靜立在一邊,此時可不是她動手的時候,一切都有這個男人呢?看來上次的事自已也錯怪了鳳邪,那些殺手都有自已的途徑,就連鳳邪突如其來的出宮,竟然也讓人知道了消息。
日影和月影一舉手中的寶劍,眾人立在原地不走,只聽到馬蹄輕踏,日影暗沉聲稟告。
「主子,周圍有殺機。」
「全力以赴,一個都不准留,」鳳邪唇角閃過嗜殺,黑瞳愈發的幽深,冰冷的命令,日影領命,走到最前面,衝著空中一抱拳,冷硬的開口。
「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的呢?出來吧?」
暗夜深沉,街道邊的高大的樹木透射出斑駁的枝影,斜映在路面上,落葉紛紛落下,飄灑了一地。
忽然半空黑雲壓頂,鋪地蓋地的撲了過來,眾人抬頭,卻是身著黑衣的殺手,從四面八方飛撲過來,掩去了天上冷魅的月光,週遭壓抑著沉沉的殺機,瞬間飄落到輦車四周,團團包圍住一群人。
日影和月影還有十幾個侍衛退後一步,身形一掀落下馬來,肩連著肩,保護著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