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深宮行 第120柳暗花明 文 / 淺淺藍
第120柳暗花明
這個人會是誰呢?天愛和獨孤行都在思索著。
這時,許太醫出來了。「許太醫,怎麼樣了?」天愛站起了急切地向前走了兩步,獨孤行也抬眸朝他望去。
許太醫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天愛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許太醫,到底怎麼樣?你快說話呀!」
「許愛卿,是救得了還是救不了?」獨孤行定定地望向許太醫。
許太醫一下子跪倒在地,「皇上,娘娘,老臣有罪!老臣無能,小主子身上的毒是『殊離』,臣解不了。」許太醫一臉沉痛,頭重重地磕在殿內的地磚上,不一會兒額頭便磕出了一個血印。
「解不了?朕不管!」獨孤行眼睛猛睜,提高了聲音喝道,「廢物,朕養你們何用?救不了皇兒,朕要你的腦袋!」獨孤行虎著一張臉,眸中射出懾人的光芒。
「皇上,您就是要了臣的腦袋,臣也解不了啊!」許太醫哀哀地喊道,「皇上,您有所不知,這『殊離』十分歹毒,中者頭臉發黑,漸漸朝全身擴散,然後肌肉開始潰爛,脫落,到最後只剩下一具白骨。這毒本是花雨樓用來懲罰叛徒的,沒想到今日竟然在宮中出現了。」
花雨樓三字聽來風雅,其實是一個殺手組織,曾盛極一時,但早在二十年前便已覆滅,這讓人談之色變的「殊離」也隨著花雨樓的覆滅而淡出人們的視線,只是不知今日怎會重現宮中。許太醫十分不解。
「你確實是『殊離』?」獨孤行眉頭皺了起來,看他的樣子似乎對這「殊離」也有所瞭解。
「千真萬確,二十年前臣的小叔叔也參與了剿殺花雨樓的行動,便是中此毒身亡的。所以臣立志要破解此毒,慚愧的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臣依然沒有研製出解藥。」許太醫的臉上閃過一抹哀傷,「臣只能用銀針封住小主子的各大要穴,控制毒發的速度。但也只是拖延三四個時辰。」
天愛腿一軟,整個人朝地上摔去。「愛妃,你沒事吧?」幸虧獨孤行站在她旁邊,身形一晃便接住了她。
天愛雙目迷濛,身體輕顫,好似在竭力的忍耐著什麼,「皇上,救他!他不會有事的,救他!」天愛望向獨孤行,眼底的哀傷那麼濃。
獨孤玨還是個孩子,他不該成為這皇宮爭鬥的祭品。
獨孤行看著懷中的女子,心底閃過一種奇怪的感覺。「愛妃放心,玨兒是朕的兒子,朕一定會救他的。」
然後他抬起頭沉聲說:「去把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請過來,朕就不信解不了這毒?若是朕的皇兒有什麼不測,哼!」
大家,尤其是許太醫,心頭一陣寒慄,均知道皇上未說出的話的意思。輕者下獄,重者砍頭,甚至會被抄家滅族啊!許太醫撐在地上的胳膊都抖了起來。
很快,七八個太醫便急匆匆地趕來了,他們一個個瞧過獨孤玨,臉色都變得煞白,「皇上,臣有罪!」他們膽戰心驚地跪在地上。
天愛本來還抱著一絲希望,此刻她的心沉到了谷底,所有的太醫都束手無策了,那是不是就宣判了獨孤玨的死刑了?不,不可以!天愛衣衫下的手握得緊緊的。
「好,你們好!朕白養了你們,廢物,一群廢物!既然救不了人留你們何用?來人,拖出去砍了!」獨孤行指著這些太醫,怒道。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眾太醫苦苦哀求。獨孤行冷冷地睥睨著他們,不為所動。
天愛見狀,眉蹙了起來,她抬起頭望向獨孤行,說:「皇上,若把太醫都殺了玨兒怎麼辦?還是先留著他們的命,讓他們再想想辦法吧。」
獨孤行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床上的獨孤玨,然後開口:「聽到沒有?看在玉貴妃的面子上朕先留著你們的命,若是救不了皇兒,一樣不饒。」
眾太醫心頭一震,「謝皇上,謝玉貴妃娘娘!」大家膽戰心驚地爬起來,哆嗦著商量起了計策。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太醫們依舊沒有商討出可行的辦法,寒冷的冬日裡他們的額上沁出密密的汗珠。
「孫太醫到!」這一喊,所有的人面色都是一喜。太醫們喜是因為不用掉腦袋了,天愛和獨孤行喜是因為獨孤玨有救了,孫太醫,那可是金陵王朝最王牌的太醫,是神醫蕭清秋的弟子。
「臣給皇上,娘娘請安。」孫太醫上前跪拜。
「愛卿無須多禮,快來瞧瞧朕的皇兒。」獨孤行伸手虛扶了他一把,看得出他對著孫太醫蠻敬重。
孫太醫點了點頭朝床邊走去,「是殊離!」只瞧了一眼他便驚呼出聲,然後俯下身子檢查起獨孤玨的眼耳口鼻,片刻之後他抬起了頭,十分肯定地說:「是殊離,花雨樓的不傳之毒。」
「愛卿可有法子?」獨孤行緊緊盯住孫太醫。
「臣解不了!」孫太醫緩緩搖頭,獨孤行剛要發作,便聽孫太醫又說:「但家師解得了。」