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浴火鳳 第181章 獨孤行的煩惱 文 / 淺淺藍

    第181章獨孤行的煩惱

    可惡！夏元卿的臉鐵青地嚇人。進來匯報情況的大管事心驚膽戰，他在夏家幾乎呆了一輩子，少爺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他可從來沒見過少爺的臉色這般難看過。

    許久，夏元卿轉過頭來，壓抑著聲音說：「從今日起兌銀時間延長一個時辰，從家裡庫房提取八箱銀子擺在櫃檯上，好讓大家都知道我夏府有的是銀子，不會讓他們虧了去。」抬眼掃了街對面一眼，他又說：「告訴從夏府借銀子的商戶，利息一律打八折。」他恨恨的吐出這些話，臉色已是極難看。

    夏明管事只是一愣，隨即臉上便露出了驚喜，想通了其中的玄妙，「還是少爺高明啊！」

    樓外樓開出了存銀利息五分的好處，是吸引了很多人去存銀子，可是存的銀子越多出去的銀子也就越多，而夏府往外貸銀的利息雖降低了，可勢必有更多的商戶上門借貸，那回來的銀子就會更多。一個出去的多，一個進來的多，夏府也損失不到哪裡去。

    只是有一點夏明管事不明白，這明明是個極妙的招數，少爺為何還是不高興呢？也許是被這取銀子的人潮鬧得吧。

    夏明管事心中這樣想著，樂滋滋地去執行少爺佈置的任務去了。他沒有聽到自家少爺的喃喃自語，「難道我就真的比不上他？」哪個他？不知道。

    在這次內庫競標中還有一個人很高興，那就是金陵朝的最高統治者皇帝獨孤行，這一次內庫所得的標銀比往年多出一大截，那意味著國庫的銀子可以充盈起來，沒有哪一個當家人看到自己家底豐厚起來不高興的，更何況這個當家人還一直為家底而發愁。

    所以獨孤行龍顏大悅，不僅嘉獎了三王爺，而且這次辦差的人人都有獎勵，尤以那個太監總管為最。大家得了賞賜自然開心，開心之餘也對這次送銀子上門的「樓外樓」和小七公子特別感激，很是在皇上面前替他們說了好話。

    「樓外樓。」靜坐著的獨孤行下意識地敲著桌面念叨著這三個字，面無表情，「秦銳，你怎麼看？」

    「回皇上，這『樓外樓』商號出現至今只有兩年，當家主子是個年輕公子，叫小七，人稱小七公子。屬下產業甚多，大多是管家莫成歌在打理，小七公子甚少出面，是以外人都道『樓外樓』極為神秘。」秦公公慢悠悠地答道，然後眼睛一閃，像想起什麼似的把最近「樓外樓」和夏家開錢莊互別苗頭的事說了一遍。

    獨孤行聽了眼底浮上三分興趣，「哦，看來這個小七公子倒真有幾分能耐，不過夏家的那位少主能想出這麼精彩的反擊嗎？背後有人支招吧。」他的眼中帶著瞭然。

    「皇上英明！」秦公公的聲音裡帶著欽佩，然後附在獨孤行的耳邊輕語。獨孤行點點了頭，「哦，是他呀！可惜，可惜了！」他嘴上說著可惜，臉上卻沒有一絲可疑的表情。

    「皇上，您看這『樓外樓』？」

    「不用。」獨孤行擺擺手，「不足為懼，不過有些小聰明，懂得故弄玄虛罷了，何況『樓外樓』做大了對我們也有好處，哪有花常開的道理？夏家也該動動了。」獨孤行的眼睛瞇了瞇，裡面閃過一道精光。暗衛匯報夏家可能和戶部有聯繫，他不能不防。

    想到戶部，獨孤行的眼底又暗了暗。舒太尉是倒了，他也成功的接手了內庫，可是戶部卻不在自己的手中，這讓他如何安心。內庫就是有再多的銀子，也會被戶部變相倒騰去，他心中怎能不急？

    「琳貴妃最近都做什麼啊？」獨孤行忽然開口問道，語氣淡漠的就如談論今日的天氣。

    秦公公不敢怠慢，趕緊上前回答：「回皇上，琳貴妃這幾日都呆在拂雪宮，要麼彈琴要麼作畫，不曾出來。」

    獨孤行「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他的眼睛半開半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時間御書房內寂靜一片，燦爛的燭火歡快地跳著，給這年輕的帝王籠上一層光暈。

    「秦銳，琳貴妃比之玉貴妃如何？」

    「老奴不敢妄言。」秦公公低垂著頭，甚是恭敬。

    「朕命你說。」

    「回皇上，琳貴妃和玉貴妃均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書畫琴棋樣樣皆佳，也只要皇上您才有福氣得如此佳人相伴，真是——」

    「說實話！」獨孤行淡淡睨了秦公公一眼，打斷了他的話。

    秦公公一頓，沉默片刻才又開口，「二位貴妃樣貌才學不相上下，然玉貴妃通身靈秀超然的氣度是琳貴妃不能比的。」秦公公說完這句話，頭垂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