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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086拒絕未央宮(2) 文 / 吳笑笑

    086拒絕未央宮(2)

    「是,奴才這就去辦,」小玩子打著千兒,緩緩退出去,一到殿門外,健步如飛的跑去找大總管江成。

    慈寧宮大殿上,太后娘娘隨意的歪在鳳榻上,一句話不想說了,一時間大殿上靜謐無聲,鳳邪丹鳳眼光彩奪目,如耀了亮色的珠寶,定在柳柳的臉上,柳柳正低下頭細心的安慰著太后娘娘,雖然不抬頭卻知道皇上正望著她,不過她只低著頭說話,好似不知道似的,站在下首的金佳麗和樓思靜見皇上進來從頭到尾便沒看過她們,兩個女人的心裡好似油煎過似的沉悶,掃向柳柳的眸子不由得嫉恨而充滿怨氣,看來昨兒個晚上是真的了,皇上留宿在華清宮了,既然皇上留宿在華清宮裡,兩個人之間似乎又有著若有似無的情愫,皇上為什麼不把未央宮賜給皇后呢,金佳麗越想臉色越看,昨兒個本來就沒睡好,臉色有些憔悴臘黃,此刻再加上眸子充著淡淡的血絲,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個怨婦,哀怨的開口。

    「皇上,妾身見過皇上。」

    金佳麗的話在大殿上一響起,鳳邪收回定在柳柳身上的視線,眼神銳利的望向下首的金佳麗,見她一臉的憔悴,還以為金佳麗生病了,不悅的沉聲。

    「淑妃娘娘既然身子不舒服,就回去吧,用不著在這裡候著了。」

    金佳麗聽了皇上的話,剛想解釋自已並沒有生病,一旁的樓思靜素來心思敏捷,即會不知道皇上的不悅,一伸手拉過金佳麗的手,福著身子:「妾身等先行告退了。」

    「去吧,」鳳邪點了一下頭,望向樓思靜的眼神柔和很多,這個女人無論何時都進退得體,倒是一朵解語花,哪像金佳麗美則美矣,就是過於驕戾了些,鳳邪心裡暗忖,吩咐兩個妃子先行退下去。

    雖然金佳麗心不甘情不願,可她還是看出皇上的不悅了,雖然有點後知後覺,可也不敢再觸虎鬚,跟在樓思靜的身後走出了慈寧宮,一出大殿,便在青玉石階上跺著腳,氣憤不平的報怨著,兩個人領著宮女一路說著回自個的宮殿。

    諾大的宮殿上連太監和宮女都退了出去,只有太后娘娘和柳柳還有風邪,彼此間誰也沒有說話,風撩動起紗幔,揚起一角,說不出的飄逸,太后娘娘雖然心中傷心,可還不會呆到沒看出皇兒眼中的光澤,因此起身吩咐女官扶她去寢宮休息一會兒,說她累了。

    柳柳見太后娘娘也走了,只留下她一個人和皇帝相對,便盈盈福了一下身子:「柳兒先行告退了。」說完走下高台,不待鳳邪開口便轉身朝外面走去,陽光灑在她的身上,高座上的鳳邪微瞇起眼,唇角掛著魅惑人心的笑意,酒醇般的聲音響起。

    「朕把未央宮賜給你吧。」

    柳柳一怔,停住腳步,眼裡浮起不屑,唇角掛起冷笑,他把未央宮賜給她,難道現在還有必要嗎?別以為昨天晚上她給他彈了一首曲子,兩個人便會平安無事的相處,她便會接受他的賞賜,連後像其她女人那樣感恩戴德,如果是剛進宮那會子,也許她會心存感激,即便他不愛她,還能夠像朋友一樣相處著,現在他們之間連朋友都算不上,柳柳沒有掉頭,只望著殿門外飄過的落花,不時的在空中飛旋,涼如風的風吹到臉上,帶著涼薄的寒意,秋天真正的來了,人的心裡好蕭條。

    「不用了,柳兒在華清宮住得很好,而且皇上不是讓柳兒永遠呆在華清宮裡嗎?何必再賜未央宮,」柳柳說完,挺直脊背走出去,高貴不凡,鳳邪的一雙丹鳳眼眸裡閃過狂風驟雨般的怒氣,還夾雜著一絲自已不知道的柔情,這女人可真像個刺蝟,他好心把未央宮賜給她,竟然不要,不知她以為什麼了,難道以為朕看中她了,只不過把未央宮賜給她,沒事可以讓她彈彈的琴,不管她的人如何丑,但琴聲可以堪稱天下一絕,如果聽著她的琴,能讓人摒棄掉心頭的雜念,亨受到那份細膩的溫和。

    她根本就是一隻刺蝟?鳳邪的唇角浮起冷笑,就算她是刺蝟,他也要把她的刺一根根拔掉,在她痛過之後,乖乖的呆在他為她打造的籠子裡,過她該得的一生,也許他想起她來了,會寵幸她,如果他不厭倦,那就是一輩子。

    鳳邪在慈寧宮大殿上臉色陰驁的想了一通,走在陽光下的柳柳忽然覺得週身起了一陣寒意,天還沒有那麼冷不是嗎?為何她感覺到有人要算計自已呢?臉色暗了一下,走在她身邊的翠兒關心的問。

