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百六十三章 金平府 文 / 鼎故革新
話說馬凡逃離了靈山,又行了一段,見到一路平穩,也無佛門中人追上來,心中暗道:「如來這廝倒是守信,說讓我離開便不在糾纏。我往日也沒來過西牛賀州,如今既無危險不如一路慢行,也好欣賞一下沿路風景,順便拜訪一下西牛賀州的故人,。若是沿路有合適的地方,便在西牛賀州安了家也不無不可。」
馬凡心中既有計較,便在天空中朝著下方打量,卻見下面不遠處便有一座城池,看上去倒是規模不小,於是便往那城池外落下雲頭。
又在地上奔行了大約兩三里路,馬凡便到了那城池下面,不過這城池上面有桿無旗,卻看不出是什麼地方。
馬凡入城,卻見兩邊茶坊酒肆喧嘩,米市油房熱鬧,倒是甚為繁華,可見此地官員治理能力還是不錯的,馬凡行走在大街上,卻見行人都朝著自己觀望,甚至有不少無事的閒遊浪子擁擁簇簇的追著自己。
馬凡心中不由疑惑,隨即抓過一人一問,這才曉得此地乃是天竺國外郡金平府,因為此地離靈山只有大約四五千里路,乃是佛門的地盤,往日也幾乎少有道士到這裡來,所以看到馬凡一身道袍,卻是讓本地人感到新鮮,故才會如此。
馬凡聽了這回答,再看四周和尚到處可見,便是尋常百姓也有拿著佛經的,持著念珠的,果然佛風盛行,知道這話不假。物以稀為貴,自己身著道袍來到和尚堆中自然扎眼,所以出現這景象倒是不奇怪。
馬凡也不喜被人這樣圍觀,於是朝著四周看了看,只見不遠處便有一處酒樓,看上去倒是氣派。不少衣著華貴之人朝著裡面進進出出,但是閒雜人員已經大部分百姓倒是沒有人往裡面走,於是便選定此處,大步踏進去。
進入酒樓,馬凡便尋定二樓一個臨窗雅座坐定,讓小二自己做主送些拿手酒菜上來。而後便開始欣賞起下方風景來。
不一會,桌上便被擺放上了幾樣小菜和一盞酒,一些菜式,都是經過極為精心烹製,味道鮮美,價格也昂貴,不過馬凡卻不會在乎這些凡俗間的金銀之物,倒是也不覺得貴,一個人便坐著品酒食菜。悠哉執杯淡飲,目光悠遠的望著窗外。
在萬化鼎內苦苦修煉了三百多歲月,陡然出來,這樣悠閒的吃吃喝喝,倒是也別有一番風味,幾倍酒水下肚,馬凡的心情似乎都鬆快歡喜了許多。
坐了片刻,馬凡忽見不遠處有一個衣著華貴。身上竟有著紫色氣運,但是卻沒有修為在身的年輕男子正在悶頭喝酒。已經微微有些醉了,心中不由一動,對那年輕男子道:「這位兄台,你我都是一人,喝著也有些無趣,不如過來共飲幾杯如何?」
那青年微微一愣。然後點了點頭,也不拘束,便拿了自己的酒水和酒杯,便往馬凡這一桌走來,在馬凡對面坐定。
待坐下後。那青年便先對馬凡作禮問道:「兄台有禮了,不知道這是從何來?」
馬凡道:「卻是往西邊過來。」
青年男子微微訝異的道:「看兄台的裝束,我還以為來自東邊呢。」
馬凡笑道:「呵呵呵,我家倒是在東邊南瞻部洲。」
青年男子道:「哦,原來兄台竟是中華人物,倒是失敬。聽聞南瞻部洲如今乃是大唐李家統治,物華天寶,卻是天下人都羨慕的泱泱大國。」
「大唐嗎?我卻是離開好久了,也不知道如今那裡情形如何。」馬凡不由微微失神的說道。
青年道:「連我這荒僻之地的小民都知道大唐,兄台卻是不曉得,看樣子離家還真不是一般的長,怕是有幾十年甚至幾百年了吧!」
青年說著便起身朝著馬凡深深一拜,馬凡連忙將他攙起道:「兄台何為行此大禮?」
那青年道:「東土至此十萬多里,一路山窮山惡水無數,其間有無數妖魔盤踞,兄台竟然能夠到此,可見是有大本事的人。兄台不知道大唐,可相貌如此年輕,想必便是傳說中的仙人,乃是跟佛陀菩薩一樣有大本事能得長生的人物,今日能有幸相遇,倒是我的福氣,是要一拜的。」
馬凡笑道:「呵呵呵,仙人也不過是多修行了幾日的凡人罷了。我看兄台也不是尋常人,何故在此喝著悶酒,莫不是遇上什麼難處?你我相遇也是有緣,有事你便說,如果不是太為難的事情,我便幫你一把也無妨。」
「既是仙長當面,卻不敢當兄台的稱呼。實不相瞞,我乃天竺王子阿羅那達,今日卻有一樁難事,不過卻不敢說出來讓仙長也煩心。」阿羅那達恭敬的答著。
「呵呵呵,貧道正巧無聊,若是方便說的話,聽聽也無妨。」馬凡微笑著問道。
