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百六十八章 優勢 文 / 鼎故革新

    馬凡沉默了。

    剛才那一劍已經連他自己都震驚到了，卻只能逼得九天玄女拿出真正的實力，這差距太大了，入了虛空之中，對馬凡極為不利，在這地上，讓九天玄女有所顧忌，不敢全力出手的話，反倒好一些，所以馬凡不想到虛空中一戰。

    只是九天玄女此刻邀戰，若是避戰虛空中，馬凡未戰便已經先敗了，心中總是有些不甘，而且他隱約感覺避戰會失去什麼。

    「你入錯門了。」便在這時候，九天玄女的聲音傳了出來。

    馬凡心中微微一震，便在這時候，九天玄女道：「截教的法門便是一往無前，寧折不屈的法門，只有擁有無畏的心，只有擁有不屈不敗的無敵信念，才能發揮出截教法門真心的威力，才敢說什麼截取一線生機。

    而擁有這樣一顆心，一種信念之人，不是瘋子便是傻子，所以截教的法門便是瘋子和傻子才能修煉的法門，只有瘋子，只有傻子，心中才會沒有害怕，沒有避戰退縮，才能真正掌握截教的精髓，發揮出截教法門的真正威力。

    孔宣面對準提聖人當面都敢出手，通天教主擺下誅仙劍陣後，便是見到來了四聖，也依舊不曾動搖分毫，以一敵四，大戰四位聖人，直至陣破，而且誅仙劍陣被破後，他還敢操演萬仙陣，擁有跟其餘諸聖一較長短之心。

    他們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依舊不曾退縮，依舊義無反顧的出手。所以他們在截教中成就最高。

    你沒有那樣的心，你是聰明人，你知道害怕，所以你注定無法掌握截教的真髓，永遠只能得到截教的皮毛。

    所以我說你入錯了們，你不應該入截教。」

    聽到這話，馬凡心中極為震動。雖然知道九天玄女是想要刺激自己入虛空一戰，不過她的話中卻未嘗沒有道理，馬凡終於知道為何自己一直覺的雖然練成了誅仙劍法，但是始終覺得還欠缺一樣東西，因為欠缺哪種精神。欠缺一顆心。

    馬凡想到了當年長江邊上的一戰，想到了東海邊上的一戰，想到龜靈聖母、無當聖母和九靈元聖等人，想到了以往歷次絕境下的爆發，想到一次次化不可能為可能，最後想到先前的一劍。

    馬凡眼神陡然堅定了起來。頓時一步跨出，越過重重虛空，落到了九天玄女對面。對九天玄女一拜道：「多謝前輩指點。」

    九天玄女本見馬凡過來，臉上露出一絲喜意，不過看到馬凡的動作以及眼神後，卻是神情微微一變。只笑道：「呵呵呵，其實你不應該上來的，過剛易折，只知道往前衝，很容易便絕了自己的路，雖然截教是出了個孔宣，從絕路中殺出了生路。成就了聖人之位，不過金靈聖母、龜靈聖母、三宵、趙公明以及其它數不勝數的天才、英傑卻是倒在了半路上。

    你是聰明人，在截教不會有好下場的，如多寶、定光仙轉投他門，學習正常人應該學習的法門，才是你應有的選擇。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替你引見女媧娘娘，其實她一直對你都是很欣賞的。」

    「多謝前輩好意！」馬凡淡淡的說了一句，而後手中七星劍對準了九天玄女，卻是做出了完整的回答。

    「唉，何必如此自誤呢？」九天玄女歎息著，同時她的手中出現了一柄劍，這卻是一柄有些晶瑩，看著似乎是用水晶打磨成的，而且比一般劍更小一些的短劍。

    九天玄女雙目凝視著手中的劍，目光極為溫柔，左手指輕輕拂過清亮的劍身，而後突然曲指輕彈劍身。

    「叮……」晶瑩的劍身微微顫動，發出一連串清脆的響聲，這響聲就像幽谷清泉的叮咚叮咚聲，在虛空中格外的清晰，而且傳得很遠，地間每一個角落，三界內金丹期以上修士都聽得格外清晰。

    九天玄女傾聽了一會劍音後，抬起頭來，對馬凡說道：「此劍名為天命，乃是五色神石打磨而成，自巫妖大戰前與我相逢於微末之際，追隨我已經有好幾個元會了，隨我斬了無數的高手。

    上一次我用此劍乃是千年前，對手是無歧邪，如今既然你已經選定了道路，目光堅定，得了截教劍法的精髓，倒是配得上我使用此劍對你了。」

    馬凡笑道：「千年未曾使用過，會不會生疏了，為了感謝你對我之前的指點之恩，我可以讓你先舞上幾劍，適應一下。」

    她說此劍來歷，說此劍過往的輝煌，說出了上一個對手，說千年未曾動用，都不過是想要給馬凡施壓罷了，不想卻被馬凡反過來嘲笑了，九天玄女微微皺眉說著：「不用！」

    「叮…」

    九天玄女話音方落，一抹劍吟頓時如寒冰，直入馬凡心裡。

    劍光清冷，伴劍吟而輕灑而下，天地間都沉寂了下來，此劍雖輕，看似無害，但是卻有一股寂滅之意蘊含其中，殺機暗藏，恐怖無比。

    「好劍法！」突然，一道石破天驚的聲音在虛空間響起。

    濃烈的戰意自馬凡身上傳導開來，瀰散天地，，而九天玄女也從馬凡身上感受到一種捨心捨身捨棄一切一往無前的絕殺戰意。

    同時間，這天地間，燉熟爆發出了誅仙劍的誅滅一切的絕殺劍意強，這意念，這殺氣比之九天玄女那暗藏的殺機，那暗藏的寂滅也不弱。

    剎那間，銀霜鋪就的靜寂天地間，彷彿有赤血盈天，隱晦的殺機跟**裸的殺意酒廠，兩股強大的劍光便這般糾纏到了一起。

    「好！」馬凡的聲音傳遍天地間，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此刻馬凡捨去了種種多餘的心思，唯剩熊熊戰意，唯剩一往無前後的意念後，卻是將戮仙劍、絕仙劍、陷仙劍都盡數拋棄，之留下一道陽剛霸烈的誅仙劍意，有種九天玄女，你敢不敢與我生死一搏的氣勢。

    他不靠法寶，只靠手中寶劍，這種純粹的劍法，這種直來直去的攻擊，這種勢大力沉的轟擊，這真正屬於自己的力量，卻是讓他覺得無比的爽，比使用法寶轟殺敵人快感更爽，一瞬間，馬凡只覺得自己渾身都通達了許多。

    若是比劍法的精巧變化，他無論如何也比不過修行這麼多年，早已經窮盡劍法變化之妙的九天玄女，但是此時此刻，他劍法雖然看似直來直去，少了花巧變化，少了精妙運勁，但是卻真正將他的優勢發揮了回來。

    他的法力比一般準聖乃至准聖頂峰強者更渾厚，比九天玄女的法力都渾厚得多，勢大力沉的攻擊卻是暗合以力破巧之妙，糾纏一會後，反倒將九天玄女給壓制。

    九天玄女縱然劍法有千般巧妙，萬般變化，都被這誅仙劍法給以理破去，甚至都施展不出來，心中卻是無比悲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