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069畫像風波(3) 文 / 吳笑笑
069畫像風波(3)
「花無幽,看來你就是欠扁的那一種人,怪不得走到哪都是人人喊打,」柳柳的肚子餓了,也不管別人,逕自坐到膳桌邊,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也不理這些人,招呼著黛眉自顧吃了起來。
亭子裡的其他三個男人面面相覷,目瞪口呆,這就是那個邪魅的七夜,怎麼看好像餓死鬼投胎的,三個人依次坐下來,把酒言歡,席間還不忘相互奚落,柳柳很快吃飽了,抬頭見那三個男人除了喝酒,筷子都沒動一下,彼此間狠命的緊盯著,人家說一山不容二虎,這裡有三隻老虎擠到一起了,能不打起來嗎?她還是盡早脫身才是,柳柳放下筷子站起身。
「各位慢飲,在下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可惜她的沒能如意,那花無幽長臂一伸生生的拽住她,冷邪的命令:「坐下,不准走,既然都是來喝酒的,你怎麼能不喝酒呢?」
柳柳當下臉色一沉,準備發作,坐在花無幽身邊的蒼狼飛快的擊掉他的手,那張銀灰的面具上,一雙眼睛好似千年的冰潭般凌寒蕭殺:「你別強人所難。」
「蒼狼,沒想到你竟然護著這個七夜,不是說點蒼閣冷血無情嗎?我怎麼看著不是那麼回事啊?」花無幽可就不依了,挑釁的望著蒼狼,他特然好想看看這傢伙長得什麼樣子,這念頭一起,一隻手快如鬼魅的伸到蒼狼的面前,蒼狼顯然早有防備,頭往邊上一移,飛快的反擊,兩個人竟然在亭子裡打了起來,旗鼓相當,身手都極狠辣,招招逼人於死地的那種,柳柳望著他們躍到半空中,勁風橫掃,擊飛了滿樹的樹葉,葉落滿天,飛舞中,兩個人身形如影附隨的進攻著對方,柳柳望了一眼,不再感興趣,兩個高手對招,打個兩三百招是常有的事,難道她要一直坐在這裡看嗎?
「你不去幫蒼狼,他可是為了你才打的架?」戰雲靠在柳柳身邊說話,柳柳往邊上讓了一下,森寒冷漠的望著戰雲,這小子打的什麼如意算盤,她會不知道,想讓他們三敗兩傷,好讓他坐收漁翁之利。
「省了吧,我又沒讓他多此一舉,」柳柳站起身準備回去了,戰雲正想攔住她,卻從亭子外面走進來一個管事模樣的人,湊近他的跟前小聲的說著什麼,只見他的臉色瞬間閃了一下,抱拳望向柳柳:「好,樓主也累了,請回去休息吧,」抬頭望過去,剛才還在半空打鬥的兩個人早不知道去了哪裡,他也顧不得管他們了,還有正事要辦呢?
柳柳和黛眉走出別院,走在莊院的長廊裡,小丫頭在頭前領路,一直把她們送到梅院門前。
幽徑無人的小道上,柳柳抬頭望著月夜,星辰遍佈,腦海中閃爍著剛才戰雲的神情,能讓堂堂武林盟主變色,只怕這世上只有一人,看來他知道了,她還是立刻回京吧,要不然柳家便出事了。
「黛眉,他已經知道了,我要立刻離開這裡回京,你和端木留下來參加接下來的比武,記住千萬不要逞強,我們的目的不是得到盟主之位,而是讓江湖人記住七星樓這個地方,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你們只要等著結束就是了,另外如果有什麼情況,就讓小白給我送信。」
小白是柳柳養的一隻信鴿,非常通人性,因為通體潔白,所以樓主便給它起名小白,小白是樓主訓養大的,所以只要把樓主的東西拿給它聞一遍,他就能準備無誤的把信送到樓主手裡。
「好,那你回去吧,當心點,東院門外,我讓芷姑駕了馬車在外面候著,讓她送你回京吧,」黛眉立刻點頭,嫵媚的臉上閃過心急,她自然害怕樓主家裡出什麼事情,樓主是最喜歡家裡人,不願意讓家裡任何人受到傷害,寧願那個受傷的人是她自已。
柳柳不再多話,只叮嚀一聲當心點,便縱身離開青蓮山莊往東院門外疾駛而去,東院門外果然有一輛馬車,芷姑正坐在馬車前面,不過芷姑她並不知道柳柳是個女兒身,還是個當朝的娘娘,她只聽命做事,雖然詫異主子連夜回京,但她什麼都不問,駕起馬車迅速的離開黑風城。
黑風城最豪華的酒樓,雅致高貴的房間裡,此刻一片靜謐,歪斜在鋪著白色軟榻上的男人,一張俊美的五官上染著殺人的狂怒,鳳眉高挑,琉璃一樣的眸子裡閃過黑沉沉的狂風驟雨,涼薄的唇角緊抿成陰寒的線條,此時手裡正拿著一張畫像,大手緊拽著那幅畫像,隨著他的怒意漲高,大手一揚,那畫像眨眼間碎成紙屑,紛紛揚揚的在房間裡飄過。
「主子,你別氣壞了,也許這只是個誤會,」手下小心翼翼的勸解著,主子每次遇到娘娘都會失去控制,在外人面前從來是冷漠的不桀的,不知道主子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對娘娘如此易怒呢?