「來的正是時候,看樣子此事真的跟仙長有緣,既如此,那仙長您請看下面。」只見那阿羅那達忽然說著。
同時,彷彿是為應和他這番話一樣,外面就是一陣喧嘩。
馬凡聞言,便扭頭便向外面看去,因所處位置極佳,只是向下一望,就可將街道上景致一覽無餘。
本來行人往來的街道上,此時卻已被一隊士卒肅清,路中央一片空闊,在一陣呵斥聲中,行人都紛紛避往兩面。
不遠處,馬蹄聲和腳步聲,漸漸聲音響亮起來。再次入目的,就是行進而過的將士。
只見一隊槍兵列陣,人人神情嚴肅,將長槍持靠在肩上,腰板挺直,目不斜視,踏步而行,又身著金漆,在陽光下威風凜凜,惹得圍觀百姓輕呼。後面一隊是刀兵,同樣腰板挺直,目不斜視,踏步而行,只聽腳步整齊,絲毫不亂。
從酒樓上看去。一片將士,每百人一旗,可所謂旗幟連綿,旗幟下,密密麻麻的將兵怕是有不下萬數,而且這些士兵似乎個個修煉佛門煉體法門。個個有接近成巫的實力,都是精兵,軍中的將校則都是小巫級高手,其中還有幾個修為佛法的術法高手,卻是開了三到五輪不等,實力都是相當於道門仙人級別的。
良久,看著大軍過去,馬凡出聲說著:「看樣子怕是要出兵征戰,倒是也兵強馬壯。嗯。你身為王子按理來說一般的事情也不會讓你煩心,莫非這一郡要反,你因為無法阻止,心中煩悶,才在此喝悶酒?」
阿羅那達道:「仙長果然厲害,竟然看出我是不能阻止此次出征而心中煩悶。不過仙長猜測這一郡要反卻是猜錯了。」
馬凡也微微訝異道:「哦,不是反叛,竟然需要用如此強盛的大軍?」
阿羅那達道:「不瞞仙長。在此處金平府東北方向百里處有一座高山名青龍山,內有洞名玄英洞。洞中有三個妖精大的名辟寒大王,第二個號辟暑大王,第三個號辟塵大王,這三個妖精在此有一千多年了。」
馬凡一聽到這,頓時心中一動,這三個妖精算是馬凡的舊識了。跟他是一起戰鬥過的情誼,當年辟暑大王還是應為馬凡相邀,死在長江邊上,不想此刻會從這青年口中聽到他們的消息,不過馬凡這時候也記起來西遊記中這三個妖怪似乎就在這金平府。
見那青年拿起酒來就喝著。沒有繼續講,馬凡便主動問道:「那些兵將莫非要去討伐這三個妖精?」
阿羅那達道:「哪裡不是呢。日前我和我的一個兄長阿羅那順受父王所使,巡視四方,不想這兩日到了這裡,我那兄長便死活要出兵剿滅那三個大妖,哦,聽說早在幾百年前便死了一個,如今還剩兩個妖王。我那兄長鐵了心要拿下這兩個妖王當坐騎,我卻是攔不住。」
馬凡笑道:「這是好事啊,你何故愁眉苦臉的,還借酒澆愁,莫不是怕你那兄長立下大功奪了王位?」
阿羅那達道:「仙長說得哪裡話,我那王兄之才勝過我甚多,王位本就是他的,我自不會去想的。我之所以憂慮者卻是那兩個妖怪厲害,怕王兄出征會吃大虧。」
馬凡笑道:「你那兄長便是為首那青年嗎,我看他本事不弱,而且那軍中高手不少,縱然不勝,你那兄長怕是也不會有性命之危,你不必太過擔心。」
阿羅那達道:「那些妖王的本事極大,能呼風喚雨,能飛沙走石,聽說便是山神土地,四值功曹都要聽他們的,便連西天靈山那些佛陀菩薩都不願意招惹他們,卻是厲害無比,我兄長以及帶去的這些人萬萬不是敵手。
拚死之下,縱然我兄長能夠逃得性命,但是那一萬多精銳將士怕是回不來了。
而且青龍山中那幾個妖王千年來並無惡習,只不過是愛食一口酥合香油罷了,雖然那油也極為金貴,但是那幾個妖王每年只在元宵節才冒充佛祖收取一次,數量並算不得什麼。
而且他們收取這酥合香油後,卻是能夠保證此地一年內五穀豐登,若是用銀錢請法師做法,只怕這點耗費只夠幾場求雨所耗費罷了,哪裡能保證得了一年的五穀豐登?
因為如此,多少年了,雖然都知道有這麼幾個妖王存在,也知道他們冒充佛祖之名收取酥合香油,但是卻沒有人願意點破,縱然能夠剿滅,也沒人願意去剿滅這樣幾個妖王。
如今我兄長自恃勇力,非要去征討這兩個妖王,觸怒那兩個妖王后,恐怕日後這風調雨順便沒有了,所以我心中甚為憂慮啊!」
馬凡聽到這裡,這才知道感情這王子之所以這麼憂愁主要卻是因為這幾個妖怪太好用了,他不想降妖。所以不禁對辟寒、辟塵兩個妖怪混到這地步感覺到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