    「娘娘,你沒事吧。」

    柳柳搖搖頭,繼續往前走,一時間不想回華清宮,便在後宮裡轉悠起來。

    天湛藍湛藍的,幾縷浮運飄過,湖堤邊,柳樹染黃了金色的絲縷,殘荷敗葉,在湖水裡輕蕩,一陣風吹過,幾片落葉捲飛著落到她們的面前,朱瑾花和紫薇花紛紛凋殘,亭台樓閣間結構精巧,山石間排列有序,怪石競相鬥奇,柳柳順著長廊往前面走去,身後的翠兒和彩霞兩個小丫頭見主子悶悶不樂,也不敢隨便的開口,直到柳柳奇怪的掉頭。

    「平常你們的話可多呢?今兒個怎麼什麼也沒說?」

    翠兒和彩霞相視一笑,撓了撓頭,主子不高興,她們怎麼敢說話,不過娘娘好像心情好多了,翠兒立刻神神秘秘的開口。

    「娘娘,你知道嗎?剛才我們竟然聽到宮裡的太監和宮女們都在傳,皇上留宿在華清宮裡了。」

    「那也不錯啊,昨兒個晚上皇上不是睡在華清宮外面的軟榻上了嗎?」柳柳邊走邊開口,望著外面的青綠郁翠的景物,雖然沒有繁花的點綴,可同樣鬱鬱蔥蔥一片清雅。

    「不是娘娘想的那樣,」彩霞知道娘娘回錯意了,趕緊補充著開口:「她們說皇上和皇后那個了,就是皇上召寢了的意思。」

    彩霞結結巴巴的,她一個未婚嫁的大姑娘,說起男歡女愛的事情,自然羞澀,好不容易才那個完了,柳柳也明白她的意思,本來以為是太后和那兩個妃子想多了,沒想到連宮裡的太監和宮女都這麼想,一定傳得沸沸揚揚的了,不禁有些無奈,這就是一堆女人圍著一個男人轉的原因,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會引起轟動。

    「別理她們就是了,」柳柳順著長廊往裡轉,抬頭見前面有個亭子,亭子下面是一個魚池,池上有亭,玉石欄杆圍著,有一個女人正在橋上欣賞池裡的金魚嬉戲,柳柳正準備回身離開,她不喜歡打擾別人,那女子卻已注意到她了,如玉珠落盤般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來。

    「皇后娘娘,」這女子竟然是解蘭公主,柳柳詫異的想著,解蘭公主不是住到炎親王府去了嗎?怎麼在這裡呢,抬起頭瞧了一圈,原來這裡靠近迎鳳閣,解蘭公主一天沒嫁給炎親王,一天便是迎鳳閣的主人,在這裡欣賞風光是正常的。

    「原來是公主,」柳柳淡淡的笑著,客氣而疏離,雖然她欣賞解蘭公主的琴藝,可是她不是那種看到陌生的人便自來熟的人,要相處得久了,才會自然。

    陽光下,解蘭公主一雙碧水般清幽的瞳孔裡波光瀲灩,動人至極,傲挺的瓊鼻,櫻桃般艷紅的唇,身穿著天鳳朝的裝束,一襲飄逸淡紫色華菱緞綢的百褶鳳裙,頭上輕挽桃花髻,斜挺著一對鑲金的碧玉流蘇,灼灼生輝,整個人彷彿一株高貴的世外奇花,這樣美貌才情的女子,相信假以時日,炎親王爺會愛上她的,柳柳淡笑。

    解蘭望著眼前的女子,那麼飄渺,明明是一個人站在那裡,可是卻好似流雲,好似輕煙,淡淡的雅潔的,彷彿隨時便消失似的,這樣個有才情的女子,即便臉上有一個胎痣,也絲毫影響不了,她身上的光圈,兩個人定定的掃視著,淡淡的一笑,竟有相見恨晚的感覺,解蘭伸出手拉著柳柳走到玉石欄杆處,指著魚池裡的金魚。

    「娘娘,快看,好漂亮的金魚啊,」小臉蛋上布著興奮,對於炎親王鳳冽曾給予她的難堪好像全然不記得了,現在又是一個全新的快樂的解蘭,柳柳不禁疑惑,她是怎麼做到的呢,本來不想問的,最後還是忍不住輕聲的開口。

    「公主不傷心嗎?他那樣當眾給了公主難堪?」

    解蘭一怔,說不傷心是假的,她這樣一個才貌雙全,奮受父皇母后寵愛的掌上明珠竟然被人當眾拒婚,怎麼可能不傷心呢,昨兒個夜裡她哭了一夜,可是早上起來的時候,她的心裡便好受多了,鳳冽不娶她是因為他對自已和她負責,他們兩個人都沒有相處過,難道她希望鳳冽是那種看到美貌女子便心動的人嗎?她看中的他當然是不膚淺的,所以她才給了他們三個月的時間,如果三個月後兩個人仍然沒有結果,那麼她什麼話都不會說,自已努力過了,人不是因為自已付出便要求回報,付出是因為自已快樂,和別人是沒有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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