這盛怒的絕美男人正是鳳邪,得到手下的稟報,說武林盟主戰雲張貼畫像找一個醜女人為妾,本來他也沒什麼意見,因為男人納妾是正常的,可誰知道至晚上日影把畫像遞給他時,他差點沒掀了這家客棧,這畫像的女人竟然和他的皇后長的分毫不差,惟妙惟肖,尤其是臉上的那個大胎痣,想來整個天鳳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有這麼獨特記號的女人了,雖然那女人不討喜,可現在她是自已的皇后,皇帝的女人竟然要輪為一個屬下的小妾,他怎能不憤怒。
窗外,風吹起,樹枝搖曳,捲起樹葉飛舞,房間內燭光搖曳,窗影斑駁,寒氣四拂,殺機頓起。
門忽然被輕扣了兩下,月影走過去開門,果然是日影回來了,身後跟著戰雲,他不明白這夜半三更的主子召見他所謂何事,雖然不明白,卻感受到了房間的冷氣,還有主子的怒意。
「把戰雲給我拿下。」一道如地獄修羅般凌寒嗜殺的話出口,屋子裡的三個人同時一震,卻在同一時間有所動作,日影和月影身形一動,寶劍出鞘,而戰雲雙手垂立,一動也不動的聽任兩個人抓著他,一張俊美的臉上閃著困惑,他做了什麼讓主子憤怒的事嗎?
「戰雲不明白自已做了什麼錯事,請主子明示?」
鳳邪冷哼一聲,絕美的五官上,眸子閃過森冷陰驁,唇角粲然一笑,卻帶著帝皇的冷漠無情:「黑風城牆上的畫像是你貼的嗎?」
皇上的話音落,戰雲的臉上浮過苦笑,想不到主子連自個納個妾都要過問,一定是林采雪那個女人偷偷的來見了皇上,可惡的女人,她別想他有一天會給她好臉色,他們最好老死不相往來,她連他的一個妾都容不了,還妄想得到他的關注,而且皇上竟然因為她的話便抓了他,如果說這女人不是皇帝棄之不要的女人,他實在無法相信。
「是,」他低頭應對,自然皇上要抓他,他任憑他們處置了。
「采雪那麼好的女人你竟然不珍惜,還要娶這麼醜的女人為妾,那醜女人你見過嗎?」鳳邪低沉凶狠的語氣,臉上鬼魅般神秘惑人,緊盯著戰雲的唇,他希望聽到否定的話,但是戰雲點了一下頭:「是的,戰雲見過那個女人,她並不像皇上說的那麼醜,臉上的胎痣並不難看,相反很獨特,像一朵盛開的蓮花,使得她整個人聖潔而高雅,高雅中又帶著小女人的我見猶憐。」
戰雲說得如癡如醉,皇上的臉越來越陰暗,難道那個女人真的來黑風城了,因為朕冷落她了,所以她不甘寂寞跑到黑風城來勾引男人,不過她臉上的胎痣真的像蓮花嗎?還是戰雲看到的是另一個女人。
日影和月影見戰雲說得起勁,遞了好幾個眼色給他,他都不自知,這個蠢男人,他們無語了,沒看到皇上的臉色越來越綠嗎?而且他說的那個人怎麼那麼像娘娘呢,連他們都要懷疑是不是娘娘來黑風城了,可是娘娘一個弱女子來黑風城幹什麼?
燭火跳動,鬼魅般幽暗,
鳳邪冷哼一聲,凌寒的開口:「采雪那麼好的一個女人,你不珍惜,竟然大張旗鼓的在黑風城裡找人納妾,看來你是過得太得意了。」
戰雲總算回過神來,心內暗自咒罵一聲,自已真是瘋了,是嫌命太長嗎?明知道主子是為了給采雪出氣,還大說特說那個女人的好處,這不是把自已往絕路上推嗎?
「主子,這是屬下的家事,」戰雲堅定的開口,燭火映著他的臉,鎮定堅持,沒有一絲膽怯,眸中跳躍著兩小族的火花,是熾熱的,一想到那個女人,他便有點不顧一切的感覺,人有時候真的好奇怪,明明只見了一次面,可就是那麼的想要她,有些人相處了有一輩子那麼長,可就是沒感覺,甚至於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